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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见雷德和雷瑞受伤,很是内疚。她见兰典和以前的鲛人将军兰涛都不会土行术,就没有防备地下,却在兰玲儿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立刻过去关切地问:“雷大哥,你们要紧不要紧?”
雷瑞摇头道:“小姐不用担心,我们没关系的。昨天江大哥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我们早有准备。”边说边拔下发簪,剐去自己和雷德脚上的蜇丝刺,又从怀里摸出几个雪蚨来内服外敷。原来昨天江泽滔去平溱岛制造阴阳刺的时候,也顺便带了一些蜇丝刺的解药回来。彩衣见雷德和雷瑞服药后,气色立刻好了很多,松了一口气。
江泽滔没管雷德和雷瑞,早在一旁气呼呼地跳脚大吼道:“臭咸鱼,你们想得到美。你爷爷我老人家来敢来五彩城,会没有准备?”提着手中的棍子,喷出一蓬火花,已经杀出了彩衣的护罩之外。
依依不敢惹他,闪开一条通道。眨眼功夫,江泽滔已经冲到了鲛人的身边,出手就是一大把阴阳刺,立刻想起一片哀号之声。覃华新急了,大叫道:“你们都退下!”和兰玲儿攻了上来,一出手就是一个大大的波浪卷了过来。
江泽滔冷哼一声,居然也是一个波浪卷了过去,立时和覃华新、兰玲儿斗了起来,海底就像是发生了海啸一般,波涛汹涌。各种小鱼小虾仓皇逃命,逃不掉的珊瑚和海葵一类的就遭殃了,失掉了原有的色彩,变成白色的一片,就连其他的鲛人也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观战。
彩衣没想到江泽滔如此冲动,一个没注意,他就冲出去了,眼看必须动手了,只有对云淡烟道:“云姑娘,你带着雷大哥他们先离开五彩城。我和江大哥拖着鲛人。”
雷德还不情愿,彩衣怒道:“雷大哥是不是想让所有的雷神人都中一枚蜇丝刺,好留下来喂依依!”雷德一下子蔫了,只有同意了。彩衣说完,浑身裹在一团火焰中也冲了出去,依依连挡她片刻也不能。
云淡烟等彩衣离开以后,也不说话,双手一挥,便发出两股黑烟来,直扑围着的依依。依依一接触到黑烟,立刻萎缩成小小的一团,向水面浮去,眼见是没命了。威势比江泽滔的火焰棍子还大,不过周围的海也一下子就变成了毒水,好些鱼虾也和死去的依依一起浮上了海面。
江泽滔一边打斗,一边还有空大声赞叹道:“云姑娘,好样的,不愧是连银星熠都看得上眼的女人。再来几次,依依就死绝了。”
海水变成了毒水,雷神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也不用云淡烟招呼,立刻从她清理出的通道杀了出去,留下云淡烟断后。有些眼尖的鲛人见了,游过来拦截。雷神人憋了一肚子的火,遇见拦截的鲛人,阴阳刺纷纷出笼,鲛人也无法阻挡他们。片刻后,他们已经来到了五彩城外,但雷神人也因为中毒,精神都很委顿。好在鲛人惧怕他们的阴阳刺,也没人敢追过来。
云淡烟见状放心了,道:“雷大哥还是先回去吧,我再去五彩城看看。”
雷德又气又窝囊,也不想在南海再作停留,气冲冲地回了洗剑园。
回头再说覃华新和兰玲儿,看见彩衣带着一蓬烈焰就冲到了近前,互相使了一个眼色,覃华新忽然掌风一变,一道寒光从他们手掌中射出,依稀和云淡烟的黑烟仿佛,但却多了些滔滔水势夹杂其中,形成一个的旋涡朝彩衣和江泽滔旋过来,兰玲儿却撒出了大把的蜇丝刺,包裹在旋涡的外围,铺天盖地射了过来。
江泽滔没注意到兰玲儿的蜇丝刺,只注意到覃华新的旋涡,他以前就是在兰典的这一招底下吃了大亏,大怒道:“又是这一招,别想老子还要上当!”手中的棍子突然暴涨一截,照直旋涡的中心捣过去。
