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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炉之上仍然煮着香茶,从里面冒出袅袅白烟,透过粉红青纱,只见江采萍十分幸福的躺在王子书臂弯之上,她轻轻挑起娥眉,偷偷向王子书看去,见他双眉紧皱,好象因为什么事正在发愁,撅着樱红小嘴,窃声声的说道:“子书,你这是怎么了?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王子书听到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刮了一下江采萍的鼻梁,打趣道:“我哪里有什么心事,只是赶了那么多天路,适才又和你哈哈不免有些累了。”
江采萍一听,顿时散去红晕又出现在双颊之上,含羞道:“你再说再说我以后也不会理你了。”她和张姝不同,心细如似,两人戏打片刻之后,江采萍故做试探道:“子书,你是不是在为公主之事发愁呢?”
王子书现在还真是在想王张氏对他是说的那一席话,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江采萍看了出来,吞吐道:“这个恩!也算是吧!采萍,你不会生气吧!”
江采萍看王子书一脸着急的模样,就象是小孩儿一般,不禁扑哧笑出声来,说道:“呵呵看把你吓的,你以为我会吃你和公主的醋吗?”想到此处,她又接着说道:“子书,从一进门,我就看得出来,公主是真心喜欢你,而且我也知道,你现在定是怕辜负了我和姝娘,才会左右为难,不知道以后如果真要娶公主,该怎么办!”
王子书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看来天下知我王子书者,非采萍莫属啊!灵昌她是堂堂大唐公主,对我又一片情深,我实在不想负她,但是如果有一天陛下真把公主许配于我,那你和姝娘又该怎么办呢?我怕的就是万一陛下不允许我再娶其他妾室,你和姝娘又该怎么办!哎灵昌公主又是一个直性子,如果我以后加以冷落,她公主脾气一犯,在陛下那里撒娇一凡,我一个当臣子的还不得就范吗?到那时,如果我誓死抵抗,陛下一怒之下,必定会牵连于你和姝娘!”
江采萍向王子书赤裸的胸膛靠近了一些,微笑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如果!子书,你知道吗?你对我有这凡心思,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说,我看灵昌公主并没有你说的那般,你真喜欢公主,我和姝娘都不会见意你把她娶了回来。实际这件事并不复杂,如果公主真喜欢你,她就不希望看到你不高兴,而且之前我看她和姝娘很是亲密,就算你当了驸马,之后让灵昌公主向陛下举荐我和姝娘,赐婚于我二人,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吗?”
王子书一想:对啊!李隆基不想让她女儿当我的小妾,那就姑且让灵昌第一个进门。反正唐朝驸马也能娶三妻四妾,唯一要做的就是必须由公主举荐,皇帝同意才行。我看灵昌对姝娘和采萍及是客气,她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一定也会同意我娶她之后,再娶姝娘和采萍的。”转念再一想,看着江采萍,皱眉说道:“不行,这样不是委屈你和姝娘了吗?”
江采萍看王子书时刻都在为自己着想,心里象是有一股甜泉流过一般,笑道:“呆子,我和姝娘可没有那般偏见,谁先进门都还不是一样,都要看你心里是不是真有我和姝娘,如果你喜新厌旧,就算我和姝娘先当了你的夫人,那又怎么样呢!”
王子书一听,急忙露出胳膊,举手说道:“我王子书发誓,如果我以后欺负你和姝娘,我就天”
江采萍急忙有玉手捂住王子书的嘴,没好气说道:“傻子,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啊!以后可不准你再发什么毒誓!”
王子书真是庆幸能有江采萍这样的女人陪着自己,微微转过脸去,感激笑道:“谢谢你采萍,等大雪过后,我就和你在庭院之中,种满你喜欢的梅花,等到来年春天,我们就坐在梅院之中,一边赏梅,一边喝茶,一边听你弹奏琵琶!”
江采萍仿佛真看到了王子书形容的那凡惬意生活,柳眉微微跳动了一下,强忍着幸福的泪水,笑道:“就知道油嘴滑舌,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可不能骗我。”
王子书侧转身子,拨开江采萍耳边那一丝散乱的秀发,说道:“我王子书什么时候骗过你。”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王子书低头又想江采萍双唇上亲了一下去,江采萍露出一弯白皙芊滑的玉臂,紧紧搂着王子书的脖颈,片刻之后,两人又堕入了那片云山巫雨、使人陶醉的仙境之中!
