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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姚莳冬觉得快要虚脱了,最近日子过得太紧张刺激,她有些适当不良。她苦笑,这还真是托“某人”的福。
今天老妈陪老爸去应酬,没有人可以来接她,只好很苦命地等公车回家。本来打算毕业前一定要学会开车的,可是老爸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教她,她又不喜欢给不熟悉的人教,像凯歌去驾训班学就被色教练吃豆腐,还好她马上用空手道摔他个四脚朝天,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大概只能回家哭吧!
她驼着身子走到公车站牌处,没注意到身后有一辆高级房车跟着她,直到她坐在椅子上抱着肚子发呆时,才被喇叭声赫得回过神来,她无意识地抬头一看然后她确定胃葯的葯效过了。
男子亮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从车子的前座探出来,朝她诚恳的笑,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
这是不是就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还是那么奸诈,原来他早就知道是她,只是故意进来问好松懈她的心房,奸臣奸臣!
“上车。”唐隐谦简短道。
如果她还有体力,她会拔腿狂奔;但她没有,那她可不可以假装他认错人了?
“要我扛你上车吗?”他沉声恐吓她。
姚莳冬知道自己死期已到,挣扎无效,好无力地拖着背包坐进他早已打开车门的前座里。
“怎么会在这里打工?”让她惊讶的是,他的语气意外地平和。
“嗯!只只是偶尔代一下同学的班”她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回答,一点也不敢大意。
“上这么晚的班很危险的,如果可以就尽量拒绝,否则你这么晚要怎么回家?”唐隐谦略微皱紧眉头,她一个女孩子工作到这么晚,怎么没人来接她呢?
“妈妈都会来接我”她嗫嚅道,不懂自己干嘛这么没种,明明没必要怕他啊!他又不是她的谁,他他他唉!算了,反正她反抗不了他的,这辈子注定要活在他的阴影下。
“那今天呢?”
“他们有事出去了。”回答完她又想咬掉自己舌头,干么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
唐隐谦分神瞄了眼她摆在胃部的手,叹息问:“你又胃痛了是不是?”
刚刚一直跟在她后面,就觉得她的背影驼得厉害,看起来病撅撅的。
姚莳冬有些吃惊地微张小口,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她有胃痛的毛病
“嗯”她不想表现得很可怜,可是回答他时忍不住就露出脆弱的样子。
唐隐谦把车停到路旁,打开车内的小灯,朝她伸出手“把手给我。”
“哪一手?”她吶吶的问。
“右手先来。”他拉起她的手开始用大拇指帮她按摩内关节,一边揉一边解释“以后如果胃又痛就自己揉揉这里,这样可以健胃舒气,解痉止痛。”
“嗯。”她乖巧地点头,偷偷看着他垂目专心帮自己揉手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让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温柔。
看着他,她突然悲从中来,她以为过了三年,自己已经可以摆脱对那张脸的迷恋,可是怎么现在感觉比以前更帅了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直忘不了他,只是假装忘了他,唉~~也许这辈子只能单恋他,再也没办法喜欢上别人了。
“换手。”他揉得很专心,在他始终握不到她另一只手时,才发现她正用左手擦着眼泪。“怎么啦?还很痛吗?”他拉下她的手不让她揉,用指腹为她轻轻拭泪。
她摇摇头,哭得很伤心,为她迟来的体认感到悲伤。“学长你以后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她多希望他永远都对她这么温柔。
“傻女孩,我现在有欺负你吗?”他失笑道,语气很轻、很柔,且包含了一股溺爱在里头。
“可是你只是在骗我的,很快你就会开始欺负我了”她早就看清他的整人模式,她觉得他总是把她当傻瓜,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傻的。
“莳冬,人都是会成长的”轻轻拨开她的长发,他承认他是有点不舍了,他还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反弹呢!
姚莳冬不懂他想说什么,只是一径的掉泪。以前她不觉得痛苦的,只要能看到他的脸,她就觉得很开心;后来他走了,她有时候会想念他,可是她告诉自己,她不是想他,只是想他的脸,不过当她发现就算每天看着legolas的照片,也无法抑制思念时,她开始感到痛苦了。但她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因为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傻瓜,他把她欺负得那么惨,还害她常常胃犯痛,她怎么会喜欢上他?!
