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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辛并不知道秋山哲也选择的哪个舱房休息,只有挨个敲门,一直敲到班恩-金从前的房间,才传来秋山哲也的声音:“谁啊?进来吧,门没有锁。”
柳辛推门进去,见秋山哲也什么也没有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房间中的家具愣神。柳辛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笑笑问:“想什么呢?”
秋山哲也轻轻一叹,落寞地苦笑道:“现在大约也只有你还肯和我说两句话了!星熠和白俊几乎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卡路尔除了去巴结白俊,就只是和班恩的关系好;你的一颗心以前全在温敏身上;温敏和石可欣、邰应济自成一个小集团;从前就只有米船长一直还算是关照我,但自从我被抓获救以后,他就不大理我了。”
柳辛一愣,颇为摸不着头脑,轻声问:“你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些?”
秋山哲也岔开问:“这个房间从前是班恩住的吧?听说他也是为了一个女人才会去坐牢的?”
柳辛点点头,伤感地道:“卡路尔是那么说的,但班恩后来就说什么不肯承认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卡路尔为安慰我而瞎编出来的。班恩在我们这一群人中,一直很不引人注目。从前星熠被俘,你和应济被抓,白俊都急得什么似的,可班恩没了,大家连报仇的念头也没有转一下。我只知道他和我们任何人都不同,是被迫来参加这次航行的。现在他什么也没有剩下来。很快,他就会从人们就记忆中消失掉。就算有人还记得他,他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是一颗远星,淹没在灿烂的星光中,人们只会在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去看看那些遥远的星星。”柳辛说着话,心中不可避免地又想到银星熠和温敏。一个能把永远失去的女友也思念上百年的男人,无疑值得任何一个女人去爱。
秋山哲也摇摇头:“我仅仅是沾了应济的光。我实际比班恩还不如呢,至少他的父母还会时时记得他。我要是消失,就不会有任何人记得我了。我十几岁就离开家自己闯天下,和家里人的关系一直很淡。现在我父母也早就去世,再也不会有人还记得我。”
柳辛担忧地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又想不开。”
秋山哲也轻声道:“我想去找光枝。你要是不来看我,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要走了。我始终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愿意和常秋华在一起,而不肯和我在一起。柳辛,你能想明白么?”
柳辛失声道:“为什么你还想去找她?她是没有人性的妖怪啊!我们是人,怎么能了解她的想法?”
秋山哲也抬头失神地缓缓道:“白俊不也是妖么?你们也没有谁认为他不好。我这一辈子,就和光枝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最快乐。小时候在家里,父亲总是逼迫我练习那些没有一点用处的忍术,长大后来到社会,也是处处受人白眼,只有光枝理解我。”
柳辛急道:“可她不过是在利用你啊!而且她现在又有常秋华了。你不也说她只愿意和常秋华在一起,而不要你了,你还去找她干什么?”
秋山哲也抽出手臂中的半截残剑,凄然一笑道:“是啊!她也不要我了,在陷阱中留下神羽剑让我自裁。但我还是想去找她,很没出息,是不是?我找你合作去酒月,只因你也和我差不多,温敏几乎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但你依然对她那么好。我想,你是能明白我的。你现在大约也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秋山哲也,就算能回日本,吉村太郎也不会放过我。故意杀人罪是要偿命的,就算是我能逃脱一时,难道还能逃脱一世。就算是我能永远逃脱,我也不愿意去过那种担惊受怕又没有朋友的日子。我不想回去了。”
柳辛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有岔开问:“神羽剑上的花纹是怎么回事?你看出来了么?”
