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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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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北京,是整个民族融合的缩影。在这儿,你不但可以看见做着各式各样运动的老人,也看得见卖着羚羊角和蚝牛头盖骨的西藏小贩。当然还有穿着时髦的现代妇女,来回穿梭于寒冷的街头。

    悄悄地拉起大衣的领子抵挡寒风,瑞德和富青波也成了这街景中的一员。十一月的北京已是非常寒冷,迎面吹来的寒风,冰凉刺骨,却未曾阻挡这个城市的活力。

    “你看前面挤了好多人,好热闹。”走着走着,瑞德忽然提高声音,提醒身边的富青波不要光会想心事,也要顾虑他。

    盎青波抬头回望,对于他专搞破坏的功夫,非常佩服。

    “也许有什么活动,才会挤了那么多人。”她淡淡回应,心思还集中在老人说过的话上。

    “好极了,我们刚好可以过去瞧瞧。”瑞德用下巴点点人群的方向。

    “你真好奇。”她根本没有兴趣。

    “不好奇怎么会跟你来这里?”他反驳。“走吧!别忘了我们是观光客,本来就该有冒险的精神。”

    话才说完,瑞德立即拖着她跑,她连抗议的时间都没有,就跟着挤进人群中。

    铺满淡黄色磁砖的整齐街道上,此刻正锣鼓喧天,夹杂着音色尖锐的唢呐,一支各色各样穿着的游行队伍扫过街头,为阴冷的北京市增添些许热闹气氛。

    “他们在于什么?穿得好奇怪。”瑞德看不懂游行队伍的穿着,总觉得中国文化很难懂。

    “我看看”富青波偏头研究。“我想他们大概是扭秧歌的队伍。”

    “扭秧歌?”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一种舞蹈。”她解释。“用来庆祝插秧季节的来临,通常在春节过年时候举行。”

    “现在又不是过年。”瑞德对中国习俗多少懂一些。

    “不知道。”富青波耸肩。“也许是哪家餐厅或是商店开幕,特地请来凑热闹的也说不一定。”

    “原来如此。”瑞德点头。“不管怎么样,这队伍真长,表演的人也很多。”他顿了一下。“你看,队伍的最前面,有一个扮相怪异的妇女,脸上的表情好像个傻子,看起来很滑稽。”

    盎青波循着他指的方向探了探头。

    “那是表演傻子的人。”她再解释。“等一下你会再看见一个骑着木马的女人,是个女性角色。”

    瑞德连忙伸长脖子看,果然有。

    “怎么全部都是女人?”他一头雾水。

    “就和莎士比亚时代只采用男性演员一样,这种活动的表演都是女人居多。”大惊小敝的家伙,没见过女人反串吗?

    “我懂了。”真是有意思。“而且跳这种舞手里一定要拿着扇子,对吧?”瑞德注意到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到两支的红羽扇,摇得好不愉快。

    “对”她的注意力被紧跟在后的队伍吸引住

    “踩高跷耶!”也发现高跷队伍的瑞德,像个孩子般兴奋的大叫。“他们在踩高跷,我也真想试试看。”

    冗长的队伍中,总算出现不一样的性别。但见几个踩着高跷的男人,尾随在队伍的后面,引起一阵阵惊呼。“好啊!”“踩得可真妙呀!”

    众人七嘴八舌的竟相探望高耸的队伍,嘴里头还不忘发出赞叹声。

    “他们在说什么?”瑞德相当在意他耳边的异乡语言。

    “说他们踩得很好。”富青波答,不明白他为何对这玩意儿这么有兴趣。

    “我也这么觉得。”瑞德露齿一笑。“我去要求他们让我试试。”

    说时迟,那时快。富青披才在想他有多无聊,无聊的人却已经冲出人群,非常勇敢的挡在高跷队伍的前头,开始比手划脚起来。

    没办法,她只好跟过去。

    “能不能让我试试。”瑞德跟其中的一个男子如此要求道。

    “啥?”男子居高临下的问瑞德。“你说啥?”

    “他在问你,能不能让他踩高跷?”富青波赶紧上前翻译。

    “你想踩高跷?”男子瞪大眼睛,直指着脚底下的木条。

    “对、对。”瑞德拼命点头。

    男子犹豫了一下,这时旁边的人说话了。

    “你就让他试试吧,反正好玩咩!”此话一出,底下的反应可火了,每个人都想看外国人出糗的样子。

    “好吧,就让你试。”在增进国际交流的前提下,男子下了高跷,把表演的责任交给跃跃欲试的瑞德。

    瑞德很兴奋地接下这个任务,并在旁人的协助下准备上高跷,不期然看见一脸无趣的富青波。

    “你要不要也来试试?”他偏头指指另一对高跷。

    “我?”富青波吓了一下摇头。“我没兴趣。”

