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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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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老三这回离家似乎有点久。”打破以往的纪录。

    “警察找上门了吗?”唐冰喻手捧著一本哈利波特,一页一页翻动著。

    “没有。”

    “警察没上门表示他还活著,用不著太担心。”人死见尸。

    “可是”她哪是担心,是怕家事没人做。

    “放心,破晓,姑姑帮你们买好了墓地,日后不管谁作奸犯科都不怕死无葬身之所。”她连后事都替他们设想好了。

    “”颜面神经抽搐中,够毒。

    唐破晓双膝落地,跪著抹擦客厅的大理石地砖,她压根没为离家出走的唐晨阳忧虑,甚至不怕他死在外头,被抬了回来。

    原本唐家的家务事是四个手足分担,每个人照轮,谁也逃不过,虽然有时候她会偷懒,丢给家中的“男佣”收拾。

    可是大姊被未来的大姊夫盯得死死的,他们有空不是约会便在床上玩摔角,她分内的工作就往下丢,由底下的妹妹承受。

    而二姊是台湾、日本两边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南部的“春风幼稚园”想在家里看到她的次数比五根手指头还少,根本不能指望。

    原本还有个哥哥在上头顶著,她就算溜出去搞她的“大事业”也会有人掩护,哥哥爱护妹妹,怎好让她一双富贵白嫩的小手磨破了皮呢!

    谁知唐晨阳就这么一去不复返,枉顾兄妹情深,把拖地、洗衣、打扫、除草、喂鸡的工作全扔给她,她小小的肩头怎么担得起,存心要累死她这个小妹,她怎能不眼巴巴的望眼欲穿,盼他早日归来。

    该死的唐晨阳,他最好别死回来,否则她一定要发挥感人肺腑的手足之爱,将他抽骨剥筋,挫骨扬灰,让他当一缕无主幽魂。

    “姑姑,我们还是找找他吧!免得人家说我们唐家没血没泪、无情无义。”血管里流的是冰水。

    “人家说的是实情,不必理会。”恶魔可不是让人喊假的,他们一家子什么都有,就是没心肝。

    “可是我的手快断了,体重直落五公斤,再这么恶性循环下去,你会发现咱们家的垃圾比山高,厨房爬满蟑螂、老鼠,桌椅窗户灰蒙蒙的一片。”而一具枯尸也就是她,趴在垃圾当中。

    “”唐冰喻顿了一下,长睫微微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辛苦了,小妹。”

    “姑姑”她真的会累死啦!他们住的是大得吓死人的豪宅,通常会配备十来个佣人的那种。

    “嘘!我接个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唐冰喻扬起纤纤五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陈弟弟呀!你说我家那个浪荡子在外面跟人家同居姊弟恋他课不上跑去当小白脸嗯,我晓得了,帮我盯牢他,你要的那套未上市的游戏卡在我办公室,记得去拿”

    就像接了一通普通的电话,唐冰喻表情未变的阖上手机,继续翻看手中的小说,津津有味地看得很起劲,让人不敢打搅。

    可一边抹地、一边偷瞄的唐破晓实在是对电话内容好奇不已,小陈弟弟究竟是何许人也,敢冒生命危险通风报讯,此人肯定吃了熊心豹胆,他家阿兄不仅长得像女人,连性格也相当女性化,心眼小又爱记恨,有仇必报。

    “姑姑,小陈是谁?”日后换她密报,让老三感恩图报。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把地给我抹干净,后头还有一堆碗没洗,难得放个温书假,窗帘顺便拆下来洗一洗。”贼头贼脑,不思长进。

    “吓窗窗帘”不行,她脚抽筋,手也废了,好残忍的姑姑呀!

    温书假顾名思义是放两天假温书,而非当苦力,他们家的窗帘一、二、三、四、五足有三十七面,虽然有现代科技洗衣机,可光是拆下再晾起,她树枝一般的手臂肯定报销了。

    可恨呀!可恨的唐晨阳,你到底死到哪去了,还不回来接掌你苦命的生活,你有种跑远点,一辈子也别再出现,否则

    一阵磨牙声阴恻恻响起,远在城市的一端,某个俊俏美男子莫名地鼻子痒,打了个喷嚏。

    “哈啾~”

    进行中的会议突然中断,有人关心、有人幸灾乐祸地看向疑似伤风感冒的美丽男孩。

    “你怎么了?”