秋山哲也沉默片刻,才目光定定地看着一边的墙壁道:“其实我本来就知道的。这些花纹是一个咒誓,用来诅咒光枝的咒誓。光枝和我们人类不一样,拥有不死之身,就算是星熠他们把她的九个化身都消灭,她的元神也不会消失,可以依附在任何东西上面等待时机。只要时机一成熟,就又能复活过来。所以光枝根本就不怕星熠他们,星熠他们是永远没有可能真正打赢光枝的。唯一能杀死她的就只有这把神羽剑。”
柳辛诧异地问:“所以你看见神羽剑上的花纹没有了,就没有揭穿我留下一截剑身的把戏,也不在意把神羽剑给王帆。你可以永远为安倍保守秘密的,为什么肯告诉我?”
秋山哲也没有回答,接着道:“这把剑并不是普通的青铜剑,而是和红耀石一样,是来自天界的东西。所以我们可以利用神羽剑吸收红耀石的能量,神羽剑也可以引发红耀石的变异。当初的创世者怕像光枝这样留在地球的邪魔无人能克制,曾经针对每一个邪魔留下一件法宝。神羽剑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光枝的。”
柳辛越听越奇,疑惑地问:“可是神羽剑怎么会在她自己的手中?花纹又怎么会在消失后又突然出现?”
秋山哲也轻轻叹息,还是没有看柳辛一眼,盯着墙壁缓缓道:“岁月是最无情的。以前这些都不是秘密,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大家生活富足美满,这些事情渐渐就成为神话,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掉。就算是有人听说了,也只当自己是在听故事。神羽剑在现在的人们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件美丽的文物。但光枝却一直没忘记此事。神羽剑是她千辛万苦找到,费尽心机偷来的。”
柳辛实在忍不住,又插嘴问:“既然神羽剑是专门针对安倍的神兵利器,她怎么不想办法销毁神羽剑?留着神羽剑在人世间,不是永远都对她有威胁么?”
秋山哲也目光总算是从墙壁上收回来,可依然看也没有看柳辛,举起半截断剑轻轻把玩,轻描淡写地道:“神羽剑是有灵气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毁灭的。即便是将其化成铜汁,它自己也可以复原。只有知道一切,又甘愿为光枝牺牲性命的情人热血才能销毁神羽剑。因当初的创世者认为,如果有人知道一切,还肯为光枝牺牲的话,就说明光枝还有一点人性,可以留在人世间。”
柳辛猛然起立,看着秋山哲也禁不住打一个寒战,骇然道:“你是说,神羽剑是因为曾经沾过你的鲜血,上面那些美丽的菱形花纹才会在我们加热结合的过程中消失的?”
秋山哲也依然没看柳辛一眼,继续抚摸半截断剑上美丽的花纹,不疾不徐地接着道:“柳辛君,你以为光枝在离开地球的时候,为什么要制作出一张光碟来告诉我一切?她又为什么要阻止我来到蜃楼星?明明在玄牝之门看见我也不认我?她矛盾!柳辛君,你知道不知道,光枝还是很爱我的,但是她矛盾!非常非常矛盾。”
柳辛又急又怒,抓住秋山哲也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我看你还是想一想她为什么要把神羽剑留在陷阱中给你吧!即便她以前有点矛盾,她现在也不矛盾了!她为什么不把神羽剑给常秋华?”
秋山哲也轻轻推开柳辛的手,淡淡道:“是星熠和白俊逼迫她下了最后的决心。他们的力量实在太恐怖,光枝也是万不得已才把神羽剑留在陷阱中的。常秋华不是光枝的情人。现在不是,以后也永远也不会是,他只是被光枝迷惑住的工具而已。从上次常秋华明明有机会杀我和邰应济而没有动手时,我就知道,是光枝不允许他动我的。在光枝的心目中,我比常秋华重要一百倍。”
柳辛忍不住冷笑道:“很可能你的重要性就体现在神羽剑的美丽图案上。”
秋山哲也自顾自地接着道:“你知道吗?情人热血毁坏的仅仅是神羽剑上的咒誓,并不能毁坏神羽剑本身。如果神羽剑再沾染上仇人的热血,咒誓又将还原。因创世者认为,如果有人愿意用自己的鲜血还换取光枝的性命,就说明光枝罪大恶极,实在是该杀。”
柳辛又抓住秋山哲也的双肩,失声大叫道:“这么说,王帆真是安倍的仇人!”
