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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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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外如冰,室内亦是,即使内有烤炉熊熊燃着,依然挡不住那股令人牙齿打颤的冷凛感。

    常骏动也不动的搂着朱巧涵,已呈现出若她就此殒命,他命将随之。

    ?王在一旁忧心地凝视这寻回不易的女儿,一思及自己已迈入了老年,这辈子奉皇命娶了正妃张若,并与之生了大女儿朱?香,然两人的心性令他无法真正享有为人夫、为人父的喜悦。

    好不容易他娶进了他所爱的女人白苡薇,然而两人相处时光不过两年,她在一次的出门上香时遭刺,而新生的小女儿亦告失踪,?王虽然曾几番私下派人找寻,却总是不了了之,只知此事与张若有关,却拿不出证据。

    前些日子,巧涵的养父被人杀害,他虽已查出与张若脱不了关系,无奈却无人证足以证明其罪,故他特意在巧涵认祖归宗之前上秋苑一趟,希冀能让她有所警

    惕,但看今天这种情形,他那趟是白跑了。

    “杨大夫,郡主的病如何?”明眼人都瞧得出朱巧涵是中了毒,但?王仍如是问。

    “禀王爷,郡主是中了毒而非病,且此毒怪异,草民行医了半辈子,还未医过中了此毒的患者。”真是汗颜呀!想不到在京师之中,人称“华陀再世”的他,也有治不好的病,不,不是病而是毒。

    “毒?说她中了什么毒?”常骏闻言,放下怀中的朱巧涵,一把拎起了杨大夫的衣襟质问。

    他是招谁惹谁呀!替人看个病,命都快没了。“郡主是中了绝魂散,此毒乃属大内所有,无色无味,一般置于饭菜、茶水,常人是尝不出来的,中了此毒唯有靠解药才能解,草民实在无能为力。”杨大夫涨红了脸,一字一句的解释。

    大内?是那个女人!可恶!她竟然如此狠毒。常骏脸色阴黯地放开杨大夫,紧握的拳头都泛起了青筋,急如行风地朝着秋苑奔去。

    “常骏,别”一旁欲阻止的?王,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去,想阻止都来不及,他只能大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为什么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快跷辫子,上西天去陪佛祖下棋,身为其亲生父亲的他还能不慌不忙的,自然是有原因的。

    好险!差点儿就喝了有毒的茶水。?王神色若定的坐了下来,倒了杯水正要送进口,又放了下来,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他当作没发生任何事的一一命令众人道:“茱萸,你送杨大夫出府。蓝天你留下,其他人退出房里,到房外等侯吩咐。”众人一一作了福礼,顺势退出了房。

    见房内人都退光了,?王才言。“黑地,你可以出来了。”真是的,谁不知他是?王的侍卫,还躲躲藏藏的,像见下得人似的,真令人觉得脸上无光。

    “王爷。”黑地谦恭地跪地请安。

    “蓝天,你问问他本王命他办的事如何了?”蓝天及黑地猛地一惊,明了他们没有事先预防此事的发生,?王火大了,才会要蓝天当个传话者。

    蓝天领命正想开口,黑地接续了下面的话。“属下启禀王爷,这是由王妃手中接过的解药,请王爷点收。”

    他递上了个红色小磁瓶给?王,这可是他甘冒以下犯上之罪,十分有“礼貌”的“请”?王妃交出来的,愿?王看在此药份上能息怒。

    “拿个解药就想要本王不罚你吗?本王就看在你让王妃乖乖交出解药的份上,暂且饶过你。”反正张若必不会轻易罢休的,?王接过解药转给蓝天。“还不快喂郡主吃下解药。”

    朱巧涵在服下解药后,脸色渐渐地由白转为红润,?王放下一颗忧虑的心,甫想起他那个因未婚妻中毒而失去理智的女婿,赶忙吩咐蓝天上秋苑瞧瞧免得发生事情。

    蓝天哀怨地斜瞪黑地,眼神似在告诉他。“都是你这个笨蛋,害得我得接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使。”

    黑地也回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意思是倒楣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的差使还算是轻松的咧!哪像我两面不是人。

    ?王不管属下两人的暗潮汹涌,只是慈爱的坐在床旁,拿个毛巾替朱巧涵擦拭汗渍。

    他深信无论发生何事,凡事息事宁人,女儿平安就好了。

    这也是?王明知张若做了再不堪的事,都能平安无事的度过,追根究柢就是他太过纵容张若,才导致张若总是不知心生警惕,以为自己做的事都没人知道。

    唉这能怪谁呢?

