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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位面之子大魔导师刘秀开着挂一路碾压了穿越者王莽建立的新朝,定都在雒阳的东汉王朝远不及西汉时代的皇权那么强悍,而且东汉的皇帝大多壮年早夭,十岁以下登基即位的xiao皇帝一抓一大把,在两千年的中央帝国历史上也称得现象级了,不论再怎么受命于天血统纯正,你也不能指望一帮吃奶孩子和寡妇秉持国政吧于是乎,东汉形成了一种外戚权贵与内廷宦官交替掌权的权力分配格局。
xiao皇帝们年幼时,外戚家族独揽朝纲,等到皇帝长大了,他也只能依靠宦官来帮助自己夺权,好不容易坐稳江山又快翘辫子了,这张龙椅也就差不多又到换主的时候,这是何其悲催的命运哪
如果説在通常意义上讲,当皇帝是个美差的话,那么东汉王朝的大多数皇帝绝对不包括在内,叫他们短命扑街货还差不多。
在当下这个门阀政治尚未完全兴起的中央集权制时代,皇帝的舅舅和家奴俨然成了最大的实权派,站在第三者立场上的士族门阀则在二者之间首鼠两端,这是一个危险的权力平衡游戏。正所谓,玩火者必早晚免不了有玩脱了的那一天。
身为外戚的大将军何进受到士族中坚力量,四世三公的袁绍怂恿鼓动,暗中筹划诛杀十常侍独揽朝纲,因为谋事不密被宦官集团察觉了。宦官们向何太后告发大将军有篡位野心,这位屠户出身的何进被认为他有心效法王莽的妹妹诓骗进宫内,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
志大才疏的何进这一死不打紧,整个东汉王朝的统治秩序全部乱套了,三国乃至于后来五胡乱华的历史都肇始于此。
惊闻噩耗的大将军府僚属立即挥军攻打皇宫,杀红了眼的军士们闯进宫廷,一路上见了没胡子的宦官就地斩杀,连累一些没胡子的年轻官员也不幸遇难。相形之下,军士们趁乱抢dian东西,糟蹋几个宫女什么,这简直不能算事啊
雒阳宫廷陷入兵荒马乱之际,十常侍与少帝刘辩一同仓皇逃出雒阳,他们一行人居然无巧不巧地一头撞在了西凉军进京的队伍里,果然是合该倒霉呀原本只能算作是凉州一方豪强的董卓自觉奇货可居,马上下令挟持天子车驾挥军上洛,他趁着各方势力都没反应过来就连哄带骗掌握了大汉朝政。对于这个渔翁得利的结局,本就不满意的士族们当然表示不服了,各地官长们对这位新鲜出炉的董丞相亦是阳奉阴违。
一番波诡云谲的政治斗争过后,武夫出身的董卓根本玩不过那些老油条,直接被逼到了死胡同里,他恼羞成怒之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想见了。废立天子,鸩杀废帝,袁绍逃亡,士族们矫诏讨伐董卓,三国时代的帷幕徐徐拉开。
倘若从阴谋论的角度分析,执掌大权的外戚和宦官全都完蛋了,最终得利的只有士族门阀。若是从谁获利谁有嫌疑的观dian出发,袁绍等人鼓惑大将军何进的行为,很难讲不是一个精心设置的阴谋。
试练者凹凸曼和楚白的参与搅局未能使神鬼三国世界的时间线发生多大扭曲,当数据帝的蝠翼生物质拟态无人机传回西凉军战败如山倒的画面时,他们俩急匆匆地踏上了赶赴雒阳之路,几乎可以肯定是唯一能轻松夺取传国玉玺的机会了,万万不能错失啊
“老白,你看,西凉军在城里放火了。”
听到凹凸曼的话,楚白皱皱眉头,説道:
“不看了,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真可惜了。”
一听这话,数据帝满是无所谓地耸肩説道:
“唉,老白,你别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操心,咱们自己的麻烦事还没了结呢”
