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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咱们习家的商号主要是分布在江浙地区,后来还是爹爹有眼光,捋顺了北方的商路,咱们习家才在北方占了些地方。但是,若说是站稳脚跟,恐怕还需要些年月。毕竟,在京畿重地,我们都还是个青皮。南人以仕子和商贾居多,加之气候变化不大,所以绸缎庄的生意主要是以花色和刺绣取胜。但是北方则不同,这里四季分明,遍地都是达官贵人,需要的不仅仅是绸缎还有水獭、貉绒、黄狼皮、灰鼠皮等皮货。你看着天马上就要凉下来,咱们可不能把到了嘴边的肉拱手送与他人。”
“嗯。”“另外,天子脚下也分三六九等,咱们诺大一个柜台也不够人家一个京官的面子,更何况那些王公贵族。要我说,先把城南的绸缎庄再起一层。原来那层分成两个套间,左进为绫罗绸缎和一般的皮货,右进为花布、青布;而二层则是数个独间,有些类似酒楼的雅阁,专卖顶级的丝绸、皮货,再寻几个家事清白、口齿伶俐、终身买断的小二作为专属柜员就可以。再来,我们也弄些老实本分的裁缝娘子,专门去些豪门大院给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们做衣裳。”我可是听说,八月里旗里的姑娘们要去选秀了,能混出了什么名头我不关心,我只在乎咔咔响的银票票。
“这”“我只是说个开头,你自己回去寻思寻思可不可以试试,若是觉得可以,就说服爹爹去。”
韵铎奇怪的看着我,好似我脸上开了一朵倾国倾城的牡丹花一般“筠儿,平日里看你最不喜这黄白之事,却未曾想你有如此玲珑的心思。”
我不过是借用了瑞蚨祥的经营策略而已,还有更多好的理念,却是只能胡想不能言传。唉,如果我转生到满人家里没准还有机会参拜参拜那几位迷倒现代一干小女子的秃头阿哥们。既然我身为汉人,就必须想办法保护住这个家远离那些刀光剑影。心底有些苦笑,若不是偷听到某位曹大人对我家的某位绣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功夫感兴趣,我也不会急巴巴的让娘给老爹狂吹枕头风,把那个绣女拱手让出去并举家迁往北京。毕竟,那位曹大人,后来的的确确站错了队,才引得雍正痛下杀手,才有了后来的红楼梦。而我,不过是看多了清宫穿越小说,还是有些印象的。“呵呵,韵铎真会说笑,这张嘴可真甜啊。怪不得家里的丫头们看见你,脸儿都红红的,连我身边的安安都是。”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等明年,恐怕我只能拧他的胳膊了。
“筠儿要是不喜欢,我以后板着脸就是。”
嗨,没完了是吧。懒得搭理他,转身在屋里寻摸那件青绿色的披风,毕竟是人家的物件,就算借我遮了羞,那也是暂时的。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应该不是一个有洁癖而且大手大脚的人吧!“安安,我昨个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那件披风你给我收哪里去了?”大吼一声,哈哈,姑奶奶我的活力回来喽!
安安推开门,吐着舌头说:“小姐,昨天您非要抱着那件披风哭,结果现在那披风正在盆里泡着呢,我一会就洗干净。”
不会吧,我有这么丢脸恩人啊我愧对你“安安,我来洗吧。”
“啊?”安安的脸变形了,嘴巴超大,可惜没有鸵鸟蛋。
“不许!”韵铎冷冷地拉着我的手。
喂!难道你都没有学习过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讲卫生才是好宝宝呃,对了,这个时代没有幼儿园阿姨,只有老嬷嬷,奶妈子。“韵铎,你看,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劳动的能力,人之所以有劳动的能力,是因为人要生存,人既然要生存,就离不开衣食住行(省略一万字)”
“不许,你和我去看账本。”说完,硬拉着我往屋外走。
让你如愿?想得美咧!偷偷掐了一把大腿,泪花花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转。韵铎看着我,叹息地说:“你这么双细腻温软的手,我怎么舍得你去浆洗衣服。我知道你还气我昨天笑你,我真得只是因为觉得你让我心生怜爱”
我去,我去帐房还不成!再说,我的汗毛就要稍息,立正,正步走!集体去清代组团旅游一番。不过我还是深刻的感受到,这个乌雅韵铎不是风度翩翩型,不是温文尔雅型,绝对是霸道任性外加满嘴抹蜜型!
