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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心贼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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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知道贼是小时侯听母亲说的。那是一九六三年腊月,正处在经济困难的年代。父亲好不容易弄到了五十斤小麦,母亲在石碾上碾碎用细箩筛成白面准备蒸馒头过年。就在哪天晚上,磨好的白面让人给偷走了。第二天发现后母亲整整哭了一天。自然,哪个年也没过好。所以,小时侯一听说有贼,心里既害怕又憎恨。

    第二次由贼引起思想触动,是八零年左右印度电影流浪者。那时正在大学里读书,电影里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法庭上法官那句台词:“贼的孩子,永远是贼”当然,让我萌动的还有男女主人公两小无猜的友谊和爱情。说实话,看了这部电影之后,我对那些无依无靠过着流浪生活的孩子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九十年代来到省城工作,渐渐听到关于小偷的话题多起来;只是自己没有遇到,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家见妻子的眼睛红红的,一问才知道妻子的自行车被人偷跑了。对妻子安慰后事也就过去了。毕竟一辆自行车值不了多少钱,而且还是一辆旧的。然而,小偷好象摸准了我们的心态,这坏事开了头刹不住车。一年中我们家丢了三辆自行车。甭管你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也不管你换了什么样的新锁,稍不留意自行车被人偷走了,而且都是新的。所幸自第一辆自行车被偷后,妻子承受丢失自行车的心理渐渐增强,再也没有为丢车子哭过。

    大概小偷的问题已成为了现实重要的社会问题,因而前年贺岁片天下无贼也触摸着人们的心理需求,想赶趟买个好价钱。我感觉这部电影有拿受害者的愤懑和观众的好奇来赚钱之嫌。所以至今没看此片,不敢枉加评论。

    做贼的人终归是少数。一般来讲,小偷小摸者叫小偷或扒手;而手段高明、盗取重财者贯称盗。

    正常人变成贼的原因有很多。但不管何原因,做贼者必先是见财起意产生贼心。说实话,有时感觉贼心和人的贪心、私欲没有什么根本区别。比方说,野心勃勃谋一国之君的称之为窃国;不择手段贪图权力或获取机密的叫窃取;抄袭别人文章和研究论文的叫剽窃;男人婚外沾花惹草叫偷女人;女人与婚外男人私下偷情的叫偷野汉子。难道在文字里常用的盗窃和偷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当然,鲁迅先生笔下的孔忆己老先生有句名言:“窃书不能算是偷。窃怎能说是偷呢”偷,在孔忆己思想里有辱斯文,而文人用窃来表述自己的行为算不上偷,况且还是只有文人读的书。由此看来,贪心也罢!私欲也罢!偷也罢!窃也罢!说每个人有贼心,大多数人听起来不舒服,但每个人都有贪念和私心是肯定的。只不过像孔忆己所狡辩的叫“窃书”不那么刺耳罢了。

    人有贪念、甚至是贼心,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我们生活在自己制定和约定的法律和道德框架内。只要我们不迈出这个框架,我们就是一个合法的公民。人们开玩笑揶揄某人有想法却不做时常说:“有贼心,没贼胆”所以,贼心是个思想问题;贼胆可就是个原则问题。问题是有些人胆大妄为,不但有贼心还有贼胆;并且无所顾及地越过法律和道德的准则,贼心依托贼胆付储于行为,最终走上了做贼的道路。

    因此某人成为贼是从思想、心理向其行为转化的过程。而这种思想、心理受到行为刺激产生兴奋后,就会像某人沾上毒瘾一样难于戒掉。看来,解决贼的问题除了打击防范之外,还得从遏制人们产生贼心和贼胆上下功夫。但愿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能像那部电影名字一样天下无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