秦汉时代的宫殿建筑与后世人们耳熟能详的故宫差异甚大,先秦宫室大都构筑在高耸的夯土台基之上,像是那句著名的成语债台高筑,这典故就出自某位倒霉的周天子因为在外头欠债太多,被债主逼得没处可去,只得一头窝在台基宫室里当宅男装死。而今,漫步行走在这些熊熊燃烧的宏伟殿宇旁边,楚白也忍不住轻声叹息起来。构建这些壮丽华美的建筑不容易,那是耗费了无数民脂民膏营建起来的艺术杰作,现在西凉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委实可惜了。
常言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离人。
凉州豪强出身的董卓深谙贼不走空的道理,不单是自己要跑路,雒阳居民也被强迫迁移到长安,不从者即刻斩杀,并且派兵劫掠富户,为此而死的人,尸体铺满了雒阳的街市,阻碍车马无法通行。即便在宫廷当中,横七竖八的死尸也多得令人下不去脚,不少地方甚至垛起了一人高的尸墙,楚白和凹凸曼这一路走来也是见怪不怪了,许多被凌辱后杀害的年轻宫女着身躯蜷缩在黑暗角落里,这座大汉朝廷的中枢所在,此刻在摇曳的火光下显露出了乱世即将降临的恐怖与惊悸。
寻常人到了这种鬼域般的地界,不吓得手脚瘫软就不错了,试练者们终究见惯大风浪,虽然唏嘘感慨颇多,这种程度的震撼也还不至于影响到他们的心境。单论视觉冲击和恐怖气氛,不要提寂静岭那种邪门地方,丧尸类的世界都恐怖多了。
试练者们关心的不是汉朝有多惨,而是自己的目标物在哪里在故老传説中,那块神乎其神的传国玉玺被一个宫女抱着投入一口井中,偌大的雒阳皇宫少説有百八十口水井,位置又不在一处,逐一验证下来,在时间上只怕来不及。须知,西凉军这边一撤,关东诸侯后脚就进了雒阳灭火,这前后最多也差不了一两天时间,漫无目的搜索可不成啊
“喂,你打算怎么办”
楚白抬眼看着同伴,闷声问了一句,凹凸曼摸着下巴,他很是得意地説道:
“望气呀老白,你可是武道强人,按説这本事肯定有的”
闻声,被噎得一口气差dian没上来,楚白愁眉不展地説道:
“你这叫赶鸭子上架啊行,那我来试试吧”
以勇者本职兼修武道,反正都是以炼体为主的系统,倒也谈不上有多少矛盾冲突,楚白在这些真刀真枪搏杀的本事方面很有自信。堪舆望气更多的是术士手段,他从来没考虑过替人看风水算命什么的,虽説不是不能,但这初学乍练的手艺难免潮啊驱动着真气游走在双目附近的经络中,楚白xiao心翼翼地增加强度,甭管什么横练功夫也很难作练到眼珠子上,这器官着实脆弱,他可不想去和阿炳师傅学拉二胡,只能战战兢兢地试了又试。
足足过了好一阵子,楚白方才抬手揉了揉酸涩胀麻的眼睛,他努嘴对西面的那片宫殿説道:
“那边好像有颜色不一样的火光。”
闻听此言,凹凸曼顿时来了精神,大笑着説道:
“有线索就好説,咱们先去哪边都一样,走吧”
分隔不同区域间十几二十米高的巍峨宫墙对没有特殊道具的普通人而言是一道天堑,在熬过几场试练的人就连毛都不算了,楚白抬眼看了看高度,跟着脚尖一dian地直接跳过墙头。他所学的武技是以技系为主,不像气系武学那么注重排山倒海的破坏力,讲究对力量的精确控制和把握,凡是能用九分半力解决的麻烦绝不用到十分力。跟在楚白后头的数据帝更有意思,一跺脚飞到半空中,然后他开着反重力装置忽忽悠悠地飘了过去,不懂行的人瞧见准得以为白日撞鬼了。
绕过烧得跟篝火似的大殿,前方的四方形院落看着并不气派,在正当中位置出现了一眼青石围栏的水井,上面还有凉亭式样的建筑,来到井口前向下张望了几眼,凹凸曼就开始动手打捞。
“哎,怎么样了”
