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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给玉如颜造成困扰的陈益卿却是马不停蹄向家里赶去,他要赶紧将一肚子的事情告诉给穆凌之,再晚了他都要憋成内伤了!
然而,不等陈益卿火急火燎的跑回去给穆凌之通风报信,他自己的老爹爹,同他一起进宫的陈相却是听到御书房的消息后,气得在半路上追上他,一棍子下去就打折了陈益卿的腿。
盛怒之下的陈相,本想抬着断腿的他直接返回宫去给皇上与莲妃请罪,收回刚才陈益卿说的胡话,奈何看到他疼得一副大汗淋漓的死样,心里又心疼了,再加上考虑到皇上与莲妃必定此时都在气头上,只得自己舍了一张老脸,先写一份请罪的奏折向皇上莲妃与长公主请罪,再表示出必定让自家儿子娶了长公主的决心,如此一来,等莲妃长公主心中的怒火灭了再让陈益卿亲自上门去求亲。
陈益卿瘸着一条腿在一旁哀嚎:“爹爹啊,你不能坑了儿子我啊,想当年你厚着脸皮娶我娘,美男计、英雄救美、装可怜、假死、死缠烂打,可一样都没少使过,不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真爱嘛,为何到了我这里就赶鸭子上轿让我当新郎官呢!啊,没有天理啊!谋杀亲儿啊!”
陈益卿嚎了一路。结果不到半天时间,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原来古板严肃的陈相当年竟是那般死皮赖脸才娶了相府夫人,不由一个个跟在相府的马车后面捂着嘴看热闹。
陈相胡子都气白了,忍无可忍,脱下袜子塞了他的嘴,扔进了院子里锁了院门,还加派了十多个家丁护院牢牢守住了院子,免得陈益卿逃走。
陈夫人心疼的找来大夫帮他接好断腿,可他还是不遗余力的嚎着,嚎了半天也不见隔壁院子的穆凌之有动静,不禁好奇了,叫元宝去打听,才知道穆凌之一早也出府去了,如今还没回来。
陈益卿急得直跳脚,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出去,你的小娘子马上要成老鳏夫的老婆啦,到时就轮到你成了鳏夫啦!!
穆凌之从外面回来,刚进府就听到相府的下人在议论纷纷,一路走来,竟是听到了陈益卿要娶五公主的消息,他心里不由一沉。
铜钱跟在他身后不满的嘀咕道:“主子,我怎么觉得这个陈将军太不仗义了,明明是去宫里帮你打探五公主的消息,怎么一转身就自己娶上了?哼,真是……!”
穆凌之眸光一沉,冷冷道:“益卿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样,其实是个很有分寸之人,不管五公主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小晴,光凭我与五公主之前有过的婚约,他都不可能再去娶她。另外,他并不是感情随便之人,之前也并不认识五公主,怎么进了一趟宫就突然求亲了。所以我猜想,此事十有八九与我有关!”
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一半的话没有说出来,隐约间。他已猜到,或许宫中那个神秘的五公主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小晴!
益卿今日进宫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是不是真的见到画像当中的人了?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娶五公主了?
心里越来越多的的疑惑,穆凌之脚下生风,快步向陈益卿的院子走去,走到门口却发现院子四周守着好多家丁护院,但下人皆知眼前这个风度非凡的男人是自家公子的挚友,也就不敢拦他了。
穆凌之正要抬步进去,却被紧随而来的陈相叫住,陈相无奈道:“公子是小儿的好友,而且看他的样子,对公子很是尊崇,希望公子进去好好劝说他几句,让他回心转意娶长公主。其实长公主才是与他最般配的。那五公主实在……唉!”
陈相长长的一声叹息让穆凌之眉头一皱。心里微微一沉,面上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听陈相的口气,同样是公主,怎么好像那个五公主却很不受待见一般。”
陈相心里苦闷,不由多说了几句,叹息道:“五公主的生母只是个卑贱的宫女,所以从小生下来就不受待见,加之、加之……她生下来天生无泪,被视为大齐的不祥之人……其实,本相也并不是看不起她这些,主要是因为她一年之前和过亲,还被抛弃,这前不久刚从大梁回来。本是要被嫁到陆家续弦,没想到这臭小子失心疯一样的冲上去也要娶那五公主……嗳,公子,你去哪里?你不进去劝劝益卿么?”