一大清早,江采萍就起身为王子书做了早饭,还把灵昌公主一并叫了起来,为其梳理秀发。天才蒙蒙亮,张姝和王氏夫妇还在熟睡。吃饭之时,灵昌公主笑道:“采萍姐姐不仅人长的漂亮,还做的一手好菜,怪不得子书那么急着要见采萍姐姐。”
江采萍和王子书对望了一眼,想起昨晚云雨之事,又是害羞,又是幸福。江采萍笑着说道:“公主过奖了。”
灵昌公主呷了一口清汤,抬头说道:“采萍姐姐,以后我会经常来博星府玩耍,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你和子书一家不用那么拘礼,叫我灵昌就好,我喜欢你们,所以也喜欢你们那样叫我,听起来亲切。”
王子书真没想到灵昌公主一进自己家门,就象变了一个人儿似的,少了那份蛮横,多了一些温存和可爱。灵昌公主好象和江采萍话很多的样子,接着说道:“采萍姐姐,你答应灵昌的事可不能忘了。”
江采萍笑道:“公主哦!”她看到灵昌公主放下筷子,撅着小嘴,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急忙改口说道:“灵昌,你放心,下次来,姐姐一定教你。”
王子书疑道:“教什么啊?”
灵昌公主柳眉轻轻一挑,对着王子书微怒道:“我们姐妹的事,你不用管,快点吃饭,等一会儿,你还要上早朝呢!第一天就迟到,父皇肯定不会饶了你。”
太极殿。
王子书刚一进踏进殿门,就见文武大臣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聊的甚是火热,但他们却不知道,现在的吐蕃和多食正在卧薪尝胆,预谋叛乱。众臣一见王子书从殿门外走了进来,急忙都迎了上来,对王子书这次赈灾大加赞扬,王子书左右开弓,均是笑脸相迎,一一回礼。
这时,姚崇和宋景看众臣散开,才慢慢向王子书走了过来。姚崇拱手笑道:“恭喜王大人啊!这次又为大唐立了一件奇功,要不是王大人,现在南方百姓还在受着受冻之苦,老夫代天下百姓谢谢王大人了。”
王子书适才刚进太极殿,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象是自己第一次穿越,来到唐朝那样,真不敢相信自己正身处唐朝,而这时,历史上的第一名相又在向自己行礼,所有事情仿如隔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王子书急忙上前扶起姚崇,说道:“姚相国,小臣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陛下和天下百姓分忧解难,这点功劳,又怎么受得起姚相国这凡大礼呢!”他又向旁边的宋景看去,接着说道:“更何况,要是没有宋相国力劝陛下,这次赈灾银钱也不能顺利下发,我王子书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陛下委派的任务,说起来,子书还真是感谢宋相国呢!”
宋景捏着胡须,打趣道:“哈哈姚相,你说子书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啊!哈哈”他又皱着眉说道:“说来惭愧啊!因为老夫,银钱下发晚了十几日,还害的王大人你抛开身份,向百姓跪拜,以表诚心,老夫听到此消息后,除了感动,还对王大人此举甚是佩服,王大人这般一心为百姓着想,我看这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人能与王大人相媲!”
姚崇附和道:“是啊!子书小小年纪,就有这凡作为和胸襟,真是不易!”
王子书谦虚道:“两位相国过奖了!和两位大人相比,子书这点谬功又算得了什么。”他又看了看四周,皱眉说道:“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卢大人?”
说到此处,姚崇和宋景不禁面露苦色,姚崇叹气说道:“子书有所不知,卢大人他刚刚过世不久。”他们嘴中的卢大人就是户部尚书卢怀慎,王子书细算起来,他好象正是这个时候去世的。就在这时,宋景指着殿门外说道:“哈哈张大人,您来了!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王子书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岁年纪老者,一身朱袍,身材稍显发胖,满脸胡渣,笑着向他们三人走了过来,王子书仔细一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九龄。
宋景正要介绍,张九龄笑着说道:“宋大人就不用介绍了,王大人之名,全大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哈哈再说,我和王大人在之前安乐公主婚宴之上早已见过,那时,王大人作那首水调歌头,给老夫可是留下深刻印象啊!”王子书心想:苏轼苏大诗人,真是对不起,晚辈可不是故意盗取你的诗词,实在是没有办法,还望多多见谅!他又拱手,笑道:“张大人过奖了,小臣拙作不值一提。”
张九龄说道:“王大人过谦了。”
三人寒暄片刻之后,就见高力士走了出来,拉长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众臣急忙位列下跪,高呼万岁。这时,李隆基身穿黄色爪龙金丝袍,头戴横耳金丝帽,气宇轩昂,神采奕奕,从后殿走了出来,端坐在龙椅之上,笑道:“众卿家平身吧!”
