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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未曾减速地驶入一栋豪宅。
奥的一声,车子在车库内停了下来。卓越摘下安全帽,将垂下遮住他视线的头发甩回原位,大步地朝屋内走去。
“小越!”卓越的母亲何咏絮率先看见卓越进屋来,理所当然也看到他一身是伤的样子,不由地惊呼:“你怎么了?”
何咏絮的惊呼自然引来容厅内其他人的注意。
“我去拿医葯箱。”卓立赶紧起身。
“你别忙。”
卓越一见她起身,赶忙阻止她的动作。可惜仍是慢了一步。只见卓立急着去拿医葯箱,结果右脚踏在左脚的拖鞋上。啪!她又倒在地上了。
“好痛哦!”皱起一张小脸,眼眶滚动着泪水呼之欲出,卓立揉着自己的膝盖,咬着下唇喊痛。
“不痛!不痛!泵姑不要哭。”五岁的卓尔跑到卓立的身边,一边朝着她的膝盖吹气,一边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摸样安慰她。
客厅内的众人无一不哈哈大笑。
“还是让我去拿医葯箱吧。”程歆笑着摇头,起身将卓立扶至沙发边说道。
“不用麻烦了,三嫂。”重重地落在沙发上,卓越抬起双脚放在茶几,毫不在意地开口。这点小伤在他的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平常,只有女人家才会如此大惊小敝。
“起码也该消毒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一点小伤口,只要遭到细菌感染,小伤也会变成大伤口,甚至危及性命。卓家的男子就是如此不注意细节,可知蛛丝之未皆关系一件大事的发展。程歆无奈地摇头叹息。
“不用了。”摆摆手,卓越仿佛无法忍受她的nfdc4嗦似的闭起眼睛。
下一秒钟,卓越就被人由沙发上提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你对你三嫂该有的态度吗?”这小子果真是欠修理,
居然如此对程歆说话。卓绝一手握成拳,双眸圆瞪地说。
卓越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一点儿也没有将卓绝庞大的身躯放在眼中。
“想打架吗?”挑衅地开口。他正好心情不佳,方才那群人渣根本没消耗他多少力气,他现在还有一大堆的力气等着发泄。
“打就打,难不成我还怕你吗?”卓绝的脸上浮出一丝残酷而野蛮的冷笑。
“卓绝,你给我住手。”除了武力,他们难道不能用理智一点的方法来解决?
程歆双手插腰,杏眼圆瞪。
“三哥、四哥,有话好说,不必用打架来解决吧。”皱起眉头,卓立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们。她并不是担心他们会受伤,从小到大她看哥哥们较力已经到麻木的地步了;而是担心他们一打起架来,屋内的东西会遭破坏,屋外的花草会遭践踏,这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心血才完成的花圃。
“男人之间的问题就要用男人的方法解决。”卓绝的手仍然抓着卓越的衣领。
“没错。”一旁的卓尔猛点着头。
“那我们到外头解决吧。”卓越的脸上仍是一副不在乎的笑容。“但是请你先放了我的衣领。”
“哼!”松开手,卓绝先朝外头走。
卓越跟在他身后,一旁跃跃欲试的卓尔也想跟着出去看戏。
此时,厅内的三名女子同时开口
“你们别毁了我的花圃。”
“卓绝如果你动手,今天就别想进房。”
“如果你们敢动手,我就不认你们这两个儿子。”
“哦”卓尔叹了口气,小小的年纪就已经知道今天的好戏是看不成了。
卓绝和卓越相视一叹,耸耸肩又走回屋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场架就保留到以后没有女人在场时再进行。
“去拿医葯箱。”程歆戳了戳坐在身旁的卓绝,刚才那声大吼耗去她太多力气,现在她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命令,卓绝紧张地坐直身子。
“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医生来?”瞧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和方才英勇的样子何止相差千里、万里。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虽说卓绝的个性常常惹得她火冒三丈,但是他不经意流露的一些关心举动,就足以教程歆贴心、喜悦不已。
“这坏小子居然这样折腾你,他出生后我非得好好地修理他一顿不可。”卓绝似假似真地威胁。
