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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皇宫里多了两个病号,一个是雪,一个是言寄凡,辛苦了煜辕轩,周旋于两个病号之间,不过他的医术真的相当了得,不输给现代任何高级医院里的医师,这点言寄凡不得不承认。雪的伤口前几天还血肉模糊的,几天下来,伤口看起来己经好多了,可以自由地走动了,就是还不能做激烈运动,可在这皇宫里哪来的激动运动好让雪做呀,这么说不都多余的吗?言寄凡怀疑的眼神在接触到煜辕轩的一脸正经后化为乌有,人家那么认真地在帮他们,她不好没良心呀。
端木煜也来看过她几次,基本上是每天一次,据说她被抬回来的那一天,端木煜并不在宫里,收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赶回了宫里,回来的时候她刚睡着,他也不吵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床头,一坐便是两个时辰,其实想来,她是真的幸运,就像柳子夜说的,她是个福人,即使遇上些不好的事,即使遇上些不好的人,但她身边从不缺贵人,总会在最紧要的关头,拉她一把。身边那么多的人关心自己,雪也没事了,那己是上苍对她最大的怜悯了,这样想来自己真没理由再继续要生要死地在意那件事,那样也对不住在她身边照顾她的人,所以她必须无比坚强的活着,兴许是由于她的过分坚强,造成了其他人都认为她在死撑的局面,商量了很多之后,才决定派红宵做说客规劝她。
红宵旁敲侧击了许久,就是没说到正题上,言寄凡有些了然了,慢悠悠地问她“红宵,你到底想说什么?”红宵那样的性格真不适合那样扭捏,想必也是怕提到那事,让她伤心了。
“我说你要心里不痛快?*党隼绰铮颐撬膊换嵝澳悖鹄弦桓彼烂崆康难樱胍沽擞忠桓鋈伺榔鹄纯蓿呕盗瞬簧俟唷!焙煜钗缚谄九镜厮担约姆菜闶敲靼琢耍捎置闪恕?br>
“谁跟你说我半夜起来哭的?”虽然前一两天,她还没想开那会,偶尔会想起那件事,心时抽着疼,但自己真没再掉过眼泪。
“得了吧,你别不认,宫里不少宫女太监都听到了,你这宫里一到半夜就有隐隐约约的女人哭声传出来,有时又只是断断续续地抽泣,不知道还以为你这宫里闹鬼了。”红宵对她的死不承认不以为然。
“我真没有,我纺。”言寄凡举起三支手指,对着苍天,红宵瞅着她,那脸真诚,真让人快要相信了。“真不是你?那半夜哭的是谁?”
言寄凡没再说话,就瞅着红宵看,两人对视良久,越看觉得心里越寒,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小离突然怯生生地开口“娘娘”
两人同时转过头望向她,两人这么一看,小离更慌了,两只手纠着下摆,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言寄凡见状轻声安慰“小离,有事慢慢说呀,别慌。”
“娘娘,半夜哭的是我”小离低着头,小声地开口,两人终于恍然大悟,小离又突然补充一句“我没有哭的很大声,也只哭过两次,我不是故意吓大家的,娘娘。”
“我知道”言寄凡当然相信小离不会故意吓人,不过,红宵,言寄凡两人的眼神又回到小离身上“小离,你半夜哭啥呀?”言寄凡就纳闷了,要是她自个哭还有个究竟,可小离哭,是为了哪出呀。
“我就是心疼娘娘,娘娘回来那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看着心疼,半夜睡下,想起来就觉得心酸,就情不自禁地哭了。”小离小声地说着,第一次哭便是娘娘被抬回来那天,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想到平时活蹦乱跳的娘娘,突然就变成了那样,她心里就犯酸,还有一次,就是娘娘一动不动地依在窗沿上,看着外面的月亮,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她知道娘娘一定又是在想些不开心的事了,回了房里,便又觉得心里犯酸了。
言寄凡红宵听完她的叙述,都不禁狂汗,小离真单纯毙了,就是不知外面人心险恶的孩子,其实言寄凡心里还是觉得感动的,她上前,抱着小离“小离呀,以后就别酸了,也别半夜起来哭了,我这不好好的,也没事了,雪也没事了,我不会再想以前的事了。你也别担心,知道不?”
