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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夜风吹拂。
夜色笼罩中,苏宇雪白的躯体在地上拖行着,就像黑暗中一团苍白的幽灵。
所经之处,尖石树枝在裸露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苏宇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两条胳膊被人拉扯着,在地上粗暴地拖行。
拖到花园深处,停了下来。被几个背刀枪的护卫拦截。
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雪白身躯,不由得舔舔嘴巴,道:“好标致的兔儿爷,脱光了比那些娘们儿都勾火。”
几个家丁很会察言观色,当下笑道:“这新来的小子不知道死活,居然第一夜就被赵大人踢下了床。大人宽宏大量,不跟他多计较。不然的话,把他扔出府,这帝都百姓要是知道他就是苏老狗留在世上的小杂种,不定怎么收拾他。到时候,这小子,嘿嘿,就该觉得将军府上才是天堂了。”
为首的护卫声音有些嘶哑:“这小模样长得啧啧,若能把这小子给我们几个玩上一玩”
家丁为难道:“赵大人没开口,小的还真不敢擅作主张。”
为首的护卫一伸手,一锭银子就“硬塞”进了对方手中。顺便还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会小心在意的,绝不会把这小子玩死玩残的。事后一点痕迹都不会留。这位老哥放心好了,按以往的规矩,第一夜不得宠的,估计以后也没啥希望了。这小子嘿嘿,只怕一个月之内也没有机会再见赵大人了。”
那个家丁手中掂一掂,至少有五两银子。这个诱惑还真是很难拒绝。再说了,正如对方所言,第一夜不得宠,估计以后也没啥机会。至少这个月是没有机会
应该不会被大人发现。
当下动作灵便,把到手的银子笼袖中。嘻嘻笑着:“这小子居然在床上惹怒将军,根本就是在自找死路。此处荒凉,颇有些野趣。小的这就告退,诸位慢用慢用”
当下几个家丁转身离去,留下地上的苏宇与五大三粗的侍卫在花园深处。
苏宇躺在地上听得分明,不由得冷汗涔涔。
忍着全身的剧痛,从地上挣起,一把扯住护卫的靴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哀求:“杀了我!把我杀了”
几个护卫轰然大笑。为首的那个低下头,在苏宇脸上狠狠捏了一把,着:“比娘们儿都标致的脸蛋,我怎么舍得杀呢?”
苏宇抓住对方腰间的佩剑。
咣当一声,佩剑被护卫大人扔得远远的。
同时还三下五除二,很快扒下了自己的裤子。
身后几个护卫蹲下身,一面咽着口水一面扯手扯脚,把地上的苏宇硬生生扯成大字型。固定在地上,令其动弹不得。
为首的把垂在脚面的裤子踢开,口水都滴嗒下来,顺便把流下的口水抹在自己的那个部位,急不可耐地扑过去,口中还嚷嚷:“兔儿爷,好好伺候你大爷自有你的好处”
那个沾满口水的膨胀部位就要硬梆梆顶入
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拎了起来,飞到了半空,重重地抛在了一边。
只穿着上衣的侍卫老爷摔了个嘴啃泥。
地上几个侍卫赶紧站起鞠躬行礼:“是华总管。”
摔在一边的侍卫老爷看清来人,情知不妙,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小的色胆包天,请华总管饶命。”
头发花白的华总管不怒自威:“赵大人还没开口,你们几个就敢偷食。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给我滚!”
几名“色胆包天”的侍卫面露喜色,心知总管是有意放过他们。连连答是,连滚带爬地逃去。
华总管蹲下身,伸手从他下巴拂过,仿佛在自言自语:“居然在头一夜就被拧了下巴扔了出来。”
苏宇一双桃花眼闪烁着寒光:“有种你把我杀了!”
华管家笑道:“想死那还不容易。但在将军府,死掉一个不受宠的男宠,跟在街上死掉一条野狗没什么区别。”
苏宇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华总管脱下外袍,覆盖在苏宇身上,低下头,对他说出一句:“你还年少,意气用事。”
华总管弯腰把对方抱起。
苏宇警觉地:“你想干什么?”