日落西山,我和韵铎在偏厅用完饭,见爹娘还没有回来,我那些千奇百怪的小心思又开始游动。“韵铎,咱们出去玩吧。”
“天都黑了,出去做什么。小心爹爹回来罚你跪祠堂。”
“那你带着我爬树吧。”
韵铎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现在树上什么都没的吃,上去作甚。”
鄙夷的摇摇头“就知道吃,再吃你就要把天都顶破了。没看到今个月色正好,咱们找个树头坐着看看月亮,聊聊人生岂不快哉?”
“反正怎么说你都是理,若我不同意了,还指不定你晚上怎么闹我呢?”
“同意啦?”我鬼笑着。
“你穿上件挡风的衣物,免得又着了风寒,一家子替你操心。”跟个老妈子似得韵铎真有些像鸡妈妈的妈。
抓起件我心爱的小披风,揣上几个艾窝窝,我习素筠要上树野餐去啦!
还别说,这晃晃悠悠看着月亮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如果没有某支胳膊紧紧地箍着我感觉也许更好。刚想学着林青霞在树上半阖双眼,半点悠然地唱点什么,韵铎突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呜呜呜呜呜(你想干什么?)呜呜呜呜呜呜(拿开你的臭手啦!)。”
韵铎紧张地在我耳边说“莫动,莫要出声,有歹人进了咱家。”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瞪了韵铎一眼,管他有没有接收我的卫生球。从怀里摩挲出竹哨,递给他。好歹我人小气少,还是让韵铎用力吹吧。
以前就对地道战感兴趣,要不现在的宅子怎么会收拾了一年才算是完工,其中的机关暗道是最难也是最有意思的。开玩笑,我可是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的一代,小小的毛贼能我手中翻几个跟头。
被我训练了一年的下人们听到熟悉的鹧鸪声,兴奋的钻柜子的钻柜子,下地道的下地道,连我房里的安安都扣开墙壁里的暗道一头钻了进去。
汗,巨汗。到底是平时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了,还是他们都幻想着能成为缉拿盗贼的官府捕快?踹了韵铎一脚,这个臭小子!不是总说他气拔山兮力盖世,事到临头还在我面前玩角色扮演,难不成他以为他在稳坐钓鱼台吗?
他嘿嘿一笑,也来了精神。悄悄摸下树去,点着了我暗藏的灯油线。真是浪费,原本这是我为娘的大寿安排的余兴节目,便宜这帮贼人了。
霎时间,整个四合院***齐明,偏生诺大的院子里除了几个小贼外主人家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趁着他们不能适应突然的光亮,地下多出几把小刀直插他们的脚底,几柄削尖了的木桩直扎他们的小腿。咱没有武器,但是劳动人民的智慧胜过天!耳听得数声哀嚎伴随着叽叽喳喳的讨论还有厨房张妈类似母鸡般的狂笑。好吧,我承认,管家从马厩里钻出来手拿菜刀的造型很有些土八路的味道。狡猾狡猾的!
小贼们背着手让府里的小厮整整齐齐的绑成粽子形状。刚想使出老虎凳辣椒水的手段,我就听到那声熟悉的哭喊,虽然已经隔了数年,仍旧哀婉动人“筠儿,我的筠儿”偶滴神,我伟大的娘回家了。
到底是应该伸开双臂,还是要装昏晕倒,又或是我也来一声哀婉动人的哭喊?怎么着我也是我娘的女儿,那不能学个9分像?
“娘,筠儿好怕,呜”捂着脸跑之前偷瞄了眼娘的位置,算上重力加速度,我也冲啊满府的人就那么看着我和娘苦情的抱在一起失声大哭,几个小贼心道:我们不过是听说这家是南方来的大户因而来打打秋风,结果什么都没落着不说还受了一身的伤,我们都没哭,你们哭什么啊!爹站在一旁拍了拍僵硬的韵铎,心想:多亏这可怜孩子几年前没跟着素筠在绍兴,那两个小霸王,欺负得全绍兴的毛贼都躲着走。
爹捋了捋胡子,派人把几个贼人都送到衙门里面去。他当然知道我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虽然都是娘这个大嘴巴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