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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曾经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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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家聚集在控制大厅中,为邰应济和石可欣举行热烈而简单的婚礼。飞船中什么也没有,虽然说是举行婚礼,也不过就是大家围坐在桌子旁吃东西说笑而已。

    劫后余生,又正好无事,邰应济和石可欣的婚礼让星光号的成员着实兴奋,大家都很高兴。

    白俊的修养向来就好,除刚开始有点失态以外,第二天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了,笑呵呵地跑前跑后地帮邰应济和石可欣张罗,不仅帮忙用星光号上的合成食物弄出一些喜糖和喜酒出来,还想方设法地弄出一些彩带来装饰飞船,使婚礼看来也似模似样的。

    银星熠一直都没有动,呆坐在长桌旁看得十分心疼,在心里叹息一声,臭脾气又发作了,笑着说:“太空中简陋得很,难得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不如我们一人唱一首歌助兴如何?下面就由我抛砖引玉吧。”说完,也不等大家的意见,立刻轻轻拍击桌子打出节拍,唱道: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刃。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银星熠的这首歌出自诗经中的河广,原意是说卫国和宋国的距离很近,银星熠拿到这里来唱,则是对应昨天白俊用的“一方”两个字,告诉白俊他现在也依然和石可欣是生活在一个空间中,要愿意的话,还是可以把石可欣抢回来的。

    这段话实在太含蓄,言辞又十分古拙,不要说几个外国人,就是在场的中国人能听懂的也是不多,除白俊以外,就只有温敏因为自小就被爷爷看着灌输过不少古文,乃是懂的,不禁非常不满意地看一眼银星熠和白俊,笑眯眯地说:“星熠唱歌的提议不错啊,下面我来唱一首吧。”也拍着桌子吟道: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用的也是诗经中的诗歌,说的是老鼠都有脸皮,人却没有礼仪廉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等于是直指着银星熠的鼻子在骂。

    白俊本来是在一边忙着调酒的,怕银星熠生气,急忙来到银星熠身边坐下,抢着说:“下面该我了。”

    实际这是白俊多虑了,银星熠并不是一个气量狭窄的人,而且从前孤僻又不肯轻易接受他人的性格也没有完全改变,对一般人说的话不太在意,他气石可欣乃是因为白俊的原因,但他现在和温敏还没有多少感情,无论温敏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真正生气的,何况温敏说得也一点没错,他就更不可能生气了。听了温敏的歌不过一笑了之,只是觉得温敏表面看来温柔,其实脾气也满大的。

    白俊比前面的两个人都要讲究许多,这时候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没有顾及,先施法变出一张古琴放在桌子上,叮叮咚咚地弹了一段前奏,才曼声低唱道:

    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

    考槃在阿,硕人之窝。独寐寤歌,永矢弗过。

    考槃在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

    选的也是诗经中的诗歌,说的是一个人生活的乐趣,把银星熠和温敏的嘴都堵上了。银星熠听过心中再叹。温敏听后却忍不住看白俊一眼,见他一表人才,飘逸潇洒,才华出众,心思又十分细腻,对每一个人都很体贴,比威武的邰应济一点也不逊色,心中又有点替石可欣可惜。

    这三个人唱得热闹,可其他的人听着就和咒语一般,不懂他们唱些什么。石可欣却从他们几人的神态中猜出一些,不禁有些不自在,偷偷用眼角的于光去瞟白俊。见白俊唱完歌以后,又笑眯眯地去接着调酒去了。她忽然间对白俊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异样的感觉。

    米弘介也从几个人的关系中猜出一些,起身端起酒杯,笑着说:“这些歌真是很好听,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样大家都唱也太耽误时间,我们喝过这一杯酒,为新人祝福,就让他们早点洞房吧!”

    喝完酒以后,大家说一会儿闲话,慢慢都散了。白俊还在收拾东西。银星熠也没有走,忽然对白俊说:“白大哥,现在我们再留在星光号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我们两个就离开这里,一起去jia,找羊崴问个清楚,让星光号直接回地球好了。”

    白俊摇摇头,来到银星熠的身边坐下,黯然说:“星熠,不要再提离开星光号的话了,就是我们离开,星光号也不可能回地球的。我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我也不想瞒你,我还是很喜欢可欣。但你应该了解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要帮助她生活得美满。星熠,我在太空漂流的时候,已经把微晶植入可欣、邰应济和温敏的体内了,你要好好教她们修炼,不要让他们发现什么。”

    银星熠深深地叹息一声,看着白俊低声说:“白大哥,你说爱情为什么就离我们这么远呢?”

