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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了那对蓝色的火焰,身上被凄蓝的火光映照着,我凭借着这点异样的光线,察觉远处的地面上有着一扇门扉,我走近掀起了这扇门,底下扑鼻的一股酒香传来,让不擅饮酒的我有点晕眩。
我带起了口罩,并不只是为了防止让我欲醉的酒气,还为了夹杂在酒味当中的一点异样迷香,这种迷香的味道,闻起来十分像是药水味。
我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一下到酒窖,四处都摆满了巨型的木统、缸、瓮,墙上一排排整齐的陈列了酒瓶,标示的年份,可以知道这些酒已经搁置了有一段时间。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向那湿黑窄小的小径走入,途中两侧的墙壁上都崁入层层的架子,架子上堆放着即使浓厚久味也无法掩盖住的尸臭味,以及那经过长期浸泡后已经深植尸体的药水味。
我无法让自己停下脚步,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置身于这种环境之中,即使我并没有直接触碰到他们,但是一想到空气中夹带着他们的气味,我就会忍不住作呕。
我快速的通过窄小的走廊,前方转角处,有着一座拢长的阶梯,梯身极为崎岖不平,像是矮人以粗造的斧头劈砍出来,未经修整的十接。
但阶梯的长度实在吓人,阶梯的最底端几乎已经是一片漆黑,仿佛就是深渊一般,即使如此,这里距仍未及我到过的地心,在阶梯的途中有着许多向旁边延伸的叉路,通往一个又一个的山洞口,其中接近底层有一个洞口是亮着灯火的。
我悄悄的靠近了那微弱的灯源,这里,已经可以清晰的听见交谈声,回荡在这黑暗空旷的地洞底。
“你别以为能够超越我们,你只不过是个半成品。”一个熟悉、死板板的声音,说话的人仿佛毫无情绪,即使是如这般挑衅的宣言,仍是平稳无波的语气。
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对你,对他,一直都很感兴趣,你所提议的事情倒是可以考虑。”
又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别搞错了,我并非恳求你们的协助,而是命令你们执行。”这个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那是玛德列。
“哈哈哈哈哈~!”第一个声音,发出平板的吼笑,像是将死之人发出的干咳声,说道:“好狂妄的口气,你以为流你在体内的那一点点不死之血,就能够让你和我平起平坐了吗?”
“绝对不是。”玛德列说道:“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再说最后一次。”他一字一字的拼出来:“不、是我请求,而是你们臣服。”
那死板的声音说道:“席凡斯,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制服他吧,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席凡斯!我差点惊讶的叫出来。
席凡斯露出贯有的诡异高雅笑声,说道:“我以为你有全世界的时间啊!泰沙克斯。”
另外一个竟然是泰沙克斯!这简直是众恶云集,而玛德列的对手竟是他们两人,难怪他久久未曾得手,但令我疑惑的是,玛德列似乎正在和他们争执着某些条件交换。
“哼~!”泰沙克斯不予置评。
玛德列却按耐不住,再次出口道:“喂!我需要答覆,是答应我的条件呢?还是让我毁了你们这两个早已死亡的家伙?”
泰沙克斯是活死人,席凡斯则是死亡过后,在地狱回廊中走过一遭回来的,果然是两个早已死亡的家伙。
“呵呵~我说过,我们也有我们的要求,只要你交出那具有真龙之力的小子。”
“看来你们选择再次面对死亡了。”
“我们一直是面对死亡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
席凡斯就是这副德性,我敢说即使世界即将毁灭了,他仍会有闲情逸致,述说那些包含着他狂想逻辑,并且自认为幽默的笑话。
席凡斯和泰沙克斯要求的条件,很显然的是要玛德列交出我,我可以很肯定玛德列不会这么做,先别说他不可能会背叛我这个唯一他能够称为朋友的人,他高傲的性格,绝对不会屈服于条件交换的逼迫之下。
我急于想要知道的是,玛德列到底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
理论上而言,玛德列不会接受偷窃得来以外的物品,这是我们这一行高手所拥有的执着,就像剑士们喜欢堂堂正正的决斗是相同的道理。
当然了,并非每一个剑士都有这番荣耀,有些也会迷恋于权势而钩心斗角,更不用说原本就是在黑暗中讨生活的盗贼,自然多半是唯利是图,而有些盗贼中的高手也都拥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理念,但至少我了解玛德列,他和我相同,仍拥有这一份“盗者的荣耀”
既然他会使用偷窃以外的方式来和他们交换,可见玛德列十分重视这件事情,势在必得!