    当朱巧涵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传遍整个?王府,朱?香也迫不及待地与消息同时抵达秋苑。

    “母后,好消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人末进门,即闻其拔尖无比的恐怖嗓立曰。

    “香儿,你愈来愈不庄重了。”张若半倚在躺椅,享受婢女的服侍,接过侍女递上的茶碗,若无其事的品茗。

    “母后,您别喝茶了,先听香儿说嘛!”朱?香往躺椅上一坐,拉起张若并移走

    她手中的茶碗。

    张若自是明白女儿为何事而来,何事会使女儿喜形于色,她不动声色地挥挥手摒退在场的仆婢后,对朱?香道:“有什么好消息快说吧!”

    “母后,朱巧涵快死了,香儿知道这是母妃帮香儿除掉她,所以特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她大声嚷道。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张若温柔婉约的脸孔,瞬间变成了阴狠毒辣的模样,五个指印明显地印在朱?香的胖脸上。

    “母后?”朱?香含泪的抚着伤处,忘了痛楚而惊讶不已地睨着张若,因为过往张若即使再生她的气,也从不会动手打她的。

    “香儿,你可知母妃为何打你?”她阴沉的低嗓,令人颤寒下已。

    朱?香畏惧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为母从小教导你,做任何事要懂得下手快且狠,任何话要说出口时要懂得避讳,今日你一进门即嚷嚷,若非是早已摒退左右,你方才讲的话传出去不是枉费为母的一番苦心?”真是笨女儿,教了半天还是容易破绽百出。

    “母后教训的是,香儿不该沉不住气的。”真倒楣,为了朱巧涵挨了打,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死了,常骏定会是她朱?香一人所有。

    “你明白就好。”好不容易在重重的困难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朱巧涵的茶水里下了毒,岂能因朱?香的大声嚷嚷坏了事。

    “母后,香儿可否知道那个贱丫头她怎么死的?”开玩笑,不知敌手怎么死的,焉能让她有胜利的快感,当然得问个清楚。

    “这好吧!她是中了绝魂散,没有解药她是别想活过今天了。”张若迟疑一会儿,转念一想,要让女儿学习使自己处于不败的地位,唯有亲身的言教,她学习的才会快,故才说出。

    张若闭眼想像朱巧涵消失于这个世间的快乐,丝毫不觉屋里多了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点住了朱?香的哑穴及使之动弹不得的穴位。

    “那解药在哪里?”

    “解药在”张若差点愉快地顺口道出解药之处,然她感到十分地奇怪,啥时女儿的细嗓成了男人的粗嗓,便即时住了口且睁开了眼。

    她睁眼一见竖立在眼前的大块头,猛地吓了一跳,她再定眼一瞧,认出了来人正是?王身旁的侍卫——黑地,于是端出了王子的架子。

    “大胆!居然敢对本王妃无礼。”她睇见动弹不得的朱?香,又接着道。“你这个奴才忒是胆大妄为,还不快放了郡主。”

    “属下只听从王爷之令,故恕难从命。”黑地不愠不火的应对,其实对张若心存忌惮得很,只因暗箭难防。

    “快放了郡主,否则待我上禀王爷,治你个不敬之罪。”死奴才,看他把她心爱的女儿弄成什么样了,等女儿脱困看她怎么整治他。

    “只要王妃将?安郡主的解药交出来,属下自然会放了郡主。”

    “跟我谈条件,你这个死奴才还没有资格!”不想活了吗?不看看她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上。

    ?e!真是不合作,看来只好“王妃得罪了。”黑地说完即拔刀架在张若的玉颈上。

    “你想干嘛?”死亡即在那么一瞬间,令张若生平第一次有了畏惧之感。

    “王妃若不肯合作的交出解药,王爷曾授命属下杀无赦,祈请王妃见谅。”说着,他将刀向她的颈子移了一点,几近碰到了肌肤。

    张若感到颈子冷飕飕地,考虑了一下,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由袖子里抽出了“解药”包。

    黑地并没因此而放松,想王妃是何许人也,岂会那么容易让他吓到,遂将那包“解药”在张若还来不及阻挡下,往朱?香的嘴里喂去。

    显然易见,那包“解药”并不是解药,只见全身动弹不得的朱?香,面部抽搐,口吐鲜血,表情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朱?香那张被朱巧涵喻为猪头的脸,这下不但像猪头,而且还像即将被宰杀的猪,死前挣扎的脸。

