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中文网 www.13zw.com,最快更新听话 !
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强烈推荐:
(); 此为防盗章 占薇曾经特地查过“超新星”的意思。
据说是一颗恒星在消亡之前最后的爆发, 它发出来的光芒, 几乎可以照亮整个银河系。
光是想象那画面, 都有种莫名的悲壮感。
占薇有点不明白,凡事图吉利的豺哥,怎么会选这样一个听上去有点奇怪的酒吧名字。直到后来问聂熙,才知道真相。
聂熙告诉他, “这是豺哥托人特地算过的,据说, 有‘火一把’的意思在里面。”
占薇满脸黑线, 好吧。
刚加入的时候,豺哥总说占薇是乐队的“临时工”。
有时候心情不好, 他便过来对她指手画脚一气,“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随随便便唱一唱, 我们的乐队是正经乐队,试用期三个月。如果表现得不好, 到时候就让你滚蛋。”
完全忘了是自己当初特地把人请过来的。
豺哥走后, 聂熙在一旁安慰占薇,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情不好了连我都吼。你别搭理他。”
占薇看起来白白嫩嫩, 实则皮糙肉厚, 只是低声跟人吐槽了句,“你不觉得……豺哥这样的, 特别像那种咋咋呼呼的小学生?”
“噗。”聂熙差点把口里喝的水喷了出来。
如果对方知道占薇这么形容他, 大概会把她像小鸡一样拎起来, 扔到外太空里去。
不过,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过来逗逗笑。
“小姑娘,要不要跟哥学乐器啊。”
占薇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的人。
“会乐器吗?”
“会一点。”
豺哥上上下下打量了占薇一番,她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样,像一只傲娇的孔雀,他笑,“你这样的,小时候怕是没少被家长拎着去上琴课。会什么?钢琴、小提琴?吉他会吗?”
“都会一点。”
“哟——”豺哥有点意外,“给哥来表演一个即兴。”
占薇有点无语,“不要。”
平时插科打诨混多了,占薇和乐队里包括豺哥的其它成员渐渐熟了起来。后来才知道,豺哥今年二十七八,只比叶雪城大一岁。当初在家里父母望子成龙,盼着他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豺哥十七岁那年高考失利,父母非让他去复读,豺哥则是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考不上大学,索性离家出走了。
后来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他凭着那股江湖义气的劲儿,结交了不少朋友,也慢慢地挣了点钱。等豺哥再次回家乡找父母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平时没事还在网上做点买卖,早已经达到了父母当年对他未来生活的期望,也算是殊途同归。
某天,也不知聊到了什么,占薇突然问豺哥,“像你们这个年纪的人——”
“喂喂喂,”豺哥打断她,“说话注意点,什么叫‘你们这个年纪’,哥很年轻的好吗?”
“嗯……到了你们这个岁数——”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豺哥凶巴巴地看着她,“小姑娘家的到底会不会说话?”
“……”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这样一打扰,全没了。
“你想说什么?”
占薇琢磨了一会儿,“就是,你怎么看……像我这样的女生?”
豺哥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突然惊恐地回味了过来,“靠,不是吧,你喜欢上老子了?”
“不是不是。”被这样误会,占薇有点着急,“只是想问问你们的看法。”
事实上,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是叶雪城。
“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像妹妹一样?”
“不然还能像啥,和你们这样的谈恋爱……啧啧,光想想都觉得自己是在诱拐儿童,是在犯罪好吗?”