陈相话还未说完,面前的穆凌之突然神色大变,下一秒竟是一个腾身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陈益卿听元宝说穆凌之已到院门口了,立马在床上摆出一副痛苦不已的可怜样,那一声声的哀嚎也是震彻整个相府。
可嗓子都喊快嚎出烟了也没见人进来,元宝再去看时,却回来禀告他,明明已到院门口的穆凌之却转瞬就不见人影了。
而铜钱也不过回院子里打了个转身,待来隔壁院子找穆凌之时,也没了个人影……
天色擦黑,安哥从外面回来,进屋后站在玉如颜面前好久都不敢吭声,低着头,眼泪却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她这般难过的样子,玉如颜心里一凉,却是一片了然----
看来,玉明珠刚才所说一切皆是真的了,父皇真有将自己送给那个陆荣做续弦的打算。
呵,她才刚刚从大梁逃回来,没想到转身又要被父皇嫁给一个年过四十的老鳏夫了!
安哥强忍的眼泪终是从眼角滑了下来,伤心的哭道:“公主,原来,原来今日在花园里砸你小石子的竟是那个死不要脸的陆荣,他为了看清你的样子,才故意拿石子引你转脸过去……一把年纪了竟然这般不知轻重,还想着娶公主续房……”
安哥伤心的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神情绝望的玉如颜,心疼极了,不禁又哭了。
“公主,那陆荣是丽妃的哥哥,而丽妃她又将七公主的死恨在你身上,若公主真嫁给到陆家,只怕会被活活折磨死的。公主,你还是去求了皇上,选择嫁给那个陈将军得了,虽然他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样子,但总好过嫁给陆荣那个老……”
“你真以为此事可以任我挑选吗?”
玉如颜心里一片死寂,流光的水眸此时也仿佛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光,无力道:“陆荣之事是莲妃与丽妃特意为之的,她们岂会这么容易死心!而那个陈将军,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出自何原因突然也要娶我,但莲妃与玉明珠是肯定不会同意的,陈将军可是玉明珠相中的驸马,又岂会让他娶我打她的脸?所以,最后的结局必定是逼我嫁给那陆荣!”
“可是公主,那陈将军可是当着皇上与众人面亲口求的亲,怎么会任由春澜宫的人左右呢?听说那个陈将军虽然年纪轻轻可却是个利害的,说不定最后皇上敬畏他手里的兵权同意了也说不定!”
之前在花园遇到陈益卿,看着他一身绛紫花俏衣裳。再加上一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样子,安哥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如今与四十岁的陆荣比起来,她倒是希望玉如颜能嫁给他了。
可是,就在此时,窗外传来院子里那两个丫头的说话声,声音不小不大,却正好让屋内的她们听见。
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正是陈相因为陈将军擅自求亲的事打断了他的腿,并亲自上书向莲妃长公主请罪,并表示一定会风风光光将长公主娶进门的事。
闻言,安哥嘴里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看吧。这个是必然的,莲妃与皇上之前已默认陈将军为长公主的驸马,所以陈相又怎么敢再得罪皇上与莲妃,拂了他们的意呢,再说,我与玉明珠比起来,任谁都会选她不会选我……”
想到玉如颜终究是要嫁给陆荣那个老鳏夫,再想到她在外面打听到关于陆荣的那些变态事情,安哥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伤心道:“公主,他们太欺负人了,怎么可以这样?将你当阿猫阿狗一样的送人,一年前不管你哀求将你送去和亲。如今刚刚回来又将你赐给鳏夫做续房,公主,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不管是陈将军还是陆将军,我一个都不会再嫁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了!”
玉如颜怔怔的望着跳动的微弱烛火,心里一片冰凉又乱又麻,全身如坠冰窟,可说出的话却异常决绝。
安哥猛然想起,等太后生辰一过,她们就要出宫再也不回来,到时,自然也就不用再嫁了。
想到这里,刚刚还一脸绝望心痛的安哥顿时欢喜起来,正要高兴的嚷出声,被玉如颜一个眼神制止住。
玉如颜朝外面轻轻示意两下,安哥顿时吃惊的捂上自己的嘴巴,片刻后才小心翼翼道:“主子,你的意思是,外面两个小丫头靠不住?”
