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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正是看花灯的时间。
彩衣好热闹,早早地便硬拉着银星熠和楚平一起出去了,其他的雷神人也各有去处,喜欢医术的雷瑞更是一早就去找骋翁了,近段时间,他住同心苑的时间比洗剑园还多。就连不想出门的雷德也被雷柏硬拖走了,剩下白俊自告奋勇要留下看家。
和楚平、彩衣他们一起看花灯的还有人参娃娃天赐,彩衣选择看花灯的地方是乌衣镇。
他们下午就出发了,但天赐和银星熠飞行的速度都很慢,尤其的银星熠,刚刚学会飞行,兴趣正浓,不肯接受楚平的帮助,说什么也要靠自己的力量慢慢飞,等他们终于到了乌衣镇的时候,天早便黑了,镇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看灯的人。
乌衣镇虽然不能和尘世的大城市相比,在仙界却算是一个很大的市镇了。元宵佳节,人头攒动,甚是热闹。可惜镇上的花灯都是老式的,偶尔有一个走马灯便会吸引很多人的眼光,对于看过现代电机带动的大型组灯的银星熠来说,实在是没有意思。
彩衣一反常态,嘴巴闭得紧紧的一言不发,但兴趣依然浓烈得很,抱着天赐,兴高采烈地专门朝人多的地方挤。楚平只是一味的顺从彩衣的意思。银星熠默默的跟着他们,愈挤愈没觉得无聊,终于忍不住叫道:“师傅、师母,你们慢慢看,我想先回去了。”
彩衣咯咯娇笑,得意地对楚平道:“如何,还是我赢了吧?”
楚平笑道:“赢了又如何呢?”
彩衣瞪眼道:“哎,你可不能不认账,我赢了,你便必须想办法让星熠在这一个月中大笑三次,再讲一个笑话给我们全体听,不然你就要他在下一个月中大笑六次,讲两个笑话给我们全体听。”
银星熠莫名其妙,又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看彩衣又看看楚平。
天赐觉得好玩,鼓掌道:“银星熠不会说笑话的,楚平一定做不到的,彩衣你也不用等了,还是想想其他的惩罚办法划算一些。”自从彩衣让他称呼名字后,他便老实不客气的对洗剑园中的每一个人都叫起名字来。
彩衣摇头笑道:“小叶子,这你就不懂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让星熠讲笑话更让人兴奋的呢?”
天赐偏着头研究了银星熠半天,最后还是肯定地道:“像银星熠这样古板的人,一定不会说笑话,彩衣,你只能失望了。”
银星熠很好笑地抗议道:“喂,你们说的是什么?”
彩衣哈哈大笑,再指着楚平道:“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楚平苦笑摇头,对银星熠解释道:“前天我邀请你来看灯的时候,发现你似乎有些伤感,不愿意多说,我便和彩衣打了一个赌,赌她今天即便是不说话,也能引得你先开口。彩衣还说,是人都有好奇心,只要你开了口,她还能引起你的好奇心,向我们问问题。星熠,你是让我输惨了。”
银星熠不觉又好气又好笑,这么牵强的理由,楚平也可以编得出来,编出来以后也好意思讲出来。看看楚平,又看看彩衣,微笑道:“师傅、师母,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开心,我在洗剑园其实一直过得满开心的,只是这几天有些感触罢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师母,你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呢?还要逼着师傅和你一起唱双簧。”
楚平看着彩衣微笑道:“如何,我说你的计策太拙劣了,星熠一定会看穿的吧?”
彩衣不在意地道:“看穿便看穿,最多少听一个笑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挤得烦了,这些花灯也实在是没什么看头,走,我们到茶韵茶楼喝茶去。”
进了茶楼,天赐极不耐烦规规矩矩地坐着,在茶楼中没坐上半刻,又溜出去看热闹了,彩衣看看显得很不开心,一直沉默的银星熠,忽然问:“星熠,你以前看过花灯么?”
银星熠微微一愣,还是道:“当然看过了,不过是在尘世里。”
楚平道:“尘世的花灯比这里的好看多了,但人们看花灯的热情却比这里差远了,只有想看的人才会到公园里去看,大街上远没有这里热闹。星熠,我看你也不像是爱凑热闹的人,怎么会想起来去看花灯呢?你是和谁一起去看的?”
