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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姊,谁是黎曼芸?”薛尔荻隔日一早,便把苏穆言叫来书房问仔细。
“你你想起来了?”苏穆言的表情有忧心。
“部分想起。”薛尔荻又用那能看透人性的眼,盯著苏穆言。
“她她只是你以前的一位家教而已。”苏穆言略侧过身,收拾著一旁凌乱的文件资料夹,藉此迥避薛尔荻锐利的眼光。
“家教?我会需要什么家教?”在尔荻搜集资料中,他自小到大的成缜都是一流,会有哪一科需要请家教?
“国文哪!薛夫人临终前就交代老爷,让你回休兰山庄把国语、国文学好呀!”
“照这么说,黎曼芸是我十九岁自英国回台湾的那一年,来这里教我的国文老师罗?”
“是啊!只是国文老师而已嘛!”苏穆言说得有些僵硬。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薛尔荻步步切入核心。
“她!”苏穆言欲言又止。
“是啊!找到她,或许对我的记忆有帮助。”
“她早就死了。”苏穆言的回答极具震撼。
“死了!不会吧!她怎么死的?”薛尔荻急切地问著。
“生病死的!听说是肺结核。”
“真的死了?那她是谁?”薛尔荻的唇还留有她的香味。而穆言抑说地已不在人间!
这个答案,著实让薛尔荻更陷入痛苦深渊,他强烈地思念著记忆中那位女子的甜美,也眷恋著那一夜的亲密交会。那种温热贴合的触觉、那份嵌入心坎的深切,都教薛尔荻日复一日地纠结。
“曼芸姊,黎曼芸,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头痛欲裂的薛尔荻独自在凉亭中,捧著脑袋痛苦万般。
“薛先生,有台北的传真过来。”正在寻找薛尔荻的梁爱薰突然被薛尔荻的神情摔了心日。
是什么样的记忆会如此的百般折磨?自从那一夜,薛尔荻吻了她之后,爱薰保留了十九年的情感,像是溃了堤的河流,泛滥成灾。
爱薰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她突然间对薛尔荻有了心疼的感受。
如同此刻,她有奔上前,抚著他的脸,安慰他的痛的冲动。但,她没有。她只是缓缓地走近他,沈默地陪著他难受。
“你来这里多久了?”一个抬头,薛尔荻发现站在他身旁的爱薰。
“很久、很久了。”不知怎地,爱薰这话回答得有些身不由己。
“怎么不叫我?有事吗?”
“没有什么事比你的痛更值得关心。”她又说著。
“你你没问题吧?”薛尔荻觉得爱薰说话的日气跟平常不太一样。
“有一座湖我好冷、好冷。”爱薰意说愈离谱。
“湖?”就在这同时,薛尔荻的脑中闪过一座美丽的人工湖“你看见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逅!”觉得事有诡谲,薛尔荻用力地摇晃著恍惚中的梁爱薰。
“什么?什么事?”被摇醒的爱薰,刹那间愣得不知所以。
“湖呀!你刚刚说什么湖啊?”
