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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扶着我,我没事。%し”冷若飞的身子软软地靠在萧逸阳身上,嘴上还强硬着。
“别乱动,在电梯上。”他的手臂收紧……
萧逸阳低头看了看她紧闭的双眸,如果自己松手,她恐怕真的会摔下去。这里可是四楼,这么空旷的大厅!
原本打算吃了饭,带着她到二楼服装品牌店走一圈,听听她的建议,不曾想这个女人把一瓶红酒都喝了,就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不像有的人耍酒疯,就这样子软绵绵地靠着他,也真是醉了凡!
他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也是借着今天的酒,想发泄发泄情绪,谁晓得,这酒的后劲!
哎!若飞呀若飞,你这是在考验我吧!尽管自己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但是,他们毕竟有过亲密接触,他此时脑子里想的都是她那夜的似水柔情…謦…
萧逸阳自认不是柳下惠,像这样一个漂亮又有魅力的女人,整个儿倒在他的怀里,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她还是他合法的妻子!
“小心脚下!”萧逸阳惊出了一身汗,她刚刚差点儿被电梯夹到鞋子。有些后悔坐扶梯了,要不是电梯那人太多,他也不会选择这里。因为时间晚,扶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
用着她的身子并不吃力,她柔若无骨,不是很重。只是脚步有些踉踉跄跄,走起来很别扭。
到了地下一层,见四下里无人,萧逸阳索性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这个女人嘴上还在反抗着,肢体已经没有力气挣扎。萧逸阳皱着眉头,将她塞进了车子后座上,见她翻了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眼皮都没睁一下。萧逸阳不由得自嘲,她就这么信任他?
冷若飞头痛欲裂,她虽然不胜酒力,但是也不至于喝了这么几杯红酒就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来。现在只想躺在哪里好好睡上一觉。
也不知道那个咖喱店在哪里弄来的葡萄酒,她没有仔细看,酒精浓度应该不是很高。也许是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来身体免疫力太差,喝了这点儿酒便吃不消了。
她也知道自己是被萧逸阳抱着进了车子,谁让他是自己的名义上老公呢?这样也不为过!
萧逸阳很快就将车子开进了如意园,将她的行李箱提了出来,再要去抱冷若飞的时候,就看见这女人已经自己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她穿的很单薄,萧逸阳不由得皱了皱眉,想要脱下衣服给她披上,再一看自己身上,忘记了外套还在副驾驶座位上搭着。
她一只手扶着额头,身体还有些摇晃,被风一吹,还打了个寒战。
萧逸阳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就见那个女人摇摇晃晃地要走,他连忙按住她的肩头,将她靠在车门上。
“先别动。”有些后悔,不应该带她去依合城,去个国府什么的随便吃一点儿,也不会遇上熟识的人。或者,不应该让她喝那么多。
将自己的外套拿出来,搭在了她的身上,靠近她的那一刻,他嗅到了浓浓的酒气,虽然很甘醇,但是也让他皱起了眉头。
他不喜欢女人喝酒,尤其是不胜酒力的女人喝醉的模样。他甚至在怀疑,她是不是经常会这样?想到这一层,心情变了味道。
“自己能走?”萧逸阳提着她的行李箱,走到她身边冷声问。
“不能。”冷若飞实事求是,她虽然可以迈步,但是看不太清路,如果逞强的话,恐怕会摔倒。为了避免自己闹出太大的洋相来,她只能这么说。
“既然知道,看来还没喝醉。”萧逸阳叱道,向她伸出了左手臂。
冷若飞于是挽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不情愿地回道:“我没醉!”
萧逸阳轻哼。能说出这句话就另当别论了。
进了萧逸阳的屋子,冷若飞没心情参观,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胡乱地比划着。刚刚在外面比较冷,还算清醒些,一进屋子暖意融融,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
“卫生间在那。”萧逸阳好心提醒。说完,就见冷若飞快速踢飞鞋子,光着脚丫一溜烟奔了过去。
换了鞋子,萧逸阳将她的鞋子摆好,又从鞋柜里拿了一双粉色的棉拖,刚想放下,突然顿住了。这套公寓当初他留着的时候,自己去买的棉拖,因为看到了这一双粉色的棉拖便想起了虞依然,那时候,虞依然也喜欢穿粉色的棉拖。于是,他便鬼使神差地也买了双,就一直摆在鞋柜里。
想了想,他还是把它放了回去,拿了另外一双客用的拖鞋。
冷若飞将吃的那点儿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胃里酸得烧心。她漱了漱口,又解了个手,才晃晃悠悠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看着客厅里拿着鞋拖的男人,她有一秒钟的呆愣,迅速反应过来,这里是他的家。脚趾头立刻便蜷了起来,借着酒劲,脸红也没人能看出来。
“你先到沙发上坐一下,我去冲茶。”萧逸阳高
大的身形走过来,将鞋拖扔在她的脚下,她便想起那日她去警察局,他也是那个姿势,把鞋拖扔下来,只是这次动作轻柔许多。
冷若飞“嗯”了一声,也不矫情。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真想喝点儿解酒茶。
她圆睁醉眼,借机环顾了四周。
萧逸阳这套公寓跟牧良生的那套格局基本一样,只是摆设大不相同。
客厅里有一整面暗红色的墙面,墙面上各种造型的黑白色调的风景,其它地方都是在黑、白、灰三色的渲染下:灰色金属色调的沙发座椅,连同地毯也都是灰色调的……显得肃静空灵,与那暗红色的热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比起牧良生暖意融融的客厅,萧逸阳的客厅更具现代感,也颇为严肃。
萧逸阳端了茶盘走过来,放置在茶几上,熟练地打着茶叶,修长的手指凸显尊贵。
冷若飞意识到自己是被他纯熟的技术吸引,立刻调开视线,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
他们去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再加上这么一折腾,现在应该是晚上十点多了。睡意袭来,头更痛了。
“来,喝点茶,解解酒。”茶杯很小,他捏起一杯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冷若飞莞尔,还真是有些口干,拾起来便往嘴边送。
“小心烫!”萧逸阳的声音有些急。
冷若飞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还好是茶,要是水,嘴唇非烫出水泡不可。努力吸着气,她怎么就觉得自己在萧逸阳面前就显得那么笨拙呢?!