秋山哲也点点头:“米船长他们在花月看见的情况也说明王帆跟光枝不是一条心的。”忽然闪电般地脱出柳辛是双手,一闪身来到柳辛的背后,一手搂住柳辛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半截残剑抵住柳辛的胸膛,森然道:“你也应该算是光枝的仇人。柳辛,你说光枝的情人看见她的仇人以后,会怎么做呢?”
银星熠开始仅仅是将那些跟着安倍光枝的长老弄昏迷了,在他们和安倍光枝离开蜃楼星以后,舒奇望和姚庆没废多大的力气,就将所有的长老救醒过来。双方交谈后才知道,安倍光枝已经在凤凰城公开身份,有几个愿意跟她的,都和吴长老在一起,而这些跟着安倍光枝的,都是不愿意依附她的人。却不知道她用了一个什么古怪的办法,他们就不再反对,迷迷糊糊地跟着她来到溟洲打自己人。银星熠这一下“万紫千红”却又将他们打得清醒过来。
他们清醒以后,都愿意和舒奇望、姚庆一起对抗安倍光枝。此刻范明蓝等人还没有回来,他们便打算先去贝壳蜃人的地宫等候。还没有到达地宫,远远地发现吴长老带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光球,和常秋华等人从地宫中出来。
此刻他们还认定吴长老等人也是受安倍光枝蒙蔽,一心只想劝服他们回头,并不想动手。却不料吴长老看见他们,挥手就先向他们进攻。他们只得仓促应战。
对方除吴长老和常秋华功力深厚以外,其余人等和他们也不过半斤八两,而他们却是人多势众,打了一阵子之后,渐渐便占了上风。吴长老眼见不妙,招呼常秋华一声,带着一个大蜃贝和透明光球逃跑了。其余几名长老被他们擒获。他们不肯罢休,追了一阵,最后眼看着吴长老和常秋华一起逃到太空中才回来的。
银星熠三人听完舒奇望说完情况后,不免面面相觑。范明蓝惊奇地问:“舒长老,你是说被安倍光枝附体的吴长老和常秋华加在一起,连你们也无法战胜?”
不仅仅是舒奇望,他身后的所有长老一起点头,似乎也很奇怪范明蓝何以会这样问。
银星熠实在是担心得很,没时间深思,拉拉范明蓝和白俊:“我们还是先去找到吴长老和常秋华再来追究原因吧。”
三人来到太空后,不约而同朝花月飞去。片刻后,他们已经到达蜃楼星最美丽的卫星附近。他们没有着急降落,而是先绕着花月飞行,寻找吴长老和常秋华的踪迹。银星熠关切地问:“明蓝,你去花月有没有问题?”
很快,他们已经发现一个亮晶晶的金属湖泊中露出半截巨大的蜃贝,但附近没有看见一个人。范明蓝摇头道:“别担心,一点乌托还影响不了我。”一马当先降落湖泊的旁边,伸手发出吸力,将沉没在湖泊中的蜃贝吸上岸来。
银星熠和白俊紧随其后,为检查蜃贝的范明蓝戒备。
蜃贝吸上岸后,被淹没在湖水中的下半截暴露在空中,原本装在蜃贝中液态镓像水一样流出蜃贝。范明蓝看得很清楚,非常坚固的蜃贝已经被金属镓湖泊腐蚀得坑坑洼洼的,但这还不足以让部门了惊奇,使她惊奇的是,随着液态镓的流出,一个被染成银色的人也流出来,竟然是吴长老。
虽然吴长老一动不动的,看样子只剩下躯壳了,但范明蓝依然不敢大意,小心戒备着仔细察看。银星熠和白俊也忍不住俯下身来,仔细察看。
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吴长老的的确确仅仅是一具躯壳而已。可是安倍光枝和常秋华去什么地方了呢?