“叔叔,你不要欺负妹妹。”卓尔在知道程歆怀孕后会生出一个小娃儿开始,就每日期盼着小女娃早日出生,日日夜夜念着程歆,要她一定得生出一个妹妹,而且还说好将来长大要娶小女娃儿。
众人皆笑得十分愉悦。
“卓绝,请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和嫂子如此地亲热,刺激我这个单身汉。”一回到家中,卓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些伤口现在才开始觉得痛,眉毛紧揪着。
“小越,你哪儿不舒服?”何咏絮担忧地开口。
“我去拿医葯箱。”卓立又起身。
“你坐着。”程歆赶紧阻止她,推了推丈夫的肩膀,命令道:“你去拿。”
卓绝埋怨地瞟了老婆一眼,但仍然乖乖地起身。
卓绝将医葯箱拿来后,何咏絮细心地替他包扎伤口。卓越的眼睛一直未曾张开,任由母亲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直到何咏絮拿着棉花擦拭他唇上的血迹时,卓越出手阻止她的动作。
“这伤口不用处理了。”这唇上依稀还留着习弄月的气息,他不想将它擦拭掉。
“是”
“我说不用就不用。”卓越皱起眉头,有些烦躁地推开母亲的手;他的脑海又浮现习弄月的脸孔,心不由地揪紧了。
卓越的眉头锁得更深、更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每一次想到习弄月,就有一种新的感受,有时他会被这奇怪的感觉搅得有些无所适从,但是他仍努力地去接受、去习惯这些感觉;如果这是爱上习弄月所必要的东西,他不会去拒绝它们。只是,他有些累了,在一直都得不到她回应的时候,他觉得累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子是她生的,他们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感觉,她不可能不知道。
“没什么。”卓越耸耸肩,他不习惯将自己的问题拿出来和其他人讨论,他向来是直接告诉他人既成的决定。
“说来听听嘛,也许妈能帮上忙。”何咏絮鼓励地朝儿子笑了笑。
卓越仍是不作答。
突然,卓绝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
“我知道,一定和你的习老师有关。”卓越喜欢上习弄月的事情,在卓家早就不是秘密。“是不是你搞不定她?”卓绝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笑。
卓越似笑非笑地瞟了卓绝一眼,脸上嘲弄的意味更浓了。怒极反笑的神情是最吓人的。
“你只要担心你老婆会不会被抢走就够了。”卓越冷冷地讽刺。
“你”卓绝生气地跨向前。
“别闹了!”如雷震耳的大吼声响起。卓绝停下自己的动作,只见何咏絮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你们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这两个小儿子真是让她伤透脑筋了,好想他们能变得和他们两个哥哥一样。
“对不起,妈。”卓越和卓绝同时开口。
“奶奶,你别生气了。”卓尔鬼灵精地在何咏絮耳旁轻言细语地安抚。
“妈,你早该知道三哥和四哥一天不吵架就全身不对劲,你又何必生气呢?”卓立也在一旁打圆场。
“对不起,妈,是我没好好地管教卓绝。”程歆恶狠狠地瞪着卓绝,直到他心虚地低下头为止。
“这和你无关。”何咏絮拍了拍媳妇的手,脸上漾着和煦的笑容;一转头面向两个儿子时,神情又变得严厉。“都是这两个不肖子惹我生气的。”
卓绝深感愧疚地低头忏悔,而卓越则是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
卓越觉得整个人很烦躁,一大堆的事情揽得他心情十分的低落,一回家又得面对一番舌战。
他累了!明天还有一场大战,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小事上。卓越耙了耙自己的头发,脸上是阴沉的表情。
“二哥在哪?”卓越询问。
“大概是和二嫂在房间内吧。”卓立疑惑地回答。他找卓然有事吗?瞧他的神情,今天大概十分不好过吧。
“好,那我去找他了。”语毕,卓越即起身朝楼上走去,狂傲的他懒得和其他人道别。当他走到楼梯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宣布:“明天我要将习弄月接来家中住,卓绝你去接小立回来。”
“什么?”客厅的人齐声惊呼。卓越未多作解释地朝楼上走。
“卓越,你把事情解释清楚。”卓绝在他身后大吼。他怎能在丢下一颗炸弹后潇洒地离去?