彩衣却没有漏掉蜇丝刺,她知道此物毒辣,见兰玲儿一次就射出这么多,刚刚雷德和雷瑞也是伤在此物的底下,不禁也动了怒火。短剑疾电也射了出去,同时掌心生出一股吸力把蜇丝刺都吸了过来,又凝聚出一团火焰,把蜇丝刺烧了个干干净净。
兰玲儿大吃一惊,她的蜇丝刺每一枚都包含不同劲力,谁料遇见彩衣便和普通人抛出的纸片一样没有丝毫力量,她还从来也没见过有人如此轻松就破掉她的蜇丝刺。双手一措,正要发掌,却迟了一步,疾电已经到了她的头顶。兰玲儿尖叫一声,身体向后一躺,用鱼尾去扫疾电。在牺牲了一大块尾鳍后,堪堪把疾电扫飞,立刻知道自己和彩衣实在还差了一大截。但彩衣的手段显然还不止这些,兰玲儿刚把疾电扫飞,骇然发现又有几把闪光的纯粹用真气凝结的光剑正围着自己,她再来不及做任何动作,身上便添了几个窟窿。
就见彩衣停了攻势,半蹲着身子,盈盈地道了一个万福,淡淡道:“王后,请保重贵体。”
此刻覃华新的旋涡才刚刚开始接触到江泽滔拿着棍子的手臂。江泽滔的棍子上又发出大团的火焰,反方向一搅,噼噼啪啪一阵轻响,硬是把旋涡给搅散了。覃华新大惊失色之际,江泽滔得理不让人,趁势施威,双手端着棍子犹如端抢一般,对准覃华新的心窝直捣了过去。覃华新急摆两下尾巴,险险才避开江泽滔,却无法避开彩衣早等在他身后的光剑,和兰玲儿一样,覃华新身上也添了几个血窟窿。
彩衣不再出手,盈盈地对覃华新也道了一个万福,淡淡地又道:“大王,你也请保重贵体。”
江泽滔笑得直打跌,身子随着波浪上下起伏,连进攻也忘记了,喘着气对彩衣道:“丫头,你可比你相公有意思多了,他那个人太爱假正经了。”
覃华新没料到彩衣是如此厉害,而自己的杀手锏又不堪一击,瞥见兰玲儿也吃了大亏,而彩衣看来还没有出全力,趁着江泽滔停止了进攻,不敢恋战,射出一片葵花针,大叫道:“玲儿,我们走!”
兰玲儿受伤后也只想到逃走,对覃华新一点头,也射出一大片蜇丝刺来,翻身就走。彩衣原本还想放他们一马,没料想他们如此卑鄙,虽然不得不和江泽滔留下应付大批的毒刺,但她的疾电却正无聊呢,如影随形地追着兰玲儿去了,覃华新和兰玲儿也不得不停下来应付一下。就这一停顿,江泽滔和彩衣已经摆脱了毒刺,眼看就要过来了,忽然间又都笑眯眯地停了下来。
覃华新和兰玲儿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加速逃命,箭一般的超前冲去,却见前面一团黑影迎了上来,倏忽间就到了面前。兰玲儿惨叫一声:“云淡烟!”和覃华新分开左右各自逃命。
黑影正是送走雷德等人回来的云淡烟,她似乎没看见兰玲儿和覃华新正在不断地远遁,幽幽地一叹道:“覃大王,玲儿王后,你们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双臂不可思议地突然暴长一大截,手也突然大了好几倍,分别抓住覃华新和兰玲儿的头。将他们拖回中央,用力一碰,碰出一片脑浆。
云淡烟再叹一口气,手臂又恢复了原样,来到彩衣面前,盈盈下拜,道:“多谢夫人援手,让淡烟终于替水寒讨回了一半的公道。”
彩衣还没来得及把云淡烟搀扶起来,江泽滔已经一把把她拉了起来,竖起大拇指道:“云姑娘,你真本事!怪不得连银星熠也能看上眼。你能不能把你手臂变长的本事教给我?我和银星熠可是兄弟哦,而且这次我也出力了。”
云淡烟愕然,她本身并无形状,自然可以变换成任何样子,手臂变长在她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要怎样教会江泽滔呢?彩衣当然知道云淡烟的难处,失笑道:“江大哥,有话回去再说。再不走我们就要被鲛人包围了。”
江泽滔一看周围,果然那些鲛人都围了上来,就连那些中了阴阳刺的也不顾疼痛围了上来,看来还想替他们的大王报仇,慌忙摆手叫道:“覃华新和兰玲儿都是千年不死的怪物,我们是为你们除害呢,你们别不知好歹!”