银星熠低下头,面无表情地道:“我只看过两次花灯。一次是我小的时候,和一起看的。世界说大真是大,可说小也真是小,看花灯的人那么多,我们却偏偏遇见了我的父亲,他也带着自己的妻子和他们的小女儿来看灯。他们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地很是亲热,并没有看见我和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面。的神色很凄凉,什么兴致也没有了。从那以后,我发誓,我绝对不能让不开心。后来,不在了,我到了成都,遇见了乔娜,和她一起又看了一次花灯。”
彩衣看了看银星熠的神色,道:“第一次不开心,第二次有佳人相伴,当时一定是玩得很开心了。此后佳人远离,你触景伤情,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便难过,整个春节都不开心。”
银星熠摇摇头,有些黯然地道:“在看花灯的时候,我和乔娜第一次吵了嘴。自那以后,我们就经常意见不合,一直到乔娜昏迷。”
彩衣恍然道:“难怪我拖你来看花灯的时候,你那么不愿意,既然看花灯在你是痛苦的回忆,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楚平假意责备道:“你当时给星熠说明的时间了么?”又不遗余力地帮着彩衣询问“看花灯本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你和乔娜为什么会吵架呢?”
银星熠看出楚平和彩衣又在演双簧了,他们有机会就喜欢询问他过去的生活,端茶喝了一口,微笑道:“师傅,师母,这里的茶很香,味道和我们洗剑园中的一样,比我以前喝过的任何茶叶都香。你们怎么不喝呢?”
彩衣拿银星熠没法子,放过他摇头笑道:“当然一样了,给我们送茶叶的贺老就是给这家茶楼提供茶叶的人。贺老本身是一棵茶树成精,我第一次就是在这座茶楼遇见他的。当时我刚学会金睛术,又不懂事,到处找人练习,无意中看出贺老是一颗树成精的,一时失态,紧盯着贺老看,惹得贺老很不高兴,狠狠地数说了我一顿。后来我们便成了好朋友,贺老更包下了同心苑和洗剑园的茶叶供应。”
楚平笑笑接口道:“那你现在再看看,街上的行人中,有没有类似贺老那样的人?”
彩衣边向外望去,边摇摇头道:“从那以后,我就不再随便盯着别人看了,太不礼貌了。不过今天乌衣镇这么热闹,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有了,至少小叶子就是一个。说到小叶子,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星熠,你去找找他吧,别让他跑丢了。”
银星熠默然点点头,起身离开了茶楼。银星熠刚走,楚平便道:“彩衣,你又搞什么鬼,小叶子不是在外边玩得好好的么,你让星熠去找他干什么?”
彩衣站起来朝外走去,道:“我当然知道小叶子玩得好好的,但我刚才发现了一个兔子成精的女人,她看小叶子的眼神很怪。而且,刚才我们看灯的时候,她也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眼鼓鼓地盯着小叶子,像是要把小叶子吞下去似的。我看她一点也不地道,多半是要不利于小叶子。”
楚平摸出块碎银子放在桌上,跟在彩衣身后,道:“你想给星熠找麻烦呀?你是说那个提莲花灯的少女么?我看她的道行不深,对乌衣镇又很熟悉,认识她的人也不少,可能只是对叶子有些好奇罢了。”
彩衣拉了一把楚平笑道:“也更可能是想不利于小叶子。星熠这几天鞭法练得还可以,让星熠会会她也不错。我们快点跟过去,不要事到临头来不及看好戏。”
来到街上后,楚平面对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现银星熠根本没去找天赐,失笑道:“彩衣,我看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星熠走错方向了,一个人朝镇外溜达了。”
彩衣哼了一声,很不满意地道:“这小子,一点也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已经教过他天眼通了,乌衣镇又不大,他怎么可能没察觉小叶子在什么地方呢?居然会走错方向。”
楚平莞尔道:“说得不错嘛,既然星熠都可以察觉小叶子的所在,那教会星熠天眼通的人就更应该知道小叶子的所在了,所以也不用去找了,那便不如趁机离开,找个人少的地方透口气了。”
的确是由于楚平说的原因,银星熠没有去找天赐,而是自顾自的朝乌衣镇外走去。
刚才楚平问他和乔娜吵嘴的原因,他虽然用话岔开了,但在他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往事。说是吵架,其实一点也不准确,乔娜温柔贤惠,根本不会和任何人吵架,那次不过是乔娜情绪失控,第一次不同意他滇议罢了。