    “试一下嘛!”他劝诱。“应该会很好玩的。”

    “我还是没兴趣。”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想也是。”瑞德理解的点头。“像你这么拘谨的人,一定不敢放纵。”

    “我什么时候拘谨了?”富青波不悦地眯起眼睛。

    “无时无刻。”他耸肩。“你表面看起来懒散,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其实什么事都在乎,什么事都逃避。”

    “有趣的理论。”富青波的情绪被激起来。“请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你不敢上高跷。”他挑眉。

    原来踩高跷是评断敢不敢放纵的标准,那简单,她上去就是。

    “好,我踩。”她转过身跟队伍要了两根高跷。“要是你先掉下来,我就要你把这句话回去。”还她清誉。

    “没问题。”他一口答应。“但要是你先掉下来,我可要和你当众接吻,你敢不敢赌?”

    这等于是另一种变相要她放纵的方式,全看她的勇气。

    “有何不敢?”不敢赌的人是小狈。“不过是一个吻。”

    话说得潇洒,想昨晚也是从一个简单的吻开始,到最后却演变成七级地震。

    瑞德原本想如此提醒她,但后来想想算了,傻瓜才会去赌他的运气。

    于是,在众人的喧闹声下,他们双双站上又直又高的高跷,摇摇晃晃地尽力抓紧手里的木棍,就怕自己先掉下来。

    队伍持续走着,唯独他们两个连一步都胯下出去,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既不掉下高跷,又还能行走。

    “嘘”

    底下围观的群众,非但不同情他们,反而发出阵阵嘘声,催促他们往前迈进。

    既得不到同情,他们只好咬紧牙根,试着跨步,省得遭人唾弃。

    他们几乎在跨出第一步时就遭遇同样的难题,身体严重倾斜,手也抖得握不稳木棍,更别提是跟上队伍。

    险象环生的镜头,频频出现在北京的街头。

    盎青波和瑞德两个人,谁都不愿当先摔下来的那一个,但又驾驭不了脚下那两根木棍,只得又摇又晃的与它们搏斗。

    “危险!”

    在群众的呼声中,他们终于掉下高跷,两个人成一团。

    瞬地,时间冻结了。

    盎青波与瑞德两人,在周遭的笑语中双双抬头,相互凝视,仿佛他们过去曾这样对望过。

    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如何产生,但千真万确地,就存在于此时、此刻。

    “你们不要紧吧?”

    四周蜂拥而来的关怀声,打破了这神奇的一刻。他们恍惚回神,对于自己还坐在地上,感到愕然。

    “没事,我们没事。”他们在同一时间站起来,回应四周陌生的关怀,脑海里想着同样一个问题。

    怎么突然有股触电的感觉?

    两人同时耸肩,互看一眼,这时瑞德却说话了。

    “是你先掉下来还是我?”他没看清楚。

    盎青波一句话也懒得回答,只是突兀地拉下他的头,直接告诉他答案。

    看来是她了。

    享受着火辣的街头热吻,瑞德十分肯定。

    --

    第一次拜访毫无成果,看来只好指望第二次了。

    坐在老人简陋的大厅,瑞德依旧傻笑个不停,指望这次能有点成果。他已经来北京一个月,之前又学过一点中文,按理说好歹也听得懂几句普通话,可事实却不然,除了一句“早上好”之外,他仍然一句也听不懂。

    算了。

    重重地叹一口气,他决定放弃猜测富青波和老人谈话的内容。活该他不是北京人,听不懂高亢急速的发音。

    “咱们只是过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富青波以一句亲切的问候语,和一大包的生活日用品结束谈话。

    “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事,尽管跟咱们说,咱们一定尽力帮忙。”话毕,她又拖着一脸茫然的瑞德离开老人的屋子,当他踏出老人的门口时,他的笑容还留在脸上。

    “别笑了。”富青波皱眉。“你傻笑的样子真难看。”活像牙膏广告里的白痴男模特儿,蠢得可以。

    “喂,请你讲话客气一点好吗?”瑞德抗议。“我不笑,怎能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话倒没错。

    盎青波随意看了他一眼,多少同意他的笑容颇具魅力。

    “问出结果了吗?”瑞德着急的问富青波。“他有没有说我们可以去挖宝藏?”