难怪难怪他老当她是傻瓜,原来她真的就是。
他现在这么温柔地帮她揉手,她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就算是真正的legolas到她面前帮她揉手,她也不会觉得更幸福了。而这却是他安排游戏的一部分,对吧?然后他又要开始展现他恶劣的本性了,对吧?
唐隐谦凝视着她眼里的戒备和恐慌,他发现她还是有些成长了,似乎多了一份防人之心,眼里不再是全然的信任。他突然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她原来生长在一个那么完美的世界,她无条件的信任每一个人,他却将丑恶带进了她的世界虽然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其实一开始他的确被她那份纯真的气质给吸引了,作弄她也确实是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可是从一开始的快乐,到后来他却渐渐感到害怕,怕太纯真的她哪天会被人骗了。
因为在她眼中,他可以看出她对爱情的憧憬,就像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梦想一样,她也期待被呵护、被疼爱,但这世界有太多披着羊皮的狼,也充斥着太多裹着糖衣的谎言,这年代爱与不爱都太容易说出口,他只是怕她会在情海里跌了一身伤,所以他决定--由他来教导她人们恶质的一面,当然,这是一举两得的方法,他也在其中得到无限的乐趣。
可惜她不懂,或许她永远也不会懂不过不打紧,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
没有正面答复她眼里的疑问,他只是低头吻了她。
那是个带着柔情的浅浅的吻,他只是辗转吸吮着她娇嫩的红唇,如蜻蜓点水般优雅。不久后,察觉她憋着气不敢喘,他噙着浅笑又轻啄了她几下才放开她,她赶忙急喘了几口气,像是吓着般。
他伸手描绘她漂亮的唇形“还痛吗?”
姚莳冬把几秒前发生的事倒带了一次,面色才迟钝地爆红,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只能一味的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低笑,倾身再啄了她一下“很好,我送你回家。”
她像是跌入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很美的美梦,让她陶醉的不想醒来。
圣母玛利亚!求求你,让美梦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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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莳冬慌了、乱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她不愿破坏那份难得的温柔,所以她想到一个能将它保存下来的方法,那就是--逃避。
因为捉不住他出现的时机、地点,她只有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每周两天的课之外,她不再出门,甚至不顾妈妈反对,任性地跑到姐姐家去长住,因为她很怕他又突然跑来毁掉一切。
她承认她很鸵鸟,可是只要不要看到他,她就不会感觉那么难过了,就像他出国念书这几年,她不也是过得很好吗?她只有偶尔才会想起他
姚萌秋走进妹妹的房间,近来她的反常让大家都很担心,可是她的嘴巴却像蚌壳似的紧紧闭上,什么也不肯说。
她坐到床边,拍拍妹妹,轻道:“冬冬,爸爸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姚莳冬从棉被里采出头,小小的脸蛋有一丝不知所措的脆弱。
“如果不想回去也没关系”姚萌秋心疼地摸摸妹妹的脸,这阵子她瘦了。其实她和老公都很欢迎莳冬来住,可是爸妈却不准她住太久。
“那怎么可以?”姚太太一踏进房,看着死气沉沉的小女儿,心中一把火直烧。“姚莳冬,你还要赖在这里打扰你姐姐和姐夫多久?你也不看看你姐姐怀孕已经够不方便了,还要分神来担心你、照顾你,你不会不好意思吗?”
“妈,别这样骂她啦!”姚萌秋不舍地说。
“还说!”姚太太白了长女一眼“这小丫头就是被你宠坏了。”就是她和丈夫,把冬冬宠得无法无天。
姚萌秋微噘起嘴道:“爸爸也有份啊”在门外正想进房的姚爸爸,脚步突然缩了回去,躲在门边捶心肝,宝贝萌萌干么也把他拖下水?
心情不好,又被妈妈吼了一顿,知道自己不应该却又忍不住靶到委屈的姚莳冬,扁着小嘴,竟抱住姐姐哭了起来。
“妈”姚萌秋着急地轻叫,干嘛要骂她啦!
姚太太也没想到小女儿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敏感脆弱,一时也愣住了。
“好了好了,谁都不要骂,我的心肝儿又没错,老婆你干嘛骂人啊?”看心肝女儿哭,姚爸爸忍不住跳出来,大女儿现在不能站太久,他轻轻把小女儿拢入怀中,并示意萌秋坐下休息。
“爸爸”姚莳冬偎进爸爸怀里哭得更可怜了,听得在场的三人心疼不已。
“傻丫头,哭什么?我还不是担心你吗?”姚太太软下声音,把女儿抢过来“秀秀”
“你在姐姐家住那么久,你爸和我多无聊啊!还有,你姐姐快要生了,还担心你担心得每天打电话回家烦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舍得让姐姐为你操心,你都不会想回家啊?”
