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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
诗一样的夜晚。
如此诗情画意,我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
为什么?
因为,那一阵阵的脚步声又来了……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我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以前我是心事无法说给人听,这回终于有人能听懂了。
千金难觅一知音啊。
“哥,你是为了我来的吗?”
那女娃率先开口。
问的我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我暗想,这女娃这是有故事啊。
女娃明显一愣,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不过她说话明显顿了一下,我猜她是愣了一下。
“我…我以为…没事,你找我什么事?”
我也没那种八卦的心,先聊聊天吧,拉近一下关系。
“你在哪个城市上大学?”
“跟你有关系吗?”
额…
这么难沟通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
好家伙,这小妞还是火爆脾气。
既然如此,那行吧。
“我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就是跟他们交流不明白,所以我想让你帮我问几件事。”
没办法,那个声音如同附骨之蛆一直在我耳边响个不停。
人家对我置之门外,我总不能真的就这么放弃啊。
“行。”
这丫头点了点头,回答了一个字,便回屋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换了一件衣服,陪着我去了她们村长家里。
虽说是村长,其实就是村里的长辈,岁数最大的那位,没有正式任命,纯纯村里自己选出来的。
这老头我见过,还不止一次,经常在村口树底下坐着,我也跟他交流过,但就是听不懂他说的话。
我的普通话很标准,可能他们能听懂我说的话,但他们不会说普通话,方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丫头叫肖雨晴,全村都是姓肖,一路上的交流,就知道她叫什么了,其他的都不知道,可能这姑娘是刻意隐瞒吧。
有个人在一旁做伴,我也就大胆起来,不再在意身后那个脚步声。
不过我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嘴。
“你听没听到咱们身后有脚步声?”
肖雨晴摇了摇头。
不过走着走着,她却似乎也听到了,猛然回头。
“啊!”
一声尖叫,吓了旁边的我一大跳。
我也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头驴又跟了上来。
“没事没事,是村里的那头驴,它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出言安慰道。
肖雨晴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那头驴,主要是大晚上的,一回头一个大黑影在身后跟着,谁能不害怕?
“它为什么跟着咱们?”
肖雨晴颤颤巍巍的问道,还没有在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
“我也不知道,好几天了,每天晚上我走夜路,它都会突然跟上来。”
肖雨晴眉头一皱,问道:“你就没有跟村里的长辈问一问?”
我无奈的摊摊手。
“哦,也对,你听不懂。”
……
驴子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正事要紧。
村里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睡的很早。
为什么我非得晚上来呢?
还不是因为只有在晚上才能听到那个古怪的声音,白天根本啥事都没有。
所以,为了对症下药,我只能选择在夜里来找了。
还有就是,这东西太吵得慌,还很吓人,我夜里根本睡不着。
“咚咚咚!”
肖雨晴敲了敲门,村子里的大门不大,木头的,但非常非常的结实。
“&$¥%?”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方言,反正我能听出来,那是个问句,按照生活惯例来说,应该就是询问是谁的意思吧。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
肖雨晴回了一句,不一会儿,就听到里边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吱呀!”
非常刺耳的开门声,门轴之间的摩擦声,虽说是木制的,长时间的使用,已经光滑了,但声音还是有的,真心难听。
村长拿着一把放电池的手电筒,照了照我们,当他看到我们身后那头驴的时候,明显的脸色一变。
我心想,看来这老人家是知道点什么。
我礼貌性的冲着这位老村长拱了拱手。
老村长点了点头,我俩本来也不算陌生了,互相打个招呼也是经常的事儿。
村长略微一侧身,把我跟肖雨晴让了进去,驴子还在我身后跟着,对于村长,它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反常。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我指定惹上什么东西了。
可以前的妖,都是直接进我梦里啊,怎么这次是来折磨我的呢?
难不成是鬼?
我比较怕鬼,这点我承认,越想我心里越害怕。
我把我这些天的经历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肖雨晴,由肖雨晴来翻译。
通过肖雨晴,我得知他们村长叫肖战,和最近几年之后的一位顶流同名。
肖战叽里咕噜的说了很多,通过肖雨晴的解释,我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不为人知又玄之又玄的东西,这点我不反对,因为我真的见过很多的妖魔鬼怪了。
事出反常为妖,不合理而存在的现实之物也是妖。
这种妖是一种妖虫,没人知道它到底叫什么名字,村里以前的老人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村里流传下来称呼它们为跟屁虫。
跟屁虫大家都不陌生吧。
在大家的理念里,都是说的某些人,老是喜欢跟在别人后边,非常粘人,这种情况下,大家才会尊敬的称呼一句跟屁虫。
其实现实中真的有一种虫子叫跟屁虫,那是一种白蚁的繁殖蚁,长翅膀,下雨天经常出现,交配完之后,翅膀脱落,就像两只虫子似的,因为交尾,所以连在一块,大家称呼它为跟屁虫。
不过,我遇到的跟屁虫与这两种丝毫关系都没有。
这种跟屁虫人类根本就看不到他,为什么?因为它是一种专门藏在影子里的一种虫子。
怎么说呢,可以说它真实存在,不过却只能在光影里畅游,就像鱼儿只能在水里生活一个概念。
至于为什么驴子一直跟着,那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跟屁虫子了。
根据村里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就是驴的眼睛能够看到这跟屁虫,所以驴会好奇的跟上来。
不过,这种说法我直接推翻,倘若驴真的能看见,那就不至于这么好奇了。
并且如果真的因为这种虫子稀少,驴子真的好奇的话,那么驴子不知道得自己跑丢多少啊,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驴子突然失踪的案例呢。
我猜测啊,既然驴子能够看到跟屁虫,而且还非常的有兴趣,肯定是跟屁虫身上有什么吸引驴子的地方。
有可能是气味,母驴发情的气味?