玉如颜冷冷一笑,摇摇头道:“当然靠不住。”
安哥犹自不太明白,不由问道:“主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玉如颜缓缓一笑,眸光里闪过寒芒,冷冷道:“当初内务府送那么多丫头进来伺候,我只留下两个,我直白说过,在我这槿樱宫当差,什么都图不到,所以,其他宫人都选择离开,而这两个丫头明明脑子机灵,长相也不错,却愿意主动留下来呆在我这小小的槿樱宫里,说白了,就是莲妃安排她们进来监视我的。”
“今天下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玉怀珠众人放进宫来,也不来禀告我,就是想看我猝不及防的吃亏。刚刚更是故意说出这么样的话让我死心。试想想,这样的消息你我都不知道,两个小小的扫洒宫女竟然知道。不是很奇怪吗?”
安哥听了心里一阵发毛,想到之前那两个丫头总是有意无意的找自己聊天,若不是记住玉如颜的话,不随便同她们搭腔,更不许她们进殿,只怕,就中了两个死丫头的计了。
晚膳都来不得吃,玉如颜身心俱疲的爬到床上睡下,安哥点燃越羽之前送给她们的安神香,希望能让玉如颜早点入睡。
即便有安神香稳定心绪,玉如颜的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再次出现他的身影……
她禁不住的想,若是有他在,父皇还敢随便将她送人吗?莲妃她们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她吗?
若是他在,他必定会像当初谢贵妃要杀自己时那般,将她守护在身后,不让这些人伤害她分毫……
一想起穆凌之,玉如颜心口的地方一下子就空了,空荡失落酸涩,眼睛无比的酸涨难受,她一把死死的抓住胸口,闭上眼睛撇弃脑子里关于穆凌之的一切影子,心里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告诉她自己----
死心吧,你们此生再无可能了!
可越是想忘记他,他的身影却越在心里浮现,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脑子里一遍遍的重现。她遽然睁开眼睛,脸色一片苍白,看着守在床头的安哥,她突然无助问道:“安哥,人在伤心时,将眼泪流出来是不是会舒服一点,难过与心疼……会不会少一点?”
安哥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不由心里一酸,刚想哭又怕勾起玉如颜的伤心处,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安慰道:“公主,会哭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只会让人更脆弱,像公主,不是比奴婢更坚强吗?所以,公主不要难过,也不要伤心,奴婢一定会赔在公主身边的。”
听了安哥的话,玉如颜心里更是难受,想着自己这一生,注定孤寂无依,也只有安哥与小刀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她不由又想到穆凌之曾经满脸痛苦的对她说的话。
“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到最后竟讨不到你一滴眼泪!”
心口一阵绞痛……
又是一夜无眠,直到东方露白玉如颜才累极睡去……
一道身影从窗外飘进来,怔怔的站在她在床榻边,痴痴的看着睡梦仍然蹙着眉头的玉如颜,神情无比的惊喜和凌乱……
穆凌之听到陈相那句‘天生无泪’心里猛然一颤,他脑海顿时出现玉如颜倔强而通红的眸子,心中顿时一片了然,原来,她真的就是齐国的五公主玉如颜!