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抢走的姚爸爸只能扼腕地站在旁边帮腔“对啊!心肝儿,爸爸难得放大假,你不在家多陪陪我喔!爸爸很寂寞耶!”这更加坚定了他绝不让女儿太早嫁的决心。
“你不在家好多人打电话找你,我又不好跟他们说你姐姐这里的电话,你再不回家,别人都要以为你失踪了。”
“电话?”姚莳冬抬起泪眸,心里浮现一丝丝的期盼。“妈,有有男生打电话找我吗?”
“有啊!就你大表弟啊!”“哦”姚莳冬难掩失望,越想越觉得自己白痴,他一直都知道她家的电话和地址,可是他出国三年以来,却从未打过一通电话、寄过一封信,她怎么还傻得期望他有些在乎自己?那天他一定又是在作弄她了,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供他娱乐的玩具罢了。
“冬冬,你在等谁的电话吗?”姚太太问。
“没有啊!”她勉强笑笑,脸上净是藏不住的失落感。
她哪有什么资格期待?他从未要她等他,一向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地去喜欢他,他却从没给过她等待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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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毕业的日子越近,反而和朋友们越没有时间聚在一起,大家都在忙着念书,忙着摸索未来要走的路、忙着认清现实社会的残酷,不忙的,似乎只有姚莳冬一人。
直到大学快要毕业了,她才认清自己的感情归属,没有一般人喜孜孜的甜蜜,只有满心的惆怅。
她从来都以为,唐隐谦若不是非常讨厌自己,就是非常喜欢自己,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无论是上述哪一种情况,她都太高估自己了。她甚至连让他讨厌的价值也没有吧!
罢从学校下了课,她骗家人说要和同学去玩,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有空玩,大家都在为未来做准备,而她却因为不想看见父母亲担忧的眼神而说谎,像抹游魂似的在街头乱晃。她去找小木,直觉小木一定会让她开心些,可是她到便利商店一问才知道,小木已经离职了。
站在街头,她突然有嚎啕大哭的冲动,她有一种没有朋友、被遗弃的感伤。
“莳冬?”
她闻言回头,看到一张恍如隔世的脸。
“怎么痴痴呆呆的?”他习惯性地拍拍她的脸颊。
“学学长,你怎么在这里?”她睁大眼,不自觉扬高语气,无意间的相遇让她感到一丝窃喜。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唐隐谦别有深意瞧着她。
“知道什么?”她仿佛活了过来,充满生气。
“我”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后方就传来叫唤他的声音,一名女子坐在他车里催促他。
“隐谦,你好了吗?停太久会被开单的。”
姚莳冬转过头,看到那天他送她回家的那辆车子里,坐着一个高雅艳丽的女人--一个跟他很相配的女人。
心中小小的窃喜被这一幕敲碎了。
“马上来。”他回头微微一笑,跟着转回头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用餐?”
姚莳冬不自觉退了一步,心在抽痛,有点佩服她竟然还笑得出来。“不用了,我不打扰你们。”她摇摇头,小脸上漾着过分愉快的笑意。
“没关系,我朋友不会介意的,你不用觉得尴尬。”唐隐谦伸手要拉她,她却又退了一步。
“真的不要,等会我家里有事。”他女朋友不介意,但她介意,虽然他要她不要尴尬,但她却无法不在意。自始至终,她在他心里都只是个学妹,但她却不只把他当个普通的学长而已。他问心无愧,她却惭愧极了。
“什么事?”他挑眉、环胸,冷淡地看着她,认为她在找借口。
她笑了笑。“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早就说好要全家一起庆祝的。”其实她没说谎,今天的确是她爸爸生日,但他若不相信,也没有什么差别。
“好。那就再见了。”很反常的,他不在为难她。
“再见,学长。”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以死心了,真的!她要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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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敢拒绝他?她竟然胆敢拒绝他?甚至不惜说谎也要拒绝他!
这妮于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向最听他的话?为什么刚刚她的态度突然变得那么疏远客气?根本一点都不像她。
“隐谦,你怎么了?”看他一副快气炸的模样,认识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种表情呢!
