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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清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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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秀和许文国两人来到驿馆,时隔几日,朱震安排在驿馆的那一小队士兵早已撤走。不过王承恩早也没了去联络官员搬掉朱震的心思。除了为自己性命着想外,还思考着山东没了朱震,是不是又会大乱?最起码,朱震答应他出二万精兵去河南的事告吹了。王承恩虽然很自私自利,但对崇祯的忠心,却事不容怀疑的。

    所以当他知道山东布政使参政马秀和山东按察使司副使许文国求见时,只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不见!”

    得到这个答复,马秀和许文国失望之极,难道王承恩真能把这口气给忍下来?他们两才不信,宫里的那些死太监别的本事没有,记恨的本事确是一流。马秀再次对那个传话的小太监说道:“公公,麻烦你再转告王公公一声,如果再纵容朱震胡作非为,则山东不复为大明有矣!”说着,还偷偷的从身上掏出一包东西,塞进小太监手中,握着他的手说道:“拜托!拜托!”

    小太监望了一下四周无人,飞快的把那包东西塞进口袋里,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谁叫我天生就是奴才命,只能给人家跑跑腿呢。就再帮你说一次吧,不过见不见你,那是王公公的事,我可没一点办法。”说着又转了进去,留下马秀和许文国立在那里,看着小太监的背影,吐了口沫,太监,果然都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许久,小太监又慢慢挪了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跟我来吧,公公答应见你们了。哼哼,我可是给你们两说了不少好话,你们那点银子,难拿啊!”马秀和许文国都是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的人,哪里不知道着小太监的弦外之音,立即笑着脸说道:“公公有劳了,改日我还有一份大礼奉上。”

    马秀和许文国一见到王承恩,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公公救命。”

    王承恩原以为他们一见面,肯定是要编排一大框朱震的不是,然后想和自己联手对付朱震的,却没料到他们有这么一招,略微失措了一会,才问道:“你们都是朝廷命官,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有话先起来再说。”

    马秀和许文国哭道:“公公,我们命都不久矣,现在朱震策划着要杀我们,本来我们以为钦差大臣来了,会帮我们主持公道,却不料他们狼狈为奸,早就暗中勾结了,公公,你一定要帮我们做主啊!”王承恩斥道:“胡说,你们和朱震大人同为朝廷命官,素日无仇,他怎么会要杀你呢?何况便是有仇,也不能擅杀朝廷命官。”

    马秀和许文国心里暗骂了一句,擅杀朝廷命官?王永吉可是堂堂一省布政使,封疆大吏啊!也被朱震说杀便杀了。口中去说道:“公公您是知道的,朱震最擅长的便是栽赃嫁祸,如今又有了朝廷钦差撑腰,他们肯定会胡乱给我们安排上一个罪名,然后杀了。公公,此次他们准备把连同我们两在内几十名官员,上百家士族和商贾大户统统铲除了,以谋一己之私。公公您不能再容忍着他胡来了,否则这山东,只怕再也不复为朝廷有了。”

    王承恩铁青着脸说道:“马大人,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话是在污蔑朱震大人对朝廷有反意。这是传到圣上耳朵了就不好听了。咋家看在你们两为朝廷做了不少事的份上,便不怪罪你们了。你们都会去吧,如果朱震手里没有真凭实据,就是拼着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伤害你一根汗毛的,若是有真凭实据证明你们确实该杀,到时候不要朱震动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马秀和许文国见王承恩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便谢道:“多谢公公了,朱震多半又会给我们捏造一些谋反,叛乱的罪名,到时候请公公一定要仔细斟酌。”

    王承恩冷声问道:“难不成我是瞎子,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你们走吧,咋家今天有点累了,俊子,送客!”

    马秀和许文国连忙说道:“公公误会了,卑职不是那个意思,既然公公您累了,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离了驿馆,马秀和许文国相视摇了摇头,看来王承恩着死太监多半是靠不住了,现在济南还有什么势力能够和朱震抗衡的?他们绞尽了脑汁,实在没想出来。良久,马秀口里冒出一句话:“看来我们最好的结局便是趁现在逃出山东,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过那样一来,朱震给我们安排的罪名更加真实了,毕竟,我们已经畏罪潜逃了。”

    许文国愕然,然后苦笑道:“别说我们能否逃得出朱震的魔掌,便是真逃出去了,到时候我们两家族人只怕全部会被朱震杀光,你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么?”

