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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餐,走出烧烤一条街,三人又打的回到仝飞那栋楼上。
下午,在同儿子玩耍了几个小时后,仝飞就把儿子送到家居西安老城的父母那里,又在市内跑了一些有关生意场上的事情。
夜里,仝飞很晚才回来。他见屋里没一点儿动静,卧室里也黑灯瞎火的,知道凡静已经吃过晚餐上床休息了。他没有打搅她,独自走近昨晚睡过的那张床铺,仿佛浑身非常困乏一样,重重地躺了下来。
此时此刻,凡静确确实实躺在仝飞的卧室内,但她却没有入睡。她仍然象昨晚一样没有候卧室的房门。她希望这套房子的主人回来后能壮起胆子破门而入。她听见主人回来了,她屏住呼吸在默默地耐心等待。可是床头的闹钟嘀哒作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来的只是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她知道她的希望又一次象肥皂泡一样地破灭了。她又产生过光着上身穿着裤头去隔壁房间强行钻进仝飞被窝里造成既成事实的想法,但这种想法瞬间便从她的脑海之中消失了。她想起有一次她在姬敏家玩时,赵年曾当着她和姬敏的面儿向她们讲述过一个故事。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夏天,赵年为其单位出差去省内一个城市。到达这个城市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走出火车站,迎面奔过来两个二十岁左右农村打扮的姑娘,一边一个拉住了他的胳膊。左边一个要他到她的旅社住宿。说她的旅社就在附近,实行全方位服务。右边一个也要他到她的旅社过夜。说她的旅社也在附近,安全舒适,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赵年问左边那位姑娘,‘你们能全方位到什么程度?‘那位姑娘嘿嘿笑着说:‘如果先生您需要,我们店里每一位服务员包括老板娘,您可以随意挑选一个陪您睡觉。‘赵年一听,心想,这不是妓院吗?就瞪起眼睛装起发怒的样子甩掉了左边那只拉他胳膊的手,跟着右边那位姑娘来到了她们那个旅社。他掏了八元钱登记了一个小单间后,转到街上小吃摊用过晚餐,回到旅社里刷了牙,洗了脚,倒头便睡,心想一觉可以睡到天亮。因为旅途辛苦,他睡得很香。不想半夜时分,他被一点响动惊醒。他慌忙拉开头顶的灯泡一看,眼前的情景使他整个人完全惊呆了。只见一个非常年轻长相并不漂亮但也不算难看的少女,身上从上到下光光的,一根线没有就立在他的床边。赵年问她:‘你想干啥?‘那少女笑着说:‘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我想干啥难道要我教你吗?‘赵年哭丧着脸说:‘我订房间的时候可没说要啊。‘然而少女却说:‘你不要不等于不需要。我们店里就这规矩,半夜三更给客人们一个意外惊喜,加一道‘荤菜‘让你们美美地品尝品尝。让你们这些走南闯北的男人离开这座城市后还想着这个店,宣传这个店,来时还住这个店。‘赵年听后一阵恶心。他象阳痿了一样没激起一点儿欲望。他想赶她走,但又好奇地问道:‘这项服务不收费吧?‘少女扭了扭她的细腰说:‘店里不收费。给我们点小费即可。‘赵年又问:‘小费多少?‘少女回答:‘最少五十。‘赵年说:‘那您老板不吃亏吗?‘少女说:‘他会吃亏?给我们少发工资呗。‘赵年说:‘如果干了不给小费呢?‘少女轻松一笑说:‘没有的事。男人都爱顾面子。‘赵年又说:‘如果我不干呢?‘少女说:‘那您也得付了小费,我才能出去。‘赵年又说:‘我既不干又不付小费呢?‘少女脸上没了笑容,满脸严肃地说:‘那我们就告诉老板。‘赵年问:‘告诉老板又能怎么样?‘少女‘哼‘了一声然后说:‘那你是想找死的!我们老板可厉害了,他打个电话,几分钟后就有穿警服的派出所的人过来。我告你一个强奸未遂,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赵年说:‘派出所的人能听你们一面之词?‘少女说:‘他们好多都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老板说了,是我们养活着他们,养肥了他们,他们哪敢不听?况且他们隔三差五也来找我们老板玩,老板也经常让我们陪他们睡觉撒欢。‘赵年忽然在心里大叫道:我的妈呀,这不活脱脱一个黑店吗?就赶紧老老实实地从枕头底下的皮包里摸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的人民币,双手递给了那位少女。‘对不起,我有病,即使你再温柔努力也是做不成的。钱你拿着,赶紧穿上衣裳出去吧。下次我来,一定还住这个店,一定还让你陪着。‘少女出去后,赵年躺在床上没再入睡。他回忆着进入这个城市后发生的一切,心里一阵阵恶心。
那位少女之所以没能和赵年苟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看错了人。看菜下碟,凡静走南闯北懂得这个道理。不是那种贪恋女色的男人,女人采取那样的行动,只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仝飞就不是那种贪恋女色的男人,如果自己只图一时之快,使他认为我是一个放荡轻浮的女人而不再喜欢我搭理我,那以后和他成婚也只是我一相情愿痴心梦想。稳妥含蓄,循序渐进,务求必胜。凡静在入睡前的翻来覆去中确定了对付仝飞这种男人的十二字方针。
次日上午,仝飞携凡静登上了返回郑州的21次特快列车。
凡静在三门峡火车站恋恋不舍地下了车。列车在站上逗留的几分钟内,凡静来到仝飞那个窗口下的站台上,仰着脖子,与仝飞不停地说着话。一会儿,汽笛长鸣,列车重新启动,缓缓东行。凡静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向仝飞招手。而车内的仝飞则干脆把头和他的上半截身子伸出窗外,面对着凡静站立的方向大声喊道:‘别忘了找我,别忘了跟我联系。辞掉工作的事好好考虑考虑,我在郑州时刻等待着你的消息!‘
天气仍很暖和的阳历十一月初,凡静在三门峡\洛阳联系了业务后回到襄汝县城。她到公司处理了一些有关近段业务方面的琐碎事情,就向魏副经理请了十天病假,在家专心致志地打针吃葯消她的炎症。葯和针都停用后,凡静又休息了几天,稍作观察,确信炎症几乎没有了,便又放心地去了其它几个地市。因为她长得迷人,因为她能说会道,因为她心计胜人,她的业务效果比销售科的其他业务员要好得多。
这期间,她一直跟仝飞保持着电话联系。转眼到了阳历年,凡静和仝飞虽然没再见面,关系已非同一般,就象一对亲密无间的异性朋友一样。就凡静而言,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仝飞,就象几年前爱上东北的小倍一样。不过这两种爱又迥然不同。凡静爱小倍,主要是爱他的外表和床上功夫。至于小倍身外的东西,她似乎就不在乎,也压根没有考虑过。凡静爱仝飞,主要是爱他的人品\富足和大都市居民的身份。至于仝飞的长相,她虽然觉得不难看,但从没有激发起她的爱意。然而,对于现在已经非常现实化了的凡静来说,她觉得身居小小襄汝县城的她,如果能和大都市的仝飞联姻,那绝对是自己一步登天高攀了人家。
凡静思前想后,觉得现在和仝飞把话儿挑明,把关系再进一步升格一下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早了,会使仝飞以为她是个不值钱的容易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晚了,万一仝飞以为她是个有夫之妇并且生活尽适人意,和她好归好,但发生性关系纯粹是痴心梦想,在生意场上遇上他中意的单身女郎而跟人家‘拍施‘上,那可是我凡静一生一世都后悔莫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