泰沙克斯似乎不太喜欢说话,这时候却也忍不住的挑醒两人道:“别做无意义的争执,我们彼此都知道,即使给对方在大的伤害也无法致命。”
三个不死族!我几乎忘了玛德列也已经成为不死族了。
三人沉默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我很想要知道玛德列到底想要什么,因此我也没有贸然的闯出去,仍躲在一段距离之外的暗处,凝神窃听着。
席凡斯打破了沉没,说道:“看来要让你交出真龙之力持有者是不可能了,不如我们另外来打个契约吧。”
玛德列和泰沙克斯似乎都有了兴趣,席凡斯自然接着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可以离开这块岛屿,但是如此一来,我们就需要另外的立足之地,而你将帮助我们获得这个地方,而且,你必须加入我们。”
“哼。”玛德列不悦的说道:“让我重新想想看,我砍断了你的左手三次,那是你最致命的破绽,你的右腿也被我削了一个缺口,右胸、左腹各一个窟窿;还有那个死人,我可是曾经将他腰斩,可以说你的的弱点我已经一清二楚,而你们却只砍断我的几根指头而已,你以为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适应度。”泰沙克斯简短的说了三个字。
席凡斯却详细的解说道:“你那几根接上的指头,现在还不怎么灵活吧?因为你尚未完全成为不死族人,即使是自己的肢体也无法瞬间恢复,而我们不同,你对我们的伤害在怎么大,最后终究等于零。”
玛德列沉没了下来,似乎也知道这个事实。
席凡斯继续笑道:“我们当然已经没有办法让你致命,但是我可以把你分割成几百个小方块,储存在灵魂罐中,对了,我甚至可以让你的眼睛,凝视着自己被肢解的躯体,这一定很有趣。”他还是那么变态。
“谈判破裂了!”玛德列吼道,斗室中仅着传来连续的呼啸声,三人瞬间已经缠斗了起来,室内微弱的光影也被弄得乎名乎暗,穿梭着映出三人的身影。
席凡斯似乎仍不死心,在机斗中仍以从容平稳的口语说道:“何必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战斗。”
“因为你已经提供了我最好的方法,可以对付你们。”
席凡斯一愣,问道:“什么方法?”
玛德列奚落道:“亏你自夸聪明,这也想不透,当然是把你们放在罐子里面收藏。”
这句话一说完,斗室中传来席凡斯惊讶的呼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发出这样的声音。
玛德列狠狠的说道:“我早说过了,又是一次左手。”
那小房间的墙壁忽然轰裂的一声,窜出一颗紫黑色的斗气,看来是泰沙克斯的手段,他连续的将聚集在手中的暗黑斗气抛出,四散的斗气很快的就将小室的墙壁摧毁,我也可以看到在里面对决的三个“人”
席凡斯仍是一袭白色的医务者服装,左手似乎又接上了,只不过袖子已经完全断裂,而臂肩接合之处,也隐隐可以看出一条粉色的血痕。
泰沙克斯仍是穿着着魔法师的袍子,长袍的下半身已经脱落,看起来像是个干瘪又没穿裤子的怪小孩,搭配着他可布的神情,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却有有点滑稽。
玛德列则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装,全黑的连身衣服,只有胸口和腹部是深红的颜色。
泰沙克斯左手划了一个弧形,身边卷起一阵黑色的旋风,这黑色的旋风像是一抹黑色的砂砾快速的流动,卷向玛德列的身边。
玛德列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但这股黑色的旋风仍然紧追着隐形的他,泰沙克斯和席凡斯当然也就探知他的位置,联合夹击过去。
黑暗之中两条红光乍现,削开了快速旋转中的黑风,其势不衰,夹带着些许斩裂的黑气,直逼席凡斯和泰沙特斯两人。
泰沙克斯爪现青光,凌空狠抓下去,席凡斯则是用惯用的手术刀,在黑夜中切出一道银痕,四种攻击力激散出无数火花。
玛德列和泰沙克斯的身影快的像是黑色的闪电一般,席凡斯则保持着如鬼魅般看四缓慢的诡异移动速度,在一旁纠缠着,三人所挥砍出来的刀、斧气极度扩张,斩裂四周林立的岩块。
泰沙克斯即使在激战之中,仍释放开魔法袍上细字书写满的咒文,整件魔法袍上燃起青色的文字焰痕,可以知道他正在朗诵高阶的咒语。