“有吗?”爱薰不记得了。“哦,我大概是说胡墨翎小姐我总裁,说有事要谈。”
“是这样啊!”薛尔荻只能难掩失望地走向屋内的书房中。
而就当爱薰正提起脚步,即将尾随而去的时候,她竟愕然地发现,自己脚下的鞋不知何时被水湿透。
“奇怪?这个星期来都没下雨,哪来的积水?”她没想大多,因为,她正担心薛尔荻会怎样向胡墨翎数落她的差错。
果然,一到门口,就听到薛尔荻那火爆的怒吼
“你真行哪!派个常识不足、又胡里胡涂的人来滥芋充数工作能力差还不要紧,偏偏一天到晚穿著灰不溜丢的衣服和那一头老姑婆的发型,我已经是够烦了,你还送来这个天才秘书来折磨我的眼睛告诉你,如果这个再被抬出去,你就打包行李,准备自已过来收拾残局不要老跟我打马虎眼。马屁精”
“梁小姐,你在干嘛?”苏穆言站在爱薰的背后已好一会儿,正纳闷著地为何迟迟不敢走进书房内。
“哎呀!”爱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遂把手上端的一杯水,条地四处溅渡而飞,最后连那只透明的玻璃杯也不受操控地朝著地上摔成碎片。
“哎哟,搞什么东西嘛!”苏穆言的裙摆被波及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爱薰好生抱歉,立即赙下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还是我来吧!”苏穆言扳著脸,硬邦邦的口气教爱薰听了更生惭愧。这已是她来此打破的第三件东西了。
苏穆言时下身,闷不吭气地把一些稍微大块的碎片先捡在手里面。“哎呀!”突然间,她低声叫了一句。
“糟了!你割伤了,”爱薰看见苏穆言的手指流出汨汨鲜血。“快,快去包扎呀!”她有些慌乱地说著。
“又是什么事情哪!”薛尔荻才怒气冲冲挂下电话,便又听到门外的巨响,谁知才一开门,竟看见了眼前的混乱景象二穆言姊,你怎么流血了引的福、灿珍,你们快过来!”薛尔荻镇定急速地把苏穆言送去包扎妥当,并命仆人们在最短时间内把碎落的玻璃金数收拾乾净。
回到书房,薛尔荻的脸色更铁青了
“小姐,你说,你到底是哪家公司派来的间谍?专门来捣蛋兼破坏你那世界罕见的笨手笨脚能不能慈悲一点?我们穆言姊的一根手指头都要比你珍贵还有,请你以后离任何易碎的东西远一点,眸!我已经够倒楣了,偏偏还要应付你这位大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爱薰困窘到极点。
“真搞不懂,难道你除了对不起三个字,就什么都不会吗?”薛尔荻几乎是用吼的。
“对了!我叫你打的那三份英文资料吸?我把档案夹翻遍了就是没看见。”
“哦!那三份呀!在在我的书桌抽屉下面。”
“怎么会跑到你的抽屉里面?”
“是因为因为我想把内容再确定一遍。”其实,这就是爱薰的自我磨练,她经常利用空暇时间,把薛尔荻批过的文件或是发函到国外的资料信件,仔仔细细地研究一遍,而一开始,她几乎是外行不懂内行的茫然无睹,但久而久之,她竟也摸出了一些窍门和重点,甚至有时候,她还能揣测出薛尔荻处理事务上的决策和方针。
“确定什么?那三份短短的资料,你不是重打过五、六通了吗?”
爱薰自然听出那薛尔荻的嘲讽之言,不禁又羞红了脸。
“我现在就拿错你。”她此刻只想把资料捧上他的睑,再立即离开这个令人懊恼的房间。
但,由于心太急切,一个用力过猛,竟把整个抽屉卡在桌子里面。
可恶!连这抽屉都仗势欺人!爱薰用尽镑种姿势拉扯,偏偏那抽屉就是不领情,任凭她咬牙切齿兼咒骂连连,最后连污都湿透了顿背。
但是,爱薰仍是使尽全身气力地用手硬扳著,尽管她的手指早因之前的碎玻璃割出一道血痕,隐隐作疼。
“算了、算了,我来试试吧!”薛尔荻看着爱薰的“表演”真是啼笑皆非,他干脆走上前略弯下,打算亲自“拿出”他想要的文件“啪”清脆的巴掌声霎时迥荡在室内。
尔荻愣住不前,一股热辣的感觉顿时布满他那张帅脸上面。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爱薰惨白了脸,那只因用力过猛不小心甩落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抖啊抖的。
“你一定是故意的!”低沈而内蕴怒火的声调,道出了薛尔荻的震惊。
这个蠢女人竟然掴了他一个大耳光引!