文武大臣起身之后,李隆基看到了站在后排的王子书,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两片小胡子,笑着说道:“哈哈王子书,出列。”
王子书闻声,急忙站出身来,跪倒在地。李隆基说道:“王爱卿这次可谓是居功至伟啊!这几天,朕接到南方诸洲发来的奏章,全都是表彰爱卿的。而且其中还有很多是百姓写的万名书,都称赞爱卿不辞辛劳,为民请命,大大缓解了南方百姓受冻之苦,言辞之间,朕能看的出来,百姓十分感激爱卿!呵呵王爱卿,这次你立了这么一件大功,你说吧!该让朕怎么赏你呢!”
王子书急忙说道:“陛下,这全都仰仗陛下神威佐佑,臣才得以完成陛下交派的任务,臣不敢居功,更不敢要任何的封赏。”
李隆基点了点头,笑道:“好啊!既然爱卿不说,那朕就替你做主了!自从卢怀慎去世之后,户部尚书一职,迄今空缺,朕一直找不到适合人担当,既然爱卿这一次立了这么一件大功,朕就把户部尚书一职赏于爱卿,怎么样?”
王子书一听,头皮一麻,什么?户部尚书?这可是一个肥差啊!而且品级极高,以现在我的实力,就接这样一个官职,肯定会遭来非议,不行,做人不能锋芒太露,否则必遭横祸。王子书欲要拒绝,不料有一人抢在了自己前头,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王子书不禁向此人看去,只见他大约五十岁年纪,中等身材,满脸皱纹深深挤在一起,双眉紧皱,就象人家欠他钱一般。李隆基反问道:“裴光庭,你说说看,为什么不行!”
裴光庭说道:“陛下,王大人五岁被称为大唐第一神童,那个时候,先皇就曾让其陪伴左右,平坐于肩,这已犯的禁忌。而且王大人进仕之前,从未参加过乡试,之前的举人头衔,也不过是则天皇后赐于他的。然后,王大人十四岁入朝,不到一年时间,已升至四品航运总监,这等连升,在我唐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啊!”他又伸了伸腰板,看着王子书,说道:“老夫不是有意刁难王大人,老夫曾经也听说过王大人种种传奇,现今又只身完成赈灾之事,想来肯定不会是假的。只是老夫身为吏部侍郎,就不能使这种超越纲常的事发生!”转身拱礼道:“还望陛下三思啊!”王子书虽不想当这个官儿,但是听到裴光庭这么一说,心里也极不好受,心想:在历史书上就听说这个裴光庭虽然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保守份子,不想让唐朝国学流传至外族他国,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想想清朝不就是因为这样才灭亡的吗?幸亏大唐还有象姚崇和宋景这样的开明相国,否则呵呵我看唐朝也长久不了!
果然,姚崇听到这里,走出身来,说道:“陛下,裴大人此话其中略显偏执!纵观古今,十四岁入朝当官者,也是有的,最为典型之人,就是甘罗,他甚至在十二岁已坐到相位。陛下,古往今来,所有明君都倡导惟才是举之策,只要有才能,年纪尚轻又有什么关系,无非其中少些历练罢了。”
宋景也跟着附和道:“陛下,姚大人所言极是!现在王大人上得君意,下得民心,少时,就有义献仓米之举,挽救了大唐北方四洲百姓,今日又辛劳南下,审时度势,巧收积棉,甚至在银钱断迟发之时,居然做出跪拜百姓,以表信诚之举,论德论能,臣看王大人都有当此尚书之贤。”
裴光庭冷声说道:“哼老臣早已听说两位相国和王大人关系交好,如今这般推崇,不怕他人说什么闲话吗?”