白俊站起身朝天边看看,沉吟道:“你们说酒月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就不发光了呢?我们是不是该去酒月看看?”
范明蓝道:“有道理,我们是该去酒月看看!”
银星熠也望着天边,头疼地道:“要我是安倍光枝,此刻绝对不会去酒月。宇宙这么大,光是迷梦星系就有十七颗行星,除去其中三颗气体星不适合长久停留外,安倍光枝去什么地方都可以,这还不算这些行星身边大大小小的卫星。她随便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就要找死我们。不过白大哥的话也不错,我们暂时就先去酒月看看它为什么突然不发光也好!”拿出一直收藏在怀里的装乌托的瓶子打开,把瓶子随手丢在地上。
柳辛被秋山哲也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却没有挣扎,还笑笑道:“秋山,你真的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怎么会事先告诉我!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秋山哲也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手上用力,神羽剑已经划破柳辛的衣服,冰凉的剑身直抵住柳辛的胸膛。
柳辛心中一慌,忍不住惊叫起来,正要采取行动,脖子又是一紧,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身上的力气也再用不出来。
房门突然被人撞开,温敏扑进来,冲上去叫道:“秋山,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原来她开始的时候就觉得秋山哲也的情绪很激动,不放心柳辛去找他,柳辛离开不久,也跟过来,听秋山哲也正讲到关键处,就没打扰他们,站在门外偷听。
秋山哲也又用力勒一下柳辛的脖子,搂着柳辛后退半步,看着温敏大笑道:“你就站在那里不动。你真的是什么条件都答应么?”
温敏不敢再靠前,只好停下,见柳辛因为无法呼吸已经憋得脸色都变了,急得不行,点头道:“你先放开他一点。快说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你!”
秋山哲也搂住柳辛的力量稍微松了一点点,很着急地道:“先把你的霹雳珠抛过来。这东西太霸道,我害怕得很。然后用你自己来换柳辛。”
温敏想也没想,就将霹雳珠从手腕上褪下抛给秋山哲也,然后上前一步道:“现在你可以放开柳辛了。”
秋山哲也抓住霹雳珠,松开柳辛,一闪已经到温敏的身后,却没有搂住她的脖子,只是用半截神羽剑抵住温敏的背心,哈哈大笑道:“柳辛,你的痴情也算是有回报了,是不是很欣慰?温敏,你说星熠又肯不肯用他自己来交换你呢?”
柳辛被秋山哲也推得摔倒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就大声道:“温敏,我不要你换。秋山,你想干什么?还是抓我当人质就行,先放开温敏!”爬起来就要扑上去。秋山哲也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手上的半截断剑刺穿了温敏的衣服。柳辛骇然止步,举手大声道:“秋山,你别乱来。温敏要是有个好歹,星熠不会放过你的。”
秋山哲也狞笑道:“你以为我抓温敏是为什么?银星熠,你不想温敏送命,就用你自己来交换她吧。”
温敏和柳辛正莫名其妙的时候,银星熠已经出现在舱房中,皱眉道:“秋山,柳辛说得不错,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放开温敏。”
说话的时间里,白俊和范明蓝也出现在屋子中,把这间小小的舱房挤得满满的。原来他们去酒月以后也没有找着安倍光枝和常秋华,看见飞鲟号正在附近,担心安倍光枝和常秋华又上飞鲟号捣乱,就一起来到飞鲟号。他们还没有到,已经发现这里情况有变,银星熠便加快速度先赶过来。
秋山哲也没有放开温敏,冷哼道:“你还什么也没有做,就想我放开温敏么?温敏都可以用自己交换柳辛,你就不能用自己来交换温敏?”