华总管哼一声:“你放心,我姓华的老骨头一把了,几年前就对男人女人都没兴趣了。我想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回去疗伤。”
苏宇没再作声,他实在是没有反抗之力,而且对方年纪也够老
华总管就这样抱着怀中勉强遮掩身子的美少年,一言不发,走出了幽深花园。
按照惯例,苏宇被安排入住梅园。
梅园乃将军府东南隅有一不大不小的院落,院内种植着较多梅树,故得此名。园内山石花木错落有致,掩映着一幢幢门窗紧闭的小屋。每一幢小屋内,都住着一名将军的男宠。
迫于将军的威严,院内十多个男宠,c。平日就被自我禁闭在小屋内,相互之间绝不往来,只等将军召唤“侍寝。”一日三餐及日常用度自有仆役按时送到。即使是与那些三等仆役,男宠们亦不敢多言。
也曾有人耐不住寂寞,于深夜偷偷相会。没过多久,那两个“偷情”的美少年就挨了好生一顿板子驱逐了出去。再后来,听说这两个被赶出去的男宠,竟然流落城外土地庙中,做了乞丐。从此偏僻梅园,更加死寂。
当“新人”苏宇被送至梅园的时候,所有的门窗,纹丝不动。
苏宇并没有特别注意到此处诡异的气氛。他甚至都不曾想到,自己受到的待遇与其他男宠都不同。“服侍”苏宇的,不仅仅是惯例的那些三等仆役。华总管频频过来照看,亲自带着大夫察看苏宇的伤势。大夫巧手施治,下巴很快复位。
仆役们看在眼里暗暗称奇,华总管何曾对一个男宠这般照看?虽说这个男宠的“美貌”犹在他人之上,但身为残疾,又在第一夜惹恼了赵大人被踢下了床,这新来的男宠在府中,只怕没有了“前途”但华总管却明显对他另眼看待。
而年老华总管的“正派”在府中是出了名的,于总管的异常举动。没人敢“想歪”更没有人敢多说。
苏宇双腿残疾行动不便,只能终日躺在床榻上,两眼直直地望着紧闭的窗户,默然无语。
每日都有人按时送过精美饭食,但苏宇却是紧闭朱唇,碰也不碰一下。
那些茶点饭菜总是被原封不动地收回。仆役们早已禀报总管,华总管不置可否。
于是一日三餐,旧的撤下,新的换上。到后来干脆端上香气四溢的嫩鸡肥鱼到床前。苏宇扭头向里壁,只作不见。
乳白的鱼汤、滴着红油的扒鸡、油脂四溢的猪蹄,以及青菜的碧绿、米饭的雪白各种香气夹杂在一处,在空气中缭绕着,涌进了苏宇的口鼻。最大限度地勾引着他的胃,尽可能地摧毁着他的意志。
如果说苏宇没有埋首美食大坑阡颐的冲动,那是假的。当各色美食摆在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面前,一个人,只要神智尚且清明,也许可以做到不去正眼看,但却无法做到不去想。
在食物香气的弥漫包围中,苏宇只有以最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克制住自己伸手抓起盘中物塞进嘴里的冲动。
他一个堂堂男儿,是宁死也不要受那样的“之辱。”
苏宇绝食已经三天了,一张绝美的脸,愈发苍白。
紧闭的纱窗内,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小洞,半夜三更的,风吹灌窗,呼啦啦响了一夜。夜尽天明,黎明初曦,一束阳光洒入,床上人却如僵尸一般,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
叽叽喳喳鸟鸣声,他终于睁开了眼。只见纱窗微破的一小洞内,钻进一只小小的麻雀。扑愣着翅膀在空中,叽叽喳喳叫着瞅着床头的饭菜以及床上的“活死人。”终于,一头扑下,扑在了那碗雪白的米饭中,大吃特吃。
一边吃一边还抬头看那个面无表情的“活死人”只待对方一动,立马逃之夭夭。
苏宇望着这只米饭中的匆忙就餐的小小麻雀,想起了生前军营中的野外生存训练,曾在饥饿中与战友们抓了几只麻雀生食,那一小团血肉,不过是抹点盐巴就往嘴里送。味道很腥膻,但还是硬咽了下去,没有一丁点的浪费。
第三天,可能是最难煞的日子,胃里就好像有无数只小手在拼命地挠着。一连三天,克制住了对熟食香味的引诱,但面对着这只小小的活生生的麻雀,苏宇竟是有种强烈的欲望,想把这近在咫尺的活生生的小鸟一把抓住直接塞嘴里的冲动。
麻雀突然从碗中飞起,扑愣着翅膀找不到出口在屋内横冲直撞。
不是苏宇有什么动作,而是吱呀一声门开,华总管推门进来。
华总乖拼看床上半死不活的苏宇,米饭中浅浅的凹坑,以及满屋子乱飞带着饭粘子的麻雀。笑道:“苏家小鲍子,你还真有把自己活活饿死的意志力。”
苏家小鲍子苏宇已经没有探寻这具身体前世的主人身世经历的兴趣。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来人一眼,只是躺在那里,一言不发。
华总管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根筷子,弹指射出。一声惨啼,那个刚刚飞到苏宇头顶的麻雀就被筷子贯穿了肚腹,钉在了墙壁上。就在苏宇面前,尚不得死,兀自挣扎着,一滴又一滴的鲜血顺着筷子滴了下来,滴在了床榻上。小小的鸟儿已经是叫都叫不出来了,一时间又死不了,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样子痛苦万状。
华总乖拼着苏宇灰白的脸冷笑道:“你看起来很不忍心,原来你倒是有妇人之仁。你现在这个样子甭想求死。如果你不能在将军那里得宠,在这府中,你迟早会和这钉在墙壁上的小小鸟雀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钉在墙壁上挣扎的麻雀终于垂下了翅膀,一动不动。
华总管:“有一点比较残酷,你在这将军府中绝对比这些小小鸟雀活得要久得多。而且,不出一两天,赵大人绝对会召你侍寝。”
苏宇终于转过头来,瞪视着他。
华总管盯着他的眼睛:“本来如果第一夜伺候不好大人,新来的男宠以后会再无出头之日。但你一定会是个例外。我不会看错的,你很特别,长着一张美人的脸,眼神中却有一种壮士的坚忍。这个很能迷惑人,只要你学会利用,很容易在众男宠中脱颖而出。”
苏宇呸了一声。
华总管随手拎起茶壶,把变凉的茶水冲入发冷的米饭中,再加点肉汁,捏开苏宇的口,硬灌了进去。
苏宇挣扎着,那只青筋暴露的手却是钳子一般捏着他的两腮让他动弹不得。半碗肉汁茶泡米饭硬是被灌进了肚中。
过了好一会儿,华总管才松开手。苏宇趴在榻上剧烈咳嗽着,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总管站一边平心静气地:“很抱歉,让你白饿了三天。”
苏宇怒极之下问了句废话:“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总管回答跟上次一样:“在将军府,死掉一个不受宠的男宠,跟街上死掉一只野狗没什么区别。”
总管转身离开了。
很快仆役们又送上了热气腾腾的新的饭菜,被躺在榻上的苏宇全砸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