就普通的魔法师而言,即使经过严格的训练,在作战之中的呼吸仍无法如武斗家一样,保持平稳的气息,因此在念咒上会有很大的阻碍,但是如泰沙克斯这样的不死族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即使他的动作量再大,也不会允乱他的呼吸。
玛德列当然不能允许他把咒文完成,反手砸开席凡斯的攻击,左手的斧头便脱手而出,直追泰沙克斯,泰沙克斯像是被丝线掉起一样,向上飘升,斧头回转过来,玛德列抢上接回,正待要再向泰沙克斯攻击时,席凡斯由玛德列的身后射出一片手术刀。
这些手术刀的光影将黑暗切割开来,即使是黑暗也无法逃离吞噬空间的次原刃,玛德列当然不会想要被这些手术刀击中,只好放弃追击泰沙克斯,向旁闪躲。
谁知道手术刀的银光忽然再中途消失了,几乎在同一时间,玛德列的周遭被银光包围,这些手术刀竟然不知道怎样,将玛德列团团围绕起来,银光迅速向中央聚集,玛德列赶紧甩开双斧,砸开眼前的银光。
但是他的身后、头顶、腿下甚至背心仍被大量的刀光包围,眼见他就要被这些刀光贯穿,我也无法在沉默,飞身上前“灵体掌心”连出,即使是灵体也会被次原刃切割开来,因此我必须准确的抓住每一把手术刀。
但是我在使用灵体上的经验,已经足够让我接下前方的一片手术刀,让包围中出现了一个缺口,玛德列抓准了时机,翻身躲过其他的手术刀。
席凡斯眼见精心布局被破,却也不着脑,仍笑着说道:“真龙之力的小子也来了,今天我们的收获可真的不少。”
我一见到着满脸堆鬼笑的家伙就倒胃,骂道:“去你的,我看你今天是倒大楣了,一个你们就对付不了,加上我你们只有死的更难看。”
玛德列突然说道:“sa,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他们致命了。”
我呆了一呆,说道:“但是,你不也是一样,这样应该双方扯平了?”
玛德列说道:“傻瓜,我们是有事情要办的,又不是来打架。”
我又是一呆,原来玛德列一直在烦恼的,就是如何通过两人,并执行破除妖术的任务,但显然三人交战已久,但却都无法击倒对方。
玛德列说道:“这两个家伙要我们加入他们,才肯让我们破除妖术,看来他们跟岛上的吸血鬼不算是一伙的。”
“当然了!”泰沙克斯说道:“虽然我们都属于不死族的,但其实我不怎么看的惯那些自认高贵却毫无内涵的家伙。”
“龟笑鳖没尾~!看不惯怎么又狼狈为奸起来了。”
“自然是有好处的啦~我的朋友。”席凡斯说道。
“谁是你的朋友!?。”我吼道:“别没事情乱拉关系。”
玛德列说道:“别跟他们废话,我在这里牵制他们,你赶快去寻找妖术的根源,并将其破坏。”
席凡斯笑道:“别忙碌了,你们所寻找的妖术之源,就在我们两人身上。”
我和玛德列既讶异又疑惑的望向席凡斯,席凡斯自然的摆出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解释道:“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与金宾大人的一部分融合的事情吗?”
我的脑中回忆起他所说过的话:“药者得其脑,莽者得其躯,杀者得其眼,奸者得其心。”
席凡斯负责了所有的毒品提炼,便是其中的药者,他剔除了自己的心脏,换取了金宾的头脑,而莽者我们也见过了,而且玛德列也解决了那个名叫毕卡、所罗多的莽汉。
但是令人讶异的事情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不但我曾经在“平衡世界”里面遇见席凡斯,而且也曾经在沙漠的地下城中再度的遭遇毕卡,而同时遇见的,也许就是他们成员中的暗杀者。
我回答道:“我当然记得这份荣幸,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四毒之中,我已经见过了三个。”
“喔~!不。”席凡斯轻摆着手指道:“你们已经见过了我们所有的成员,泰沙克斯就是其中的奸者,你们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有许多都是由他所策划的,例如卡基司攻击那沙漠中的民族,海贼的作乱,这些,都出自于他的手笔。”
“哼!”我不耐烦,也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又如何,我们曾经解决过你们,我们可以轻松的再次坐到。”
“有意义吗?”席凡斯问道:“即使你们将我们击倒,我们仍会无限次的回来,况且,我们还不是你真正的敌人呢。”
“我真正的敌人!?”