彩衣瞥见带头的鲛人将军兰涛已经快到跟前了,一拉江泽滔道:“别说那么多,快走啦。”
云淡烟一边退走一边对兰涛大声道:“将军,阴阳刺上是蜇丝刺和雪蚨的混合毒素,迷路草根可解。”
江泽滔立刻大叫道:“云姑娘,你这就不对了,怎么把我们的秘密透露给敌人?”
彩衣却对云淡烟投去嘉许的目光,她在来此的路上,告诉了云淡烟阴阳刺的配方,就是知道云淡烟熟悉药性,也熟悉鲛人,希望她找到解救阴阳刺的办法。
彩衣的目光又被江泽滔看见了,他拽着胡子大叫道:“惨了,惨了,我一个男人,怎么也没办法让两个女人听我的,何况还是这么厉害的两个女人。”
彩衣失笑道:“江大哥,你不是想我和云姑娘联手揍你一顿吧?”他们的速度都很快,普通的鲛人根本追不上来,说话间,五彩城早被他们远远地抛在身后。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山洞,没有任何特点,洞也不深,阳光从洞口一直可以照进洞底,所以山洞中的光线也很好。楚平和银星熠在初春看见的黑熊尸体早不知去向了,山洞中只剩下一些长得瘦弱的低矮小草。小草上并没有被人践踏的痕迹。
楚平仔细把山洞的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还是失望的对银星熠摇了摇头,道:“兰典习惯法术和机关混合使用,不过我没发现这里有机关和法术的痕迹,看来兰典的据点并不在这个山洞中。天山太大了,要寻找一个被有心隐藏起来的据点要花很多时间。”
银星熠沉吟道:“师傅,既然一时无法找到兰典的巢,我们何不去天山派的火晶室看看,也可多认识一下兰典的手段。我们来了天山很多次,也该去火晶室见识一下。”
楚平离开山洞,点头道:“我也正想去火晶室看看。兰典和巫玑并不和谐,多半不敢随身携带夜光琥珀。夜光琥珀太引人注目了,又有特殊的魔力,不适合放在一般的地方,而火晶室正是兰典专门修建了来放置夜光琥珀的地方,夜光琥珀目前有七成的可能正在火晶室中。”
银星熠愕然道:“那师傅刚刚怎么不先去火晶室,把夜光琥珀拿到手?”
楚平淡淡地笑道:“夜光琥珀不过是一件死物,有它不多,没它不少,重要的是人。既然我们无法找到兰典,只有先去拿夜光琥珀了,看能不能让兰典主动来找我们。”边说边用了一个隐身术隐蔽了身影。
银星熠也跟着楚平用上了隐身术,但还是差异地问:“师傅,天山派的人现在不是不敌视我们了么?”
楚平微笑道:“我不想有人迁怒他们。何况你不是也说了么,我们自己就可以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何必要去麻烦别人呢?”
楚平昨夜才从江泽滔处知道火晶室的入口在天山派的祠堂里面。
祠堂是天山派的重地,门口站着好几个值班奠山派弟子,戒备森严,不过自然拦不住楚平和银星熠,只有云志高设在祠堂外的简陋护罩使他们稍微费了一点力气。祠堂的正中间供着天山派的祖宗牌位,右边是一扇紧闭着的门,火晶室就在门后面。
对于可以在任何的介质中行动,精通土行术的楚平和银星熠来说,一扇关闭着的木门起不了任何阻隔的作用,他们就当门不存在一般,照直走了进去。
和坤浮山的寒晶室一样,门后面也是一条长长的黑漆漆的山洞。和坤浮山不同的是,这里的山洞不是平的,而是坡度很陡的向下延伸的。
银星熠一山洞就皱眉道:“师傅,我们没走错地方吧?我到了这里,怎么还是无法察觉到火晶室的存在?”
