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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谷的苏宇翻越几座山头,一直往西的方向走去。
天大亮,终于走到了被连天衰草遮掩的官道上。
一路上采摘几把浆果果腹,走了几个时辰,正午的太阳高高升
起。身后终于响起了车轮的声音。
苏宇回头,见一车大车在高高低低的道上歪歪斜斜地行驶着。
他举起手,在刺眼的太阳下眯起了眼。
车停下。美少年的模样很容易得人好感,车内一对老夫妻很快
点头让美少年上了车。
车上得知这对锦袍缎服的老夫妻是去云州探亲,算起来还有一
两天的车程。又被询问家世来历,背着长剑的美少年只说自己
从小好武独自离家外出游历不想遭遇强盗被抢去了身上金银又
迷了路少年身上锦袍肮脏破烂(越出山谷及荒野中行走时
划破的),加上神情郁郁,一对老夫妻很容易相信了,叹息了
一回,就没有再多问下去。很快又拿出了随身的干粮清水等物
。
美少年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车的人一对老夫妇及身边的婢
女小厮等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苏宇恢复些气力,说声谢谢。又沉沉睡去。睡得太沉,连身边
老太太专门取出一件毛皮斗篷轻轻地盖在自己身上都不晓得。
车子歪歪斜斜地向前行着,放眼望去,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
天黑时分,如期到驿站,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沉沉夜色像一头巨大的兽口吞噬了天地间,车帘子打开,冷风
卷入,所有人不禁打个哆嗦。
天上滚过一道闷雷,苏宇醒来,抬头望天,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
天马上就要下雨!
谁都看得出来。只是各人的心思却有不同。
闷雷阵阵,为首的老爷开口道:“现在也只能留在驿站在休息
一宿了。”
所有人不作声。如此荒野,前不着村后不着殿的,驿站又没有
辟兵,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这时候也容不上他们多想,无论前进还是后退,只怕不比在这
蚌没有半个人影的驿站更安全。
闷雷滚滚,倾盆大雨仿佛随时就要泼至。
苏宇脸色苍白,侧耳细听,眼不眨地望着前方。眼看着众人就
要簇拥着老爷太太迈进驿站的门,突然抽出长剑,道一声小心
,飞身闯入。
六内两声惨叫,门内两名黑衣人扔下明晃晃的大刀捂着伤臂滚
在地上。
一声呼哨,原本没有半点动静的驿站竟然从各个角落中冒出许
多黑衣人,在黑暗影影绰绰,总有好几十号,一个个手持明晃
晃的大刀,虽看不清面目,却是杀气腾腾。
苏宇护着身后人至车上,道一声你们快走,举剑朝众人刺去。
闷雷声一阵响过一阵,苏宇心里清楚,他还有力气跟别人动手
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年老的夫妇硬是被婢女小厮们拉扯着上了车,然而也根本
由不得他们。七八个黑衣人扑至,硬生生拉住了马。大刀挥至
,那名车夫吓得抱头滚在地上。
苏宇连连刺伤数人,听得身后异响。回头时,一分心,不提防
大刀挥来,待惊觉躲避时也已经晚了,臂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
口子。
苏宇支撑着没有倒地。头顶上一阵惊雷滚过,黄豆大小的雨点
登时泼了下来。
苏宇再也支撑不住,四肢骨骼像是有无数小小的利齿在咬啮。
宾到了地上,在雨水中翻滚着、挣扎着。
闪电连连,在泥水中痛苦挣扎的美少年的面目第一次暴露在众
人面前。
众强人竟是看得发了呆。
那边几个强人兀自争夺着哭叫不止的年少丫环,这边的强人头
子已经是舔舔嘴巴扔下大刀,说出了:“好个标致兔儿爷,老
子一辈子玩过的女人加在一块都及不上这个兔儿爷的一半。”
头子这边说着,几个手下马上奔过去把死去活来的美少年拉着
脚拖到了院中。
两个人拉开胳膊,两个人拉开大腿,把大雨中浸泡着的美少年
硬生生摆成个大字型。身边还有几个舔着嘴巴说:“当家的可
别只顾自己一个,兄弟们也要解解馋。”
当家的放声大笑:“放心好,他伤了咱们这许多兄弟,自然要
好好招待一番。不光是你们几个,这五十七个兄弟一个挨一个
全会轮得上。”
一面说着,一面解开了腰带,急不可耐地扑了过去。
苏宇在雨中痛得没有半点力气,意识却是清醒着的。知道即将
发生的感觉到那个毛茸茸的大手硬生生扯开了自己的裤子
,伸入了大腿间,粗暴地抓弄着,对方的坚硬已然抵上了身
苏宇之前一直是咬着嘴唇没有痛哼出声,此刻却仰望夜空,长
声惨号。
强人头子并没有真正进去
周围兄弟的惨叫声
一把弯月刀从背后直插入后心,从前胸穿刺而过。
强盗头子口大张,发出荷荷的声响,低下头,看着那个冷嗖嗖
的刀尖竟是一脸的不置信。
弯月刀猛地拔出,鲜血喷将出来,($,尽在。。(。。文。学网) 那个当家的一声不吭倒在一
边。
一个全身白衣戴面具的月兹国男子看一眼地上抽搐着的美少年
,手持弯月刀,幽灵般转身,面对那些吓得腿都软了的强人,
突然挥刀,身手仿佛鬼魅。
惨叫声不绝于耳,除了尚有力气逃跑的十个左右强人,其余的
,全部丧生在那把弯月刀下。
最后一个强盗被砍得身首异处。满身是血的武士慢慢转身,面
对地上仍然抽搐着的美少年,慢慢地走了过来。
苏宇在大雨中痛得脸色惨白,望着蹲在身边的面具武士,努力
说出了:“你是艾布?”