身为堂堂男子汉,他竟然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被人甩了一巴掌!他无法置信之外,更气得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看着薛尔荻神色中各种颜色的变换,爱薰知道自日已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薛先生,这这件我替你搁在桌上我我还有事先走。”爱薰赶紧脚底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走!你这样就想走!”薛尔荻身手俐落,一个箭步上前,便把逃到门边的梁爱薰一把抓住衣须。
“哎呀!放开我、放开我!薛先生,有话好说嘛”被从后抓吊离地一公分的爱薰,吓得全身不停颤抖。
“可恶的蠢蛋!你是我活了三十八年来唯一敢甩我耳光的女人。哼!你想知道你的下场会怎样吗!”
“顶多顶多我不干了嘛!”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薛尔荻放下她,把她扳了个身,用一副足以“钉死”人的眼光与她四目相对。
就在这一瞬间,薛尔荻竟从爱薰黑框眼镜的后面,发现了一双他追寻已久的眼
他,毫不犹豫伸出手,摘去了她鼻梁上的眼镜。而惊愕不语的爱薰瞪大了眼,震撼于蔡尔荻暴怒神色中突然升起的温柔继卷
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们完全身不由己的沈浸在彼此散发的电波交会中,难舍难却。
终于,薛尔荻吻上了她的脸,温热的鼻息吹得爱薰甚是陶醉她真的忘了自己是谁,在薛尔荻的温柔抚慰中,她不禁喃喃低语:“约瑟约瑟”一个英文名字。
“你叫我什么?”突然的呢哝,敲击了薛尔荻的心头。
他自恍惚中醒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已莫名其妙的举动他竟然楼著这个古板的女人大规了一顿!
“薛薛先生你处罚女人的方式都是这样啊?”爱薰抢回眼镜,赶紧用话来掩饰自己的窘境。不过,这要真是薛尔荻惩戒人的方式,那她愿意每天搞些大飞机惹他生气罗!想着、想着,爱薰暗自傻笑了起来。
“梁爱薰!”懊恼的薛尔荻又再度吼叫起来。“限你三秒钟离开我的视线,否则否则后果自理!”
走就走嘛!发什么神经!爱薰迅速逃逸。
薛尔荻抱著头,耳边又响起了“约瑟”这个名。这种呼唤太熟悉,这个名字有刺痛他的能力。
谁是“约瑟”?和黎曼芸又有什么关系?送有那个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的超级笨女人梁爱薰,为何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薛尔荻的头疼又犯了。
“薛先生?”又是梁爱薰把头探在门缝里。
“滚出去!”尔荻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空虚。
“这头痛藥我搁在这里,只不过,开水要你自己再去倒一杯了。”掏出了她特地马尔荻准备的藥,搁在门旁矮柜上方,爱薰有些黯然地关上门,把自己隔绝在薛尔荻看不见的地方。
走回房间的路上,爱薰才感受到手指划破的伤“痛的,是这里吧!”她按住渗出血丝的手,如此认定心里的抽痛无关薛尔荻。
就如同此刻把藥拿在手中的薛尔荻,也不认为心头突然涌起的暖意,是因为梁爱薰。