小离点着头,又泪眼汪汪的了,这小丫头就是心太软了,跟浸了水的海棉似的,轻轻一压便能挤出水来。
小离离开后,红宵瞅着言寄凡“宫里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宫女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叫这样的宫女?”言寄凡老大不高兴地看着红宵,红宵搜索着可以形容的词语,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够贴切“就是很单纯,到有点不切实际的那种,可是又。。怎么说呢?”
“其实就是太水晶花园了,但又可爱的紧。”言寄凡悠悠地说,红宵颇为赞同地点头,虽然她不太理解水晶花园是嘛意思,但听着就觉得合适。
言寄凡跟红宵聊起之前跟小离的一段对话,以前还没离开之前,有一两天闲的慌,老拉着小离就要聊天,聊来聊去都是东家长的西家短的,有一次无意间问小离说“小离,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干的事?”
小离估计是觉得自己是宫女,没好意思对未来有任何幻想,别扭地看着她老半天说不出点什么来,言寄凡给鼓励了好久,小离才小声地开口“如果有机会出去,想嫁了人以后可以有一块小田地,种一些菜呀,瓜呀什么的。”
“你要去卖菜吗?”言寄凡问,好特别的理想呀。
“不是,就是光种来自给自足的,多了还可以送一些给街坊邻里。”小离笑的花枝乱颤的,一脸甜蜜。
“种菜要浇粪便,你要去挑吗?”言寄凡十分认真地提醒她这个问题,小离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看着她有些哀怨,又小声地做着挣扎“不浇也行呀。”
“不浇不好吃”言寄凡吃着点心跟她讨论这种话题,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但话题进行到一半,没有不说下去的道理呀。
“那我种一小块就好。”小离用手圈出个小方框,言寄凡一句话过去成功地让小离的脸变成死灰色。“种一小块,那样粪便可以自给自足,就不用挑了是不是?”
小离极悲的瞅着她半天,才挤出一句“娘娘,我所有的美好幻想都让您用粪便给浇没了。”言寄凡极其委屈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个真不是存心的呀,她只是帮小离分析一下嘛,哪知道她的那美好梦想那么经不起分析呀。
红宵听了,板着一张脸,久久无法言语,就光用复杂的眼神瞅着她,瞅到她心里发寒,纳闷自个是说错了什么话了红宵这表情,红宵良久才开口“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呀?”这样子的主子,配上这样子的丫环,真绝了,她顿时有点可怜小离了,小小的愿望就这样毁在了言寄凡手里。
这己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人问她脑子时装的是什么了,她以前还能理直气壮的跟人家说装的是智慧,可越来越多的人问,问到她心里都没个底了,有时也问自己,我脑子时装的是什么呀,柳子夜就说过她脑子里装的是豆腐。
红宵走后没多久,端木煜便过来了,这几天他们几个都轮着来看她,最早的一定是煜辕轩,总是一大清早地过来弄弄草葯,把把脉,然后聊聊雪的伤势,多少也得折腾个半天。红宵则得到吃过饭才过来,就光陪她跟今儿个一样聊些有的没的,平时红宵是不干这样的事的,估计也是因为照顾到她是病号,特殊待遇。端木煜是最后一个,他通常来了也不太说话,就光坐那,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就光坐那瞅着她,有时她也让他瞅的纳闷了,可也不好说什么,她几度怀疑他是不是想跟她讨那一万两银子,然后又不好开口,所以一天坐那几个时辰,企图勾起她的还债欲望,她把这想法跟红宵说的时候,红宵憋红着脸,半天才扔下一句“你有病”就走了,弄得言寄凡也郁闷,要不是为这原因,端木煜他老坐那用极基复杂的眼光瞅着她看半天是为了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