    “没说。”她白了他一眼。“事实上,我并没有和他谈到这件事,只是单纯问候他而已。”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没把我们拜访他的真正目的说出来!”瑞德鬼叫。“再过十天我们就要离开北京,而你居然没有任何动作!”再这样下去,挖得到宝藏才有鬼。

    “你行的话,你去啊。”净会鬼叫。“才见第二次面,就说要挖人家房子,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你要是做得到的话,你去讲好了,省得在我耳根啰唆。”

    正中要害。

    别看瑞德平日吊儿郎当,其实满有同情心的。他甚至设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用来帮助罕见疾病的病童。

    “算了,我也说不出口。”瑞德又一次投降。“现在我们怎么办,又去观光?”北京市都快被他们逛烂。

    “有何不可?”她不反对。“反正还有十天。”

    没错,还有十天。这十天内再找不到宝臧,他们就得返回英国,瑞德的资产管理人已经在催了。

    “看来也只好继续再当观光客了。”瑞德无奈的叹气。

    叹气归叹气,北京其实还有好些景点他们从未去过,比如说颐和园。

    颐和园建于十九世纪,是为慈禧太后建造的。其中美丽的昆明湖几乎占了整个颐和园的三分之二,广大的湖区营造出一种宁静安详的氛围。尤其是夏日时刻,湖面布满了滚圆绿荷,淡粉色的莲花昂藏其间,让湖面成为一片花海的景色最美。

    并肩走在昆明湖畔,瑞德和富青波并无缘参与夏日的那场盛宴,冬季的昆明湖畔没有太多游客,尤其他们所在的北门,更是渺无人迹。

    “真冷,手都坑诔僵了。”两手拼命互搓取暖,瑞德忍不住抱怨起天气来。

    “是啊。”富青波随便应了两声,低垂的头,始终不曾抬起。

    “你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一直想心事。”瑞德能抱怨的事可多了,除了寒冷的天气之外,还有她不下于天气的冰冷情绪。

    “是啊。”她仍说着相同答案,瑞德大翻白眼。

    自从第一次拜访老人之后,她的心思就没回到现实过,总是沉着一张脸,脑中装满了只有天才晓得的东西。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再接再厉,务求探得她脑中的情报。

    “是啊。”她照例敷衍,气坏了差点没冻僵的瑞德。

    他投降。

    默默地高举双手无言的忏悔,瑞德怀疑他们干么来这里玩。还有,他干么无聊到想知道她在想什么自讨没趣。

    “听说这里以前是清室的买卖街。”虽然是自讨没趣,他还是希望能够挤出富青波一点兴趣来。

    “是吗?”她还是没抬头。

    “嗯。”他则拼命点头。“十九世纪末。清室在这周围建造了一条买卖街,就是有点像是电影搭出来的场景,不是真的那种。”他解释。“据说买卖街只对皇室开放,外人不准进入。每当清室贵族驾临的时候,太监们就会穿上商家的衣服,煞有其事的跑进跑出,吆喝做买卖,就好似演戏一样。”十分有趣。

    “你的功课做得不错,连这个你都知道。”富青波总算抬眼看他,不过却是嘲弄。

    “不算太多。”他谦虚地推辞。“都说了我前世是中国人嘛!多少总要懂一些,否则怎么唬人?”

    他笑得很得意,而她觉得很无聊。他说得没错,这儿是以前清室贵族的游戏场,为了满足他们对江南游的渴望,故意命工匠们仿造苏州水乡的建筑,并在周围设了些书店、茶肆、古玩店,以聊解相思。

    瑞德的努力只获得少许的回报,因为说完这些话后,她又继续低头沉思,理都不理他。

    瑞德只得重叹一口气,承认失败,陪着她漫无目的地行走。

    其实富青波不是故意要这么冷漠的,她只是在想老人第一天说的话。

    那个男人是英国人,至于那个女的,则是满族之后。说来奇怪,你跟她长得还真像

    九十年前的那场相遇,和她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么未免也太过于诡异,因为她的身边还有个瑞德。

    无法理解。

    实在想不出这其中的关联,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昆明河畔一座非常有名的石舫清晏舫,且在湖旁伫立。

    “别只顾着想心事,当心掉下湖去。”瑞德警告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的富青波,怕她不小心失足。

    盎青波这才漫不经心的抬起头,却看见一个躲在石舫内的小男孩,缠着瑞德要钱。

    “钱,给我钱。”

    小男孩用简单的英文,要瑞德给他几块钱。瑞德弯下腰,从裤袋里掏出一百块给小男孩,其中并包含了几颗糖果。

    “给你。”瑞德朝小男孩眨眨眼,小男孩欣喜若狂的收下。

    “谢谢、谢谢。”小男孩拼命道谢,然后快跑。

    “真可爱。”看着远去的小男孩,瑞德直起腰,却看见一脸愕然的富青波。

    “怎么了,干么这样看我?”他不懂她为何一脸见鬼模样地看着他,只见富青波拼命摇头。

    她不是见鬼,而是看见以往的魅影,环绕着她和瑞德。

    “你不要太激动,小心!”

    瑞德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只见富青波后脚跟踩空,一头栽进冰冷的湖里。

    “青波!”

