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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东北出马的到现在还一直存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呢。
我吃完饭回到宾馆的时候,老板娘还真问出了点什么。
其实就是个乌龙事件。
我刚回到宾馆,正巧老板娘从前台后边的小屋里出来。
“回来了,正好,我准备找你呢。”
我还在寻思,这么快就问好了?
我估计啊,这老板娘供奉的堂口应该摆在那个小屋里边。
就这样,我便跟老板娘在宾馆的前台坐了下来。
老板娘在我走后就请仙儿过来了,是个黄仙儿。
也是走运。
正好问到了当事人身上。
我说呢,既然宾馆里供着堂口,怎么可能还会有野仙儿来折腾我呢。
原来折腾我的就是她家的老仙儿啊。
我一住进这家宾馆,便引起了这位黄仙的注意,因为我的身上有它熟悉的味道。
具体是什么,应该大家都知道了,就是那个头骨和半截尾巴。
这个头骨和尾巴出自同一只黄鼠狼身上,而且生前还是个道行不低的仙家呢。
这里有些东西呢不方便透露,暂且用一下化名。
老板娘家折腾我的这位暂时称呼它老人家为翠姑吧,名字里带个翠字,尊重一下它老人人家。
翠姑呢,在黄家来说,虽不是大辈分,但也不小,属于中等那样的。
她的母亲呢,据说是一只四条尾巴的黄鼠狼,俗称四尾黄皮子。
在黄鼠狼里边,长出四条尾巴的可以算是怪胎了,但家族没有抛弃她,还是扶养她长大了。
在她道行有为的时候,也正赶上她貌美如花的年纪。
碰上了上一个故事的主人公,昊梁,也就是那只三眼貉子。
结果,她俩也不知道怎么滴,就稀里糊涂的勾搭到一块儿去了。
虽然翠姑的母亲是四条尾巴的变种,在家族中地位不怎么滴,但想跟外族通婚还是得看真本事。
无独有偶,这貉子妖偏偏也是个三只眼睛的变种。
可能两个变种生物找到了同类吧,死活就得在一块儿,谁来劝都不好使。
有了共同语言的两口子,真是神佛都难以分开,哪怕是以死相逼,也要在一块。
就这样,双方家庭就把他们俩放弃了。
貉子妖跟四尾黄皮子躲到山的外围生活,竟然还生下了孩子。
种族隔离这一说,在妖族不怎么合适,妖族不管什么品种,都是可以通婚的,只要双方同意。
貉子跟黄鼠狼能生下什么物种呢?而且还一只是三眼貉子,一只是四尾黄皮子。
没错了,就是翠姑了,翠姑诞生了,竟然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黄皮子。
一点儿与众不同的地方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她的正常,所以才会被黄家真正的接纳,还允许她下山找弟子,做保家仙。
当然了,翠姑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觉得丢人,毕竟父母也是两情相悦的事儿。
后来,就在翠姑被黄家接走不久吧,她便感觉到母亲的离开。
可能母女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所以她母亲死的那一刻,她就有了反应,等她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把母亲埋葬了。
具体怎么死的,她父亲也没有告诉她。
反正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父亲。
可能不是正常死亡的吧,也许貉子消失的那一阵子就是在复仇呢。
翠姑在母亲坟前待了好几天。
有种说法,遇到黄皮子坟,见到黄皮子哭丧都非常的不吉利,宁愿多有几十公里,也不愿意看到黄皮子坟。
可就是在有这种说法的前提下,她母亲四尾黄皮子的坟还是被掘了。
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母亲去世后两年半的某天,突然就看到母亲的坟被人挖开了。
而且里边的尸骨都不完整了。
翠姑能不急吗。
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就是寻找不到丢失的尸骨。
不过,翻出来的新土上有一堆人类的脚印,估摸着是被人类给挖走了。
这要想再找回来,可就难了。
翠姑沮丧的趴在地上痛哭,发誓要让盗墓的生不如死。
可是,几百年过去,一点儿音讯都没有,都要放弃了。
结果,我带着头骨跟尾巴来了……
这感觉,翠姑立马就察觉到了,但我是个外乡人,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不可能是盗墓的。
但我的的确确是带着她母亲的头骨跟尾巴,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她便趁我和老板娘不注意,偷摸的在我身上做了手脚,让我傻呵呵的忙活了一晚上……
合着累了一晚上,就是因为这个?
