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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蝉(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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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筝已带了何晓婧一队将整座纪园包围。

    何晓婧敲着铁门警告犯罪嫌疑人时,蓝一魁带了几个保镖匆匆冲过来。

    何队自然将人往外赶,可蓝一魁一脸的死不罢休,大声嚷嚷着没准他女儿在里面。

    鉴于蓝一魁乃受害人的父亲,何晓婧也就放任他在铁门外乱吼乱叫。

    锁在铁柱上的三个女孩听到门外动静异常的激动,尤其蓝锦儿拽着铁链冲着门口大喊着爸爸救命爸爸救命。

    程唐隽手中的打火机始终燃着绿油油的光,他视线从咣当作响的铁门上移到蓝锦儿身上,站在地上的夏小巴身子不禁摇晃,意识已不听自己使唤,她刚要伸出手阻止程唐隽,就倒在了地上。

    秦筝一行在外搞出如此巨大动静可门内的犯罪嫌疑人毫无反应,只听到有女孩不停哭泣还有一个女声不停喊着爸爸,为节省时间将受害人的伤害降到最低,大家决定强行破门。

    铁门被层层加了锁,门内暗锁还加了粗壮的铁链,这对于专业破锁的王宽来说有些挑战。

    秦筝听见门内女孩的叫喊声愈发急切,应该是程唐隽正对女孩构成巨大威胁,他意识到如今迟一秒钟都有丢掉生命的可能,他对着努力开锁的王宽及众人说一句,“全部转过头去。”

    众人一愣,何队马上发令,“全部转身。”

    王宽也抓着□□退到一角,跟着大家一起转过身,秦筝从铁门缝隙间探过三根手指,捏着铁门内比手指头还粗的锁链用力一捏,哗啦一声,铁链断裂,铁门开了。

    警察们来不及差异忙冲进去,见到程唐隽正摁着打火机对准泼了一身汽油的女孩,大家举着枪小心翼翼靠近。

    此刻的蓝锦儿极其危险,随时可能化成火球。

    何晓婧冲在最前面,枪口对准程唐隽的脑袋,“放下打火机,你还有回旋的余地,法律也会酌情处理,你现在已无路可退,如何选择你应该明白。”

    程唐隽没有罢手的意思,燃着火苗的打火机不曾离开蓝锦儿周身,他转眸望着酒窖里那些举着□□对着他心口脑袋的警察。再看一眼站在何晓婧左侧的秦筝。

    果然,他会死在两位姓秦的人的手里。

    这时,紧紧贴着柱子发抖的蓝锦儿对着冲进来的蓝一魁大喊着,“爸爸救我。”

    蓝一魁见到头破血流浑身是伤被铁链锁着手脚甚至锁着脖子的女儿,魁梧的身子晃了好几晃。

    程唐隽邪魅一笑,转回脑袋望着手中微微晃动的火苗,如果别的女孩是无辜的,那么蓝锦儿就是最该死的人,她必须死。他握紧打火机贴近蓝锦儿,想要将这一切结束。

    突然身侧一声油桶撞击到地上声音,他转眸望见夏小巴浑身**的站在旁边。

    夏小巴不知何时已从地上站起,把油桶里剩余的汽油倒在自己身上,且将从脚边拾起来的打火机点燃,火苗紧紧贴着自己的脸。

    她这是要**!