    白俊拍着银星熠的肩头,也长叹一声,苦笑说:“以前夏琴曾经说过,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星熠,我们都曾经拥有过,该满足了!”

    白俊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岔开说:“星熠,我想了很久,燃料问题我们不解决不行。太空中没有,行星上不一定也没有。我对科技比你要熟悉一些,想明天自己离开星光号到附近的行星上去找一找,看能不能弄一些燃料回来。”

    银星熠心忖能够天长地久,谁愿意曾经拥有?陪着白俊苦笑一下,说:“白大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白俊摇头说:“不!星熠,你留在这里照顾星光号,也可以教一教可欣他们三个。我真的没什么的。你要实在是不放心,我带着卡路尔一起去好了。她可以骑她的飞天扫帚,我带着她轻松一些,再说巫婆也会很多炼制药物的方法,卡路尔又显然是一个擅长炼制药物的女巫,说不定我们两个人能将普通的元素变成星光号的燃料呢。”

    银星熠不认为在太空中能找到燃料,只是觉得让白俊出去散散心也好,而且那个卡路尔-杜巴戈又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有她和白俊一起,白俊也不怕寂寞。点头说:“那好,就这样决定了。我让柳辛叫他的戒指神注意一点,你们真要有问题了,我立刻来找你们。”

    宇宙中虽然没有日夜,但大家还是习惯使用地球上的作息时间。白俊直等到翌日一早,才和卡路尔-杜巴戈一起出发。

    银星熠站在星光号的顶部,一直目送他们消失在灿烂的星空中,心中十分惆怅。出发的时候,他还以为可以帮白俊挽回爱情呢,也没有将jia放在心上,谁知道他们还没有到达jia,石可欣已经嫁为人妇,就是他们的飞船也没了,好容易抢了一艘,却要为燃料发愁。

    银星熠摇摇头,抛开这些恼人的思绪,穿过舱壁回到星光浩内部,来到邰应济和石可欣的新房前,用力敲了敲门,大声说:“可欣、应济,你们起来没有?十分钟后我在我的舱房中等你们。”

    说完他又来到温敏的房门前,正要敲门,温敏便打开门,气呼呼地说:“银星熠,你有完没完?今天是可欣和应济结婚的第一天哩,你这么早要他们去你的房间干什么?”

    银星熠漠然说:“不只是他们,还有你,等会儿也要来我的房间。你们不是说要跟我学修炼么?怎么?才学了一次,就不想学了?再说现在也不早了,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瞎缠。我肯教你们就不错了,不要得寸进尺,难道还要让我闰一个小时来给他们用么?”说完掉头就回自己房间了。

    温敏一愣,反应一下才明白什么是闰一个小时,心忖银星熠说话也太刻薄,朝银星熠离开的方向做一个鬼脸。这时银星熠早进入自己的房间中。温敏的鬼脸也没有人看见,她还不服气,冲着银星熠的房间嘟囔说:“不过是可欣得罪了白俊,白俊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凶干什么!”

    话虽然如此,她在经过一次险死还生的经历以后,更明白银星熠和白俊的能力,还是不愿意放弃学道的机会,也不敢耽搁,带上房门正要去银星熠的房间,就见邰应济和石可欣也已经出来了,笑一笑说:“早啊!今天银星熠的脾气似乎不大好,大家要小心一些。”

    邰应济春风满面地笑着说:“我倒是满欣赏他的。他又有本事,又负责,虽然很不满意,还是肯教我们。也许你们不知道,白俊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去教过船长他们。”

    石可欣不屑地说:“他不过是教过我们一次而已,谁知道他认真没有?”

    邰应济说:“你昨天找温敏的时候,船长来找过我,告诉我不少事情。原来除银星熠和白俊他们都有法力以外,船长是一个转基因改造人,而美国人班恩-金也是一个半机械的改造人,星光号就只有我们三个是普通人而已。船长说银星熠和白俊早知道这个情况,他们都有能力不要飞船就遨游宇宙,本来是绝对不会参加我们航行的,是白俊因为可欣的原因硬拉着银星熠上飞船的。但白俊一点也没有来纠缠过可欣,我真是很佩服他,现在银星熠又没有丢下我们不管,说明他是真心要教我们的。”

    银星熠的舱房本来也不远,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温敏却不敲门,而是好笑地瞄一眼邰应济,说:“那个白俊真的是很痴情的,在训练馆门口风雨无阻地足足看了你的可欣一年多。你要不要讨好里面的那个,把你的可欣送给白俊。”

    石可欣瞪眼指着温敏说:“温敏,你再这样胡说,我就不拿你当朋友了!”