面具后的那双眼睛似悲似喜,艾布点了点头。
苏宇想伸手去扯裤子来遮羞,双臂却没有一丝力气,扯了几次
都没能扯上。裸露在外的雪白大腿剧烈颤抖着。
艾布没有去看他那裸露的部位,伸手为美少年轻轻地扯上衣裤
,然后抱起美少年,很快回到了院外的大车上。
死里逃生的众人忙不迭地对武侠谢恩,艾布抱紧怀中湿淋淋的
又颤抖不止的身子,低声说出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日杜若率手下将四肢俱废的苏宇从山洞中夺走时,被打断一
条腿的艾布从此养伤月余才渐渐能走动,出了深山。
山脚下极少有人经过,银月武士凭着以前的特殊训练,竟然发
现了山脚下四道残留的模糊车轮印,跟着车轮印一路追寻,竟
然慢慢地寻到了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山谷。
至山谷外却始终没能鼓足勇气进去。自己寻了处干燥的山洞住
下,每日里打鱼、寻找鸟蛋、采摘蔬果,日子过得和当初在山
野中几乎一样,除了身边少了个他。
也曾见过清风明月翻越山头外出采购物品,艾布把自己隐藏得
很好,竟然没有被对方发现。
艾布晓得苏宇必然在谷内,却也只是默默地守在谷外,独自过
着原始野人般的生活。
苏宇在天亮前翻越山头离开山谷,却没有被两里外山洞中辗转
反侧的艾布发现。等艾布发现时,天大亮,已然过了几个时辰
。沙土中的脚印,明显被踩过的一片片野草,以及挂落在荆棘
中的一小块白绸碎片艾布基本断定,苏宇已然离开山谷。
他没有再犹豫,顺着荒野中留下的一点点踪迹一路追寻了过去
。
如果苏宇没有在正午时搭上马车,艾布完全能及时追得上。可
苏宇坐上了车,等艾布发现时,马车已经行驶了足有两三个时
辰了。
艾布很快判断出来苏宇在车上,顺着两道车轮印,凭自己一双
腿与轻功,一路不停,追上前。
待他赶到驿站时,那帮强盗已然把车劫下。大雨中病痛发作丝
毫没有还手之力的苏宇刚刚被拖入院中
等艾布砍翻几个强盗闯入院中时,美少年的惨号声划破了夜空
。
银月武士的银月刀从施暴者的后心插入、穿透,在最紧要的关
头将美少年救下。
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艾布将怀中仍然饱受病痛折磨的身子抱得紧紧的,想着有可能
发生的一切,真正是不寒而栗。抱着怀中冰冷又颤抖的身子,
自己也不禁发起抖来。
他低头看着对方惨白的脸以及颤抖不止的身子,问出一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宇努力说出了:“等雨停了,自然会好。”
艾布看对方痛苦的样子,没有再细问下去。
对面老夫人犹犹豫豫问出了:“你们是”
艾布张口答道:“我们是结义兄弟。”
毕竟一个是月兹国人,一个是大衡人士,说亲兄弟,估计谁也
不会信的。
众人恍然大悟,集体噢了一声。
苏宇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在艾布的怀抱中身子蜷成一团。
杜若曾经说过:“只要到下雨天或者是水多的湿润地方,你体
内的病痛会发作,发作起来会比以前还要厉害,那是真正的生
不如死。”
杜若的话,果然没有半点夸张。
前方也遇到过一小拔毛贼,很快被艾布打发了。
车子行驶了一天一夜,至西北处隶属大衡的云州。
雨终于停了,苏宇四肢非人的疼痛也终于结束。
艾布问清楚了对方病痛的理由,马上就要带着美少年去寻找干
旱的所在。
车上的朱老爷以及夫人阮氏力劝二人逗留数日,又说观天象至
少几日内不会再有雨水降临。艾布也懂些天象,晓得的确是数
日内不会下雨, $
。征询了美少年的意见,当下应允。
这对老夫妇是来云州探亲,云州城外竟有专人等候。仆妇、小
厮、护卫,乌压压站了一大群,恭恭敬敬把远道而来的贵客迎
上了备好的华丽车马,一大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进了城门。
前呼后拥中,一直到进了城,艾布与苏宇才刚刚知晓了,原来
和他们一车同行的老夫妇,就是云州刺史杨鼎铭的舅父与舅母
。
朱老爷与夫人阮氏则是因为听闻身居高位且德才兼备的侄儿刚
罢迎娶了正房夫人这才不远千里赶来祝贺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