席凡斯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到齐了,我们也该有个正式的招待仪式才符合礼束。”
他轻拍了两声,四周漆黑的山洞中,传来了众多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庞大身影,慢慢的走入光线中,那是毕卡,一个、两个、三个数不清了。
楼梯的最上端,有四名毕卡,各持一个把手,抬起一顶有弧膜罩的软轿,在弧膜柔软的枕头中心,乘放着一颗脑袋,人的脑袋!
那颗脑袋,显然就是控制这些毕卡的轴心,但是以一个人的头脑,竟然能够同时指挥这么多的身体,这种精神力真让人难以致信。
席凡斯说道:“相信你们已经见过毕卡了,但是我们还没有正式的介绍另外一位成员。”
黑影中闪出一双黑褐色的大眼,这对眼睛中没有任何瞳仁,只有一片深邃如海的漆黑,他全身的颜色极为古怪,像是紫罗兰色的萤光波浪般,重重叠叠的流动着。
那人开口道:“你们好,真龙与吸血,在我们以往数度会晤之中,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想到了,我是金宾大人的双眼、‘夜行幽灵’的首脑─尼奥、曼菲斯。”
这是这像章鱼的家伙第一次开口跟我们交谈,他那语调简直怪异到让人无法模仿,好像舌头可以打几百个节之后再分开似的,而他双手的五指中,只有拇指如常,其余四指长至足底,软趴趴的晃动着。
我们的情况变的异常危险,本来对付两人就已经有点吃力,现在眼前有三名高手,外加一群打不死的毕卡兵,这些家伙简直可以媲美一个军队的实力,难怪任何国家都无法根除他们。
原本以为只要破除了黑暗空间的阵势,就可以在战斗中取胜,但现在看来可没有这么容易,现场这个军队,就足以将整个羽族轻松的送入神话中,而且他们之中不乏不惧怕阳光的人。
席凡斯似乎也知道这个重要的筹码,说道:“两位,说实在的,你们也都是聪明的人,我很钦佩,实在不愿意与你们为敌,所以如果两位能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也答应两位,立刻终止我们对吸血族的合作。”
诱人的条件~却不知道代价是多么昂贵?
我和玛德列都沉没不语,因为讨厌极了这种被迫妥协的情况,却又无法不承认眼前的局势。
泰沙克斯忽然插口说道:“我们甚至可以答应你们,说服吸血族回到无昼国度。”他一向单刀直入。
“别想了!”我叫道:“我是绝对不会跟一群妖魔鬼怪妥协的。”
席凡斯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却故意叹气道:“那么你呢?走入黑暗的男人。”
玛德列凝神沉思,忽然说道:“只要我们其中一人答应,你们就履行承诺吗?”
席凡斯一楞,我也感觉到惊讶,玛德列这么说,分明就是知道我不会答应,所以他想要代替我来完成这项协议。
我连忙说道:“阿列,别答应他们,即使我们无法完成任务,大不了回到原来的地方,帮助羽族其实可以另外想办法。”
席凡斯忽然笑了,说道:“呵呵呵,真龙,你还是一样天真。”
“你说什么?”我不服气的对他吼叫。
玛德列突然对我说道:“sa,他说的没错,你的确十分天真,我之所以答应帮助羽族,不是因为看在你面子上的关系,那有一定的限度,我帮助他们,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利益!?除了你偷走的那本圣录之外,你还能从这里获得什么好处?”
“永生及不朽的力量!”玛德列回答道。
“哈哈哈哈~!”席凡斯似乎感觉到愉悦的笑着,说道:“好狂妄,现在我觉得你比真龙还要有趣多了。”
“这代表你答应了?”玛德列问。
席凡斯说道:“可以,但是我们只是袖手旁观,关于吸血族和羽族之间的纠纷,你们仍然要自己解决。”
“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玛德列说道。
“喔!”席凡斯对这反应有点讶异。
我仍然不喜欢这个主意,继续劝道:“阿列,你确定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吗?”
玛德列说道:“以前那个依芙利特曾经说过,你所走的路途,是经由别人精心设计的,我想我的也是,我们都没有其他的选择,必须继续的走下去,这也代表着我们再度的分别,已经是注定好的。”
我还想再说,玛德列已经说道:“别再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赶快解决羽族的事情。”
玛德列冲上阶梯,那群毕卡识相的让开一条路,我也只能无奈的跟上。
席凡斯突然叫道:“sa,别忘了我的提议,只要我对你仍有兴趣,这提议会永久存在,你想加入我们的时候,我会非常欢迎的。”
我不想再跟这家伙有任何瓜葛,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跑出这漆黑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