占薇有点沮丧,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豺哥一本正经的语气,“警告你,可不要随便爱上哥,哥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哥喜欢漂亮的熟女,有点气质的更好。”
听豺哥这么一形容,占薇脑海里下一秒就跳出了姐姐占菲的脸,她感觉到气馁。
不过,就这样吧。
随着时间往前推移,占薇开始沉浸在乐队带给她的快乐里。叶雪城在她心里掏出来的那个洞,不知不觉间被音乐完完整整地给填补上了。
有些事情,也是占薇加入乐队后一段时间才知道的。
乐队之前叫“乔克乐队”,取英文“Joker”的谐音。当初聂熙前男友卓扬担任主唱的那段时间,曾经在这一带非常辉煌。卓扬因为看起来有几分痞帅,拥有不少传说中的女友粉,每次乐队表演,酒吧里场场爆满。后来他签了正儿八经的唱片公司离开,有很多爱慕他的女粉丝也不来了,酒吧因此冷清了很长一段时间。
占薇加入的时候,酒吧正处于生意的低谷中。慢慢地,有一些占薇的“颜粉”加入到常客的队伍里,生意却起起伏伏的,不温不火。
直到有一天——
占薇从家里找出了几大本曾经做过的笔记,摆在豺哥、阿勤和聂熙的面前。三人抬头望着她,没明白她的动机。
她声音很低地问了句,“那个……我可以唱自己写的歌吗?”
占薇会写歌?
这个认知连乐队里平时和她最熟的聂熙都被惊到了。当事人对此很平静地解释了几句,“很早以前就开始写了,就像写日记似的。”
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情绪,统统发泄了出来,只是表达方式略有不同而已。
豺哥抱着怀疑的态度随便试了两首,发现旋律意外地还不错。
早前乐队也有自己专属的音乐,但数目不多,翻来覆去就是那几首,听众早就感觉没了新意,乐队大部分时间也都在表演当红/歌星的曲目。可自从占薇把自己早年的一些“家当”拿出来后,乐队渐渐开始向更专业的原创乐队靠拢。
从这以后,占薇吸引的除了她的颜粉外,更多是这个城市热爱原创音乐的发烧友。
酒吧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甚至火过了当初聂熙前男友还在的时候。连续两个月里,乐队表演的周日晚上,地下室人员爆满,几乎被挤得水泄不通。见到此情此景,豺哥最后下了决心,把隔壁那家台球室租了下来,将酒吧扩建,以最快的速度装修了一番。
算上装修加散味儿,酒吧一共歇息了一个多月。
转眼,到了重新开业的第一场表演。晚上八点,顶灯黯淡了下来。只有淡蓝色的荧光灯发出优雅的色调。最前面的舞台上,键盘手和主音吉他手已经就位,阿勤正在低头对手里的贝斯做最后的调整。角落的架子鼓后面,林俊宴坐在那儿,左手拎着鼓棒,口里含了支棒棒糖。
突然,一束亮黄的追光打到了舞台的正中间,穿着橙红色连衣裙的占薇在黑暗的底色中凸显了出来。
还是那松松软软的及肩自然卷,右侧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耳后。张扬的色彩将白皙的小脸衬托地愈发冶艳。明明是勾人的妆容,深黑的眼睛里却纯真地仿佛包含了整个宇宙星空。唇齿微张,有着娇俏可爱的弧度。
这一瞬间给人的惊艳,就像蔷薇花骨朵儿突然绽放开所有明艳的花瓣,香气逼人。
人群安静了一两秒,才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占薇朝立式麦克风走近了几步,轻轻呼了口气。尽管上台表演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的开场,却都是初恋般紧张而激动的心情。
“有很多熟面孔……看来我们休息的这一个月里,大家并没有抛弃我们。”
底下又是一阵欢呼。
她一笑,“我们也准备兑现之前的承诺,带几首新歌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下面是第一首,歌名叫做,《时间线》。”
舞台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沸腾的人声慢慢地沉淀着。空气里只剩下音乐在键盘上汩汩流动的声音。隐隐约约,有电吉他悠然的旋律穿插在其间,那声音随着节奏一点一点变得强烈。
最后响起来的,是那个温柔却极富磁感的女声——
“听说,
你藏了他的照片,
偷偷地放在枕边,
梦里嘴角有腼腆。
……”
晚上十点,叶雪城坐在办公室,一边翻着手机,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
上个月三号、十号以及今天,恰好都是周日。
手机页面显示着“定位失败”的提示,他终于意识到对方也许已经将自己下载的程序删除了。安静了半晌,又将手机按回到屏保的界面。上面是占薇那张军训时的照片,里面的人微微笑着,黑亮的眼睛望过来,恬静美好得不像话。
叶雪城眼睛里的光暗了暗,过了会儿,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好几声,电话才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你好,林宅。请问你是?”