    邰应济搂过石可欣,边敲门边笑着说:“可欣已经有我了。你要是觉得白俊不错,可以自己要啊!”银星熠在屋里答应说:“进来。”

    石可欣还不进门,夫唱妇随:“对呀,对呀!我记得你以前就很欣赏那个白俊的,干脆你以后就做白俊的女朋友吧!银星熠就不会在针对我了!”

    温敏忍不住啐这对新人一口,气呼呼地说:“呸!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花痴啊!就怕找不着老公,从小就定下一个不说,还这么着急就把自己给嫁了!”边说边推开房门。

    三人进门以后,好奇地打量银星熠的房间。因为不需要睡觉,他已经把房间中的床铺都撤掉,腾出大片的空间来,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显得很清爽。银星熠心不在焉地坐在一张凳子上,若有所思,理也没理会三人,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三人互相使个眼色,也不敢出声,各自随便找一个地方在地板上盘膝坐下。

    三人刚刚坐好,银星熠就站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昂首冷冷地说:“我肯教你们,是白大哥一再要求我的,更因为我们以前有些渊源,所以你们不用疑神疑鬼,我既然要教你们,就会认真的教,至于你们能学多少,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领悟力。”顿一下,又说:“修炼的方法是很珍贵的,不是什么人想学就能学的。你们要珍惜。”

    三人急忙答应一声,可是银星熠还不开始,而是皱着眉头又沉默片刻,忽然说:“秋山先生,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把你揪出来才肯离开?”

    三人面面相觑,房间中空荡荡的,哪里有秋山哲也的影子?他们不知道银星熠一回来就发现秋山哲也靠忍术隐身躲在房间中,也听见他们刚才在门口的谈话,刚才那番话既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说给秋山哲也听的。

    银星熠说完又等一会儿,见秋山哲也还是没有动静,开始不耐烦了,抬手射出一道指力。秋山哲也应指现身,手腕上鲜血直流。银星熠面无表情地淡然说:“出去!”

    秋山哲也扑通跪下,哀求说:“银君,求你让我也跟着学一点!”

    银星熠更是不耐烦,说都懒得说,再发出一道更强劲的指风,就当舱房的墙壁不存在一般,直接把秋山哲也给扔出舱房中。看得石可欣三人冷气直冒,谁也不敢多说什么。秋山哲也本事也是不弱,遇着银星熠,却半点抵抗力也没有。

    一个小时后,温敏等人离开银星熠的舱房,一开门就看见秋山哲也跪在门口,其他人则站在一边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原来他们刚才都劝说过秋山哲也,但秋山哲也不听劝,屋子里的银星熠又没有任何动静。此刻见到三人离开,也很好奇想看看银星熠会如何处理此事。

    邰应济叹一口气,上前去扶秋山哲也,但秋山哲也却坚持不肯起来,说是银星熠不答应,他就一直跪下去。

    石可欣有些气愤地说:“秋山先生,你跪在这里,银星熠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呢?再说他那个人铁石心肠,就是知道也不会教你的。”

    秋山哲也摇头说:“我一定要让他答应。他一直就知道我在这里。”

    石可欣掉头又回到银星熠的房间,发现银星熠十分平静,正专心致志看一本关于反应堆原理的书,根本就没有将秋山哲也当回事,气呼呼地大声说:“银星熠,你还有心思看书,不知道秋山一直跪在外面么?”

    银星熠的确早就知道秋山哲也跪在门口,但也知道秋山哲也是偷师不成才想要拜师的,心中不齿他的为人,根本就没打算教他,连目光都没有离开书本,淡淡地说:“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好了,和我有什么相关?”

    石可欣一步来到银星熠的眼前,大怒:“你这人怎么这样?”