等了一会的楚白开口询问,凹凸曼不以为意地收起与微型机器人连接的操控设备,説道:
“井里确实有东西,等我把机械臂伸下去。”
説着,数据帝一通鼓捣,由高硬度轻质合金与液态金属共同组成的机械臂伸到井口里一顿搅和,随后,戴着力反馈手套的凹凸曼面露喜色,冲着楚白比了个手势,示意同伴退后一些。
“哗啦”
随着机械臂回收,水花四溅的井口消停下来,随后一个漆成黑红纹样的木盒与死死抱着它的女尸一同出现在眼前,看样子她下决心用生命来保护这件宝物,至死都没有撒手的意思。见此情景,历来讲究做人原则的楚白十分钦佩,他正色作揖后才动手去拿这个木盒。
“日”
不等楚白和数据帝把严丝合缝的漆器盒子打开,他们头ding的天空中陡然划过一条火线如刀锋般撕裂了云层,雷霆霹雳般的破空声震得人耳膜一阵生痛。
见此情景,楚白心中隐然有种危险预感,自言自语説道:
“那是什么东西”
虽然知道不是在问自己,凹凸曼依然改不了好为人师的毛病,当即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説道:
“嗯,不像是流星啊”
“轰隆隆”
一阵剧烈的爆炸过后,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颤了好一会,数据帝扶着墙壁站稳脚跟,説道:
“听起来撞击dian距离我们很远,大约是落在北邙山方向。”
闻声,楚白若有所思地望着北方的天际,现在雒阳城内烈焰飞腾,根本看不出北边有什么特殊之处,瞧出他的心思,凹凸曼连忙劝阻説道:
“哎,我説老白,你也别多想了,赶快做正经事要紧。”
“救火赶快救火”
不知是事情真有如此凑巧还是説被某种未知外力干涉的缘故,此刻本来寂静如墓地的皇宫里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楚白与凹凸曼对视一眼,自然晓得是时候抽身走人了。
“何人在此报上名来”
外着黑色两当铠,内衬皮制札甲,穿着红色披风,一副标准汉朝武将装束的魁梧壮汉看着飞速逃离的试练者断喝一声,见他们没有停步接受盘问的意思,他对随同而来的数百名士兵喊道:
“放箭”
汉军的强悍战力遍数华夏历史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拨,军士们张弓搭箭朝着远去的楚白和凹凸曼就是一通攒射,密集如飞蝗的箭雨顷刻间覆盖了大片区域。
“嗖嗖嗖嗖”
挥剑格挡箭矢的楚白一路倒退着纵跃掩护,与凹凸曼一前一后翻过宫墙,朝着外面奔去。
在植被不见踪影,地表土石业已近乎熔融状态的撞击dian附近烟雾缭绕,弥散着一股浓烈的焦糊气味,四下里了无生趣,估计传説中的地狱也就这样了。
漫説在西凉军与关东诸侯联军交锋后,雒阳民众若非被裹挟西去关中,侥幸逃过一劫的也早已四散逃亡,根本不会有人来围观。纵然是太平时节也没几个人吃了熊心豹子敢跑到天降灾异的地界显摆胆大不怕死,在这个邪门事情不同一般多的世界,不信邪的人都死挺了。
“技术落后的蛮荒时代,卑微的碳基生物文明,遵从伟大主神的意志,找到敌对方试练者,消灭他们。”
一个体型超过二十米的巨大人形机器立足于环形山的边缘,随着它带有明显数字韵律变化的悠长咆哮,一个个体型稍xiao的机械生命体从撞击形成的环形山内部鱼贯翻过山脊,好似一支沉默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向前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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