柳辛着急得很,反手抓住银星熠,大口喘着气道:“星熠,秋山不是开玩笑的。”
银星熠举手叹息道:“好,秋山,你一定要我说,那我就说,如果温敏真的有危险,我会用我自己去换温敏。现在你可以放开温敏了!”
秋山哲也泪流满面,哈哈大笑:“你们一个一个都是如此伟大!只有我!只有我不仅不肯为光枝牺牲,还在帮助她的仇人在对付她!如果我当时就在陷阱中死了,神羽剑上的花纹当时就会消失,你和白俊也可能留在陷阱中出不去,可是我舍不得死,舍不得死啊!”白俊缓缓道:“其实你也不是舍不得死,而是舍不得在没有和安倍好好谈一次的时候就死。”
秋山哲也歇斯底里地道:“我可以为光枝去死,但这总要她亲自来告诉我,她想我死啊。”用力把温敏推到银星熠面前,将手中的残剑猛力掷出。半截神羽剑虽然没有剑尖,依然刺进舱壁中,直至剑柄。
银星熠伸手把温敏搂进怀里,柔声问:“吓着你没有?”温敏一时还没有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微微摇头,只是追问道:“你真的会用自己来换我?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银星熠笑着点头:“傻丫头,这你还用怀疑吗?只不过秋山还没有资格用你来要挟我,我怎么会为他紧张?”温敏不满意:“可是万一他来真的呢?如果被秋山抓着的是云姑娘,你就会紧张了!”银星熠笑笑,用手抚摸温敏的后背,利用炼制法器的方法给她补好衣服上的口子,却没有再说什么。
一边的白俊莞尔道:“死人的醋你也要吃?秋山虽然用剑身抵住你的后背,可却没有一点剑气从剑上泛出,他身上也没有一点杀气,怎么会是真的?星熠要是连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想杀人也分辨不出来,就只好回家去等你生个小孩来给他抱了!”
温敏又羞又恼,啐道:“你早该回家去等卡路尔给你生一个小狐狸出来抱。”
范明蓝则紧盯着没入舱壁的断剑,大声道:“这不是安倍光枝的神羽剑么?怎么会在这里?”
秋山哲也双膝一软,对着神羽剑缓缓跪下道:“这是光枝专门留给我的,为什么不在这里?”
范明蓝疑惑地道:“专门留给你的?不可能!此剑应该还在玄牝之门内盘古像后面的密室中。难道你也去过那个密室?”说完朝银星熠看去。原来银星熠因为事情涉及他人隐私,从来也没有对范明蓝提过秋山哲也曾经去过密室。
白俊轻轻摇头,上前去搀扶秋山哲也,同时疑惑地问:“明蓝,你怎么知道这把青铜剑原来是在密室中的?”
秋山哲也不肯起来,白俊也只得算了。
范明蓝道:“这把剑叫做神羽剑,是威力巨大的法宝。我一直就知道盘古像后面的密室实际是宗主布置的一个陷阱,而且安倍也有所察觉,开始并没有上当。
“那天你们离开天堂研究院,我被安倍抓住后,想到如果能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还是挺划算的,遂引诱她一起来到密室的外面。幸好宗主在密室的外面布置了很多转折,使密室要花费很多心血才能进去,安倍虽然有所怀疑,最后还是被我说动了,和我一起失陷在陷阱中。
“安倍不甘心,当时就在密室中和我打起来。我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被她用晴明桔梗印制住。然后安倍开始寻找离开的办法。宗主的手法十分高明,她也无法破解。最后只好祭出神羽剑,靠神羽剑的威力才破解宗主的手法,但她也只好留下神羽剑来继续克制宗主的禁制。
“神羽剑不仅是能克制宗主的禁制,还能抑制住安倍自己的晴明桔梗印。我才能趁机也摆脱掉身体的束缚,跟在她后面一起离开密室。”
白俊曾经仔细看过神羽剑,并没看出它是一件法宝,很想把神羽剑从墙壁中抽出来再仔细看看,但碍着秋山哲也,也只好望剑兴叹,笑着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把剑非常漂亮,真没想到它还是连小姐的手法都能克制的法宝。”
秋山哲也已经停止流泪,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蓦然拍打地面嚎叫道:“光枝,原来你没有想让我帮你破除咒誓!是我错怪你了!难怪那天我一说,你就让我带走星熠,原来你并没有忘记我!”