    银星熠的目光终于离开书本,目光烁烁地凝视着石可欣,不紧不慢地说:“下跪算什么?我就是铁石心肠,不管别人怎么做,我都没有丝毫感觉。”

    石可欣更气,却觉得银星熠这似乎是在说自己,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跟进来的温敏摇头说:“星熠,大家能在一条船上也不容易,就算是你不愿意教秋山,也要和他好好说嘛。”

    银星熠挥挥手:“既然你们都看不习惯,就让他回他自己的房间好了。他喜欢跪多久也不会影响旁人。好了,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温敏和石可欣都还没明白,邰应济进来将两人拉出房间,低声说:“你们不要再去惹银星熠,他刚才又把秋山直接扔回房间了。”

    石可欣不禁一呆,银星熠虽然一直就不是很好说话,但以前至少脸上还带着一些笑容,今天的脾气却特别不好,难道就因为自己结婚了么?一改平日喜欢发议论的脾气,低头拉着邰应济蔫丝丝地回房间了。

    五天后,地球的回信终于传到星光号,在鼓励他们一番后,把他们需要的一些资料传送过来,依然要他们去jia,还说要是以目前星光号的阵容也去不了jia的话,地球上也没有多少人能去jia了,等jia人来到地球的时候,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米弘介觉得这话很对,也很着急要去jia,不过由于白俊一直没回来,星光号根本就动不了,还是停在原地等待白俊。

    银星熠每天除教导温敏三人以外,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舱房中不出来,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有了秋山哲也这前车之鉴,人人都知道他的气不顺,也没人敢去问他。日子就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

    这天早上,温敏他们三人照例来到银星熠的舱房中,刚进门,银星熠劈头就说:“邰应济,我说过不要把我的方法随便告诉别人,你为什么要说给米弘介知道?”

    邰应济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石可欣抢着说:“米船长看你这么久都没离开过房间,是关心你,来找应济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应济在闲聊的时候说了几句练功的情况,有什么大不了的?”温敏怕银星熠生气,连忙拉一下石可欣的衣服。

    银星熠摇一摇头,说:“你们现在学的都还很肤浅,就是给大家知道也没关系,但可欣你知不知道,是那个日本人秋山哲也让米船长去找应济的。米船长来找你们的时候,他也在场,只是你们都看不见他罢了。日本的忍术和我教给你们的修炼之法表面看来很不一样,可也有许多相通的地方,我是不想让我们的国粹传到外国人那里去。而且秋山并不是单纯的忍者,他还是一个精通阴阳奇术的阴阳师。这次就算了,你们以后真的要注意一点。”

    三人听后都是一愣,不过他们谁也不懂忍者和阴阳师的区别,还是没完全明白银星熠的话。银星熠也不再多解释,又教了他们一些技巧,就让他们回去自己练习。邰应济和石可欣告辞走了,温敏却留了下来。

    银星熠正有些诧异的时候,温敏干脆来到他的对面坐下,问:“星熠,你好象特别不喜欢秋山?我看你对那两个美国人比对秋山客气多了。”

    银星熠淡淡说:“我不是不喜欢秋山,我只是是不喜欢日本。在我年轻的时候,日本做过很多对不起中国的事情;在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日本做过更多对不起中国的事情。我一直不喜欢日本。”

    温敏有些不理解地说:“那我们在开拓九号的时候,情况那么紧急,你为何还是会去把秋山接来我们的飞船上?”

    银星熠笑笑说:“我是不喜欢日本,可秋山没有罪,大家都是地球人类一脉,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但我也不想勉强我自己去喜欢秋山。再说秋山喜欢搞小动作,也不招人喜欢。”

    温敏更是无法理解,她也不觉得秋山哲也有多少小动作,还觉得他对所有人都极为客气,并不让人讨厌,呆一下,又岔开问:“星熠,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在生可欣的气?”

    银星熠愕然说:“我没有生气啊!”温敏说:“那你为什么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出去?”

    银星熠笑笑,有些苍凉地说:“有机会你去问问白大哥就知道了,我是很习惯一个人独自待着的。反正这些日子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就懒得出去了。去告诉可欣和应济,让他们不要胡乱猜测,我真的没有生气。白大哥也没有生气,他永远也不可能生可欣的气。他只是出去找燃料的。”

    温敏很不相信,可也不好再多说,想一想又说:“星熠,我和可欣一直不明白,我们以前并没有见过白俊,他为什么会对可欣那么好?”