“没事。”他敛起思绪,淡淡地回答,心里还再想刚刚的事情。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尤其是她转过头来看他的那一剎那,他甚至觉得她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发生什么事吗?还是她在为那天他吻她的事情生气?
妈的!他吻她的时候,她可没半点拒绝的意思,干嘛事后才在怨他?
“可是你看起来不太像没事是因为刚刚那个小女生吗?”艳美的女人可没错过他眼里的愤怒和着急呢!
“你会不会管太多了?珍妮。”就算是他也不会承认的。
“是不是她误会你了?”他越不爽,珍妮越是好奇。好难得啊!冷面笑匠也有被激怒的时候。
“误会什么?”他赏了她一眼看白痴的那种眼神。
“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啊!”珍妮把那一眼回送给他“你没发现她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呵!那是一双嫉妒的眼神啊!
唐隐谦微拧眉,嗤了嗤“你在说什么啊?那丫头本来就傻呼呼的。”
“唉亏你在女人堆里这么吃得开,你难道不知道再迟钝的女人只要碰上关于男朋友的事,都会变得异常敏感。”珍妮就这样一路念念念,念到餐厅了还在念。
落坐后,他终于忍不住想叫她闭嘴,突然一个念头闪进脑里,莫非莳冬在吃醋?
“你的意思是说,她有可能在吃醋?”
珍妮睁大美目,不敢相信自己一路开导,他竟到现在才听懂她的意思,她明明说的都是白话文不是?
“不是可能,她就是在吃醋!”若不是身处高级西餐厅,她很想用吼的,这白痴男!
闻言,唐隐谦的心情顿时如拨开阴云见到灿烂的阳光。
“我不吃了,你慢用。”他举起手先请服务生来结帐。
“欸!你要去哪里?”哪有人丢下淑女一个人用餐的?别人看到会以为她很没身价耶!
他掏出信用卡交给服务人员,笑道:“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我未来岳父生日,我得赶紧去祝贺才行。”不管莳冬那小家伙是不是骗他,先去了再说,若她真的说谎,日后可以一起结清算帐。
珍妮震惊得张大嘴“你什么时候有未来岳父的?”别开玩笑了。
“从我有女朋友那天起。”他帅气的签下帐单说。
“你女朋友又是哪位?”她的逻辑似乎有点被他搞乱了。
“你刚刚看到的那位。”
珍妮偏头想了半天“你是说”
“对,就是那个小女生。”他把签单递给服务员,顺便塞了张钞票当小费。“我先走了,慢慢享用。”
唐隐谦飞车到朋友开的运动精品店,大手笔地刷下一套日系tourstage高尔夫球具,考虑了一下又觉得不妥,如果他没记错,莳冬的爸爸似乎用惯了美系titleist的球具,他抚了抚下巴,微微一笑再指名了一套贵死人的限量球具。
“你进球具来不就是要卖的吗?”他才不管朋友死活,开始发挥他无比的说服力。
“可是我已经答应一位熟客要把这一套卖给他了”朋友很哀伤地说,全球才二百七十套啊!教他去哪里生第二百七十一套?
“我也是客人啊!何况又没让你少赚。”唐隐谦硬是把信用卡塞到对方手中。
朋友多就是有这个好处。
唉!多年前朋友一时鸡婆所做的“姚莳冬身家调查”若他知道竟还有这么点用处的话,应该死也会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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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姚莳冬一开门,就有一种想马上甩门的冲动--而她也真的这样做了,并不是她胆子变大敢反抗这个恶质男人,这纯粹是种很直接的反射动作,从若干年前开始养成的习惯到现在。
唐隐谦倒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快她一步的推开门,笑盈盈地不请自入。
“你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在微微发抖着。
“我听你说今天是伯父的生日,当然要过来祝贺一下才礼貌啊!我可不像某人,见到久未谋面的学长竟然想当面甩门。”他不以为意的倚在门边,心情极好的原谅她方才不礼貌的举动。
“冬冬,是哪位啊?”姚太太走到玄关,看到久违的唐隐谦,自是一阵惊喜。“阿谦哪!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已经有一阵子了,莳冬没有跟您提起吗?”他眼角稍稍瞟过她,就见她心虚的别过脸。
“这孩子就是胡涂,什么都没跟我说呢!快请进、快请进。”
姚莳冬傻眼的看着妈妈和学长异常热络的互动,她明明记得以前他们也没见过几次面,她应该跟他不熟啊!怎么她妈兴奋得一副好像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她妈妈还叫他什么?阿谦?他们何时成了忘年之交来着?