她,只是怕我炒她鱿鱼!薛尔荻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告诉自己。
在这天过后,爱薰的内心就不断有声音更加鞭策自己,仿佛要她就算不能治愈尔荻的记忆,也至少要能替他分担事业上的压力。
“爱薰,你要出去啊?”苏灿珍老奇怪,为何这阵子爱薰勤跑市区。
“嗯!想找点有开会计方面的书籍。”爱薰闵始发挥牡羊座那份强悍的学召力。白天,她仍是在薛尔荻的吆喝下忙来忙去,而晚上,她则是猛k著各类的商学书籍,有时,她也会自动加班地待在书房里,利用电脑把公司各部门的重要资讯研究仔细。
遇到不懂的名词或常识,她也不敢问薛尔荻,只是自己暗自地把它们全记录在笔记里,再利用出外办事或假日的时候上书局或图书馆查询,当然,电脑网路也使她的学习更有助力,在进休兰山庄满一个月后,内在的充实已让原有的自卑换成自信,让畏缩怯懦的爱薰已有展现光芒的魅力。
虽然,这一小步的成长,花费了爱薰不少的心力,但,一看见薛尔荻由原先的轻漠到依赖、称评,爱薰所有的辛勤全在欣慰中化为无形。
台东的温泉和农场是颇富盛名的,只不过,一直忙于工作的爱薰始终抽不出时间去一探究竟。
而这天,台北奥森公司的紧急来电,硬是把薛尔荻催上了台北,只留下爱薰。她倒落个清闲,一连三天不是逛街就是到郊区的各类茶园、农场慰劳自己这阵子的辛劳。
这天,她才优闲地逛完知本著名的森林乐园,打算趁著天黑日落之前,赶紧回山庄里面。这才一走出园区外面,便闻到一股沁鼻的香味来自一旁的路边。
“哇!分美的花喔!”她惊喜得像个小女孩。
“很便宜啦!一把才二十元。”贩卖野姜花的,是一位年的六十除岁的老太太。
“二十元?”爱薰不相信这么一大把花才需要二十块钱。
“不会贵啦!这野姜花是早上才搞的,很新鲜咧!如果你买多一点,我再算你便宜些。”老太太望着爱薰,热诚而殷切,如同她篓中清香的野画花卉。
终于,爱薰买了她寞中所有的花,满足而愉悦地坐上计程车驶往休兰山庄里面。
“小姐,买这么多花呀?要干嘛用的?”计程车司机还帮忙她把花搬进车里面。
“没有干嘛啊!或许可以用来吓吓人!”爱薰想,要是山庄里的人看见她把一篓野姜花搬回屋内,铁定有吓到的感觉。
果然,事实真是如此!
爱薰一回到山庄才下午三、四点,整个偌大的屋子看不到半个人影,想必此刻,大家不是混水摸鱼去,就是好梦正甜。
干脆,她乾脆把屋内角落中的花瓶上插换上新鲜的野姜花,连她的卧室和薛尔荻的书房都有野姜花的香味。
“大功告成了!一爱薰兴奋地看着满屋子的白色花卉,这才满意地回房休息顺便沐浴包衣去也。
她想,这份意外的惊喜,苏大总管应读不会反对吧!
不料,回房正享受著花香沐浴的爱薰,泡沫才上了一半,就听见外面一声声凄厉的尖叫
“会不会是失火啦?”爱薰一个慌张,赶紧三、两下把身上的泡沫冲乾净,再顺手拿起擦拭湿发的毛巾里著头,披上昨天才买的一件白色浴袍,就匆匆地冲出门外去?
一到大厅,爱薰发现所有人的脸色皆惨白得可以,尤其是苏煤珍,更是整个人瘫在地上,抖个不停。
“这怎么回事?”爱薰希望有人告诉她答案。
“你!你不要过来!黎曼芸,你不属于这里。”突然间,苏灿珍对著梁爱薰发起疯颠来了。
“全叔、阿福,把煤珍送回房里!”苏穆言的神色有异,尤其是在听到苏灿珍的胡言乱语之后,她似乎急于阻断她的话,硬是差人送她回房去。
而就在此混乱之际,提前一日回家的薛尔荻,一进屋内,便让满室的野姜花给震慑了心,也吃起了脑海中残存的片段诅亿。
“曼芸姊!是曼芸姊最爱的野姜花,”他环视著室内,神情中又浮现了久违不见的喜悦。“她回来了,是不是?她终究回来找我了,是不是?”他摇晃著苏穆言,激动而急切。
“谁?你说谁?”苏穆言有难得一见的失措。
“曼芸姊!我的曼芸姊呀!”