    自然是没谁愿意自己的家人亲戚全部被杀死的,所以朱亮学到的那招很老土的逼供方式却异常有效。首先是那六名矿头,都愿意指证自己是受到许元方的授意,才煽动矿工进行暴乱的,起码煽动叛乱,打死山东采矿使这条罪状便可以灭掉许元方满族了。再就是那些官绅士族们,他们的骨气只有在口里或者文章下才有,在朱亮的大刑面前,就显得十分罕见了。除了许元方和几个死硬分子,其余的人都愿意指证矿工暴乱是自己有意煽动的,为此还特意调走了垛庄冶炼场的五百精兵。这些主意全是山东布政使司参政马秀和按察使司副使许文国所受,而且还知道了许元方和许文国是叔侄关系。这层关系自然更能很好的证明许文国和许元方有勾结。

    其实说道证据这玩意,朱亮是一万个不信的,当初他还是猎人时,也和一个抢他猎物的大户人家打过官司,结果明明自己打到的猎物却能被那个大户人家拿出一大堆的证据来。官司自然也是他输了,还挨了一顿板子。那个大户看着他心恨恨的说道:“妈的,让老子花这么多钱替你买顿板子,你真应该好好的感谢我。”

    结局早已注定,审判只是形式,但大多数人却更看重形式,所以我们不得不做好一翻表面的形式功夫给大家欣赏。这是朱震告诉他的一句话,现在他越来越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如果现在他再去和那个大户打官司,只怕说他家的田产都是自己的,那贪官也的罗列出一大堆证据来证明那大户家的田产是自己的。

    梳理了一遍大牢里的囚犯,朱亮总算是空闲了下来,看看很晚的夜色,他又想起白日里和他斗嘴的那个白面书生来,他好像叫茗枝吧,他说话的时候真可爱。嗯,好好的一个女儿家,为何穿着一身男人衣服?不知道她换上女装,该是怎么一翻场景?呸呸,我想到哪里去了,人家出来游学,自然得穿男装了,否则一个大姑娘家四处走动,成何体统。再说,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连面都只见上了第一次,凭什么去管人家的事?

    朱亮不知道,他开始思春了,是啊,二十四岁年纪,是到了思春的年纪了,除了那位性取向可能有问题的朱震。至少,他现在对陈演这个快五十岁了的老头比起对年芳十七八岁的苏氏姐妹兴趣大多了。

    两人一聊,便聊了一个多时辰了,期间从地方到朝廷,从天南到海北无所不聊。再这么聊下去,迟早要谈人生,聊理想的。所以陈演也开始慢慢佩服起朱震的定力来,眼见有几次,不对,是耳听有几次他要投降认输了,却又被他给忍下来了。

    看了看天色,朱震突然站起来说道:“陈大人,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话这么投机,一聊便是一个多时辰,自然比起那些恨千杯少的人来说,更加知己了。不过您看着天色似乎不早了,您一路车马劳顿,是否该休息了?”

    陈演略微惊讶了一下,笑道:“只怕是朱老弟舍不得家里的小娇妻,想回去暖被窝了吧,也好,免得到时候尊夫人来找我这个老头子麻烦。”

    朱震难得脸红了一下,说道:“陈大人说笑了,下官至今还未娶妻室呢。”

    陈演起到:“还未娶妻室?像朱老弟这样的亲年才俊,那家那户不抢着要啊!莫非是朱老弟眼光太高,看不上普通女子?嗯,京城里豪门才女到了该婚嫁年纪的也不少,不如我帮朱老弟介绍一个如何?”说到这里又凑到朱震耳朵跟前小声的说道:“陛下的长公主现年十五岁,正是闺中待嫁的年龄,如今老弟受封平东伯,又手握重兵,威震一方,如果老哥哥我帮忙提亲的话,圣上多半会应允的。“

    朱震真被他打败了,居然扯到自己婚事上来了,却不知再瞎扯下去,会不会把自己十八代祖宗问候一遍。再说那个什么皇家的公主,以前朱震还不觉得,后来和**一席长谈之后,才知道娶公主做老婆和自杀无异,便连忙说道:“也不是,下官已经定亲了,只是东征西战,没时间完婚而已。好了陈大人,下官便告辞了,来日审讯王永吉一案,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只不过会在暗地里捣乱的人,只怕也不会少啊!”陈演哼了一声说道:“本官亲自查案,有谁敢捣乱?”

    朱震答道:“多去了,如马秀、许文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