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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煜辕轩的帮助,离开的事办的很顺利,煜辕轩一开始不赞成她离开的事,而且是背着南宫漓离开,感觉有些像在逃跑,她没有犯任何错,何需躲他,言寄凡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再解释,说起来自己也真多少有点孬的成份在,理由说的再冠冕堂皇,也还是躲避不了这个事实,煜辕轩一针见血指出来的时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挥着拳头就过去了,第一次揍煜辕轩,他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揉着她的头发,念叨着一切以后自个出去后该注意的事,本来就有点小老头,再加上这么啰嗦,老头的形象更加生动形象,可惜了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发现言寄凡的漫不经心及神游太虚,煜辕轩就着头就给敲了两下,一脸恨铁不成钢。虽然哀怨,言寄凡也不好多说什么。
天还没亮就出了宫门,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有点冷,她拉紧身上的衣服,寒风吹进衣服,有种钻心的冷。从罗煜国回到应府,毕竟是跨越了两个国家,得有好些天的路程,想到自己就要一个人走这些路,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大概走了一个多钟头,一抹白才从天边慢慢升起,然后扩散,直到整个天空都被它吞没。天空白的像被雨洗了整整一夜,一点杂质都没有。这样的天气在这个地方来说算是不错的了,最多时候都是天阴阴的,然后风吹过皮肤,会像被冰刨划出的感觉,些计刺痛但寒冷却划破皮肤,流过血管,直达心脏。这样子天气有些许睛朗的日子实在不多见,老天也觉得她这个日子离开是对的吧。
雪现在应该己经回归漓的怀抱了,想起来雪也藏了那么久了,本来是想带着它离开的,但想起来,雪终究还是跟着漓比较好,雪跟她八字犯冲,一跟上她就得受伤,之前是怕刘敏会伤害雪而不敢让雪回去,现在事情都己经过去了,雪也该回到南宫漓的怀抱了,她相信南宫漓自是不会亏待雪,雪回他身边她也放心些,感觉来古代后的生活就像做了场梦,所有的人跟电影一样一个一个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小梅,南宫漓,雪,煜辕轩,红宵,端木煜,刘叔,刘敏,春夏秋冬四个小丫头,然后各自陪她走过一段路途后,一切终于回到原点,各自谢幕后,剩她一个独自走接下来的路。她再度孤身上路,这样上路的心情跟上次离开罗煜国的时候一点不一样,上次对未来有着憧憬有着希望,而这次心情却十分淡然。以前听过一句话说,在起点遇到的人不一定地陪你走到终点。有时候她会在想,小梅,南宫漓都是她在起点遇到的人,所以注定不能陪着她走很远很远吧,原以为南宫漓会是她一生的归宿,却也天意弄人,她可以不去计较南宫漓的不信任,只要是人都会有情绪,都会有蒙蔽了眼神的时候,将心比心,如果自己看到那样的画面,也没法保证自己就可以如此理智地判断出对与错,被欺骗的愤怒往往能让人迷失了心智,做出事与愿违的事,南宫漓也确实没有要她死的意思,她知道他掐住她时只用了一半不到的力气,所以对于不信任她一事,她可以释怀。但却无法忘记他与刘敏一起的事实,那比在她心上挖道口子还让她痛心。每一次脑海时浮现那样的画面都有种感觉像被人划了深深地一刀,再一次次地撕开伤口,问她痛不痛。但她相信这样子的日子总会过去,总有一天自己可以淡忘,就像淡忘当初柳子夜的背叛,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她现在相信外婆说的,她真的不会照顾自己,即使她可以很好地照顾别人,照顾外婆,照顾柳子夜,但对于自己的生活却过得相当的杂乱,只出来了一天的时候,就己经病了,感觉自己全身滚烫,头昏昏沉沉地,随时都会倒地的样子,还好她还残留点理智,知道先找个客栈住下来休息两天,不然这破身子再往前走,真保不准会晕倒在路边,无人知晓。生病的时候没人在身边照顾是件很痛苦的事,言寄凡终于有这个深刻的体会,自己再不济,以前生病的时候,总有外婆或是子夜在身边陪着,再不然在读书时候,还有同学在身边,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流落在外,还碰上发高烧,最倒霉的事也不过如此了吧。言寄凡在心里苦笑,伸去拿茶壶的手在自己面前形成两个影子,模模糊糊的,突然一阵晕眩,陷入黑暗。醒来时候,模模糊糊地看到床头坐着全身白衣的人,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但隐约应该是个很美的人,带有种脱俗的气质。让人觉得舒服,他将冰凉的毛巾放在自己额头时,手不经意抚过她的脸,凉凉的,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自己很想睁开眼睛看清楚他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喉咙也像着了火一般,企图开口,张了张嘴巴,却干涸地发不出任何声音,感觉他扶起了自己,水缓缓流入喉咙,感觉喉咙的不适感得到最大程度的缓解,额头上的冰凉感也冲淡了自己的晕眩,舒适的感觉让自己很快再度睡去。做了个梦,梦中她依然赖在外婆的身边,听着外婆讲那些年代久远的故事,虽不太能理解外婆故事中老一辈的人物在想什么,但外婆的声音让她很安心,很安心,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外婆的那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愈发的耀眼,外婆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想起外婆,睡梦中的言寄凡不禁泪流满面。有人轻轻地抚去了自己眼角的泪,轻轻地在自己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轻叹,那声叹息那么像他,她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却发现床前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自己的心突然有些空洞,他的吻触感那么真实,却也只是个梦。
因为那一场病在那个客栈里停留了两天,才再度起程,那次的事情过后,言寄凡也问过客栈的小二,有没有看见有人进去过她的房间,小二哥的说法是因为她的房间正好在楼梯上去最旁边的一间,除了她自己进出过一次外,根本连个经过的人都没有,别说是进去,言寄凡还是觉得恍恍惚惚的想着什么,她把这一切归于她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所以还在胡思乱想。她甩甩头,企图赶走脑里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却发现头更晕眩的厉害,她真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去拼命甩自己的头,数落自己一翻后,带上行李,重新上路,在跨出客栈的那一刻,似乎在楼梯口上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么熟悉,言寄凡重新返回客栈,快速跑上楼梯,因为还早,空荡荡的走廊上有些阴暗,一个人都没有。言寄凡轻叹,继而转身离去,兴许自己真的太敏感以至于产生幻觉了吧。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