楚平料想这里也是天山派的重地,一般人肯定不会进来的,到了这里反而不虞会撞见天山派的人,收了隐身术,边朝里走,边给银星熠介绍道:“不用担心,寒晶室也是这样的,在外面无法察觉它的存在。寒晶室是用非常大的一块寒晶制成的一间石室,门是一道普通的石门,贴满了符咒,靠着一颗离火珠变成了一道火门,利用寒热相冲的原理抵消了寒晶室的寒气,所以我们在外面无法发现。寒晶室的门是用机关开启的,估计火晶室也是一样,门应该是一道贴满符咒,利用机关开启的寒冰门。”
银星熠四下观察山洞,好奇地问:“听说寒晶室密室不是在寒晶室里面,而是从山洞中进去的,不知道火晶室密室是不是也是从山洞中进去的?”
楚平失笑道:“星熠,莫非爱情真的能使人变成傻瓜?你怎么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银星熠有些尴尬,低头再不出声了,连楚平有意逗他,他也不肯再出声了。惹得楚平哈哈大笑,笑得银星熠更是不自在,却也忽然发现了他自己和楚平的差距。
楚平在任何时候都自然而然的就保持了轻松愉快的心境,而不像他需要刻意追求才能达到。几乎没有事情可以造成楚平情绪的波动,彩衣大约是唯一的例外了。银星熠知道楚平和彩衣都从来也不克制自己的感情,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发火的时候就发火。像前几天,彩衣在白水湖的时候,感到伤心眼泪就出来了,完全没有顾忌身边的银星熠,而那时的银星熠比彩衣还要伤心百倍,却十分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让它泄露出来。然而在事后,彩衣立刻就恢复了平和的心境,但银星熠却一直无法平静,要逃去成都自伤自怜。
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差别?银星熠想大约是因为自己的胸襟还及不上楚平和彩衣,他们都无比的豁达,从来不将得失放在心上。像此刻,楚平就一点也不在意是不是能找到夜光琥珀,他似乎只在意银星熠的情绪,一点也没有去想火晶室的事情。但银星熠清楚的知道,楚平平静的心就像一面镜子,周围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其中投下影子,所以,山洞中所有的动静都逃不过楚平的眼睛。
很快到了山洞的尽头,这里已经是深深的地下了。尽头处果然是一道贴满符咒的浅紫色石门,门的材质很细腻,看来有点像是玉石,上方、下方和右边都有一个门闩,只有左边因为设置了门轴而无法设置门闩,把火晶室关得严严实实的。
楚平一见便道:“这道门是用寒晶制成的。星熠,你来看看应该怎么打开它。”
银星熠怕楚平再取笑他,打起精神用心观察。这道用寒晶制成的门上面一共贴了九道符咒。其中一道吸引符贴在门的正中央,起着总理和平衡的作用。其余的八道符按照八卦的方位整齐的排列在它的周围,性质各不相同,分别发出天、地、雷、水、山、风、火、泽的自然之力,针对的是寒晶门上的不同地点,但有一点相同,它们发出的力量都被中央的吸引符吸引到了中间,互相抵消下没有一道符咒的力量可以真正的发出来。
单独看这九道符中的任何一道都不出奇,银星熠肯定自己都可以毫不费力的画出来,难就难在每道符的力量都是一般大小,互相之间的配合又是如此和谐,恰到好处,浑然一体,银星熠自问无法做到,不禁对在近千年前符咒之术就有如此造诣的兰典十分重视。
银星熠仔细察看了近一炷香的时间,除了门上的九道符咒以外,说什么也发现不了其他的玄机,没有发门上有任何的机关,不管是利用法术的,还是利用机械的,他甚至把门的性质也仔细研究了一遍,也没有多余的发现。那么这道门究竟应该怎么开呢?
从五彩城回到洗剑园后,彩衣安排云淡烟住在银星熠的隔壁,笑道:“你住这里一定是很方便的。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需要就来和我说一声。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姑娘刚来就让姑娘去南海冒险。”
云淡烟道:“夫人太客气了,既然大家是一家人了,以后夫人称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彩衣欣然道:“好啊,那你以后你也别叫我夫人了,叫我彩衣或者小姐都可以。你累不累?要不累的话,我们谈谈可好?”