    一边擤鼻涕,一边做纪录的唐晨阳摇著手。“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八成他人缘太好了,有人眼红背著他钉草人,诅咒他永不超生,修罗地狱当饿鬼。

    以他凡走过必留下灾难的邪恶力量,若没几个人恨著才奇怪,他得罪人的本事刚好和他的“美貌”成正比,想杀了他的人不在少数。

    像他前几天才把许茂财气得送医住院,又害英明伟大的总经理从楼梯滚下去,当场跌断了腿,还有下流货江暮春,起码得休养半年才能玩女人,意图霸王硬上弓的祸根被他“轻轻”一顶,短期内很难再“开机。”

    想起来,他还真是竖立不少敌人,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想拆了他,让他从这世上消失。

    “我们今年冬天推出的款式走嬉皮风,以单色为主要色调,力求简洁明快在活泼中加入一点成熟的色彩,却又不失俏皮可爱,比如这件娃娃装,少淑女穿来却多了一丝明媚风情”

    “对不起,能不能打搅一下?”

    站在投影灯旁解说的庄禹瀚停下动作,神情不悦地看向高举起手的男孩。

    “你有什么事?”

    一张大笑脸露出白牙,唐晨阳指著其中一张画稿。“是没什么事啦!不过公司最近的销售额好像严重下滑,销售量惨澹”

    “你怎么知道,你看过报表?”回应的是业务部经理,他面前会议桌上的报表是惨不忍睹。

    “哎呀!不用看那种东西也看得出衣服为什么卖不出去,换作是你,你愿意老婆、女儿穿这种寡妇黑吗?”天呀!只有线条,毫无美感。

    寡妇黑

    众人看了看他所指的服饰,顿时一群乌鸦飞过头顶,认同了他的说法,本来他们也觉得怪怪的,却说不出怪在哪里,被他一点明就通了。

    但是一旁的庄禹瀚脸色可就不好看了,他换上第二张图稿。

    “啊!完了,修女白,大家赶紧低头忏悔吧!看到这身衣服,谁还活泼得起来,是哪个笨蛋在胸前别黄钻,你们看得见钻石的光芒吗?”

    众人摇头,而庄禹瀚的神色更为阴黯。

    “对嘛!全被衣服的白夺去光影咦,还有水晶哇靠,天才呀!谁瞧得见,还有那件桃红的,下摆太生硬,少了飘逸感啧,僵尸蓝,在演民初戏吗?十万青年十万军喔!做成中山装还差不多”

    两个月后要上市的二十件作品,一件嫌过一件的唐晨阳一一挑出缺点,一针见血大肆批评,从剪裁到花色的挑选等,无一不受到严厉的抨击。

    他并非鸡蛋里挑缝,故意找碴,而是真的看不下去,以他外行人的眼光都涌不起购买欲了,那些站在流行尖端的上流人士又怎会中意,简直糟得一塌糊涂。

    “你们的设计师是从哪个朝代请来的?瞧瞧这些衣服,说好听点是复古,实际上是了无新意,江郎才尽,根本难登大雅之堂,你们敢以此自傲?”不笑死人才怪。

    他的话激得庄禹瀚大声斥喝“你真懂得流行服饰吗?设计师要将衣服和珠宝搭配得宜得耗费多少心血,你完全不懂市场,凭什么大放厥词!”明明是优雅端庄的黑,却被他说成寡妇黑,简直是狂妄无知。

    “不过是几张图嘛!随便画画谁不会。”他以前美术得过a。

    “好呀!你画给我看。”被评论得一无是处,庄禹瀚也呕得想赌一口气。

    “画就画,笔拿来。”天才是无所不能的,想考倒他可不容易。

    唐晨阳一落笔,众人惊呼连连,他并不是画新款式,而是就著原先的画稿添东减西,改变珠宝的种类衬托出衣服的特色,两者相辅相成让人眼睛一亮。

    寡妇黑在腰身多了一条钡炼,环扣是太阳造型向外放射光芒,两条较细的链子由太阳下垂放至膝盖,银色十字架为坠饰,一件沉闷的衣服似乎活了起来,充满生命力。

    修女白那件变动不大,只在腰侧往上至腋下的线剪开,以银白色的绳索交叉系住两片布料,原本单调的白给人清新妩媚的感觉,在场的女性都想拥有一件,而男人则想送给情妇或女朋友。