卓越仿佛没听见似的任由他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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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朝屋子左侧议事厅走去。方才他已去过卓然的房间,二嫂说卓然和卓见以及父亲卓凡在讨论事情,所以他就转向议事厅走去。
在门外,卓越听见里头有卓然的声音,直接扭开门把走了进去。
“小越。”卓凡的眉头皱了起来,为卓越擅闯议事厅、打断他们谈话的行为感到生气。“有事吗?”这孩子似乎永远也学不会敲门的习惯。
“你们在讨论什么事!”这事情不寻常哦!居然只有卓家的三个男人独自开会,却没有叫老三一起讨论,若非他现在闯了进来,他们是不是也打算将他瞒住呢?卓越的目光直直地锁住他们,不允许他们以三言两语带过。
“爸?”卓见征求卓凡的意见。
卓凡微微颔首。
“黑虎帮在我们所经营的相关企业放置炸葯。”卓见非常简短地说出事实,神色平静得好似他们谈论的只是今天的天气好坏。
卓越讶异地瞪着他们。
“没搞错吧?”并非他怀疑卓见的能力,而是他不相信黑虎帮有这么大的胆子及实力。“难道”
“没错,他的背后另有支持者。”卓然赞赏地瞄了卓越一眼,直接将他心中的疑惑点出来。
“那些炸葯呢?派杜杰去处理了吗?”卓越到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别担心,杜杰已经去了。”果真是他的儿子,卓凡满意地想着。不但心思细密,且懂得如何部署。
“为何你们事先不肯让我和卓绝知道呢?”这是卓越最无法忍受的事,他受不了被他们排拒在外的感觉。他以为一家人该是同甘共苦的,一齐合力将敌人歼灭,而非呆坐着由他人保护。
“是我的决定。”早知道事情结束后会有一场争执,但卓凡仍是坚持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他解释:“小绝的脾气太过冲动,只怕他一听见此事立即冲到黑虎帮去修理他们。而程歆又怀孕,非常需要小绝的照顾,所以我认为最好的法子就是瞒住他。至于你”卓凡微微一笑。“你不但要忙学校的功课,又要保护小立,再加上最近你忙着追求习弄月,因而我认为最好不要再加重你的负担。”
知道父亲不是刻意将他排拒在外,也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卓越的心情变得较为开朗,怒气也逐渐平息。
“但我还是知道了。”心情一好,他也就有开玩笑的心情。
“这在我们的预料之外。”卓见扬了扬眉,莞尔地说。
卓然冷然的瞳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但是他心底正露出满意的笑容。
面临问题,若是无法以冷静、平常的心态去面对,只会徒然替自己增加压力;相对地,自己的胜算减少,对方的胜算加大。
这一项课题一直是他们打小开始就被命令谨记在心的格言,他们一直都是不辜负父亲期望地做得很成功。现在瞧见自己的兄弟在此困境下尚能自在地开着玩笑,可见他们平时都训练有素。
“别说废话了。”卓凡打岔。“我们快把这件事解决吧。”
于是屋内的四个人很认真地继续讨论方才的问题,脸上的神色自然地变得严肃而认真。
卓然打开投影机的开关,只见墙上闪过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被放炸葯的五间企业公司刚好是我们各地的主要企业。”看来对方是有意要自卓家的核心开始破坏。“幸好全都早一步地被安全人员发现,因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这该感谢杜杰的机警,因而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成功地化解这场危机。
“我们中区和南区的分会被一群家伙丢汽油弹,许多弟兄遭到轻微的灼伤。”卓见将他掌管的地方所受到的破坏说出来。
卓越听着两位兄长的报告,不由得愈听愈是心惊。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黑虎帮不满他们雷火盟占据台湾黑道龙头的位置太久,所以蓄意向他们挑衅,但照目前的局势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再加上幕后另有策划人,情形就更加复杂了。
是谁如此的仇恨他们雷火盟呢?看来对方是想将他们雷火盟搞垮才甘心,他们和谁有此深仇大恨?