    程唐隽握着打火机的手一僵,“夏小巴,把火机灭掉。”

    夏小巴仍是昏昏欲睡,她摇摇头,逼自己清醒。

    程唐隽面色沉重,举着打火机僵持住。

    何晓婧分析着当前形势,低声对右侧的王宽吩咐,“凶手在乎夏小巴,我们找准时机,从这女孩身上入手解救其他女孩。”

    王宽点头还没点完,将这句话听了去的蓝一魁大骂一声,“我□□姥姥。”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对准夏小巴。

    谁也没料到蓝一魁会如此疯狂的当着警察的面露这一手,显然蓝一魁并非吓唬着玩,食指在扣击板上施压,砰的一声。

    一切来的太快,容不得人考虑。

    程唐隽慢慢抬起手把倒在地上的夏小巴抱在怀中。

    燃烧的打火机落在地上将汽油点燃,酒窖里起了大火,警察们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其余几个按住发狂的蓝一魁。

    夏小巴流着泪,她本以为今天她要死了,被自己烧死了,不曾想蓝一魁突然对着她开枪,更想不到程唐隽会不顾一切扑过来。

    那颗子弹没有伤到她,而是打在了程唐隽的后心。

    夏小巴望着程大叔的嘴角渗出了血,她抱紧程唐隽的胳膊,嘴里不停叫着大叔……他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拼劲了全部力气希望能说出话来。

    她抱着程唐隽的脸,声音微弱生涩又破碎,她说:“抱……抱……抱抱……不……是……报……报仇。”

    程唐隽睁开越发沉重的眼皮,湿润的眼底映着夏小巴哭泣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这个同纪小蝉那么像的女孩在刚才的生死一瞬间感悟到了纪小蝉的心。她们都有一颗纯净善良爱着他的心,或许因此,夏小巴才会明白纪小蝉临死前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报仇,是抱抱。

    不枉他舍身救她。

    程唐隽笑笑,眼里是泪光,是解脱,是不舍,是感谢,终于倒了下去。

    地下酒窖里,秦默和苏七夜望着警察把程唐隽的尸体以及昏迷的夏小巴抬出去,铁柱子上的女孩被全部解救,蓝一魁也被压着走上石灰台阶。

    “真是没想到。”苏七夜望着众人背影微微一叹。

    秦默若有所思,“我也没想到。”

    苏七夜的计划里,夏小巴应该带着满满的恐惧怨恨被程唐隽杀掉。

    秦默的预测中,程唐隽被依法逮捕,女孩们被成功解救,如果程唐隽死掉,一定是被警察开枪打死的。

    蓝一魁是意外,程唐隽给意外里加了另一种意外。

    人群全部退去,酒窖中只剩秦苏二人,两人望着酒窖半空中若隐若现的一道淡黄色的光缓缓游移。

    这道光向两人飘来,最后没入秦默身体里。

    沉默半响,苏七夜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赢了。你是什么时候猜出程唐隽是凶手的。”

    秦默望着沾着血迹的罪恶柱子,“其实刚开始我没有怀疑程唐隽这个人,成功企业家,口碑良好,积极配合案件调查,毫无污迹可查。他制造的失踪案颇严谨,没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可就是太过严谨才不得不让人怀疑。蓝锦儿的车子停在爆牛酒吧后停车院,偏偏蓝锦儿停车的位子是个死角,不能被监控。我假设了下,会不会有可能蓝锦儿一行已在爆牛酒吧遇害,当时开车进入酒吧后停车院的确实是蓝锦儿三人,可离开时已不再是他们,毕竟监控只看到了蓝锦儿的车,却看不见车里的人,车是任何人都能开走的。倘若此假设成立,当年蓝锦儿身边除了他男朋友童灰还有一个身手不错的保镖林壑,据秦筝调查,蓝锦儿失踪的当天晚上,酒吧里的员工说当晚没有发生斗殴事件,而童灰林壑两个大男人竟轻易被化学药物腐蚀了命根子再挑断喉咙,如此只有两种可能,一,酒吧内部人员在说谎,二,凶手是酒吧内部人员,显然二比一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只有酒吧内部人员才可以不着痕迹的把后停车院的车位全部停满,只留下一个监控不到的死角用于停放蓝锦儿的车子,也只有内部人员才可以在蓝锦儿一行的酒水里动手脚,否则在酒吧内没有任何打斗的情况下两个大男人怎会悄无声息遇害。本来我打算调查当年爆牛酒吧内部所有员工,因时间过了三年,酒吧内部人员定是换了不少,也许凶手作案后早已离开,如此调查难度确实不小,再我们争分夺秒查案时,是程唐隽自己送上门来,他亲自接送夏小巴上下学,对夏小巴的特殊关爱使得他露出了马脚。一个如此成功的商人过分关心一个孩子,还有,酒吧老板也属于酒吧内部人员,甚至他更方便操纵一切,于是我让秦筝调查此人,果然,程唐隽之前收养过一个女孩叫纪小蝉。而程唐隽儿时同家人走失后于孤儿院长大,以寒唐隽的名字生活到中年,后寻得了姓程的亲生父亲,才改名程唐隽。程唐隽收养纪小蝉时还未曾寻到亲生父亲,那个时候纪小蝉应该喊他一声小寒叔叔。一个寒,一个蝉,再加上死里逃生的王丹丹笔下的寒蝉二字,凶手就这样露出了水面。”