“冬冬啊!你站在玄关发什么呆?还不快来帮你爸介绍一下。”
姚莳冬很“矬”地走到客厅,挑了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要要介绍什么?”没什么好介绍的,他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不熟的!
姚太太瞪了女儿一眼“你给我过来!”坐那么远是怎样?她一把将女儿拉到唐隐谦身边。
“呃爸,他是我大学的学长。”她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寸。
“伯父您好,突然造访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今天在路上遇到莳冬,听她说您今天生日,所以特地过来向您祝贺,以前莳冬说过您很喜欢打高尔夫球,我买了套球具表达一点小小心意,请伯父笑纳。”唐隐谦边说着,边将身后的球袋扛到前面,一点都没发现姚莳冬正张着一双惊恐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
她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他提过老爸爱死高尔夫球的事啊!她真的没有。遇到他,她顾着害怕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情跟他闲话家常?
倒是原本阴沉的姚爸爸一看到整套球具,整张脸瞬间闪亮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捞过来一看,哇!正好是他想要换的牌子。但怎么说姚爸爸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就算再喜欢也不会因为一套球具就把女儿给卖了。
“咳,我我一向习惯用titleist的球具。”
唐隐谦定定一笑,似乎早有对策。“晚辈略有耳闻,但是因为听说tourstage的球具以精致闻名,于是想让伯父试试看拿着它挥杆的感觉,若是您真的用不惯,我还准备了您惯用的titleist,听说这一组全球限量仅二百七十套。”
姚爸爸兴奋的眼睛发亮,不自觉得颤抖了起来“是是tigerwoods用的那一套?”他高兴的有点结巴了。
“是的。”他马上将另外一套球具拿出来。
“你怎么弄到的?”姚爸爸情不自禁的抚摸眼前的球具。
“晚辈刚巧有位朋友专门进口运动用品,得知伯父您如此喜爱高尔夫球运动后,便乐意让贤了。”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他要走的时候,他那朋友只差没跪下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不要。
“我的天哪!阿谦,你花那么多钱买这些杆子?”姚太太一听差点晕倒。
姚爸爸瞪了老婆一眼,什么杆子?这些可都是宝咧!
“伯母,这只是一点小心意。”唐隐谦浅笑。
唉!冷眼旁观的姚莳冬,偷偷的叹口气,他的笑,永远都是那么从容不迫,儒雅稳重,刚开始认识他时,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不知怎地,只要看到他这种笑容,她就忍不住靶到头皮发麻,总觉得他这副笑容的背后正在算计着什么,那是一种让人拿捏不住的不安。接下来他又要做些什么事让她吓死了吧
还有,她也不懂,他为什么要来?认识了四年,她暗地期盼他的到访、他的来信,不过什么都没有,他却在她打定主意要放弃时出现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太好理解,还是他真能看穿人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很了解什么事能让她感动,也很清楚在她开始对他感到失望时,做哪些事就能让她重拾希望,他总是这样。
就在她陷入沉思结束之际,又无端收到母亲的一记瞪眼,她自认无辜地皱起眉头,不懂为何她妈今天对她敌意这么深。
“冬冬这孩子实在太不懂事了,你这么照顾她,当年出国时她却没给你送行。”姚太太讲起来都觉得惭愧,人家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女儿却不知好歹。
这几年他出国在外,姚太太还怕远距离的恋爱,女儿会抓不住他,毕竟他既出色又优秀,没想到他一直那么有心,每逢她生日或是佳节,就远从美国给她寄礼物来,还不时打电话问候她,要不是他一直强调不要给女儿知道,让她有压力,姚太太还真想好好训诫女儿一番,这么难得的男人要上哪找?而莳冬这傻孩子却总是清清淡淡的,半次也不曾提起他,真是急死她这个当妈的。
“妈”姚莳冬紧张地暗地里扯扯妈妈的衣角,她妈也真是的,哪壶不提提哪壶,说不定学长已经忘了说。
“我想,”唐隐谦含笑且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莳冬当时是有要紧事情给耽搁了。”
“这小丫头哪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催她去,她还气我吵她睡觉呢!”姚太太很不客气地掀女儿的底。
姚莳冬本来没发觉的,等她妈一掀完她的底后,她才发现这个奸诈的男人竟然在套她妈妈的话!可恶!