春节的时候,银星熠和乔娜都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自己过年,两人自然而然地合到了一起。乔娜虽然从来没有提过,银星熠却知道她喜欢热闹,所以特别邀请她到公园中看灯会。商品社会,灯会不只是元宵节才有,记得他们是在正月初六去的。
乔娜虽然喜欢热闹,但她自己并不喜欢参与热闹,她只喜欢远远的站在人群外面,感受欢乐的气氛。那天也是一样,他们一直在人群的外围打转转,兴趣盎然地看着那一组组由电动机带动的假人。
后来他们转到了一个名叫“与外星文明握手”的大型组灯前。两个地球人和三个没头发,大脑袋,大眼睛,小身子的外星人在飞船中会面。
乔娜那天兴致很好,拉着银星熠的手,不屑地说:“小星星,地球人的想象真匮乏,想来想去都是自己的样子,那些外星人看来就像是发育不全的畸形地球人,飞船也像是地球的机械设备。其实外星有着和地球完全不同的自然条件,发展出来的高等生命外形和地球人一定是完全不同的,其文化背景和由此发展出来的文明和机械设备也不会和地球文明一样。”
银星熠看乔娜说得认真,不禁好笑,轻声说:“这些都是想象,反正也没人真正见过外星人,怎么想象都可以,用不着当真的。”
乔娜居然很认真地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落寞后,才微笑着说:“说得也是,地球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外星人也管不着。”
银星熠更是好笑,说:“瞧你认真的,好像你是外星人一样。”
乔娜自己似乎也是好笑,说:“那可也不一定,你对我的了解也不多,说不定我就是一个混入地球的外星人呢,所以才什么亲人也没有。”
银星熠看了看乔娜,认真地说:“乔娜,说真的,我看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也没有回去。你是什么地方人,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乔娜指指天上稀疏的星星,眼中流露出银星熠熟悉而怜惜的无奈,半真半假地说:“我是一个外星人,就算家里有人,他们也都在天上。在这迷津红尘里,我只能是一个人,有家人也等于没有。”
银星熠想到了聊胜于无的父亲,心中一疼,握着乔娜的手,冲口而出:“我们是同病相怜,不如让我们作个伴,一起慢慢变老。乔娜,嫁给我吧!”
乔娜的反应很奇怪,她先是愣了几分钟,然后夸张地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也出来了,引得周围看灯的人纷纷回头。过了好一阵子,乔娜才止住了笑,捧着肚子蹲在地上,又了半天,才站起来说:“小星星啊,你忘了吗?我刚刚才告诉你,我是一个外星人。一个外星人怎么可能和地球人成亲呢?”说完,乔娜又是哈哈大笑。
银星熠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乔娜这样发笑,可惜尽管乔娜这样夸张的大笑,也没能掩饰她内心深处的无可奈何,让银星熠万分雄。银星熠耐心地等乔娜笑够了,又拉起乔娜的手,凝视乔娜,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乔娜,我是认真的。嫁给我吧。”
乔娜摔脱银星熠的手,断然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小星星,你别胡思乱想了。”说完,还掉头朝公园外走去。
银星熠几步追上乔娜,拦着她问:“为什么不可能?”
乔娜一反常态,蛮不讲理地说:“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一定要一个理由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我真的是一个外星人!”说完,她快步跑出了公园。
这次银星熠没有追赶,而是看着乔娜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灯火阑珊之处。那是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也是他们第一次意见不合。
两天后,银星熠在公司里再次看见乔娜。乔娜神色如常,面带微笑,依然细心周到,仿佛他们间从来也不曾发生过不愉快,可银星熠却没办法忘记灯会上的那一幕。
轻轻地叹了一声,银星熠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已经离开了乌衣镇。镇外到处是三三两两看灯离开的人群,人人都穿着簇新的衣服,脸上现出满足兴奋的笑容。
银星熠摇摇头,将茫然的目光投向远处遥远的星空。十五的月亮很大也很圆,使得周围的星星黯然失色。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据说现在已知的就有七百万亿亿颗,作为一个外星人的乔娜究竟是居住在那一颗上面呢?