    “王妃,这下你可以将解药拿出来了吧?”若不是他黑地聪明过人,恐怕朱?香死得更快。

    “你”张若见诡计被识破,不得不乖乖拿出解药来,不然连自己的女儿也得

    赴阴司。

    黑地接过装有解药的红色小瓷瓶,先让朱?香试试,待她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才放心地解开她的穴道,并有礼貌的向张若道别。

    “多谢王妃赐药,属下告退。”

    张若气得牙痒痒的,谁都不能发作,只有朝那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倒楣鬼打了一巴掌来出气;而浑身虚弱的朱?香连反驳的气力都没有,只是靠在躺椅上,任由张若的巴掌落在自个儿的脸上。

    正当张若一股闷气无处可发时,另一道杀气腾腾的怒气从门外射了进来。

    面露青筋的常骏手握剑柄挺立在张若面前,令还在上一个怒气中停留的张若错愕。

    “张若!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十八年前你害了巧儿的娘,几个月前又杀害了她的养父,且又派杀手刺杀于她,而今日更加过分,竟然暗中对她下毒。”

    条条的罪状,数落着张若,令原本以为自己做事无人知晓的张若,更是一阵阵地惊惶。

    “你在胡诌些什么?想本王妃是何等身分,岂容你污蔑。”眼见常骏面露杀意,她自然否认到底。

    “不承认,没有关系,我说那些本来就不期望你会承认,我要解药。”常骏不想跟她罗嗉,单刀直入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解药?什么解药?我没有。”并非她嘴硬,而是解药早一步被黑地给拿走了。

    “没有吗?那就小心你的颈子多了道伤痕。”常骏的剑已出鞘地抵在张若的脖子上,威胁道。

    “本王妃说没有就是没有。”方才她是犯糊涂了才会让个奴才牵着鼻子走,此时非彼时,她张若岂会再受牵制。

    一思及朱巧涵面无血色且痛苦地躺在床上,常骏的心整个都提挂成一团,额头上的大浓眉全都纠结在一块,拿剑的手不自主地往张若的脖子靠近,致使张若的颈子多了一道血痕。

    “你!”张若只觉颈子一冷,原以为他不过吓吓自己,没想到常骏真的动手,她惊讶地觑着常骏。

    “王妃,你再不拿出解药休怪本爵无情。”他不是恐吓而已,而会说到做到,他绝不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此香消玉殒,若朱巧涵有个万一,而张若绝对逃不过当陪葬品的命运。

    向来沉着应对任何事的张若,在任何人面前皆高高在上的张若,一天之内,连着两次被两个人为了同一件事,拿着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已渐呈崩溃状态。

    输了,她输了,从未输过的张若,在今天输了,输给了那个女人的女儿。她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着她。

    反覆不断,心底那个声音有如魔音般,在她的脑中响个不停,让她的头有如炮竹般爆个不停,她抱着头忘却了抵在颈上的剑,并趁常骏不备推开了他,迳自跑向门外。

    “不——”一阵凄厉无比的喊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了正在地洞中冬眠小动物,四处逃窜。

    常骏被突如奇来的情况给怔住了;奉?王之命前来阻止常骏伤害张若的蓝天,看到这个情形心里暗暗叫惨,懊恼自己晚来一步。

    “王爷有请侯爷至苡园,郡主的毒已解,随时会醒过来。”蓝天也不问方才发生什么事情,直接请常骏回苡园比较快,至于善后交给自己来做,再回报即可。

    常骏一听到朱巧涵没事的消息立刻动身到苡园探视,无法去细想张若反常的行为,因他的一颗心早就悬在朱巧涵的身上了,无暇顾及旁人。

    夜已悄然来临,如柳絮纷飞般的雪花,依旧是漫天飞舞。

    朱巧涵房里一隅的炭炉红通通地烧个不停,依然无法驱走满室的酷寒,而那个酷寒的主要来源,正是此刻立在朱巧涵床边,有如不动明王的常骏。

    常骏脸部霜雪不化,沁得专司侍候的奴仆由脚至头全身打颤,宁愿守在房门外等候受真正的霜雪冷冻,也不愿待在房里担忧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下晓得。

    沉寂静俏无音的房内,唯有炭炉内燃烧中的木材劈哩叭啦作响,忽地床上的人儿发出嘤咛一声,令眸呈黯淡的常骏眼光一阵发亮。

    朱巧涵犹如沉沉地睡了一个大觉的翻了个身,幽幽地醒了过来,甫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前一片模糊,还弄不清屋内有何物时,即被一个黑影罩下,攫住了她的红唇。