“我是叶雪城。林希真小姐在吗?”
对面传来一番响动,似乎是电话的听筒掉在了地上,乱糟糟的声音。
“啊,你、你好。我、我、我就是。”过了一会儿,那边的人顺了口气,“请问有什么事吗?”
“很抱歉打扰了。我听占薇说她今天住在你家,刚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向她交代,麻烦你让她接个电话。”
“占薇啊……她刚进去洗澡。如果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帮忙转告一句。”
“不用麻烦,那我二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没等对面的人回应,叶雪城便冷着个脸,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皱着眉头,终于从床上坐起来。
打开走廊上的廊灯,浅黄色的墙被渲染上了氤氲的暖色调。叶雪城先是下了楼,客厅里的沙发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想了想,又走到了隔壁房间的藤椅上望了一眼,才折回楼上。
他开始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侧卧、客房、就连他的房间都看过了。深夜里,木质地板上响起断断续续的脚步声,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心情一点一点往下沉去。这一刻突然有些后悔,却不知道是后悔买了这么空旷的屋子,还是后悔之前情绪激动时说过的话。
最后停在了书房的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片安静。叶雪城推开门,借着白森森的月光,看见了那个躺在软塌上的人。她背对着门,小吊带遮盖着大半边背,让人能辨出那轮廓分明的蝴蝶骨。下摆刚好遮住了大腿的上部,纤长的肢体□□裸地露在外面。大概是因为冷,睡梦里的她微微蜷缩,试图将身体抱成一团。
就像一只无处可归的小奶猫。
叶雪城走近,碰了碰她的脸,温度冰凉。他双手扶着她的腰,试图把她打横抱起来。
即便是抱在怀里,好像也没什么分量。呼吸也是轻轻的,柔软光滑的皮肤在他的身上摩挲着,随着他迈出的脚步,一下一下,生出了暧昧的热度。那样亲昵而诱人,像是磨在他的心上。
他想,不知道看起来这么可口的美味,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吃掉。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是醒了过来。声音软糯糯的,“干嘛……”
“回房间睡觉。”
“我不要……放我下来。”
半梦半醒间,还在和他置气呢。
叶雪城没搭理她,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他躺下来抱着她的时候,她朦朦胧胧地挣扎了几下,没什么力气,很快便又睡着了。
叶雪城看了她一会儿,面前的人平稳地呼吸着。女生清甜的香气袭来,混着渐冷的夜色,有冰镇的橘子水味。
他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脸贴着她柔软的卷发,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占薇睁开眼睛时,叶雪城已经醒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身后的人却恬不知耻地抱了过来,冷冷清清的声音道,“还在生气?”
占薇没吱声。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腰,“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夫妻没有隔夜仇。”
占薇微微皱着眉头——谁跟他是夫妻了?
他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至于你昨天问的要不要结婚之类的话,是不是问得有点蠢?”
“……”
“订婚和结婚其实是一个意思,如果不是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们早把事情办了。”
突然间,占薇思绪有些游离。
仔细想想,还有五个月,自己就要满二十岁了——
见占薇没说过,叶雪城笑了笑,准备给她顺顺毛。
“对了,”他话题一转,“你以前不是一直很喜欢Derrick,他最近来中国开演奏会,就在我们市。”
占薇听到这话,感到意外。
Derrick是国际著名的钢琴演奏者,也是占薇从开始学钢琴起就非常喜欢的音乐家。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沉郁的心情被打破,她翻了个身,转过脸来望着叶雪城,竟然连自己还在生他的气这事都忘了。
叶雪城见目的达到,继续道,“演奏会就在明天,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面前人眼神渐渐放松,让他的心情极佳。
“主办方是一个认识的朋友,我已经跟他联系好。表演完主办方会和Derrick那边吃饭,我预定了两个席位。”
占薇有些不敢置信,也就是说……她可以跟她少年时期的偶像共进晚餐?
这一刻,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高兴,他不禁勾了勾嘴角。女人这种生物,说不好哄,其实也挺好哄的。
比如说,现在——只要满足她们的小心愿,好像前尘往事都可以不计较了。
正当叶雪城沉浸在这小小博弈胜利带来的愉悦时,却听见面前的人犹豫一番后,道,“不过……我明天有事,不能去。”
叶雪城看着她,脑海里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
“怎么,还在生昨晚的气?”