萧逸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调侃道:“酒喝了那么多,还口渴?“
冷若飞白了他一眼:“刚刚不是都吐了嘛。”慢慢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抿了几口,茶的味道很奇怪,有种中药的味道。
“什么茶?味道好怪。”
“解酒的,有度。”萧逸阳笑。
看着她研究那小小的一杯茶的劲头,实在是认真得有趣。
“哦?是中药性质的?”
“是。”
冷若飞一听,放了下来。她最不喜欢吃药,尤其是中成药。因为自己体寒,每次来月、经都会痛、经,牧良生给她专门熬制了汤药,嘱咐她喝几副就会好。她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硬着头皮喝了两袋,捏着鼻子灌了进去。后来实在没办法再忍受,只能作罢了。
为此,她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牧良生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他说下次去给她换个方子,保证不苦。这个“下次”,让她再也等不到了。
她揉了揉发皱的额头,觉得自己的脸还是发烫的,两腮一定很红。
“有客房吗?”现在只想找张床,躺上去好好睡上一觉。
“有,楼上西面。”萧逸阳看着她那媚态,眼神紧了紧。也许,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是多么妩媚,或者,她知道……她没有注意到对面男人赤、裸裸的目光,他便更加肆无忌惮。
他想,牧良生这样年岁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而能够和她传出绯闻来,她的手段也是非同一般的。就像此刻……她一只手不停地扇动着衬衫领口,纤细的脖子挺拔着,凸凹有致的身材,嫣红的面颊,如此的夜晚出现在一个男人的家中……
“好,那我先上去了。”冷若飞起身,稳住摇晃的身子,走向自己的行李箱,拖着就往楼上走。
萧逸阳的声音扬起:“楼上有卫浴间,洗漱用品有新的可以用。有事喊我。”
冷若飞摆了摆手,一副“我没事”的架势,拎着她的小皮箱上楼了。
他今天有买新的毛巾、牙刷,就因为要迎接她。也许是有了婚姻的经验,做起这些事情来,好像是理所当然。
之前,他和虞依然在一起,虞依然想的要多一些,他只是偶尔会空出时间来陪她去采购。现在,因为冷若飞要住进来,所以,他作为主人做了万全的准备。
冰箱里也购置得满满的。说实话,从虞依然去世之后,他很少在家里开火了。除了出差到外地,每天的应酬也多,芩岚女士呢?隔三差五地喊他回家吃饭,总是能够找到借口。偶尔的几次下厨,也是因为萧夜吵着要吃他的拿手菜。
冷若飞作为女主人入住了。萧逸阳抿了一口有度,味道是不怎么样。他本来想象的两个人初次“同、居”的尴尬似乎没有发生。这个醉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很特别,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嘴角的弧度弯起,萧逸阳将电视机打开,按了财经频道。
过了一个小时,萧逸阳看了下腕表,确定楼上的女人应该已经睡了。他才关了电视机,上了楼。
果然,整个楼道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萧逸阳看了眼西侧的客房,房门紧闭,她应该是睡了。
转身,绕了个弯,萧逸阳推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
一走进去,一股抹茶味道的清香扑面而来,萧逸阳愣愣地站在原地,肾上腺髓质不断分
泌的儿茶酚胺激素,释放入血液循环,心跳也随之加快。
这个女人!她是不是故意的?!
冷若飞穿着睡衣,藕臂外露,长发披散,精致的容颜半窝在萧逸阳雪白的被子里,像个精灵……与之极不相称的是,她似乎还在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是东西南北不分还是故意的?
她就是用这种伎俩让牧老着得道?
有一秒钟,他曾闪念想随了她的愿。
冷若飞做了个梦。似梦似幻,亦真亦假,天马行空……
她和牧良生漫步在枫叶林,牧良生的话不多,尤其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唯恐说了什么话让她嘲笑八股。
冷若飞今天心情非常好,因为她的设计被merlin认可,作为首席设计推出新款。但是她没有说,因为好像这些小成就在牧良生眼中应该是小case吧。
牧良生能够感受到她的快乐,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飞儿?今天有喜事?”