    熟悉的男性体味传来,朱巧涵当然知道这个登徒于是谁,但是他也太过分了,亲人就亲人嘛!干啥像咬人一样的啃个不停,又不是狗,一点儿温柔都没有。

    过了许久,常骏才意犹末尽,恋恋不舍地离开朱巧涵的甜唇,好似唯有如此,方能证明她真切的在他的身边。

    朱巧涵嘟着被啃啮得红肿的小嘴,显然十分不满常骏的偷袭,恨恨不平地往他胸前捶了一拳以泄恨,谁叫他亲得她好痛。

    “巧儿又生气啦!”他爱煞了她气呼呼的模样,不禁娇宠的捏捏她的俏鼻。

    “我不想跟你说话。”卧躺在床上病了几天的朱巧涵,声音略带沙哑撇头道。

    “巧儿,你真是吓死我了。”听到了她清甜的嗓音变成喑哑,他心疼地以手背抚摸她苍白的脸颊。

    她明明记得自己喝水喝太急促,呛得她直咳嗽,为什么他会有像死了人似难过的神情?“是吗?我刚刚不是喝水呛到而已,怎么你的表情好像我快死了一样。”明摆不跟人家说话的,却因他忧心忡忡的语气,勾起她的好奇心问之。

    “你唷!何止刚刚呛到,你可知你昏迷了多久?”这丫头老是少一根筋,总是令人担忧不已。

    不会吧?喝个水呛到而已就晕倒,那多丢脸!“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她试探性的求证,每求证一次,觑见了常骏不住的摇头,她的心就往下沉了一次。

    “人家不猜了,那是多久你快告诉人家嘛!”她的耐心向来有限,撒赖似地要常骏说出时间。

    “你昏迷了将近十天了,若非是你昏迷不醒,今天你早成了我的新娘子了。”一想到婚礼因而延宕,他的心就无法畅快起来。

    “十天?怎么可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的事也已经过去了,不管你信不信,等你身子养好我们再行婚礼。”

    朱巧涵睁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纯真神情,惹得常骏心荡神怡,恨不得今日是两人的洞房之夜。

    常骏炽热的瞳光闪着熊熊烈火,瞬也不瞬地瞪着朱巧涵,瞅得她浑身不对劲,芳心乱如麻,心底升起一股暖流。

    “阿骏,你别直瞪着我瞧嘛!怪别扭的。”她垂着不知摆在哪儿的俏脸道。

    “巧儿,若非你的身子还虚,我定等不及成亲之日与你肌肤之亲。”该死的?王妃破坏了一切,看他怎么收拾她。

    “可是我们不足早已有肌肤之亲了吗?”两人时常又搂又抱的兼亲吻,难道不是肌肤之亲?

    怎奈常骏的此亲非彼亲,朱巧涵一脸不解世事的可爱模样,惹得常骏浅笑连连。

    “不急,改日你就晓得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了。”他不点破此二者间的不同,想让她再单纯一阵子好了。

    “这样啊!改日你再告诉我。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昏迷十天?”都是他瞅得人家差点儿忘了正题。

    “是?王妃她”常骏娓娓道来张若的加害,朱巧涵如何死里逃生,他是如何的心急如焚。

    当然,他为了不让朱巧涵承担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私心的隐瞒张若是加害于白苡薇及白威的事实。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昏迷十天。”别看她平日纯真得似不解世事,事实很多事她都了然于胸,知道此事没那么单纯。“阿骏,你是不是还有事隐瞒没说呀?”

    “我该说的全说了,没有隐瞒什么。”她变精明了,他要小心点,别露出马脚。

    不说吗?看她怎么整他。“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我会跟父王说我不嫁你了。”她离了他的怀抱,转头不愿看他。

    “巧儿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别老爱闹小孩脾气。”用这招对付他,他这个小妻子何止精明,简直是捉住他的弱点了。

    “谁叫你老喜欢事事瞒着人家,我不喜欢被人当猴子要的滋味,我相信?王妃再讨厌我也不会无故要置我于死地,整件事必有一定的前因后果,绝计没你说得那么单纯。”想唬弄她,门儿都没有!