“没有,是真的有事,很早以前就计划好的。”
他顿了顿,问,“什么事?”
“几个朋友约好要去阿真家,给她过生日。”
“她一辈子生日有那么多,也不缺这一个,有什么好去的。”
占薇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可是,真的是很早以前就说好的。”
“……”
叶雪城微微低头,看到面前的人仰脸,认认真真地望着自己。她的眼睛很大,眼眸深黑,加上浓密的长睫毛,看上去水灵灵的,就像孩子的眼睛一样。仔细一看,眼尾有微微的上挑,带着点勾人的弧度。
他有点不高兴,可此时看到这双眼睛,却生气不起来。
“那晚上结束后,还过来吗?”
占薇听着,知道叶雪城是问她回不回他家。
“也不知道会玩到多晚,可能就直接在阿真家里睡了吧。”
叶雪城抿着嘴,没说话。过了会儿,见占薇朝他靠近了一些,轻轻抓着的他的手臂,低低道,“不过,还是谢谢你。”
他暗暗叹了口气。
唉,算了。
送占薇回学校的路上,叶雪城开着车,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说的那个阿真,电话是多少?”
占薇端端正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侧头看着窗外一颗颗一闪而过的香樟树。听到叶雪城这突如其来一问,她有些错愕,“嗯?”
“我还没有你这些朋友的电话,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我找不到你,可以联系他们。”
“那我等会儿发给你。”
叶雪城抽空从身边掏出手机,顺手扔进了占薇怀里,“帮我直接输进去吧。”
占薇捧着手机,盯着屏保看了一会儿,顿了顿,问他,“解锁密码?”
“zwyxc0517。”
叶雪城用的是全键盘密码锁,占薇一个一个敲了进去,思绪有些游离。
这密码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如果自恋一点地理解——zw是占薇、yxc是叶雪城的话,那0517又是什么,日期吗?似乎既不是她生日,也不是他生日,更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个有意义的日子。
“你平时用这么复杂的密码?”
“一般会用指纹解锁。”
占薇低着头,找到了通讯录,准备输入阿真的联系方式。
叶雪城又在一旁道,“她家里的电话也留一个。”
占薇不解地抬头看他。
“你不是经常去她家过夜,如果晚上有急事,联系不上你们俩,至少还有其它办法。”
“哦。”
等把手机退还给叶雪城,占薇稍稍犹豫,才将刚才一直浮现在脑海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对了……你为什么会有那张照片?”
占薇想起刚才拿过手机时的场景,屏保上是她当初被放在A大论坛那个新生选美贴里的照片。帖子被黑后,她再也没见过。
想来,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叶雪城已经去波士顿两年了吧。那时候他家里还没出事,偶尔可以看见他某个死党微博里分享一些关于他的新奇好玩的东西。她一直以为,他在大洋彼岸活得风生水起,早把她给忘了。
见叶雪城抿着嘴,一贯淡然的眉头微微蹙起,沉着脸没说话,占薇也没再多问。
过了好一会儿,他点到为止地说了句,“毕业以后,我还有逛母校论坛的习惯。”
合情合理的解释。
占薇点点头,“这样啊。”
下午三点,占薇回到寝室收拾了东西,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准备出门。到了寝室楼下,看见头顶太阳一片正好,金黄色的光线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她挪了挪,站在了一旁的树荫底下。
没过多久,一辆大众帕萨特向她驶来,车身是黑色的,看上去有些旧。直到慢慢停在她身前,司机才缓缓探出头来。
聂熙扬着脸,笑得恣意,问她,“走不走。”
聂熙告诉他,“这是豺哥托人特地算过的,据说,有‘火一把’的意思在里面。”
占薇满脸黑线,好吧。
刚加入的时候,豺哥总说占薇是乐队的“临时工”。
有时候心情不好,他便过来对她指手画脚一气,“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随随便便唱一唱,我们的乐队是正经乐队,试用期三个月。如果表现得不好,到时候就让你滚蛋。”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