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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他用那种眼神看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工作,说句实话,我在这工作也是看着工资高,月薪五千,对于我一个小屌丝来说足够了,而且我也不是本地人,在这人生地不熟,加上路途偏远,对于南海收费站的往事,我自然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想到白姐,她在这工作多年了,为什么没有出事,而且白姐也从没有和我提起过南海收费站的往事,正想发问,夹克男突然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他老婆打过来的,大概意思是死鬼你跑哪去了,快点回来,今天晚上必须给老娘交公粮,听着声音挺彪悍的,但我也挺羡慕的,毕竟人家有老婆催着交公粮,从电话中,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周宾。
挂断电话后,周宾面色一阵发白,有些尴尬地看着我道:”那个...兄弟,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老婆这催促我回家呢,你知道,她就是这么个人,性子急的不行,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之前在电话里的话你就当没听见,要不我们明天再聊,到时候电话联系,对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没的过!“
“那好,你要小心点啊!”不知道为什么,周宾好像很怕老婆,三言两语过后就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这里也没什么交通工具,临走时他开走了我的别克小轿车,还给我留下了电话号码,方便明天联系,说实话,如果不是要值班,当时我就钻车里和他一块回市区,顺便把有关南海收费站的往事问清楚。
之后,我提着大包小包采购来的物品回到值班室,白姐竟然不在值班,我想她应该是去厕所了,等了一会儿,白姐果然回来了,不过她的面色煞白煞白,依旧差的不行,见我这么快回来,她有些意外,问道:“天成,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点点头说是,把采购物品交给她时顺便说道:“白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南海收费站的往事啊?”白姐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我道:”天成,我发现你这一去好像换了个人,现在这么晚了,问这个干嘛?改天再看吧!“听她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不想认真回答我,我沉默了一会,只好作罢。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事了,电话是成强打过来的,他的语气很严肃,在电话里说道:“小成,出大事了!我在315国道上,离你所在的南海高速有一里路,你沿着国道走就能看到我了,快点过来!”打电话的时候,成强话筒里不时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他旁边说话,除此之外,还有救护车的鸣笛声不时响起。
挂断电话后,我没有多想,直接往目的地跑去,现场停着几辆警车,人群围成一圈议论纷纷,最中心的区域还有黄色警戒带的封锁,就在这个时候,一行护士抬着担架从中心区域走了出来,我刚好在旁边,看到担架上躺着的人,彻底傻了眼,内心有如波澜般涌起,久久不能平静!
伤者的全身基本被白被单掩盖,只露出了半张脸,但从这张脸判断,这人正是昨晚生龙活虎被老婆催着交公粮的张宾,我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的他会以这种面貌见我!我情绪很不稳定,抓住随行一名女护士的胳膊摇晃道:’护士,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死了没有,他还有救吗?!”
这女护士面容姣好,看上去挺年轻,见我这么激动,也是吓得花容失色,蒙圈十多秒,才支支吾吾回答我道:“没...伤者已经停止呼吸...请...请节哀...”得听到这个答复,我如遭雷击,顿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只能呆呆看着抬着周宾遗体的担架离我越来越远,直到被抬上救护车,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小成,你跟我来一下。”这个时候,成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把我拉到一边,那时候我还处于迷失自我的状态中,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跟着成强一直走,他带我来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点起一根烟,叼在嘴边然后发给我一根,一边看着远处的几辆警车一边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报案,作为公司这块地域的负责人,我也是接到警察通知才赶到这的,周宾开的别克车发生侧翻,当场毙命,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车子是你借给他的吧,这件事你怎么看?”
接过成强递过来的烟,我手心颤抖着,用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点着,最后还是他帮我续着了火,我有些语无伦次道:“不好意思强哥,当时我大意了,是我害了周宾,如果我不把他带到这来,他就不会开夜车,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有什么错的话就由我承担吧,我认罪!”成强道:“看你想的,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车是公司的,周宾人也是公司的,接下来的官司自然是公司扛着,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就算有你关系我也会帮你推掉的,这件事你就别太担心了,你要做好的就是在南海收费站好好干,下场和别出什么差池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周宾这件事,总感觉似偶然又非偶然,他和我约定将有关南海收费站的整件事情告诉我,可在前一天晚上他就出事了,难道,他出事只是单纯的交通事故,还是另有它因!?
在南海收费站工作的这几天来,我碰见的奇怪事也不在少数,先是碰见一个开夏利车的唐装老头,他给我一张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钞,被我放在抽屉了,压根没有人动过,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冥币。
还有昨晚碰见的那个白裙子女孩,没事站在路中间,如果没有周宾提醒的话,恐怕我现在能不能安然站在这里还是两说。
我想,古怪的地方不止南海收费站,而是南海收费站周边这一块地区,不然出租车司机们对于这里也不会谈之色变,我总感觉在这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作着这一切,而我只是一个玩偶,什么都做不了,只有被摆控的份。
我觉得我要做点什么了,当天下午,我就去了城中村,周宾生前说过,陈坤也在南海收费站工作过,现在待在城中村帮人擦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去了总比没去好,一番打听下来,我找到了陈坤的工作地点,也见到了陈坤。‘
他头发凌乱,嘴角到处都是胡茬,衣服也破破烂烂,打满补丁,周宾生前说他只有四十来岁,可他现在的模样,满身沧桑,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差不了多少,他当时恰巧在帮一个年轻女人擦鞋,低着头,认认真真,双手麻利地拿着鞋察,而年轻女人手里拿着最先进的华为手机,一个劲地刷屏,嘴角不时露出微笑,全然不顾脚下的陈坤,对比很是鲜明。
等年轻女人走后,我上前去还没说话,他擦了一把额角上的汗水,当先看着我开口道:“先生,请问您是擦鞋吗?”说的时候,他指了指旁边的那块黑白条纹竖立的牌子,这是一块价目牌,有不同层次的擦鞋方法,也许,他会这么问都是出于一种职业的习惯罢了,就像餐馆服务员,外界也好,内部也罢,一见陌生人就会忍不住想问一句先生您好,请问您要点什么?
习惯成自然,当然,我现在不是来找他擦鞋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请问,您是陈坤师傅吗?”被我这么一问,他面色微变,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道:“陈师傅,我是南海收费站的收费员,想向您打听点事!”
他刚听到我这句话,脸色立马就变了,用着很不友好的语气回答我道:“我只是一个擦鞋的工人,你向我打听啥,没啥好打听的,不擦鞋的话就请走吧,别站在这妨碍我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