    听完秦默的分析后,苏七夜眸底浮上一层深意,“夏小巴,我的计划全部被这个孩子破坏了。”

    凌晨的街头,保洁阿姨开始拿着扫帚清扫街边的垃圾。口袋哥吱吱唔唔弯腰在垃圾中翻找着食物。

    秦默苏七夜凭空出现在街头,保洁并没有注意到,继续弯腰收拾地上的口香糖。

    此时,侯在街角的秦筝过来同秦默汇合。

    秦默望着垃圾桶旁啃着脏馒头的口袋哥,“你把口袋哥藏起来是什么意思?”

    苏七夜一副大善人的口吻,“当然是保护人家啊,免得他又被人陷害。徐子华已经对他下手了,万一程唐隽知道这疯子亲眼看到他绑走蓝锦儿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到时候大家都会认为少女失踪案是这个疯子搞出来的。哎,多好的一个疯子啊,这可是我第一个保护的人类。”

    秦筝望着苏七夜渐行渐远的背影,这才明白徐子华为什么要绑架口袋哥。

    蓝锦儿失踪前后口袋哥在场纯属巧合,爆牛酒吧后停车院堆积着大量垃圾,口袋哥正好喜欢垃圾,于是经常出没于那个后院。那天蓝锦儿的车进入后,口袋哥也恰好走进后院,挂着满身的塑料袋的口袋哥躺在垃圾里睡觉,因垃圾袋同垃圾融为一体,不曾有人发现他。所以他亲眼看见程唐隽把童灰林壑的尸体以及昏迷的蓝锦儿装入车,那天凌晨开着蓝色卡宴车离开的不是蓝锦儿,而是程唐隽。

    口袋哥的脑子应该没有全坏掉,他是有潜意识的,他记住了程唐隽那张脸,意识里也明白此人危险。夏小巴之前经常给他吃的,他心里感谢着夏小巴,他无意中透过花打咖啡厅的玻璃看见程唐隽和夏小巴在一起,所以当夏小巴走出咖啡厅时他跟踪了夏小巴,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保护她。他手中举起的镰刀想对付的也并非是夏小巴,而是程唐隽。夏小巴家门口的死猫也是他放的,可能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夏小巴危险。

    一个疯子尚且知道感恩,他这种行为,作为正常的人又有几个能做到呢。怪不得苏七夜不惜出手把这个疯子藏起来。

    能与之相比的恐怕是衷心而愚昧的徐子华。

    医院病房里,已被苏七夜清除某一部分记忆的徐子华对着警察做了详细笔录,田蜜抱着盒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他,眼睛又肿了一圈。

    徐子华雨夜绑架口袋哥也是为了报恩。当年他年轻气盛打伤了人蹲过监狱,出狱后因有前科很难找到工作过的很惨,在走投无路时是程唐隽收留了他,让他当了私人司机,一直对他不薄。后来他亲眼看见纪小蝉被残忍害死,而程唐隽竟然没有报警,他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