楚平和彩衣漫步乌衣镇,自然而然的将心神分别投到天赐和银星熠的身边。
彩衣发现的那个兔子成精的女人名叫玉娘,外表看来不过十四五岁,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其实已经在山里修炼多年。她因朋友的父亲病重,顾不得时间太晚,赶着出来拿药才刚回来的。她是在无意中发现天赐是一个人参娃娃的。人参乃大补救命的宝贝,玉娘一见又惊又喜,一心想据为己有,但也同时发现抱着天赐的彩衣极不好惹,便一直远远地吊着天赐,寻找时机。
后来,楚平等人进了茶楼,天赐一个人溜出来玩,她认为是自己的机会到了。她也知道在乌衣镇动手的话,多半会引起楚平和彩衣的警觉,所以使了个手段,变了一个琉璃莲花灯提在手中。
琉璃莲花灯在烛光的映照下,宝光流动,晶莹剔透,在人群中这么一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天赐小孩心性,看见这么好看的莲花灯,果然也被吸引了目光。
也在看灯的一个年轻女子可能不忿风头都被玉娘抢去了,轻轻地哼了一声,对身旁的青年武士道:“龙师哥,琉璃莲花灯有什么希奇,要是把你把夜光琥珀拿出来,这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希奇呢!”
龙师兄不悦地道:“齐师妹,你忘记大师兄的教训了。”
齐师妹不以为然地笑道:“龙师兄太小心了!乌衣镇只是一个普通的市镇,这里看灯的人又那么多,我说话的声音又那么低,不会有人听见的。”
龙师兄更是不悦,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傅将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了我们,我们必须要小心一些。陷住大师兄的韩霜华够厉害吧?可她还是被看来很普通的楚平和冷彩衣给灭了!你焉知这乌衣镇就没有高手?我只盼望早早地和坤孚派的人汇合,平平安安地完成师傅的吩咐。”
楚平和彩衣本来并没有注意到这对师兄妹蹈话,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由有些留心了。
只听那齐师妹不服气地道:“近段时间那楚平和冷彩衣的名头好大,可云师兄说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迹近妖邪,又只喜欢和山精树怪为友,也不知道是人是妖。要不是他们抢先一步,云师兄自己就把大师兄给救出来了。”
听到这里,彩衣捅了捅身边的楚平,对楚平笑道:“楚公子,听见没有?你再不知自爱,很快自己也要变成妖怪了。”
楚平失笑:“你我是一丘之貉,我若真成了妖怪,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龙师兄哼了一声:“做人最要紧是要有自知之明,云师兄是什么斤两?不过是神视诀要比我们好一些,能迅速的分辨出谁是妖魔,其他又有多大的能耐了?要是他也能凭自己的能力救出大师兄,韩霜华的雪魂阵就不可能屹立那么多年了。夜光琥珀关系重大,师傅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代了我们,我们就要格外小心才是。”
齐师妹知道龙师兄和云师兄素来不合,见龙师兄有些生气了,赔笑道:“龙师兄你不要计较了,云师兄的神视诀修得虽然比师傅还要高了,但师傅还是信任你一些,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你,而不交给云师兄。”
龙师兄道:“云师兄自己就妖里妖气的,师傅当然不会将夜光琥珀交给他了。我们别说了,还是专心看灯吧。”
楚平和彩衣听他们没戏了,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玉娘的身上。
玉娘见吸引了天赐的目光,甚是得意,眼波流转,明艳照人,更是将天赐的目光牢牢的吸引了。玉娘又不时和周围的人打招呼,看来在乌衣镇的人缘还不错。
彩衣和楚平都有些诧异,原来他们从玉娘和他人蹈话中得知,玉娘竟然是在镇上一个医馆中帮忙,与乌衣镇的很多人都认识,且口碑还不错。天赐看了半天,对琉璃莲花灯的兴趣也没了,掉头踮着脚出神地看旁边的一个小摊的老板捏面人。
彩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玉娘,正要和楚平一起去找银星熠。玉娘装作无意的样子在天赐身上绊了一下,一交摔倒,莲花灯也失手坠地,登时碎成了好几块。
玉娘翻身爬起来,立刻拉住了天赐,哭丧着脸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莲花灯是我家里的宝贝,已经传了好几代了,现在在我手里打碎了,叫我回家如何交代呢?小弟弟,你可否行个好,跟我回家,帮我和我爹说一声,我是被你绊倒,才不小心摔碎的,不然我爹会打死我的。”
天赐看看地上的碎片,想到的确是自己让她摔跤的,她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自觉责无旁贷,道:“姐姐你别急,等我和我的同伴说一声,立刻便陪你回去解释清楚。”
玉娘最怕的就是让楚平和彩衣知道,拉着天赐楚楚可怜地道:“我家离这里很近,就在乌衣镇的西面。你跟我去一趟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对我爹解释清楚后,我再送你回来,何必让你家的大人知道了责备你呢?”