这下可好了,以后不用担心见不着他,倒是为了要防范他来报仇,她又要开始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
“哦--”这一声“哦”得他俩心知肚明。“她大概是太累了。”
姚莳冬立刻“挫咧等”而且胃部马上配合地传来熟悉的痉挛。
“阿谦哪!不嫌弃的话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姚太太热情邀约,她果然没有看错,经过那么多年他都没把她这傻呼呼的女儿甩掉,果真是打着灯笼都无处找的好男人啊!
唐隐谦正打算开口接受邀请时,姚莳冬早他一步急忙推却“妈!妈那个学,学长他很忙的,我们别强留人家了”他还要去赴约吧!刚刚坐在他车上那个美丽女子,他说他们正要去用餐的。
“虽然我很乐意留下用餐,但如果莳冬觉得家庭聚会有我在不方便,那我就不久留了。”他礼貌性地朝长辈点点头,示意要离开。
“什么?!”姚太太的火眼流星火速地扫向女儿,给了她严重警告的一瞥,再转向唐隐谦时,已是和颜悦色“你别放在心上,你应该知道冬冬这孩子说话就是那么笨,其实她才欢迎你留下来呢!是不是啊,女儿?”她轻顶了顶发愣的女儿。
姚莳冬眨了眨大眼,她只是说实话啊!她是怕他不好意思回绝耽误了约会,怎么这会儿她又变成那个不愿意让他留下用餐的坏人了?他他他真的好恶毒,怎么这样设计她!这是她家耶!他让她的家人觉得她是个不懂事的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随便你。”她好闷,闷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姚爸爸忙着试挥杆,姚太太忙着开心的招呼唐隐谦,谁也没有发现她那颗好郁闷的心情;而他,就只有他察觉到姚莳冬的不开心。
唉!他似乎做得太过火了。
此时,从楼梯传来的蹦跳声马上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刚刚唐隐谦来时,温定远正好上楼去叫睡午觉的妻子下楼吃饭,而两个小家伙也跟着爸爸上去吵大肚睡美人。可是他不忍妻子一脸疲累,所以又放任她赖床了近半个钟头,此刻才下楼。
“来来,阿谦哪!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冬冬的姐姐和姐夫,那两个是他们的孩子;这是冬冬的学长。”姚太太忙碌的头左转右转为陌生的彼此做介绍。
“祖祖!”见过唐隐谦的小睿快乐的声音从沙发后面响起。
唐隐谦找了很久,才找到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可爱,愉快地抱起他“嗨!小睿。”
“哎呀!你怎么认识小睿?”姚太太好惊喜的说。
“我们在百货公司见过一次,小睿好聪明,一次就记住叔叔了。”他称赞道。
温定远和妻子对望了一眼,原来那逃邬子一直在说的“祖祖”就是他!
被称赞的小睿害羞地呵笑“祖祖真的嫩识姨喔!”还好他有相信。
“是啊!叔叔没说谎吧?”