    “好吧!你想听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不过你必须先到我这里来。”他指指自

    己的大腿,要她坐在上头。

    为了得知真相,朱巧涵毫不迟疑的坐在上头,堂而皇之腻在他的身上。

    常骏讲述了上一代的恩怨让白巧涵了解,也勾起白巧涵内心的一些想法。

    “阿骏,我终于明白娘血书上的意思了,她说她最大的错就是相信男人,我想?王妃在嫁给?王时,也是相信他能给她幸福的,然而她后来发觉自己错了。”

    “因为他的丈夫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还把代表她身分的玉佩给了我娘,而我娘虽然得了我爹的爱,可是最后却是拿着?王给的毒药自戕,难怪我娘会写那句话了。”

    “巧儿,你变了。”她的单纯娘子,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成了个成熟的娘子。

    “阿骏,我还是我,一点儿也没有变,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原来那个不解世事的样子,你们不会唾弃我,我可会看不起自己。”她不过是将心事隐藏起来罢了。

    “巧儿”

    “阿骏,我送你的玉佩,你可以还给我吗?”

    “不可以,这是你送给我的订情之物。”

    “阿骏,玉佩本来就不是我的,是?王妃的,你不还我,我要怎么还给她,如果你要的话,那就当是?王妃和你订情吧!”

    “你的意思是,要把玉佩给她,难道你不恨她吗?一切不幸的主谋是她耶。”

    “其实她挺可怜的,一切的不幸是由?王爷开端的,充其量她不过是个得不到丈夫爱的可怜女人。”同为女人,她可以体谅?王妃不受丈夫疼爱的妒嫉感。

    “嗯,好吧,不过得由我陪你去秋苑才行。”常骏虽讶于白巧涵的成长,只是顺其心成全她想做的事。

    “好,那我们马上去,还有等送还玉佩之后,阿骏,我们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白巧涵觉得大户人家的是非太多了,不如小家小户的人家来得单纯。

    “当然可以。”常骏见白巧涵被困在皇亲贵胄里,犹如困在笼中的鸟儿,早就不忍心了,再加上他对朝中的事早已厌倦,故他立即同意她的想法。

    “你答应!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快去秋苑吧!”白巧涵兴奋得忘却自己仍然虚弱的身子,精神奕奕地拉着常骏上秋苑。

    秋苑里一片萧瑟,?王妃张若与朱?香母女就着一抹烛光,两两相对无语。

    ?王通令将两个人软禁秋苑,似乎母女俩风光尊贵的荣景不再,朱?香忍受不了风光不再的日子,率先发出不平道:“母后,难道你就不能请外祖母想想法子吗?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

    “你这孩子,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是不懂得沉着的面对事情?成天只会喳呼个不停。”想不到她张若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地生下一个愚蠢至极的女儿,她恨自己当年没有将女儿掐死。

    “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好可是的。”

    就在他们母女俩一来一往的对话中,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谈话。”

    “你来干什么!”母女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来送还这件东西的。”朱巧涵知晓她并不受欢迎,亦不罗嗦的把玉佩放到张若的手中。

    天啊!这是她自嫁入?王府之后,多年来所朝思暮想的玉佩。张若激动地流下了从未流下的泪水。

    “不过是块破玉佩嘛!有什么好哭的。”朱?香嗤之以鼻道。

    “住嘴!你懂什么!”亲生女儿比不上情敌的女儿贴心,叫她如何不气!张若不留情的甩了朱?香一个巴掌。

    朱?香噤若寒蝉地不敢再多说一句。而朱巧涵则是尴尬的直陈自己的想法:

    “过去的事,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并不是我的心胸宽大,愿意原谅你的所做所为,事实上我并没有真正的原谅你,我今天会来,是因为我懂得女人的心情,同样的情形换作是阿骏像?王爷这样待我,我想我做的事不止如此了。”

    “你对我说这些有何目的?”张若带着防卫之心问道。

    “请你放心,我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希望如果这块玉佩能让你的后半生过得

    快乐些,当然啦!今天我来并不奢求和你们和平共处,而是希望在我离开王府之后,你们能对?我父王好一点,别让他失了体面。”反正她都要离开了,改口也是对的。

    几十年来的争赢不愿输,却轻易的被一个小丫头给打败,张若却觉得自己此生没有现在踏实。

    “你要离开?为什么呢?你不是赢了吗?”

    “我们不曾比赛过,谈谁输谁赢不是很可笑吗?总而言之,既然我们从来就没有看彼此顺眼过,我也免了那些恶心巴拉的道别语,从明天起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不用送了。”朱巧涵以轻松的言语化掉了张若心底的最后一道屏障。<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