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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翠鸾瓶和满眼欢喜的阿云,苍啼是哭笑不得。
他让阿云离开,但万万没想到这孩子会去把瓶子偷出来。
看来这三千年变得不止是自己。
“阿云,我现在不是翠鸾瓶的主人,你也不是翠鸾瓶的瓶灵,你偷它出来作甚?”苍啼无奈地把眼前跪着的孩子拉起来。
“它就是主人的,翠鸾瓶自打被主人制出来以后,便一直是主人的东西。”阿云望着苍啼,少年的眼神里闪着诚挚的光。
这要是过去,那他一定会为阿云的忠心而喜悦。
但眼下他根本笑不出来,只觉得一切都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阿云,你去偷翠鸾瓶时,偷的轻松吗?”苍啼问。
阿云点了点头:“如今柳府上下的人都在忙着弄什么仪式,管家柳富也跟着去忙了。”
“所以你就去偷了?”
“是。”
闻言,苍啼连忙拿起瓶子认真端详,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瓶子的每一寸。
翠鸾瓶这样一个来自神界的宝贝,按理来说会有人细心守着才对,这么容易就让阿云偷到,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而且这瓶子为什么会偏偏出现在临湖呢?
这时,他眉头忽然皱紧,只见那手指凝聚着灵力,在瓶身上轻轻一点,一股无形的,似纸片一般的力量从中析出。
苍啼连忙用双指夹住,用力一抽,竟从那瓶身抽出了一道黄色的符纸。
这凡人的符纸苍啼虽然不是很懂,但也有简单的了解。
此刻他手上所拿的这张,从那朱砂红墨的走势来看,倒不像是寻常人家贴在门上辟邪的符纸。
“像是追踪术…”苍啼低语。
“追踪术!那岂不是……”
阿云的话还没说完,苍啼立马看向门口,接着,他快速地把瓶子递给阿云,并让他躲在自己身后。
下一瞬,门忽然被轰开。
站在屋外的是一个身着常服,手上拿着两柄斧子的男子。
他望着苍啼,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凶神恶煞之气,仅仅是从眉眼间看来,便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恶意。
苍啼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地在心里悄然埋怨:这温少侠真是个灾星,从遇到他以后竟然就没有幸运过。
苍啼看了一眼身后抱着瓶子的阿云,伸手去把瓶子拿过来并递到眼前人面前:“那个,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我已经打过了,喏,还给您。”
那男子走了进来,接过瓶子看了看,然后用鼻子哼了一声,抬眼轻蔑地望着苍啼:“瓶子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回来了,不过,里面的瓶灵呢?”
“什么瓶灵?”苍啼故意作出疑惑不解的模样。
“你不用知道,拿你的命来做瓶灵就好。”
说完,那男子把瓶子放在一旁,随即举着两柄斧子便朝着苍啼砍来。
苍啼连忙拉着阿云侧身躲开,并准备去捡地上的菜刀。
许是这男子看穿了苍啼的动作,连忙将菜刀踢到了一边,并举着斧子朝着苍啼砍来。
苍啼不得已,手连忙往地上一按,撑着自己腾空飞起,并朝着男子的头踢去。
男子立刻抬起手想要阻挡,但他显然低估了苍啼这一脚的力量,手上的斧子竟然直接脱手甩了出去。
见状,他立马转身想去拾斧子,并用另一把斧子防备着苍啼的偷袭。
而苍啼显然预判了他的动作,立刻闪身到了另一边捡起了菜刀准备反击。
但就在这时,他们头上忽然响起一声巨响,只见一个人影把茅屋的顶砸了一个大洞并跳了进来。
在男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已经从他背后刺进了他的心脏,待把剑拔出之后,男子也倒在地上就这样死去。
而这从天而降之人,正是那一身正气,宛如背负着正道之光的温少侠。
只见他执剑望着那已经死去的男子,然后转过头看着提着一把菜刀,模样稍显狼狈的苍啼,不禁笑出声:“算命的,拿那个东西防不了身,要不是本少侠及时到,你早就一命归西了。”
苍啼回过神,看了看手上的菜刀,然后扔到了一边,并向温闲行了个礼,有气无力地道:“多谢温少侠了。”
嘴上说着感谢,但苍啼心中只觉得不好。
这小麻烦被大麻烦杀了,恐怕这大麻烦又要缠着自己不放了,看来得找个机会想办法让他晕上个三四天,趁机跑了才好。
“不客气,不过算命的,你这又是把谁家爹算死了,人儿子来找你寻仇了?”温闲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看那躺着的尸体。
“我没给他算过,再说,我只是算命,又不杀人,要报仇也不该来找我才是。”苍啼慢慢地走到一旁的床榻前。
他此刻动作缓慢,与刚才那个灵巧的家伙判若两人,整个一弱柳扶风之姿,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一样。
望着他这模样,温闲的注意力也从尸体身上移到了苍啼身上,并皱紧了眉:“喂,你不会是伤哪儿了吧?要不要紧?要我帮你看看吗?”
“不用,没有伤……”
苍啼望着这床榻,本想坐下休息一会儿,但因为屋顶破了洞,那灰尘铺满了整间屋子,床榻上也没能幸免。
见状,他也只能站着,然后接着自己刚才未说完的话继续讲:“只是被吓到了,需要缓一缓。”
“苍先生,行走江湖也得多加锻炼,等赶明儿我教你两招,也好防身用。”温闲说着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表达一下自己的自信。
面对着温闲的热情,苍啼轻笑了一声,又恢复了往日那慵懒的语气:“那就多谢温少侠了。”
对于他这语气,温闲也已经听惯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苍啼又开口对阿云道:“阿云,把那墙头的扫帚递给我。”
听到苍啼的话,温闲才注意到在这屋子里还有个抱着个青玉瓶,站的笔直,面容清秀的少年。
虽然身着粗布衣服,但那模样活像那大户人家的书童。
听到苍啼的吩咐,少年连忙一本正经地答了句:“是,主人。”
说完,他便转身拿扫帚去了。
温闲稍愣了一下,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和苍啼。
这苍啼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银两可以养个书童仆人的,而这眼前的孩子居然喊他主人?难道这苍啼还有什么为人不知的身份?
关键这孩子容貌清秀,长大了怕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主。
这时,温闲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苍啼与自己说过一些人会买貌美男子做男宠。
一时间,他开始猜测起眼前二人的身份。
以至于苍啼喊他,他都没听见。
“温少侠,您怎么了?”苍啼又唤了一声。
温闲才回过神,此刻那可疑的红晕已经爬上了他的脸颊,那白皙的耳朵也宛如披上了红霞一样。
苍啼已经把床榻上的灰扫了,皱着眉作出“请”的姿势:“抱歉啊温少侠,屋子成这样,苍某也招待不了您,您就将就一下吧。”
“啊…啊!多谢多谢!”
温闲一边尴尬地说着,一边就想坐下,但忽然又停住,望着床榻皱紧了眉,心里不断呐喊:“这…这床榻…这……”
脑子里被奇怪的东西占满,望着床榻思维发散的愈加严重,他便始终坐不下去。
而在苍啼眼里,温闲在看了阿云以后便开始脸红,耳尖发烫,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于是,苍啼压低了声音,严肃地道:“温少侠,我家阿云还小,尚不满十六,日后还要娶妻生子呢,您若有什么想法,请去找别人。”
“啊?”听到他的话,温闲抬起头盯着苍啼,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慌张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