那我可真的受冤枉了,不行,我得跟她讲清楚。
于是乎,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板娘。
“老板娘,受受累,你联系一下这位仙家,就说,让她给我托个梦,我好跟她解释解释。”
“额……”
老板娘愣住了。
一般她出马,都是她在中间办事。
到了我这儿,她怎么就成了传信儿的了。
“你…你确定能行?”
我虽然不是出马的,但我的体质特殊,怎么就不行了。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样,老板娘又去了一趟小屋,趁着这个空档,我也抓紧回屋补个觉吧。
这一晚上,真的把我累够呛。
不过,好在是这头骨跟尾巴的消息,总算是有了着落了,我也不用再往别的地方奔波了。
可喜可贺。
回到房间,冲了冲澡,讲真的,大冬天的出了这一身汗,不冲个澡都浑身黏糊糊的。
可能是真的累了吧,趴床上我就睡着了。
只记得我趴床上了,剩下的事情啥的就没了,直接进入了梦乡。
你说说晚上给我累成啥了都,王悦给我发消息啥的,我都不带搭理的了,唉。
我还记得做的梦呢。
梦到课文里的那个闰土刺猹的那个场景了,唉,摘了一晚上的甜瓜,现在睡觉了还让我看瓜,真是无语透了。
不过,梦着梦着,突然环境就变了。
一片树林子,到处都鸡,唱的,跳的,鸽鸽叫的都有。
唉!
我知道,这是那位翠姑来了。
能有这么多鸡的,除了狐妖,就是这黄鼠狼了。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她。
“老仙儿,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我恭敬的喊了一嗓子。
“好小子,你这体质!不出马可惜了!”
一位矮小的小女孩出现在我身后。
西瓜头,两个冲天辫,胖嘟嘟的小脸,颇有农村年画上边的福娃娃风范。
“您就是翠姑?”
那小孩点了点头,说道:“说说吧,你让本仙儿来找你,想要怎么解释?”
“那个,我想说,我带来的那两块令堂的遗骸其实是有人托付我送过来的,你信不?”
“信,我知道,这些年,我父亲一直都在外寻找,我也知道,你是从山东得到的这两样东西对吧。”
我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原来,当初四尾黄皮子坟被挖了之后,三眼貉子就开始疯了似的到处寻找。
最终得知,是山东有位富豪出高价收购这些东西,所以才有人进山去挖这些东西。
顺藤摸瓜,找到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但那里边养了很多很多的烈性犬,不好进。
但在三眼貉子的不懈努力之下,它还是混进去了,可惜只找到这两样,其余的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父亲他还好吗?”
额…这…
我就纳闷了,你母亲死,你能感应到,你父亲死就感应不到了?
“他…死了。”
翠姑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其实我早就该料到的,他若没死,就会亲自把我母亲送回来了。”
“节哀。”
我沉重的说出这两个字。
可翠姑似乎一点儿也不伤心,反而还笑了。
“我父亲这辈子活的太累了,可算是解脱了。”
好家伙,心真大。
“其实,你父亲临终之前还有个心愿的,但是,没来得及说便咽气了,你能猜到是什么心愿吗?”
我问道。
在不知道这些事之前,我还真的没办法猜,不过,我现在似乎明白是什么了。
有没有可能他最后的心愿就是这个女儿呢?
翠姑摇了摇头,说道:“什么心愿不心愿的,人都走了,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怎么?
这父女俩关系不怎么好?
怎么感觉这么的漠不关心呢。
“那个啥,这东西是交给你?还是给我个位置,我去处理一下?”