无数次,她明明难受痛苦,却眼眶通红不掉下一滴泪来……
从第一次被当做军妓被下属送到他的营帐,他就发现她异于寻常女人,身上有一股不屈不饶的坚韧,更是未曾见过她流过一滴泪。
之前,他一度恨她冷血,原来,她并不是不流泪,却是想哭都不能尽情的哭出来……
穆凌之的心里堵满了沉重的石头般难受起来,想起自己曾经对她的误会,心里的内疚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他曾经无意间问她为何不哭,当时,她苦笑着说,因为小时候哭得太多,眼泪都流干了,长大了反而不哭了。
他当时竟然像个傻瓜一样相信了,如今想想,呵,眼泪那里会有流干的那一天……
心一阵一阵的揪痛起来……
进宫后,因为找不到玉如颜所在的宫殿,穆凌之抓了一个宫女问路,一想起心中的众多疑问,譬如,她明明是公主。为何要忍受军妓之辱,更是为了救陪嫁婢女以身犯险牺牲自己一个救出大家;明明出身尊贵,却甘愿住在王府小小的平房里,每天任劳任怨的打扫花园,一个小小的地瓜都让她无比的满足;明明是天下最应该娇生惯养的人,手上却布满老茧和伤痕……
也正是那双比婢女都不如的手彻底迷惑了他,让他不再怀疑她隐藏在屈服下面的不甘和坚韧,只当她是一般普通的婢女。
但既然她的真实身份是齐国的五公主,那么她与晨之又是怎么回事?与面具刺客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解开了玉如颜的身份之迷,但脑子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多。
他长剑架拦住正要离去的小宫女,让她将知道关于玉如颜的一切过往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关于玉如颜的一切,简短却又让人无比的心痛心酸,听着小宫女哆嗦着讲了一个时辰,穆凌之收起长剑找到了槿樱殿。
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去,虽然心里已百分百知道里面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妻,也是自己一时冲动向她射出冷箭的人,更是自己不知不觉中爱到痴狂的女人,直到刻入他骨髓之人,他心里的懊悔,心疼,内疚,欣喜交织在一起,真是五味杂陈,呆在当场,即便亲眼看到她,穆凌之仍然感觉自己在做梦----
她竟然真的是齐国的公主。千里迢迢远嫁自己的王妃,却因为命运的阴差阳错,成了如今难堪的局面。
玉如颜在床上翻滚了好久都没有睡着,一声声的叹息揪着窗外他的心,穆凌之无数次控制不住自己想冲去房内将她单薄的身子紧紧拥入怀里,告诉她,自己错了,真的错了,从一开始那一箭就错了……
一想起自己朝她的鸾轿射出的那一箭,刚刚伸出的腿又不由缩回。
他终于明白,为何在他身边这么久,就算到了后来感情最浓之时,她为何都不愿意告知他一切实情。不告诉他她就是齐王的和亲公主,宁愿以一个婢女的身份卑微在守在他身边,说到底,在她的内心,那柄森冷的冷箭始终横亘在她心里,成了她心里永远的伤痛……
穆凌之在窗户站了一晚,霜露打湿了头发,双腿也感觉不到知觉,他心里一遍一遍的想,自己要如何做,才能换回她的原谅,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让她重新再接受自己回到自己身边?
天光露白。床是的玉如颜才沉沉睡去,外面已响起脚步声,是晨起的宫人开始洒打干活了,他本应该马上离去以免被人发现,但最终,忍了一晚上,他终究是忍不住进去。
站在床边贪婪的看着好不容易入眠她,穆凌之的眸光里涌上无尽的愧疚与不舍,看着她消瘦下去的小脸,他心里一片心痛,弯下腰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他的眸光一片柔情,恋恋不舍道:“既已找到你。我决对不会再放你走,余下的人生,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更不会让你在心里默默流泪,那一箭的伤害,我用下半生来偿还你!”
……
等陈益卿坐着藤椅高高吊着伤腿,被下人抬着满大街找穆凌之时,突然听到下属来报,陆荣将军在自己的府邸里被人打了,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不说,巧得很,腿也被打断了,并且是双腿!
陈益卿刚要幸灾乐祸大笑几声。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白,连忙吩咐打道回府。
果然,他瘸着腿刚进屋,穆凌之已一脸冷霜的坐在了他屋子中间,见他们回来,眼风凌厉的在他脸上一扫,却是一言不吭。
陈益卿单拄着的左腿不觉间抖了抖,看着铜钱欢快的向穆凌之扑去,他也涎着脸上去欢喜道:“穆兄,你可回来了,你昨晚一夜没回,我伤心难过的都无法入睡。瘸着一条腿满京都的寻你,还以为你被哪个妖精给勾走了……”
“你很想我被妖精勾走你好娶嫂嫂是吗?”穆凌之的嗓子有些嘶哑,铜钱听了连忙心痛的给他倒茶。
“哎哎哎,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陈益卿俊脸一红,边骂边往一边躲着身子。
“为了救下嫂嫂,我可是冒着欺君的罪名去救她,若不是我伸腿那么一搅和,只怕嫂嫂就要二嫁了。”
说到搅和时,陈益卿忍不住想伸出吊着的伤腿形象的往地上搅几搅,可奈何一动,腿伤又痛了,呲着牙道:“你看你看,为了你。连腿都给我爹给打断了。我那不过是缓兵之计,拖住老皇帝不要下了圣旨罢了。说罢,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要如何谢我?”