打从他们雷火盟成为台湾黑道的龙头开始,他们就深深感受到树大招风的道理,因而一直抱持着为对方留退路的处事原则,总不愿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来引起太深的仇恨,所以他们才能稳坐龙头的位置这么久,而不引起别人的同仇敌忾。
正因如此,这次的事情也就更加令人费疑猜。
“爸,我要将习弄月接到家中来住。”照这情形看来,习弄月的境况比他所预期的更加危险。
“怎么了?”卓凡蹙起眉头。
“学校有陈老大的眼线存在。她知道习弄月对我的重要性,又加上我们对卓立保护得滴水不漏,所以他们决定将目标转移到习弄月的身上。”如果让他找出陈老大的女儿,他一定要将她大卸八块。卓越沉着脸想着。
“看来他们今晚就已经行动了。”由卓越脸上的伤口看来,卓然非常确定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卓越佩服地询问。
卓然最擅长的就是推测,而他的推测十之八九都是正确的。
“你的脸。”卓然淡淡地回答。
“习弄月肯搬到我们家吗?”卓见问道。
“我会说服她的。”狂傲的气息又再次浮现。卓越脸上坚决的神色告诉他们,他会不择手段地将习弄月绑到卓宅。
现在习弄月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她的忿怒一概先丢至一旁,以后再慢慢地安抚她。
“手段太激烈,会使得女孩子不开心哦。”卓凡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
卓越状似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但心底却露出无奈的苦笑。
经过今天发生的事,他可以十分确定下来的几天,习弄月一定会尽可能地痹篇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果他再以强迫的手段逼得她住进卓宅,她一定会更加讨厌他。
但若不用非常手段,她一定不肯搬入卓宅,那她就会有危险。和她的怒气比起来,她的生命重要多了。
“我看你就好好地将事情的利害分析给她听,或许她就自动地和你搬来。”仿佛看出卓越的为难,卓见提供意见。
“她不会听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卓越摇了摇头。
卓见的法子可行性实在不高。首先她不见得愿意听他讲话;再者,她一旦知道事情的经过,她一定会说他又替她带来灾难了,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澄清他们是情侣的谣言,最后还是不肯搬入卓宅。
“乾脆我找她来当卓立的家教。”卓凡见卓越那么为难,于是帮着他想主意。卓凡也不愿见自己的儿子讨不到老婆。
卓越认真地思考此事的可行性。但他实在是太骄傲了,他不愿接受别人的帮助,即使那人是他的父亲。
“不用了。”他摇了摇头。
卓凡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卓越的性情,他是十分了解的。
“你们觉得对方为什么会选上黑虎帮来对付我们。”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卓然突然开口。
“当然是黑虎帮的野心最大”卓见不耐烦地回答。突然,他仿佛想到什么地停下话语,望着卓然。“你的意思是”
卓凡和卓越也期待地望着卓然。
“现在的黑虎帮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将他们除去,对方想再找一个烟幕弹大概还要花些时日;而且这次我们有了防备,一定很容易可以查出谁是幕后指使者。”卓然已经想好全盘计划,现在只要卓凡同意,马上就可行动。
卓凡蹙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将黑虎帮一次瓦解?”如此残酷的手法和他一向的行事态度不同,他不由地有些迟疑。
“爸!”卓然冷冷的眸子跳动着诡谲的火花。“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难道要看到我们更多的人受伤吗?”卓然的性子向来最残酷,再加上前几日有人对他的妻子动手,他的火气也就更大了。
“我赞成二哥的话。”卓越向来最佩服卓然,因而他说的话,他全部都认为是最正确、最好的法子。
“我也同意。”卓见经过细细的思量,发觉卓然的话十分有理。再者,这事不早点解决,只怕帮中的弟兄都会动摇信心。“爸,近年来我们的处事态度太过于温和,因此一些小的帮会都不将我们放在眼中。这次正好藉着教训黑虎帮的机会杀鸡儆猴。”这个弊病由来已久,但愿这次的事件能一并解决。
卓凡看了看三位儿子坚决的神情,细想他们的话也不无道理,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年轻时才有的凶狠眸光。
“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吧。”
“还有一件事。”卓然冷冷地开口,等到三道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时,他才再度开口:“我过滤过了,和我们有恩怨情仇,而且又是我们有错在先的”冷然的眸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卓见的身子。“只有香港的云龙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视线改移在卓见的身上。
卓见低吟了会,抬头看向众人。
“这事别让nb42e儿知道。”卓见交代着。
卓然不在意地瞟了他一眼,他才不是那么多嘴的人。
“还有事?”讨论好长的一段时间了,卓然好想回到妻子的身边。他开始觉得不耐烦了。
卓凡看看其他人,见都没反应,于是开口:
“可以散会了””他也是同样急于回到妻子的身边。
卓然率先推开门欲离去。
“二哥!”卓越突然想起他原先来找卓然是有事想请他帮忙,因而赶紧叫住他;否则待会再追到卓然的房间内,必定会打搅到他们夫妻的相处时间。
回过身来,卓然扬起眉。
“替我查一查学校内谁是陈老大的女儿。”只有卓然是卓越愿意寻求协助的人,因为他只愿承认自己不如卓然,而且卓然的消息原本就比他更灵通。
卓然摆摆手表明同意,立即转身离去。
卓凡和卓见也跟着走出议事厅。
卓越的眸子在暗夜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他和习弄月的感情原本就谈得不是很顺利,现在再加上一堆烦心事,使得他的爱情更横生变数。
嗜血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烁着。
他知道该找谁来负责这件事黑虎帮他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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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连续长叹三声。习弄月望着镜中的影像,忍不住再长叹一次。“唉”
瞧瞧她,眼下的黑眼圈可以媲美熊猫,双眼浮肿得好似两粒馒头,这双布满血丝的眸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对兔眼呢。
唉!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感谢自己有近视,有一副眼镜可以稍稍遮住这双丑陋的眸子。
啊好想打人,好想大叫,她的心情好郁卒哦!