也有可能是食物,可能驴子天生就是这种虫子的克星吧,可这么多天了,也没见驴子攻击过我?难道在等待着什么?
肖战说自从他看到我们身后跟着驴子,他就猜测出我遇到了传说中的跟屁虫了。
村里的一些记载上写的有,一旦有跟屁虫,驴都是除了中招之人之外,唯一能够察觉得到的生物。
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有一头驴的原因,总不会真的以为这头驴子是干农活的吧。
讲了很多,但是比较玄的,别人压根都不会相信的那种。
什么跟屁虫为什么只存在于影子里,是因为它们喜欢吃影子,影子代表着人类的灵魂,正因如此,跟屁虫是一种噬魂的虫子。
这么多天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肖战岁数不小了,干什么都颤颤巍巍的。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走进里屋,应该是去取什么东西去了吧。
肖雨晴跟我说道:“村长去拿东西了,他说能帮你把那什么跟屁虫弄出去。”
我点了点头。
“什么跟屁虫,说的跟真的似的。”肖雨晴一脸的不相信。
因为村子里只有她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所以唯物主义的她从来不相信不现实的东西。
说来也巧,在村长去取东西的功夫,我了解到了肖雨晴的身世。
她不是单亲。
她母亲是别的城市的,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也是跟我一样,出来游玩的,结果到了这里的时候,遇到了她的父亲。
村里的见到城里来的美女,年轻的小伙子们肯定会大献殷勤啊,久而久之,她母亲就被她父亲给攻破了。
后来她母亲旅行结束,离开这里,结果发现怀孕了,还偷偷摸摸的把孩子生了下来。
反正她也是个不婚主义者,在外边怀了野种也好,省的那么多浪蝶追求了。
但她家里的父母不同意,执意要把女儿送走,所以,肖雨晴从小就被送回村里,跟父亲一起生活。
也是个苦命的人儿。
母亲不管她吗?管,但她父亲觉得愧疚,宁愿跟全村人借钱养她,也不愿去找她母亲要。
虽说她跟家里说是出去上大学,实际上是想去找她母亲,但外边人生地不熟的,就被骗进了一个卖淫组织。
不过没多久,那个组织被警方攻破,她才被解救出来,迫于生计,她在一家发廊做学徒,顺便就在那家发廊上班了,一直到现在。
她的经历这么狗血,我就不做吐槽了,这一些都是经过她本人的同意我才写出来的,虽然后来出于朋友,我经常去找她,但都是正儿八经的理发哈,没别的,别多想。
村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出一个大坛子,因为双手被占,所以用嘴叼着手电筒。
我看到后,赶忙过去帮忙,直接接过大坛子。
村长双手合十,嘴里也不知道念叨了一些什么,反正挺长,肖雨晴都不知道怎么翻译。
估计是什么咒语吧,这是要做什么法事?
肖雨晴让我不要动。
我便直挺挺的站在微弱的灯光下,村长拿着大坛子在我身后不知道在干什么。
因为我是正对着灯的,所以影子在我身后,不过后来听肖雨晴的讲解,我大概了解了一些。
那大坛子里应该是某种油类,具体不知道是什么油,很稠,黄色,没有气味。
村长用一只毛笔蘸着那油给我的影子描了个边,但不是完整的描边,而是在影子最远处,也就是我的头顶位置留下了一个小口子。
大半夜的,肖雨晴能看的那么仔细吗?她猜测的?
不是,这是真的,因为用油描完边之后,肖战还点了火,蹭的一下,我的影子就被火焰给描边了。
因为就我头顶那一块没有火焰,所以她才说那地方没有描边。
你们说啥?哪里来的毛笔?
坛子里的,跟油放在一块的有一支毛笔,村长肖战还特意说过,那支毛笔还是驴尾巴做的,毛很硬,说它是刷子也不为过。
看来驴还真是那跟屁虫的克星呢。
这都是老人们一辈一辈总结出来的经验啊,虽说玄妙解释不了,但可是真实存在的,不能说是假的。
因为我真的感觉到了,那种声音没有了!
等火焰熄灭之后,肖雨晴才让我活动,等我回头看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圈人形的黑圈。
那是油燃烧过的痕迹。
就这么简单,跟屁虫没了?
因为我真的听不到那种“踏踏踏…”的声音了。
村长肖战还特意给我指了指,原本我影子头顶位置的那个缺口。
肖雨晴在一旁解释道:“跟屁虫就是在这个口子跑掉的。”
我错开灯光,仔细观察之下,还真是。
从影子身体内部开始,到头顶缺口,再延伸至门外,还真的有几条模糊不清的痕迹。
那就是虫子从我影子离开的痕迹吗?
肖雨晴也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觉得非常的神奇。
因为她明确的记得,村长画完之后就点火了,根本没有做什么手脚,所以那些丝线根本不是村长画出来的。
真是太神奇了!
别说肖雨晴了,我也觉得神奇,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竟然能够明明确确的体现出来,而且还看不到,当真是神奇。
我实在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这种情况,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俗是俗了点,将就一下吧。
客气几句之后,我出门的时候,那头驴还在。
神奇的是那头驴似乎非常享受似的,飘飘欲仙,就像喝醉了似的,走路都走不稳,不过那绝对不是病,我们肯定,那就是嗨了的样子。
会不会这跟屁虫对驴来说是一种上瘾的“毒品”?难怪它一直跟着我,似乎这一刻,我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最后说一句,珍爱生命,远离毒品,可别把自己当驴,体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