“送你十二匹汗血宝马,让你每月换一匹!”
“还有我这断腿呢?”
“我不是打断那个老鳏夫两条腿给你做赔了吗?”
“噗……”陈益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见误会解开,欢快的跳到穆凌之的身边坐下,高兴道:“我一听到下属来报说那陆荣被打了我就猜到肯定是你,不然这京都除了本少谁敢动他!虽然不是打断你自己的双腿赔我,但----是陆荣的两条狗腿我也乐意。”
他一说完,又发觉不对,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我都没跟你说那陆荣要娶五公主,也没说那五公主就是你要找的心上人,你怎么都知道了。”
“听你父亲说的。”
“那……你一晚上没见,进宫了?”
“去了……槿樱宫。”
“可见到嫂嫂了?”陈益卿的桃花眼亮了亮,兴奋道:“快说说,你们这么久没见,嫂嫂看着你千里迢迢来寻她,是不是感动到相拥面泣,感激涕零?”
“……”
“难道,直接干柴烈火烧起来了。哎呀,真是直接啊!”看着穆凌之不言不语的样子,陈益卿兴奋到无以复加。
“如果……如果你曾经对你爱的人下过杀手,你觉得她还会原谅你吗?”穆凌之全身浸在深深的无奈愧疚里,一想起玉如颜心中的伤痛,他的心里一片慌乱难安,总有一种感觉玉如颜不会愿意原谅他,这让他陷入深深的恐慌里。
陈益卿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难得收起了嘻笑的形容,叹息道:“这个嘛,确实是个难题,我估计嫂嫂一想到当初你不分青红皂白射她一箭,心里还是很伤心难过的。换做是我,就算不回射你一箭,也要躲得你远远的,让你牵肠挂肚、日思夜想偏偏看不到、得不到,让你得相思病,内疚一辈子才是好的。”
听到他的话,穆凌之灰白的脸色更暗了,沙哑着嗓子道:“如此说来,我宁肯让她射我一箭。不,射十箭百箭我也愿意,只要她放下心里的芥蒂愿意回到我身边!”
“啧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陈益卿恼恨道:“你当初但凡冷静一点,怜香惜玉一点,也不会酿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所以,我已让我的暗卫去查,当初的谣言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些。”想起当日自己听到关于玉如颜的种种不实传言时的气愤,若不是如此,一向冷静的他也不会做出如今后悔的事情来。
“嗯,散播谣言之人确实可恨。且动机太歹毒,就是要让齐梁和亲失败,让你杀了公主挑起两国战端,啧啧,真是心思歹毒。不过,更可怕的竟是,这种不实的消息竟迷惑住了你手下的人传进你的耳朵里,或者换个说法,你的人里有细作。”
陈益卿不愧是少年有为的将军,看着嘻嘻哈哈的人,其实心思也很缜密,不然,也不会成为齐国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将军。
他想到的穆凌之更是早已想到,他已悄悄手下的暗卫去调查此事,甚至,他已经猜到,这些人十之八九是翼太子的人。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今天在京都街头碰到的人,心里不由一凛!
与他不期而遇之人正是越羽!
穆凌之知道,他来齐国与自己的目的一样,都是来寻玉如颜,他心里不禁在想,越羽又是否知道玉如颜的真实身份呢?
正冥思苦想中,突然元宝从外面进来,冲到陈益卿的面前喘着气道:“公子不好了,长公主听说你腿受伤了,来府里来看望你了,轿辇过了长街,马上就要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