柳辛忽然明白了,秋山哲也开始的确只是在做戏,只是想证实世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情,并没有想过真要伤害他们。冲上前去抱住秋山哲也,同时给屋子中的其他人使眼色,示意大家离开,让他自己留下。
银星熠等人看秋山哲也很是激动,觉得让柳辛劝劝他也好,便都离开了房间。
出来以后,大家都集中在控制室中,连埋头试验的罗妙莹也走出实验室,一出来就拉着范明蓝在一边窃窃私语。原来她已经证实那些新生命真的是在自己吸收阳光,心中兴奋得无以复加,非要找一个人说说才行。可惜飞鲟号中的其他人都对这种生命没有一点兴趣,她就只有拉着范明蓝说话了。
大家在控制室的桌子边坐下,互相交换情况后,银星熠听王帆把红耀石带走了,苦笑道:“记得我第一次在玄牝之门看见安倍光枝的时候,她的能力还不怎么样,后来却迅速得到提升,能量肯定都来自红耀石。红耀石被王帆拿着,对我们绝对没有好处。他最会在暗中捣鬼,一点也不比安倍好应付。我看我最好还是再去酒月找找他。”起身又要离开。
温敏很舍不得他走,拉住他道:“星熠,别急着离开,你这样去对付安倍是没有用的。我听秋山说,只有神羽剑可以杀死安倍。”把刚刚才偷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俊恍然,明白到秋山哲也听完范明蓝的话以后何以会如此激动,摇头轻叹道:“原来他也很痴!”
卡路尔-杜巴戈已经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喃喃道:“我一直觉得秋山太严肃,不喜欢他,却没想到他对爱情如此忠贞。”
罗妙莹却一点也没有被感动,只是道:“娘娘,安倍这只妖狐实在太可怕了,骗了秋山不说,还骗了常长老。你们一定要带着神羽剑,彻底消灭她。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很佩服王帆,就是不上安倍的当。”
提到王帆,白俊也是头疼,叹息道:“罗医生,似乎你对王警官挺有办法的,不如你帮我们想一个对付他的办法。”
罗妙莹对白俊一直比对银星熠客气,要是银星熠这样说她,她多半又会发脾气,但对白俊她还算是能克制,冷哼道:“王帆以前对我客气,只是因为我能帮他减轻痛苦。现在安倍早帮他彻底解决掉问题,他怎么还会买我的账?”
范明蓝吃惊地道:“安倍帮王帆彻底解决痛苦,怎么解决?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罗妙莹道:“王帆其实已经算不得是一个纯粹的蜃人,而是与地球人的结合体。被他结合的地球人魂魄并不甘心被他压服,虽然已经没有意识,但也还是在本能地反抗。就在这种反抗导致王帆觉得痛苦,他的痛苦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层面上的。安倍恰好有能力让人感觉精神愉悦,所以能帮王帆彻底解决问题。其实安倍对付常长老就是用的这样的方法,常长老贪恋安倍让他享受到精神愉悦,才对她死心塌地的。”
白俊想到自己在鬼影阵中的感受,心有余悸地道:“她还能让人感觉到恐怖。”
温敏握住银星熠的手,担心地道:“我看你们还是带着神羽剑一起去的好。”回头看看“也不知道柳辛和秋山谈得怎么样了。我总觉得秋山疯狂得很。”
正说着呢,秋山哲也和柳辛一起出现在门口。秋山哲也很平静地道:“我能猜出此刻光枝会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