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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满脸苦色地钻进车里,尴尬道:“师傅……”
“我不是你师傅。”容清沐冷冷道。
楚渊闻言更是尴尬,脸涨得通红:“……容……公子。”
容清沐伸出一根手指轻蔑地指着那个唱小曲儿的女子:“这么说,你是要留下她伺候你了。”
楚渊这下子耳朵尖都红了:“她可以当一个丫鬟。”
“那是你的丫鬟,为什么进我的马车。”
楚渊闻言没了好脸色,愤怒道:“原以为容公子也是一个侠义之辈,没想到竟是在下看错了。”
容清沐没有说话,只是瞥了徐金灵一眼。徐金灵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到底这个楚渊还是她央着他救的。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朝楚渊大骂:“我还以为楚公子是个不错的少年郎,没有想到你为了一个才认识的女人,就对自己的恩人恶言相向。”
“我何时恶言相向?你这女人,好不讲理。”楚渊一把抓住徐金灵的胳膊,双眸冒火。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谁需要你尊敬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不过一个弱女子让她上来又何妨?”楚渊拽着徐金灵的手,却是盯着容清沐。
容清沐只是在一旁淡淡地饮茶。徐金灵甩开楚渊的手,“哼”了一声:“这天下弱女子何其多也,你见一个就要收一个做丫鬟不成。何况你收你的,我们不想看见怎么的。”
“我不收她做丫鬟,难不成要让她继续卖唱,被恶徒欺负吗?”
容清沐闻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楚渊愤声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只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我与容公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了。”说完,抓住那个唱小曲儿的女子就往车外走。
容清沐淡定地继续喝茶,一句话也没有说,楚渊回头看了容清沐一眼,“哼”了一声就跳下马车。过了好半饷,车内还是一片寂静,容清沐又抿了一口茶,抬眼对徐金灵说:“小鬼,你可是看上他了,怎么竟容不下一个丫鬟?”
徐金灵恨声道:“瞎说什么?我可是为了师傅着想。”
“把真话说出来听听。”
徐金灵撇撇嘴:“万一你听了之后觉得我很坏,不收我当徒弟了怎么办?”
“你已经坏透了,再坏能坏哪里去?”
徐金灵朝他翻翻白眼:“不想说。”
“再坏能有为师坏?”
徐金灵垂下头,闷声道:“哎,我还不是怕你瞧她可怜,收她为徒吗?到时候你不要我了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剧情里没有这个丫鬟的出现,容清沐更是只有苏陌一个徒弟,任何影响剧情、她的任务的情况都要早早遏止。更何况,“他何必非要收她为丫鬟,又何必让那丫鬟靠近你。”
容清沐拎起一旁的雕花酒,就往外走:“小鬼,我们要搬家了。”
“啊,啊,去哪儿?咱东西还没拿呢。”徐金灵飞快地抓起几个包裹,就跟了上去,“马车不要了吗?”
“为师不希望他报什么恩。”
“他万一回来了呢?”徐金灵晃悠晃悠地在容清沐后面跑。
“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抬头抿了一口酒,转头朝徐金灵认真道:“为师的猪肘子没忘拿吧?”
徐金灵朝他吐吐舌头:“您放心咧,老娘我就算把自个儿忘了也不会忘了您的猪肘子的。”
容清沐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满嘴脏话,什么老娘老娘的,谁教你的。”
徐金灵揉揉被打疼了的脑袋,满不服气地“哼”了几声:“跟你学的啰。”
容清沐笑着摇摇头,举起酒壶,又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喉结鼓动了几下,有几滴酒液顺着嘴角流入了绣着翠竹的白色衣领里。
徐金灵看了有点脸红,赶紧转过头,拍拍自己的脸。
容清沐放下酒壶,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用衣袖轻轻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朝徐金灵道:“小鬼,你觉得楚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开始还觉得他挺够义气的,后来又觉得他……”
“好色?”
徐金灵闻言讶异道:“好色?”
容清沐肯定地点点头:“好色。”
“为什么?”
“楚公子今后一定妻妾成群,富贵荣华。”
徐金灵还是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容清沐却对她灿然一笑:“所以小鬼,为师可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喜欢上那什么楚公子啊。”
徐金灵撇撇嘴,师傅,你想多了。
当楚渊和那个唱小曲儿的少女回到马车那里时,容清沐他们已经离开多时了。楚渊不死心地回到容清沐原来住的破庙找时,也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天下之大,他连他们去了哪个方向了都不知道。
他固然生气容清沐冷心冷肺,姓苏的小丫头蛮不讲理,可是毕竟容清沐是救了自己的人,现在闹的这样僵,他心里也不好受。更何况,容清沐才华横溢,他是真心想拜他为师的。
楚渊闷闷不乐地看着破庙里的杂物,心里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救人,只是当初如果他态度好一点,会不会容清沐他们也不会这样不辞而别呢?
那个唱小曲儿的少女温声劝道:“公子侠义心肠,又何必和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同流合污呢?”
楚渊皱眉辩解:“他们救了我。”
那少女靠得更近的柔声说:“那一定是贪图公子钱财。他们见公子穿得好,气质不凡,才顺手救了公子的。其实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谁知道呢?”
楚渊闻言从包裹里翻出几两银子,扔给了那少女,然后冷着脸就径直往外走:“这些银子给你,你另谋生路吧,别再卖唱了。我不需要丫鬟,你也莫要再跟着我了。”
那少女不敢置信地咬牙道:“公子这是何意?奴家所说句句肺腑之言,好心劝诫公子,公子不爱听便罢了,怎么就这么抛下了奴家?”说着便抹起了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公子可是嫌弃奴家了。公子对奴家有再造之恩,奴家只求能做牛做马地报答公子,不敢有别的要求。公子为何突然就抛弃了奴家?”
楚渊转头冷声道:“容公子救了我一命,我为了你和他分道扬镳,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值。容公子所说确有道理,你何必缠着我做我的丫鬟,又不是没有活着的出路了。你这女人委实有些居心叵测了。”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后面那哭哭啼啼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