我拿出那个头骨跟半截尾巴,询问了一下。
“当然给我了,我自己处理就行,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看看,看看。
这就是黄皮子,前边还整我,现在就变得难为情了。
你好歹道个歉啊。
唉,算了,谁让人家是仙儿呢。
就这样,我把那两样东西都给了翠姑,翠姑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临末了,她还是给我留了个钥匙,跟狐妖一样,也是鸡爪子,这倒是挺意外的。
她已经是老板娘家的保家仙了,还给我个钥匙,让我能够联系到她,怎么感觉我是第三者插足了呢。
唉,先不管了,反正东北这边的这个事儿,到此就算是结束了,找个时间就回去吧,也快过年了。
接下来就是买特产了,往家里带,还有给王悦的礼物,一块都买了得了。
虽说这里也是东北,但这边没有种人参的,也是,本来村里就没多少人在了,哪有人有功夫种这玩意啊。
赶山的都很少,离着山也远,不过离得海挺近的。
说实话,就是这边的海鲜跟烟台也差不到哪去,都是渤海湾。
我不至于从山东跑到这里来买海鲜吧。
虽然说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去烟台,但我家就是卖海鲜的,我要是真的带海鲜回去,不得被笑话死啊。
最后,还是去了超市,买了几根真空包装的人参,白白净净的,还挺好看。
这个时候,其实东北有个冰雕节,离我不算近,快过年了,我也就懒得过去了。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老板娘特意炒了俩菜,喊上老板,说是要给我饯行。
这几天相处下来,这两口子性格脾气啥的都挺好的,跟我也挺投缘,还互相留了qq,那个时候,微信还没普及呢。
老板跟我推杯换盏,我还是个学生,指定喝不过他,没一会儿,我就被灌趴下了。
断片了。
咋回的房间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啥都想不起来。
坏了。
这就要回去,还没跟翠姑说一声呢。
都怪昨晚贪杯了。
老板开车把我送到火车站,一路上一直说着有空常来玩之类的话。
老板跟老板面俩人也是苦命,出马之前,仙家催着她出马,她也不知道,直到把唯一的孩子给折腾没了,这才知道仙家的存在。
我来了这几天,他俩是真的拿我当孩子看了。
要我说,东北这边的出马仙儿啊,真是奇哉怪哉,找个弟子还得折腾人家一阵,人家不出马,就一直折腾,真是有毛病。
当然了,孩子没了也不能说是仙家搞的鬼,主要是那时候仙家能看到也爱莫能助啊,提醒了很多次了,弟子就是领悟不到,唉,说多了都是泪。
上了火车,我这才联系了一下翠姑。
“哟,走了还知道跟姑奶奶说一声呢,早干嘛去了。”
一进来我就听到翠姑阴阳怪气的说我。
我知道,我在宾馆的一切,她都能看在眼里,还不是你家弟子把我灌趴下了……
“嘿嘿,哪里,这不还没出关嘛。”
我笑嘻嘻的说道。
心里咋想的可不能真的说出来,黄皮子可是非常记仇的。
比猴妖还记仇。
有的没的说了一大通。
最后,我问了一下,我相信这个问题大家应该也都好奇。
那就是,翠姑的父亲是三眼貉子,母亲是四尾黄皮子,那翠姑到底是啥。
前边也说了,翠姑似乎正儿八经的黄皮子,但我就不信一点儿奇怪的地方都没遗传到。
翠姑也是实在。
在这片空间里,旁人都窥探不到,包括她们黄家的长辈,都无权窥探的。
真身一显化出来,果然如我所料,跟我想象中的不谋而合。
一只半人高的黄皮子,看上去是普通黄皮子,其实都是她刻意隐瞒着,她虽然没有三只眼睛,但它的尾巴,其实也是四条。
没错,她遗传了她的母亲,她也是只四尾黄皮子。
她临走的时候,还告诉我,以后给她弄些酒尝尝,她弟子是个女娃,也不知道供奉酒水,唉。
我落人中然自在
本是山上逍遥的仙
不为俗尘洒一物
只为美酒动心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