习弄月在今早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哭湿了枕头,才知道自己觉得多委屈,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明白流泪的原因。
心情低落得吓人,脸色十分的苍白,头万分的疼痛好想请一天假,尤其想到学校里有卓越在等她,她更加觉得没勇气踏入学校。
重重地拍了自己的后脑勺一掌,转开水龙头,双手掬着冷水朝自己的脸庞泼去,然后抬起湿辘辘的脸孔,盯着镜中的自己。
“习弄月。”她语气严厉地教训镜中的自己:“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表、懦夫!这么一点小小的打击,就想临阵脱逃,你的理想、你的目标呢?如此轻易就想放弃了吗?”她顿了顿,然后握起拳头。“加油!”大喊着替自己打气。紧接着抓起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准备上班去了。
昨夜送走卓越之后,她便身心俱疲地往床上一倒;谁知神智却愈来愈清明,脑子怎么也不肯好好休息,拼命思考运转的结果就是失眠了。
她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卓越那张狂傲的脸孔、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那温热的唇。
天!她从未想过谈感情,更别说对象是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学生。
打小开始就一直有人说她很聪明,但她的家人及她皆不相信,因为她除了数学的理解能力比一般人好之外,其它的和一般女孩子并无不同,甚至比一般人更加迷糊,而这点迷糊使得他人无不以另类的眸光看她。
但是,或许是因为她太聪明了,而男孩子一向不能接受比自己能力强的女孩子当女友,因而她从未被男孩子追过。
所以被追该有什么感觉、什么反应,她完全不知道、不明白、不了解,以至于一个卓越出现就能令她方寸大乱。
撇去卓越的身分、年纪不说,他真的是一名非常出色、非常有吸引力的男子。
或许她会心动
不!习弄月摇摇头,扯出一抹苦笑。她不是或许会心动,而是已经心动了。
是的,她真的心动了!他的一举一动,一个挑眉的动作、一个撇嘴的表情、一个捂起下巴的狂妄,全都教她打心底发出一股莫名的悸动。
沦陷了吗?自己的一颗心是否已经沦陷了?她不敢想、不该想。就让那根本不能有的心动完完全全地消失吧。
她是那么的平凡,年纪又比卓越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是自己的身分和其他女孩不同,使他生出兴趣故意来招惹她,故意同她开玩笑的。那么她这分心动不就可笑得紧?他一定会在暗地里嗤笑她的。
无往不利的大情人,这次决定要换个对象、换个口味,刚好在此的同时她恰好出现在他面前,于是他决定以她为对象。
真是好可悲呀!
如果他无意,又何必招惹她呢?这样的戏弄很有趣吗?而这不该有的失落、不该有的悲伤所为何来?她应该只有忿怒呀!
总之是心烦!习弄月决定这个周末不论有任何事情,她都要回老家一趟,只要能和卓越分隔得远远的。
习弄月顶着一颗疼痛不已的脑袋,以及一张苍白无血色和睡眠不足的脸孔下楼去,疲惫的身子使她丧失吃早餐的胃口及心情。
一出公寓大楼,她脚步猛然停住,布满血丝的瞳眸以它所能睁大的限度张大到最极限,苍白的脸孔再加上惊吓已逐渐转为青色。
“你你你”伸起颤抖的食指,习弄月口吃地指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见到我有必要如此兴奋吗?”
懒懒的嗓音传入习弄月的耳中,她悲哀地知道这不是恶梦而是事实。
好想哭哦!