“没有吵架哦?”小睿还记得他的解释,很认真地确认。
“对,没有吵架。”唐隐谦显然很喜欢小睿,还转头对他的父母亲说:“你们把他教得真好。”
“那是因为你遇到的是这只小的。”温定远和煦地笑笑,很多人见到他那一双宝贝儿子都有同样的感觉,为何大只的可以老成到那么顾人怨,而小只的却甜蜜到让人想偷抱回家。
一双小手在温定远身边扯了扯。
“什么事?儿子。”他抚抚长子玩野了的头发问。
温继尧把父亲拉低,低声地说:“爸爸,我明天可不可以跟外公一起去打高尔夫球?”因为怕被外婆听见,所以说得很小声。
“当然可以,可是你确定你们去得成吗?”温定远同样小声地在儿子耳边说。
“所以我们要用偷跑的啊!”温继尧对父亲漾开大大的笑容,高兴地跳开。
这一幕看在唐隐谦眼中,有很大的冲击,这样相爱的父子之情,让他突然有了成家的打算,只是那个傻学妹啊他目光移向被忽略的姚莳冬,只见她缩着身子,静悄悄地从后门出去。
他把怀中的小可爱放下,对她的家人说:“我出去看一下莳冬。”
“我的心肝儿怎么啦?”姚爸爸听到女儿的名字,总算从球杆中抬起头问。
“她似乎在闹别扭。”唐隐谦有些无奈地,跟着她的后头走出去。
“那我”姚爸爸正嚷着要跟,却被姚太太一记必杀夺命眼瞪回原位。
“老公,来帮我摆碗盘。”姚太太吆暍老公
“妈,我来吧!”大腹便便的孕妇不忍心爱的老爸被奴役,自告奋勇。
“大肚婆还敢逞强,你给我坐着好好休息!”姚太后一声令下,没有人敢不遵从。
“乖,你坐着,我去帮妈。”温定远温柔地扶老婆坐好,帮她调整舒服的坐姿。
看见他们甜蜜的互动,姚太太叹了口气,还是女婿好,真庆幸当年这女婿送上门时她没反对,现在,她可要帮小女儿好好抓住另一个女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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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隐谦一走到后院,就见她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掉眼泪,可怜得不得了。
“这么讨厌我留下来吃饭啊?”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在黑夜中听起来更加魅惑人。
把脸埋在双腿间的姚莳冬暗自扁扁嘴,她哪敢啊!反正他心机那么重,她怎么样都赢不了他。
“反正反正我妈妈比较喜欢你,你去给她当儿子好了。”她赌气道,迟迟不肯把脸抬起来。
“因为大家忽略你,所以你不开心?”他坐到她身边问。
她低声抽泣,没回答他。
见状,他揽过她纤细的肩膀,轻轻拥她入怀“傻瓜,我可不想当你爸妈的儿子”
唉!这迟钝的小丫头,吻都吻了,莫非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那”突然她的小脸皱成一团,胃部传来一阵急绞,虚弱的抱着肚子颤抖。
唐隐谦一惊“你又胃痛了是不?怎么不早说?”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弯身抱起她往屋内跑。
“反正又没有人会理我”她窝在他怀中,可怜兮兮地指控。
唉!原来真的是在闹别扭。
他如旋风般跑进屋子,没空等人发问,匆匆落下一句话“莳冬犯胃痛。”然后又如一阵风地将她送回她的房间,放她上床后,没问过她就撩起她的衣服,引来她哇哇大叫。
“学、学长”姚莳冬拚命要把衣服往下拉,害羞得脸都红了。
“别吵,我帮你按摩。”他拉开她的手,然后将双手放在她腹部交叉,以肚脐为中心揉按腹部,顺时针三十六圈,逆时针三十六圈。
经过他的按摩,姚莳冬果然舒服多了,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好多了?”他轻柔的问,手上继续进行按摩工程。
她感激的点点头。
“我不是跟你说过,胃痛就按按指关节?你应该少吃点成葯,那种葯吃多了很伤身的。”他的眉宇间净是关心。
闻言,姚莳冬心一悸,他一定不知道,当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关心的话时,总会在她心里回荡好久好久,他就是这么奸诈,她才会一直陷在这里走不开
半天等不到她响应,唐隐谦抬头一看,她眼眶里又储水了。
唉“不是好多了吗?怎么又哭了?”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爱哭啊!
“学长”她泫然欲泣,哽咽道:“你是不是又要开始欺负我了?”她就知道决定躲他远远的才是正确的,每回再见到他,那温柔的假象又要破灭了。
“唉!我觉得好冤枉啊!从我们再次相遇开始,我有欺负过你吗?而你却一直在抹黑我。”他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失望的神情布满俊脸。
姚莳冬被他说得有些心虚、有些愧疚,紧抿着红唇有些欲言又止的。
“可是”可是他已经有一个很美丽的女朋友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他如果那么喜欢欺负人,为什么不去欺负他女朋友?还是还是他根本舍不得欺负他的女友,所以才又跑来欺负她?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不禁悲从中来。
“可是什么?”唐隐谦心疼的想抹去她眉心间的沮丧。
“没什么。”她拉开他的手,扯下衣服,翻身背对他,闷闷地说:“不要按了,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学长。你可不可以下去跟我爸妈说一声,我休息一会儿就下去,你们不用等我先吃吧!”
唐隐谦吁了口气,不勉强她,拉起被子帮她盖上。也好,他可以先和她父母打好关系,以方便他以后出入她家。可是,她那过于溺爱女儿的爸爸看起来不太好应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