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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让本官出钱。”
江图厉声怒吼。从来都是有钱进没钱出,平江侯竟然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欺人太甚!
传话的是邱德福的干儿子黄德发,他一脸战战兢兢看着发狂的江图,实则心里头都要笑疯了。
等到江图发完牢骚,他才开口说道:“江大人,你可是陛下跟前最忠心的臣子,要为陛下分忧啊!”
江图眼一瞪,他给邱德福面子,可不会给黄德发面子,“什么意思?”
“此事陛下也是清楚的。”黄德发微微一躬身,“还请江大人莫要误了陛下的大事。”
江图顿时皱起了眉头,“黄公公,请你把话说清楚。平江侯那个瘸子究竟想干什么。”
“侯爷的意思是,江大人掏钱,他就出头,心甘情愿替陛下揽下这门差事。并且打了包票,不少于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他有本事筹集这么多钱?”
“所以,还需要江大人助一臂之力,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那也不可能让我出十万两,瘸子怎么不去抢。”江图气急败坏,他有理由怀疑,平江侯是在借机敲诈他。
黄德发垂眸低头,不做声,只顾着喝茶。话,他已经带到了,江图做不做他管不了。反正,要是耽误了陛下的正事,论罪也轮不到他头上。他只负责传话,又不负责掏银子。
“瘸子欺人太甚!陛下怎能如此纵容瘸子。不行,本官要进宫面圣。”
黄德发闻言,当即起身,“如此,咱家先回宫复命。”说罢,就带着小黄门离开了江府。
等人一走,江图反而冷静了下来。
区区十万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只是不甘心被瘸子摆一道。他不找瘸子的麻烦,瘸子反而对他出手,真是岂有此理,明显是欺他不敢两面开战。和文官斗个你死我活的当下,若是再招惹勋贵,让勋贵齐齐下场参战,那个场面他都不敢想象。
江图板着一张脸,顺风顺水多年,文官打不死他,武将打不死他,让他内心变得极为狂妄。要不要趁此机会掂一掂勋贵的份量?
左思右想,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收拾瘸子。”
他替老皇帝分忧,拿出十万两,那他必须在老皇帝跟前露脸,将自己的功劳夸了又夸。付出十万两,就得收获成倍的好处。
想通了此关节,江图得意非凡,已经想好了见到老皇帝之后该如何讨赏。
……
天牢,狱卒们都穿上了厚厚的袄子,躲在屋里烤火。这么冷的天,都不乐意下天牢当差。牢里面冷飕飕的,能把人冻死。
正烤着火,就传来一声噩耗。
因为雪灾,致使百姓房屋垮塌,死者甚多,朝廷决定赈灾。但苦于朝廷拿不出足够的山银两,于是组织官员勋贵大户募捐。就连天牢的狱卒也没放过,同样要捐钱。
“凭什么啊!”
“我们才拿几个钱,还要我们捐钱。这差当不下去了。”
“公家饭公家饭,这饭分明是夹生的。”
“到底捐多少钱,有没有说头?”
“朝廷太过分了。连我们手头的银子都惦记。我就不相信,朝廷会穷到这个地步。就算朝廷真有这么穷,也不该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那些高官显贵,皇室宗亲,哪个不是家缠万贯。宫里头少修几座宫殿,什么钱都有了。”
“嘘,不要命了,尽胡说。”
“谁敢拦着陛下修宫殿,喏,牢里面那些犯官就是下场。”
“都少说两句。牛大人下了命令,每人最少两百文大钱,三日内上交。”
“抢钱啊!”
“太多了吧。”
“把我卖了算逑。”
“这差事干不下去了。”
天牢上下乱糟糟的,人人都在叫苦连天。
牛狱丞听不得外面的吵闹声,吩咐心腹小徐,“叫狱卒们闭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小徐是他从县衙提拔上来的,跟了他十几年,绝对信得过。将小徐调来后,一番运作,给弄了个狱吏的职务,不过没有下天牢,只负责帮他处理公务。如此做派,让甲乙丙三大牢的管事狱吏齐齐松了一口气。只要牛狱丞没有将他们取而代之的想法,就是个好官。
小徐是个有心眼的人,他刚来,威望不足。这会狱卒们闹腾得厉害,未必肯听他的话。
思来想去,他分别给甲乙丙三位管事狱吏下命令,让他们管好手底下的人。只要能将三大牢的狱卒约束住,其他闲散狱卒都不成问题。
许富贵同乙字号大牢的张狱吏,答应得很爽快,做事也很麻利。
甲字号大牢这边,小范大人不管事,只能陈观楼出面。
陈观楼一露面,眼一瞪,只说了一句话,“都没事干了吗?”
话音落,狱卒们作鸟兽散。
这威严,这震慑力,将许富贵他们看得眼发直。
“小陈,你可以啊!甲字号大牢的狱卒都服你管,要不和牛狱丞说一声,干脆让你当狱吏算了。”许富贵一脸乐呵呵的。
陈观楼当即脸一垮,“许叔,你怎么能害我啊!咱们之间无冤无仇的……”
“我怎么就害你了。你看你,没有狱吏的身份,却干着狱吏的活,让牛狱丞提拔你,我是为你好啊!”
“许叔,你要真为我好,就别再说了。小范大人今儿没空,我才代为分忧。结果事情到你这里,就成了抢班夺权,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陈观楼内心深处很不待见许富贵,嘴巴特臭,见不得别人好,故意挑起甲字号大牢的矛盾。不干人事!必须找个机会,狠狠教训他一顿。
“瞧你急得,行了,我不说就是了。”许富贵笑呵呵的,的确存了拱火挑拨看好戏的心思。
昔日一小小狱卒,短短两三年时间就爬了上来,钱没少赚,还有本事架空范狱吏。哼,不给点颜色瞧瞧,小伙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让他坦然接受昔日的小狱卒爬到跟他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做不到。说什么也要将其打压下去。
张狱吏全程看戏。他是聪明人,不会轻易站队。
许富贵的心思他懂。
但他不认为许富贵有本事赢过陈观楼。
陈观楼可不是普通的狱卒,而是背靠侯府,手头不差钱的狱卒。牛狱丞是京城土着,从对方选择重用陈观楼就可以看出,牛狱丞很懂京城底层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