    银星熠轻轻叹息说:“这是造化弄人,你们当然不会明白。其实要不是白大哥,我真的也没有耐烦心来教你们,可是可欣连话都不肯和白大哥多说两句,也实在是让白大哥伤心。你要是方便,就劝一劝可欣。白大哥从来也没有纠缠过她,她现在又已经结婚了,以后就不要再刻意躲着白大哥。至少大家还是朋友嘛。”

    白俊的为人很细心,也不像银星熠那么张扬,虽然他在太空中行动也不需要宇航服,但他不愿意让自己显得太特殊,和卡路尔-杜巴戈一样穿着厚重的宇航服。好在在失重的状态下,他也察觉不出宇航服的重量,并没有觉得任何不方便。

    他们离开星光号以后,在附近的几个星系上找了一阵子也没有找着需要的燃料,渐渐地离星光号越来越远。

    正在飞行的白俊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淡淡的球形影子,仔细一看,却是一个“绿色特质”鬼魂在游荡。这个鬼魂和以前银星熠遇见的还有些不一样,并不需要用特别的方法就可以看见,白俊看见的同时,卡路尔-杜巴戈也看见了。她激动地大声喊叫起来:“mycod!白俊,有specter!”出来以后,白俊一直在教卡路尔-杜巴戈说汉语,她现在已经会一些简单常用的对话了,但不常用的词汇还是不会。

    白俊点头,说:“我也看见了,汉语叫鬼魂。星熠还曾经看见这种鬼魂在开拓九号上出现过。”一边给卡路尔-杜巴戈解释一番,一边带着她追上去。卡路尔-杜巴戈虽然有点害怕,也主张追上去。

    追了一阵子,双方的距离始终是那么多,既没有拉进,也没有掉远,白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曾听银星熠说过好几次“绿色特质”鬼魂在太空中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就是银星熠也追不上,前面的那个“绿色特质”鬼魂到像是有意在引诱他们一样。

    白俊故意放慢速度。果然,前面的“绿色特质”鬼魂也立刻放慢速度。白俊又故意加速,那鬼魂也跟着加快速度,这下白俊可以肯定鬼魂是故意来引诱他们的了。

    卡路尔-杜巴戈也发现这个情况,说:“白俊,他诱惑我们!我们不跟他了!”

    白俊说:“我也看出来了。干脆我们回去,看能不能把他引诱到星光号上去,再想办法和他沟通。”

    卡路尔-杜巴戈兴奋地说:“对,我们回去,银可以抓住他!”

    白俊苦笑,知道银星熠也不一定有本事抓住这种鬼魂,就算是能抓住,他也未必愿意去抓他们,这就是银星熠一直没有告诉飞船上的伙伴,他发现了“绿色特质”鬼魂的原因。带着卡路尔-杜巴戈朝回飞。

    白俊他们一掉头,那鬼魂却没有跟上来,倏忽之间,已经消失在太空之中。速度果然非常快。

    白俊行事向来十分谨慎,见此情况也不追赶,和卡路尔-杜巴戈商量:“卡路尔,我们出来也有很多天了,不如先回去说一声,大家商量一下再出来。”

    卡路尔-杜巴戈惋惜地说:“他快,我们追不去,只是先回去。”

    白俊失笑说:“是‘只能先回去’,‘只有先回去’,不是‘只是先回去’。不过不用遗憾,我们以后肯定还会碰见他们。”

    白俊一点也没说错,他和卡路尔-杜巴戈刚刚朝回飞了一会儿时间,在他们的前面又出现一个“绿色特质”鬼魂,竟然从球形的身体上分出一个手臂样的肢体,对他们做出招手的姿势来。

    白俊愕然,带着卡路尔-杜巴戈与朝那个鬼魂飞去。这回那鬼魂也不再躲避,还一直在对他们招手。白俊在离鬼魂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传音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鬼魂并不答话,又对白俊招招手,转身朝前飞去,像是让白俊跟他着他的意思。白俊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迟疑着没有动。那鬼魂又停下来,再对白俊招手,白俊又问:“你是不是要我跟着你?”

    鬼魂依然没有答话,只是又对白俊招招手。白俊摇头说:“我要先回去,等下次出来再跟你走!”带着卡路尔-杜巴戈掉头就走。卡路尔-杜巴戈着急地说:“跟他,看看!”

    白俊摇头说:“这样太危险了。我们先回去,看他还有什么花样。”白俊刚刚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心中说:“请跟我来,我知道什么地方有燃料。”说的竟然是标准的汉语,又是直接在心里想起的,就像是他心通一般,令白俊十分诧异。更让白俊奇怪的是,这个鬼魂怎么知道他们出来的目的?

    白俊虽然行事谨慎,可也不是没有胆量的人,听那鬼魂这样一说,立刻决定跟着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