冷若飞灵动的眼警惕地看了看他,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娇羞有些忸怩:“算是吧!”
“不跟我这个老人家分享一下?”牧良生走上前,将落在她发上的一只叶子摘了下来,盯着她姣好的容颜,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嘴角的法令纹也更深了。
“我今天……”冷若飞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怕牧良生笑话,“你猜!”
她故弄玄虚,心里想着牧良生如果猜不到要如何惩罚她。一想到,他被她害惨的模样,她的心里就开心得不得了。
“我猜?是不是……你的设计又被认可了?”牧良生盯着她的脸看了看,似乎没怎么动脑,眼中满是赞赏。
“你怎么知道?”
“不然,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处变不惊的性子如此激动的?”
冷若飞不由得沉下了脸:“没意思!为什么每次你都能猜中?!”
在牧良生面前,她很放松,无需伪装,有时撒娇有时任性,她也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呵呵呵,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要不?再来一次?权当我猜不到?”牧良生探着脑袋侧过脸,看着冷若飞不高兴的小表情。
“你当我是小孩子呀!”冷若飞不领情。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
“你才是小孩子!”
“哦?你有见过六十多岁的小孩子吗?”牧良生伸手掐住她的脸蛋,宠溺地笑。
冷若飞被他这么一掐,说疼不疼,说痒不痒的,哭笑不得。
她便一跺脚,追着牧良生就在这枫树林里跑。
别看牧良生六十多岁,身子骨可是硬朗得很。跑起来丝毫不输给冷若飞。总是在她即将要追上他的时候,他又加快了脚步。
她的喊叫混合这他的笑声在枫树林中回荡着,洋溢着青春,洋溢着欢乐。
冷若飞终于是追得累了,恼羞成怒。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追了。低着脑袋,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挡着面部,神秘地看不清表情。
牧良生也不跑了,站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双手掐着腰,似乎也在喘着粗气。
冷若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从发丝的缝隙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她能看出,牧良生开始的时候似乎是觉得她在耍“阴谋诡计”,还在那里笑,等着她“东山再起”。
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他的笑容也收敛了,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向她走来。
冷若飞双手抱着膝盖,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只等着“猎物”慢慢靠近。
果然,牧良生走过来,蹲下身子,满是歉意地道:“生气了?飞儿?”
冷若飞见他离自己有半米的距离,如果伸出胳膊来,根本还是抓不住他,便依然坐在那里,身子一抖一抖的,像是在“抽噎”。
牧良生似乎是有些急了,靠得更近了:“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我过来了,来,让你追上。要杀要剐随你好了。飞儿?别坐在地上,地上太潮湿……”
就在他的手臂碰到她的肩头的一刹那,冷若飞倏地窜起,扑上了他的身体。牧良生没有防备,被她冲倒在地,她就那样骑在了他的身上,脸上是得意的神采,嘴上还不饶人:“看你还跑不跑了?你跑呀!”
……
一番惩罚之后,两个人都累了,双双平躺在铺满枫叶的地面上。
牧良生突然认真地说道:“飞儿,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生活下去。”
“胡说什么?你才六十岁,人家领导人六十岁还是青年!”冷若飞支起一只胳膊,气恼地看着他,“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呵呵,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我呢,早晚是要走的。我走的时候,我的飞儿还是最美好的年华……”
“干嘛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你这是杞人忧天呢!”
“不,飞
儿,我想好了,你要是不愿意回去住,我就搬过来。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想跟我的飞儿在一起,快快乐乐地安享晚年……”
“呸呸呸!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日子不多了!我不回去,是因为我的工作在这里。你一个老头子,你搬到我这里,我白天上班你要怎么办?”其实,冷若飞也想跟他在一起,只是自己目前的工作还不允许。merlin说过,过两年,公司会到国内发展,到时候她会努力争取去陌城。这样,她和牧良生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你嫌弃我老?”
“你本来就老,还说不得了?”在他面前,冷若飞俨然变成了一个骄横的小女生。
“你嫌弃我,好!那我走!”牧良生爬起来,拍拍屁股,顺着枫树林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真走了。
“喂!牧良生?!你走了就别回来!”冷若飞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着急,他怎么还真走了!就说了一句,也不过是开玩笑,他怎么就生气了?
“牧良生?!你……你回来!”见他越走越远,冷若飞更急了,爬起来喊。
牧良生像是没听到一半,越走越快,连带着脚边的枫叶都跟着旋舞起来。
冷若飞的心突地一沉,怎么感觉牧良生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真切了。
“牧良生——你不回来,我生气了!”她愣在那里,看着健步如飞的牧良生,他脚下的枫树叶已经形成了一团一团的,仿若腾云驾雾般。
“牧良生!你站住!”冷若飞的心跳加速,越来越慌,她追着跑过去……
——谢谢推首的梦诗,阿怪奋力码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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