    接著桃红色洋装被他改成略带波浪裙痕的鱼尾裙,强尸蓝化身为旗袍式舞衣,下侧缝上猫眼石,不论出席正式宴会或热闹的舞会都能成为最耀目的星子。

    “我说呀!你们的设计师再不要闭门造车了,自以为才华洋溢、无人能及,有时候还是得到外面走动走动,看看国外的设计,是世界淘汰你们,不是你们淘汰世界,我随手画一张都比你们强”

    “哼!”面色铁青的庄禹瀚不发一语的重哼一声,愤而甩门离去。

    “咦!他怎么了?会才开了一半就走人。”太不敬业了。

    语带感慨的江垂雪低声说道:“他是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你修改那几张设计图正是他的作品。”

    她没说出口的是,他修润后的画稿比原稿强上百倍,更富变化的线条美当场把人给比下去,伤了设计师的自尊心,羞愤不已的哪还待得下去。

    唐晨阳喔了一声,表示他明了了。“看来你们有必要发掘新血了,珠宝和服装业日益求新,一成不变的墨守成规只会被时代潮流淹没。”

    他说出所有人的心声,现场一阵静默,即使几个原本想唱反调的主管也无话可说,心底暗自佩服他灵活的巧思,以及信手拈来的创造力。

    头一次,他们对这个不及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产生敬意,不再当他是来混的花瓶而刮目相看,初生之犊不畏虎,他确实有大将之风。

    忽地,有人问出这么一句

    “唐特助,你大学修的是什么科系?”

    他还没开口前,大家兀自猜想,必是服设相关科系,才能迅速而不费吹灰之力的深随笔走。

    但令大家跌破眼镜的,他的答案让人呆若木鸡,久久无法回神。

    “我学的是理工。”

    理工系的学生精通金融、财务、企业管理和资源统合,对一个十天半个月才去学校绕一圈的人而言,他未免太神了。

    唐晨阳不做则已,一鸣惊人,他在短短的一个礼拜内,找齐了服装科系的高材生以及珠宝设计的新秀,开了个新部门供他们发展,并有计划的栽培,等完成国内的训练后再送往国外,让他们更充实自身的才华。

    现在的他依然是不支薪的执行长特助,所不同的是他揽下公司运作大部分的工作,做的其实是执行长的职务,目的欲让江垂雪能得到充分的休息,暂时放下肩上重担。

    年轻不代表没能力,他用有目共睹的成绩证明了年纪和成就并非成正比,有实力的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大发异彩,成为众所瞩目的发光体。

    但是物有两面,光的背后必有影子,阴影的形成会威胁光的存在,一不小心光会被影子吞没。

    “你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连我都没法思考,你知不知道你因此得罪不少人?”而他还漫不经心的不当一回事。

    “知道。”

    “知道?”

    “我故意的。”迅雷不及掩耳才见奇效。

    清妍面容闪过一丝错愕“你故意引发他们的不满,让他们仇恨你,恨你入骨?”

    会想出这种方法的人,不是疯了便是找死。

    “嘿嘿!我给他们团结一致的机会,一起联手对付我,省得我还费心思一一击破。”说穿了,就是一个“懒”字唐家人的天性。

    “为什么?”她不懂。

    唐晨阳奸笑地扑过去,一把抱住软绵绵的身体。“记忆力真不好,我不是说过了,因为他们对你不好。”