    程唐隽将他辞退并给了他一笔钱,算是封口费了,他用那笔钱买了楼在江源安家落户。

    那天滕雨在包子铺提起夏至少女失踪案,单单从时间上看,他就怀疑是程唐隽做的了。可不管程唐隽做了什么,对他却是有恩的。他琢磨着,再大家都怀疑口袋哥时,倘若口袋哥失踪了,那么大家肯定认为是口袋哥做的,而万一他们找到口袋哥作证,那么作案的程唐隽岂不是很危险。把口袋哥藏起来有利于程唐隽。他在拿给口袋哥的包子里放了安眠药,想趁着口袋哥睡着了将他绑走,没料到口袋哥常年吃垃圾堆里的东西,已对药物产生抗体,安眠药对他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他显些被口袋哥砍死。

    本来依法拘留是逃不掉的了,鉴于没给此案造成什么影响,本人也受了重伤,也就从轻处罚,交了罚款给予警告等着伤好后被田蜜领回家。

    那些被程唐隽囚禁的少女也都送院检查治疗。

    如果蓝锦儿罪有应得,那么其余几位少女就无辜了。尤其夏阳一,不过是去酒吧应聘,晚归时无意撞见王丹丹被人带走,结果被程唐隽发现,用棍子敲晕一并丢进了纪园地下酒窖。

    那些女孩被锁在地下酒窖里,程唐隽让她们互相折磨,烟头烫,刀子割,打火机撩,不听话的没饭吃。为了生存下来,女孩们不得不彼此伤害彼此依赖。

    至于程唐隽为什么会在夏至绑走无辜少女,恐怕就是心魔作怪了,尽管这些女孩同蓝锦儿有着相似之处,或许程唐隽意识里想安抚纪小蝉的灵魂。其实他早已疯癫,而疯癫之人的思维不可理解。

    这件案子随着程唐隽的死亡而终结,故事的结局是一场自我救赎。

    秦筝推着轮椅上的秦默往8号院赶。

    大门口望见充满怨念的滕雨和四爷并排坐在石凳上。

    滕雨双手一叉,堵在正门口,“我说你们俩有意思么,你们一大晚上干嘛去了,居然丢我一个小姑娘在这阴森森的院子,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秦默的耳朵受不了了,偏头对秦筝说:“去把今天的劳务费给滕雨结了,多给一些。”

    滕雨立刻闭了嘴。

    见秦筝推着秦默走向屋子,她小跑着追上去,“尊敬的大小秦先生,请问一晚上你们去哪了?人家好担心你们哦……”

    *** ***

    三日后,夏小巴生日这天,夏阳一和她一同出院。

    夏阳一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回家慢慢调养,而医生从昏迷的夏小巴体内抽出血液进行检查,发现有安眠药成分。

    夏小巴想,程大叔在果汁里放了安眠药是想让她多陪陪他吧。

    姐妹俩手牵手跟着夏通明回了家。恰好门口有快递送来生日蛋糕。

    进了屋子,夏阳一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再蹲下来慢慢拆开蛋糕,“阳二,是谁送的呢?”

    夏小巴望见精致的抹茶蛋糕上用鲜红的奶油果酱拼了六个字:夏宝,生日快乐。

    夏至那天她去了“花打”咖啡厅,程唐隽不在,张经理拿了纸条给她,她写了心愿折成星星放入水晶玻璃罐。

    她写的是:希望会有个人叫我夏宝,希望今生我会成为某一个人的宝。

    夏小巴发消息给花打的张经理:蛋糕是张叔送的么?

    很快,对方来了回复:是程先生送的,三天前他叮嘱我你生日时一定要送你一个抹茶蛋糕,上面写上,夏宝,生日快乐。

    三天前。程大叔已经知道他等不到亲手送蛋糕给她吃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夏小巴抱着满是甜蜜香味的蛋糕大哭起来。

    程大叔。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