云淡烟失笑道:“彩衣你明明嫁人了,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叫你夫人呢?今天奠气很好,不如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
彩衣亲热地挽住云淡烟朝外走去,笑道:“好啊,我也不喜欢闷在屋子中,我们还是去泻玉潭如何?我就是我,听别人叫我夫人,就好像我成了楚家的人一样。”
云淡烟好笑地道:“你嫁给了楚平,难道不是楚家的人?”
彩衣大笑道:“我到不觉得自己是楚家的人。淡烟,我看你可是一心想做银家的人了。说起这件事,我到真的想问问你,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又肯来找星熠了?”
云淡烟抬头一叹道:“怎么说好呢?没了夜光琥珀,我和水寒回家的希望也没有了,与其自己孤零零的过,还不如来找小星星呢。而且我也知道,你们都不会嫌弃我的。”
彩衣偏头看看云淡烟,微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们不会嫌弃你,你为什么没有和水寒兄一起来。你自己离开了,水寒兄今后不是更寂寞了么?”
云淡烟避开彩衣的目光,低头道:“我也想水寒一起来,可水寒不敢,他怕你们因为通道有危险而不愿意打开通道,这就等于是把他关在洗剑园中了。”
彩衣看了云淡烟一眼,淡淡道:“既然夜光琥珀不见了,你们回家的希望没有了,也无所谓危险和通道了,水寒兄就是不来洗剑园,也等于是被关在我们的世界了,来洗剑园至少还有一些朋友,总比他孤独的一个人在外面要强一些吧?”
云淡烟避开彩衣的目光,叹了一口气,低头道:“我也是这样劝水寒的,奈何他以往和鲛人相处的时候受到的伤害太深了,竟然再也不肯相信其他人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肯和我一起来洗剑园。现在夜光琥珀虽然不见了,但你们不是有了线索么?相信楚公子和小星星很快就能带着夜光琥珀回来了。要是水寒也在洗剑园,给他也不是,不给他也不是,反而不美,所以我也就没有硬拉着他来洗剑园。小姐,你看我这样做对么?”
彩衣微笑摇头道:“淡烟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还是你看着长大的呢,有什么资格管你的事情?再说你兰心慧质,七窍玲珑,思虑周全,既为星熠着想,又为水寒兄着想,怎么可能会做错呢?我只担心水寒兄孤身在外,万一有了危险我们无法帮忙。”
云淡烟立刻道:“小姐你多虑了。水寒也不是弱者,以前在异界的时候就是最杰出的人才,只是来到仙界后,功力丧失大半,又被鲛人压制得太久了,把他的刚性给磨没了,才显得有些懦弱。水寒的一身功夫与仙界的情况迥然有异,很多仙界的法术都对他没有任何作用,除了深悉我们情况的兰典之外,其他人要想制服水寒,还是要费一番心力的。”
彩衣的笑容消失了,神情凝重地缓缓道:“我担心的就是兰典。我最近才发现你以前说得不错,兰典的心机真的很深,手段也很厉害。今天我去了五彩城才知道,原来兰玲儿是会土行术的,而且她施展的土行术的手段和你们比较相似,只是低了好几等。她是将沙层挤开,硬在其中穿行的。”
云淡烟愕然道:“兰玲儿会土行术和兰典的心机有什么关系?覃华新、兰典和兰玲儿在接受了水寒多年的照顾后,体质都发生了改变,都会土行术。他们无法像我们一样把身体分解成微粒,只好硬在土中穿行了。其实他们的土行术在真正的土地上是没有什么大用处的,既阻碍他们自己的视野,也有痕迹留下,所以他们除了在海底的沙子中用一用以外,离开大海就基本上不用了。”
彩衣神色凝重的道:“兰典果然会土行术,虽然不好用,但依然可以在地下行动。星熠大概对你说了,我和他前些日子在白水湖曾经遇见过兰典和巫玑在一起。兰典既然会土行术,就一定去过你们的那个基地,可那时候,他还对巫玑说他不会土行术,表演得七情上面的,把我们和巫玑一起骗过了。巫玑以为自己算计了兰典,其实他更可能是中了兰典的圈套。淡烟,兰典一直在参与此事,势在必得,既然能瞒过所有人抢先一步扣下夜光琥珀,没可能没有其他手段。你假如能够联络到水寒兄的话,提醒他注意一下兰典。”
云淡烟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水寒去了什么地方。”
彩衣淡淡笑道:“我不是说假如么,也没有认定你就知道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