    “就为了这个理由?”他把所有股东全得罪光了。

    “这个理由就绰绰有余了,我想当宝宠著的小雪怎么可以任人欺负,他们都该受点教训。”黑眸中闪动著黑暗魔魅,冷如刀刃。

    “为什么是我?”论容貌,她不及他,比起智商,她更是远远不如,而家世他明显来自优渥家庭,有自足能力。

    旁人或许听不懂江垂雪在问什么,但身旁俊美男孩立即明白她所问何事,双臂一收将她搂在怀中,头枕在香肩轻嗅。

    “我看到你眼底的寂寞,而我想为你抹去。”他温柔的说道,眼泛柔情。

    “晨阳,你你怎么知道”我寂寞。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内心涌上一股激动,从来没有人看出她的孤单,为何他能看进她的心,看见那个坐在地上,抱膝哭泣的小女孩?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妈妈爱著爸爸,爸爸同时爱著两个女人,他们以为她很乖,很听话,不需要抱抱她,她总是被忽略。

    其实她是个很胆小的孩子,害怕一个人睡觉,她房里的灯永远是开著的,而她从不在夜里上厕所,一上床便把被子拉过头,盖住自己,因为保母说床底下有鬼,妖怪住在马桶里。

    大家都以为她是备受宠爱的幸福小公主,住在无菌室中,但她只是装乖,装懂事,不想父母为她担心。

    爸妈是爱她的,并努力地想给她全世界,可是他们也是被爱折磨的可怜虫,能给她的只有物质享受,对于她真正需要什么却不闻下问。

    他们还在世的时候她就有被遗弃的感觉,两人辞世后她更形单影孤,那个房子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旅馆,除了公司,她不晓得活著的目的还有什么。

    “我也曾经是我眼中的你,爸妈突然不见了,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棺材里,不管我怎么叫他们,他们就是不肯理我,安静的永远不会醒过来”

    周遭的大人不断地灌输他是唐家唯一的男孩子,他要坚强,不能哭,以后他要代替父母照顾姊姊妹妹,这是他的责任。

    明明很想趴在棺木上嚎啕大哭,他却紧抿著唇,忍住眼泪,看着认识、不认识的大人在面前来来去去,一句节哀顺变听得他麻木。

    他是唐家的长子,唐家的未来和希望,有泪也不能流,他必须比任何人都坚强,更快长大,好保护柔弱无依的家人。

    “我姑姑一出现,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她叫我哭,不必强忍著,家里都死了人还忍什么忍,我爸妈死了还有她。”

    所以他哭了,由小声的啜泣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痛哭失声,哭得眼睛都肿成核桃,看不清东西,一直哭到他们入土为安。

    不过哭过以后,心里的悲伤也相对地减轻,他慢慢地接受父母不在身边的事实,也调整了身为孤儿的心态。

    “你有个好姑姑。”真羡慕他。

    虽然她有个小舅,可是他自顾不暇了,能给予的支持也很有限。

    闻言,唐晨阳惊恐的大叫“什么好姑姑,是恐怖的姑姑,从我父母安息的那一天起,我就过著惨绝人寰、暗无天日的生活,她每天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有时还不给我饭吃。”

    “嗄!”有这么残忍的长辈?

    “小雪,我好可怜喔!你一定要好好爱护我,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不能始乱终弃,否则我会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眼睛瞎掉。”他需要爱的拥抱,怜悯受创的心灵。

    “等等、等等,你的情绪转换未免太快了,你到底说真的还是假的?”她都被搞迷糊了。

    前一刻还在悲伤的心情中,让人为他心疼不已,想为他筑座避风港,驱走他的哀伤,下一秒钟他又跳回本来面目,好像一切在开玩笑,纯属虚构,叫人有种心被挖空的错愕感。

    “当然是真的,但我们要用乐观的态度面对,你看我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就是凡事豁达,不要计较太多,像你这件胸衣的款式太花稍了,穿在你身上非常不适合”

    “所以你就要把它脱了?”江垂雪说出他最想做的一件事。

    他笑着啮咬优美的颈线。“第一眼刚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很笨。”

    “笨?”她打了他一下,不让他解开衣服的扣子。

    “你还不笨吗?正常人看到那种事不是先溜为快,便是报警处理,谁像你那么笨还挺身而出,一点也不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笨蛋一枚。

    “不,我很怕。”怕得想逃走。

    他轻笑。“我知道,你手脚抖得不停,吓得腿软走不动,只好装腔作势地当女英雄。”