围观的人听玉娘说得有理,也纷纷帮腔,道:“小孩,你放心,玉娘人是很好的,不会难为你的。况且她也是为你好,因为你的关系,打碎了人的传家之宝,你家大人知道了,一定会惩罚你的,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天赐挠挠头,虽然他不怕会受处罚,但这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让楚平他们知道了,总归不光彩。一想众人的话也对,加上这半年来他又跟骋翁学习了好几个防身的咒语,胆子也大了不少,料想一个平凡的少女也不能对自己有何威胁,便点了点头,与玉娘手牵手朝镇西走去。
这一切,自然都被漫步街头的楚平和彩衣看在眼内,眼见玉娘带走了天赐,彩衣朝楚平得意地一笑,道:“如何,我说那个兔子精不地道吧?”
见天赐毫不防备地便跟着玉娘走了,彩衣又跌足道:“天赐真笨,看不出那个琉璃莲花灯是假的么?”
楚平拉着彩衣加快脚步,笑道:“玉娘既然是在镇上的医馆中帮忙,留意小叶子也是正常的。你要是怕小叶子吃亏,我们跟过去看看不就行了?”
楚平和彩衣正要去追兔子精和天赐时,却愕然发现银星熠突然发疯般地在追一个黑衣女子。楚平急道:“你负责小叶子,我去看看星熠是怎么了。”
原来彩衣和楚平跟着天赐的时候,情绪低落的银星熠独自站在乌衣镇外,突然他感到有些不自在起来,像是被人盯者看的感觉,下意识地抬头看着三三两两的行人,蓦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匆匆离去。
那不是乔娜么?怎么可能?银星熠揉揉眼睛,再次仔细地一看,心不禁开始蓬蓬乱跳,虽然隔得很远,又是一个朦胧背影,还穿着古代的黑色衣裙,但他肯定那就是乔娜。人可以认错,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那背影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亲近,那么的温馨。同样的感觉他只在对着乔娜的时候感觉过。
什么也顾不得了,银星熠大声呼唤着乔娜的名字,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提气轻身,用刚刚学会的飞翔之术,猛地朝那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也是一个修道之人,发现银星熠飞来,很是吃惊,头也不回的拔身就飞,速度比银星熠快多了。银星熠注意到那黑衣女子在起飞前微微的偏了偏头,正是乔娜以前的习惯动作,起飞前脚也微微地踮了踮,也是乔娜从前的习惯动作,心中愈加肯定,不禁大急,拼命加快速度,但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女子愈来愈远。
“怎么了,星熠,你发现了什么?”早发现情况异常的楚平追上银星熠问道。
看见楚平,银星熠慌忙求救道:“师傅,你快去追前面的那个黑衣女子,她是乔娜啊!”楚平极惊讶地看看银星熠,银星熠立刻肯定的点点头。楚平拉起银星熠的手,带着他加快速度朝前赶去。楚平的速度自是银星熠无法比拟的,虽然是带了一个人,还是比黑衣女子快多了,只一会儿工夫,已经在半空中赶上了黑衣女子。
银星熠终于看清了黑衣女子的容貌,不禁大失所望,如一盆凉水兜头淋下,做声不得。
黑衣女子的背影动作虽然酷似乔娜,可惜面貌却完全不同,一看就是两个人。乔娜和这女子都很漂亮,但两者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乔娜的五官秀美精致,眼睛不大也不小,鼻子不高也不低,嘴角弯弯总带着三分微笑;但这女子却是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紧闭的嘴角带着三分倔强,昂首冷傲地瞪着赶上来的两个不速之客。
楚平见银星熠不出声,只得自己抱拳施礼,微笑道:“姑娘的行色何以如此匆匆?”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银星熠,只是盯着楚平,色厉内荏地道:“我还没问你,你竟然恶人先告状,我走我的,要你们追我干什么?”
楚平温和地笑笑,道:“姑娘误会了,我们本来是想要追一个名叫乔娜的姑娘,可追到这里便失去了她的踪影,恰好停在了姑娘的面前。相逢便是有缘,在下峨眉楚平。这是我的朋友银星熠。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黑衣女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瞪了楚平一眼,依然瞟都没有瞟银星熠一下,冷冷地道:“既然不敢,就不要问了。”说完,一阵烟似的飞走了。
银星熠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方,呆呆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楚平歉然一笑。
楚平拍拍银星熠的肩头,微笑道:“我们回去吧。小叶子真的遇到麻烦了,被人揪住小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