“兴奋到说不出话吗?”光是看习弄月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孔,卓越知道她可能有千百种情绪,但其中绝对不包括开心、兴奋。可他就是无法放弃任何一个和她斗嘴的机会,至少在她彻底讨厌他之前,他尚有一些时间和她相处。
恶梦!这绝对是恶梦!习弄月悲惨地想。她决定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她绝不和梦中的人物交谈。
可惜卓越不可能接受她的视若无睹。他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住。
“月芽儿!”尚未说明来意她就已经如此讨厌他了,看来今天的情况不甚乐观。
唉!习弄月在心中叹了口气。
为何他不肯放过她呢;他已经使她一夜无眠了,他还打算如何呢?扭动着手欲挣脱他的掌握,她已下定决心要彻底地漠视他的存在。
一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拉近,另一手抓着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卓越蹙着眉看见她脸上的苍白。
“你不舒服?”她的苍白仿佛化身为两只手,捉住他的心,狠狠地、用力地扭转扭转使他的心揪得好疼。
习弄月不愿答话,她拒绝和恶梦中的人物谈话。她的手推抵着他的胸膛,扭动身躯以期挣脱他的箝制。
卓越的手臂缩紧,发出一声浓浊的吸气声。
“我是不在乎啦,不过如果你不希望在大街上表演亲热戏给路人观赏,我劝你最好别乱动。”卓越刻意贴近她说道,呼出的热气在她的皮肤上引起一阵轻颤。
习弄月不明白他所指是什么意思,但她认为卓越的举动还不至于如此大胆;况且他将她抱得这么紧,害她几乎快无法呼吸。习弄月依然扭动身躯,大大的眼睛生气地盯着他。
“放开啦!”原本打算永远不和卓越说话,但他愈来愈用力的拥抱,害她的腰差点折成两断,因而生气地开口。
低下头,卓越盯着那双躲藏在镜片后的眸子,晶亮地闪着怒意,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她方才的举动替他制杂卩大的欲望,更别说他花了多大的气力才克制住。卓越微微地苦笑,她居然如此天真无知地逗弄他。
松开手之际,他心有不甘地轻啄了下她的唇。
在卓越放开双手的箝箍时,习弄月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捂着嘴巴,杏眸漾着怒意地盯着他。
她可爱的举止教卓越忍不住地咧嘴一笑。他忽然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习弄月就是这副表情。不过那时在她眼中闪烁的是惊恐,而现在她眼中浮现的是怒气。
他扯了扯嘴角,拉起她的手。
“你一定还没吃早餐吧。”卓越认为她的苍白是由于刚睡醒的低血压及营养不良,所以必须好好地吃顿早餐,所以与其说他方才的话是询问,倒不如说他在指控她没照顾好身子。他理所当然地牵着她的手要带她去用餐。
明明说好不再理他,结果他又突然出现,还用一副本当如此的神情替她决定一切,教她怎不生气。
“我不吃。”她甩开卓越的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她发誓,这次她真的不再和他说话、和他接触。
她意志非常坚定地跨出一步。她绝不服输、绝不和卓越开口说话,再走一步。第三步尚未脚踏实地,她就被卓越自身后揽腰抱起。
“放开我!快把我放下来!”两只小小的莲足在半空中挣扎着。“你这个大混蛋,快把我放下来。”生平第一次骂人。
唉!习弄月的誓言只维持了三不,是两步半的时间。
“月芽儿,别太孩子气。”卓越在她的耳旁轻轻地开口:“你瞧,路上的行人都在看你呢。”
习弄月涨红了脸看向四周,果然有许多路人都停下脚步看着他们。天哪,她方才那副泼妇的样子不就全落入他们的眼中了!
尴尬地埋下头,习弄月真希望现在地上能裂出一个大洞让她躲起来,这全部得怪卓越,打从认识他之后,她就不断地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他真是她的灾星!
卓越抱起她走到他的机车旁才将她放下。双脚踏上坚实的土地,习弄月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踢他一脚。
哦!天!却是习弄月跳着脚。他的脚是钢铁所铸吗?天哪!真的好硬。瞧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摸样,反倒是她的脚坑谙了。
瞧她的小脸全皱成一团,卓越忍不住啥哈大笑。
“还痛吗?”这句问话似乎是嘲弄的意味更浓于关怀。
习弄月白了他一眼,转过头不理他。
“上来吧。”卓越跨坐上他的机车,拍拍身后的座垫。
本不愿坐上机车的,但是卓越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习弄月就开始发毛。天知道如果不照他吩咐的去做,他又会做出什么让她尴尬的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只好乖乖地坐上机车的后座。
卓越将安全帽抛给她。习弄月将安全帽戴好,突然浮现一个很好的点子。
“抱好了。”不待她回答,车子飞快地急驰而逝。
卓越眼尖地瞥见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的男子。心中更加决定待会儿一定要叫习弄月搬入卓宅,不容她反抗、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