    当时的他差点因她的糗样而笑出声,先解决了那票混蛋再拉著她跑,趁机赖上她。

    “一开始我只是喜欢你单纯的笨,可是越和你相处,我发现我越不能控制自己,老对你有非分之想,想一口把你吃进肚子里。”那时他就知道他完了。

    “色狼,你还敢骗我那是膝盖。”她真当他是女孩子,他却说谎蒙她。

    唐晨阳一脸得意地扬起眉“可后来你不就见到了我的‘膝盖’,还用手”

    “住口,不许再提,你说这些羞人的话怎么不脸红,我是被你骗了。”可恶,为什么面红耳赤的人是她,而他脸皮厚得子弹都穿不透。

    “情人间说些情话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被我骗了,而我爱上你,你说谁比较吃亏?”因为爱,他才想为她织起安全网,保护她不受伤害。

    “你爱我?”她讶然,眼神流露出一丝慌色。

    “你不会以为我只跟你玩玩吧!”他脸上带著笑,声音却像含著冰块,微冷。

    “可是我比你大五岁”江垂雪尚未说完,红唇即被封住。

    一吻良久方毕。

    “那又如何,有人规定男小女大就不能相爱吗?”他喘息著,嗤之以鼻的吐出评论。

    她笑得苦涩。“你比我小,表示我比你老得快,五年、十年以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相爱不能相守,不如不爱,她不愿再为爱受到折磨。

    唐晨阳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不说半句话,然后狠狠地再度吻住她。“我带你去见我姑姑。”

    “你姑姑?”

    “我们家是女权至上,若有一天我负了你,不用你动手,我家的女人们会替天行道,就算唐家绝后,她们也会阉了我。”大义灭亲。

    看着他认真的眼,她的心有些浮动。“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他眼中说著对她的真心。

    “好,我相信你,不管你会爱我多久。”因为她也想被他爱著。

    “吾爱,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又不是庄猪头那个混蛋。”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平白受牵连。

    “嗄,庄猪头”她忍不住噗哧一笑,觉得他形容得真贴切。

    感情都不在了,还百般纠缠,试图挽回,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猪头。

    “咦!等等,你不是为了替我出气才故意处处找他麻烦吧?”以他的个性极有可能。

    他马上装傻地转移话题。“我一直幻想着在办公室做ài,我撩高你的裙子,从你的后面进去”

    “唐晨阳,你不要想逃避啊!等一等,会有人进来,你不可以不行噢!住手把你的手拿开唔不要这里是喔我的办公室绝对不哦”“办公室才刺激,你不觉得特别有偷情的快感,顺便告诉你一声,门未上锁,随时会有人推门而入”这才叫重头戏,紧张、担心、害怕,又兴奋莫名。

    精瘦的上身,不带一丝赘肉的完美体型,柔和的线条美中透著阳刚之气,看似清娟秀气,实则狂狷惊猛,乌如黑檀木的发丝垂披至胸前,半遮半掩紧绷扎实的偾张肌肉。

    美丽的脸孔是如此媚人,太阳般耀眼的身躯,张狂的美揉入男子的强悍,形成诡异又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魔性美。

    光,从窗外射入,照在肢体交缠的裸背下,邪魅的阴影化为一滴滴汗水,滑过额头,滑过脸颊,滑过青筋暗浮的颈线,没入上下起伏的胸口,汇成一条细流垂落毛发丛生的阴暗处。

    唐晨阳相当努力地欲实现遐思不已的愿望,可事与愿违,就在他抬高雪白大腿往腰上一夹,准备一举顶入蜜汁氾滥的幽穴时,身后的门被猛力撞开,反弹的力道强得连一旁的墙都为之震动。

    “江垂雪你是什么意思?抢不走我的男人就使出卑劣手段,和你养的小狼犬联手逼走我的禹瀚,你这人未免太不要脸啊!你你们,丢人现眼、丢人现眼,你几时变得这么婬荡,像母狗一样到处乱搞”

    气急败坏的江暮夏捂著面,一副对眼前旖旎画面感到羞耻和轻蔑,却又忍不住由指缝偷觑,为唐晨阳精壮的背面红耳热,胸口发胀,心上一阵小鹿乱撞。

    养眼的小白脸,她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