“尔荻,你醒醒吧!黎曼芸早就死了,她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听到没!十九年前,她就死了!”苏穆言也以怒吼试图唤醒狂乱中的薛尔荻。
“不!那这些花”他有些沙哑。
“是有人恶作剧,”苏穆言的语气其实不很肯定,不过她仍是强自镇定地注视著所有的朴役“说!是谁搞的飞机!”
全室一片安静,所有的人皆纷纷摇头回应,只剩站在楼梯口的梁爱薰,发现自己又桶出个大纰漏,正不知如何向大家解释赔礼
“对对不起,”这句话,她已有一阵子不曾说了“那些花全是我买回来的,我是因为觉得花又美又香味浓郁。并不知道,会会惹出”她艰难地吐著每个字。
“梁小姐,能不能请你以后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其他的,就请你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行不行。”苏穆言谙气冰冷,直寒这爱薰的心。
“你是二十八梁爱薰!”薛尔荻不相信眼前那个女人,竟会是年纪二十八的梁爱薰?她看起来不过十九、二十而已!
被薛尔荻盯得浑身不对劲的爱薰,才猛然想起自已此刻仅有浴袍遮蔽,连可以隐藏自己的黑框眼镜都忘记佩戴,虽然是近视几百度,但,爱薰依然感受到薛尔荻投射于她身上的热力。
“我先回房去。”还好把头发及时包进毛巾里,否则这下子,她不就穿帮得彻底?
看着奔回房间的佳人背影,尔荻的眼光久久不能移。她真的是爱薰?可是,为何她的神韵中有他内心深刻沈重的感情。就像当年的黎曼芸。
就像当年的黎曼芸!薛尔荻在爱薰的身影中述失自已。
这一晚,爱薰又听见来自凉亭的小提琴声音。
那是一种呼唤的深情,更有落寞孤独的悲凉。而爱薰知道,薛尔荻的这一切,全是为了那位叫黎曼芸一百的女子。
黎曼芸?爱薰依然想不起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她究竟在何处曾听及。
小提琴的裒怨,逼得爱薰有飞奔而去的冲动,怛,她不行,因为,尔荻要的,只有黎曼芸。
隔天,爱薰依然是那身打扮上书房工作去,只是,走来走去、晃来晃去,爱薰老觉得薛尔荻的一双利眼不曾有半秒转移。
“薛先生,是你眼睛不舒服?还是我的衣服有问题?”爱薰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尔荻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我是说,”爱薰叹了一口气,看了神情憔悴的尔荻,又不禁软了心“你何不去外面渡个假,放松放松山困已。”
“渡假?我不是天天在渡假吗!”薛尔荻不认为会有其他饭店恍这座休兰山庄来得豪华舒适。
“不,我是说,你不妨放下一切事情出去走走。”
“我可没这心情。”
“黎曼芸的事,我会替你查清楚。”爱薰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她的事?”薛尔荻没料到她会如此说,不禁睁起他那如鹰的眼,盯得她全身起涟漪。
“我听大家说的嘛。”
“是吗?”尔荻的语气有掩不住的失落。
“台北公司的事,是否全处理好了?”爱薰转个话题,想冲淡下沈闵的空气。
“哪这么容易!饼几天我还要再上台北去。”
“怎么?倒闭效应真的影响奥森的营运倍用问题?那短期资金不就有周转上的疑虑!”由于这阵子经济不景气,导致许多中小企业一连串的倒闭,因此,原先与奥森合作的几家厂商也受波及,不是运作停滞,原料短缺不足供给,就是乾脆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丢个烫手山芋给奥森来处理。爱薰早就为此忧心不已。
“所以,我才必须再回台北坐镇处理。”薛尔荻看着爱薰,霎时发现她已不似一个多月前的无措青涩,甚至从她谈话的神色中,有道白口信的光芒闪动在眼眸。“你进步很多了!是个人才,好好加油!”
爱薰几乎是用“飘”的回房间中。因为,这是她工作个把月来,薛尔荻第一次的亲口赞美。呵!这个自大孤傲的男人,对她也会有另眼相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