姚崇听到这里,抽身说道:“裴大人,你这是话外有话,有意讥讽啊!想我姚崇三朝为相,从不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上对得起三位德皇,下对得起亿万百姓,裴大人如果只因老臣之见和您之言有悖,就出言讥讽,是不是略显心胸狭窄了一些。”
裴光庭正要上前争辩,李隆基秀眉倒竖,喝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太极殿,是议论朝政的地方,不是你们冷嘲热讽之所,你们在下面你一句,我一句,有把朕放在眼里吗?”他松了一口气,转身又对王子书说道:“王爱卿,你说说你的意见。”
王子书心想:裴光庭虽然守旧,但之后也是宰相,算起来姚崇和宋景也快到归天之时了,现在以我之力,还不能和他结下了梁子。他拱手说道:“陛下,臣现在刚刚入朝不久,虽然有微末寸功,但万万担当不起此等大任。臣斗胆向陛下举荐一位大人,想必这个尚书之职,他可以胜任!”
李隆基看了一眼在旁站着的高力士,笑道:“哦?王爱卿,你倒给朕说说看,谁比你更适合当这个官儿啊?”
王子书笑道:“中书舍人张九龄张大人!”
此言一出,姚崇和宋景脸上均是一笑。张九龄急忙出列,拱手说道:“陛下,臣何德何能,万万当不起此等重任。”
李隆基皱眉道:“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朕平日里觉得,你们都是大唐可以依附的贤臣,怎么今天都给朕耍起假装谦虚这一腐套了。张爱卿,你先别急着推辞,你有没有能耐,就让王爱卿来分析分析,王子书,你说!”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张大人文才出众,应重贤能,不循资历,只因几年前因张说一案,收到牵连,贬至他洲。但是张大人虽不在朝,却时刻想着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请命,想必陛下也知道,张大人主持修筑的梅关古道上的大庾岭驿道,保障了南北交通要道的畅通。此等重功,才是有利于朝廷,有益于百姓的义举。更何况,张说一案,张大人牵扯其中,本就没有几分道理,只因张大人是张说举荐,就遭到贬卒,未免太过牵强!陛下,象张大人这样的能臣,才有资格登上这户部尚书之重职!”
王子书此凡一说,完全是想以后找个依靠,因为在姚崇和宋景去世之后,张九龄成为了李隆基最为赏识的对象,裴光庭也难以动摇其位。不仅是姚崇和宋景,就是裴光庭都觉得王子书之言甚是。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裴光庭说道:“裴爱卿,你觉得王爱卿说的可对?”
裴光廷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张大人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只因扑风捉影的过失,而埋没了张大人这样的人才,的确不应该,所以臣下和王大人意见一致,觉得张大人才是这个户部尚书不二人选。”
李隆基笑道:“哈哈很少听你裴光庭夸别人啊!想想前朝有个魏征,而今又出了一个你裴光庭!好!既然这样,朕准奏,册封张九龄为户部尚书。”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至于说王爱卿吗!就当张卿下手吧!朕封你为户部侍郎。裴爱卿,你不要说了,朕意已决,散朝吧!”
裴光庭虽然心中还有什么芥蒂,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众臣都向殿门外走去,王子书凑到裴光庭身边,拱手道:“裴大人,适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裴光庭上下打量王子书一凡,叹气道:“王大人小小年轻,就有如此胸襟,的确不易。适才裴某说那些话,毫无私心,我们做臣子的只希望大唐能兴盛繁荣,其余就不去想了,王大人千万不要见怪才是!裴某还有些事情要办,王大人咱们明日朝堂再见!”
姚崇和宋景看裴光庭出了殿门,和张九龄走到王子书身边,宋景笑着说道:“哈哈这个裴光庭可是很少说人说这凡话的,子书,你可真行啊!连这头犟驴子都能收服!”
四人均是大笑,张九龄拱手感谢一凡王子书,就走出了殿门。王子书看众臣走远,就对姚崇和宋景小声说道:“两位大人,此次南下,子书得知一个重大消息。”
姚崇看王子书好象变了一副嘴脸,相信此事肯定有重大干系,问道:“子书,什么事?”
王子书环顾四周,说道:“此事关系到大唐兴亡,需和陛下面议,还请两位大人和子书一起去找陛下。”
姚崇和宋景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与王子书并肩向兴庆殿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