    匆匆忙忙的脱下大衣,跳进湖里。瑞德不晓得她会不会游泳,但他知道以今天湖水的温度,富青波极有可能在几分钟内便因体温急速下降而休克,不赶快救她不行。

    当他赶上险些沉入水底的富青波,才发现她真的不会游泳,嘴唇已经迅速转紫。

    “该死。”他一面诅咒,一面将富青波驮上岸,虽然他自己也冷得半死,但还是把下水前脱下的大衣,让富青波裹住,然后想办法找人帮忙。

    所幸园方一接获消息,立刻派人来,并带来好几条大毛巾,供他们擦干身体。

    瑞德拼命的搓富青波的手,希望借此动作恢复她体内血液的畅流。富青波不断地发抖,觉得身体逐渐暖和起来,但还是很冷,嘴唇一直发白。

    “我带你去看医生。”见她一直没起色,瑞德一把将她抱起,就要送医。

    “不、不必。”她摇头。“我们回大杂院去,我不想不想看医生。”

    “但是你一直在发抖!”瑞德真想敲醒她的脑袋。

    “我知道。”她舔舔嘴唇。“但我还是不想看医生。”

    “但是可恶!”他低声诅咒。“好吧,不看就不看,现在我就带你回去。”然后狠狠吊起来打。

    心急如焚的瑞德于是麻烦园方帮他们叫计程车,赶回大杂院去,一回去他就急忙打开暖炉,免得冻死他的东方佳人。

    “先把衣服脱掉,然后尽量把自己裹住。”他把所有棉被都往她身上丢。“我先去把湿衣服换掉,等我回来后,要是让我看见你没照着我的话去做,小心我打你屁股。”

    丢下这一句不怎么有力的威胁后,瑞德匆匆忙忙的离开房间,到另一处更衣,而富青波也乖乖的脱掉衣服,裹上所有棉被,不一会儿,瑞德便进房检查。

    “很好,看来你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没给我唱反调。”意外瞧见她居然肯乖乖配合,瑞德满意的点头。

    盎青波耸肩。她能说什么?谁叫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把棉被拉掉,我来帮你取暖。”伸手脱下身上的睡袍,瑞德忽地说。

    盎青波不发一语的看着他突兀的动作,对他的感激之情,突然锐减一半。

    “我还是病人,爵爷。”她的眉毛抬得老高。“虽然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能不能改以别的方式报恩?”“恐怕你误会了,我亲爱的。”双手插腰,瑞德居高临下的瞪着她。“虽然我承认我一直有这个企图,但绝不会以这种小人的方式趁人之危。”他无奈的叹气。“不,我是想借由互相取暖,帮助你恢复体温,因为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很合理的解释。

    盎青波偏头想了一下,便很快拉开棉被,让瑞德以最亲密的方式,帮助她找回落水前的正常温度。

    一碰到瑞德温暖赤裸的身子,她才知道自己冻坏了,并且很意外瑞德真的只是想帮她取暖,未曾占她便宜。

    “你居然不会游泳,真教人意外。”懒懒地轻抚她的发丝,瑞德低问。

    “因为我小时候溺过一次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敢碰水,尽量远离水面。”她有气无力地解释,开始有些爱困。

    好温暖

    “原来如此。”他胸膛一高一低的笑。“我才在想,你既懂得拳脚,又会使鞭,算是很厉害,怎么连游泳都不会。”

    “我才不厉害呢。”舒服地靠在他身上,她自嘲。“我枪法不如你,拳脚又每一次都让你躲过去,鞭子也对你无效,甚至还得让你跳下水救我上岸,你干么请我这个保镖?不如早一点将我解雇算了,省得浪费钱。”

    “我的财产目前有维特那家伙帮我盘算着,暂时轮不到你操心。”瑞德可不觉得哪里浪费了。“而且谁说你样样不如我?你对古董家具就比我内行多了,没有你的协助,我根本想不到书柜里竟藏着一张藏宝图。”神奇。

    他说得十分肯定,但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安慰她这个不尽责的保镖。

    “谢谢你。”她埋在他的胸口,模糊的跟他道谢。

    瑞德露齿一笑,温柔地按摩她的背,放松她的心情。

    好暖、好暖,暖得她都想睡了

    “落水前你在想什么,青波?把你想的全告诉我。”他趁她入睡前,热烘烘地套她的话,想她应该会很容易上当。

    盎青波仰头瞧了他一眼,表情惺忪,眼光迷蒙,一副他说什么她都会点头的可爱模样

    “我在想你啊,宝贝。”她对他笑一笑,而后靠着他的胸膛沉沉睡去,留下愕然的瑞德。

    这只狡猾的小狐狸!

    他摇摇头,连笑了好几下,也跟着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