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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山上有一深谷,深谷之中有一处隐密的洞穴,洞穴内黑暗而潮湿,四周的石壁上随时可见千年的钟乳石,或吊或挂,呈现着各式各样的风姿,洞穴是迂回且幽暗的。
洞穴的尽头有一潭冷泉。冷泉的上头有一小方月光,仔细一看恰是山崖的衔接处。
凛冽的空气充塞着四周,这儿一向人迹罕至,但今晚却出现了一对受伤的男女。
男子忍住自身的痛楚,摸黑地频频在女子及冷泉之间来回穿梭。
听说这一潭冷泉有神奇的疗效,能养百伤治百病。但因它奇寒无比,没有几人能忍受这冻寒之苦,所以鲜少有人来到此地。
柳云风连夜赶到此地,只为治疗丁柔身上的伤。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冰冷的石台上,来回地以冷泉冰敷在她的双颊以及四肢。
他心焦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丁柔。她全身上下满布骇人的灼伤,他不敢再随意移动她,深恐就此失去她。她的命是他好不容易才保住的,不能再让她有所差池。
他颤抖着手解下她的衣物,对于眼前满身灼伤的人儿不忍卒睹。他紧闭上眼,承受着内心锥心泣血之痛,谨慎地取下她的衣物,让她luo身于天地之间,感受着四周的冰寒,以减少灼热带来的刺痛。
他凝聚心神检视她身上的伤痕,所见之处皆触目惊心。看着她遍布全身的伤痕,他心痛如绞。
这是他带给她的,若不是当日他被妒火蒙蔽心智,她不会离开他的视线,更不会遭遇到这样的痛楚!他以冷泉轻柔地擦拭着她的全身,原该细致柔白的肌肤,今晚看来是如此令人心惊。
他颤抖的双手抚遍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谁能料到,他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遍了她。他懊悔,他痛心,他焦急,但都于事无补,丁柔依旧昏迷。他轻唤她的名,想唤醒沉睡中的她,但她听不见他的呼唤,依旧选择沉睡。
柳云风不断地以冷泉冰敷她的身子,竟奇异地发现不过片刻,红肿已然消退。
她身上的水泡,也消逝得极快,原本因灼烫的焦黑,竟也神奇的消失。他睁大眼,惊喜着冷泉的疗效果真如此神奇。
看着她红肿消退却体温遽降,生怕冰寒伤了她的身子,他毅然决然地脱下衣物抱着她,给予她最自然的温暖。此时最不该有的悸动自他身下传来。真是该死的他,居然这么坦白地陈述内心的渴望。
汹涌而来的欲火焚烧着他的身子,丝毫不惧周遭的冰寒地冻,执意在他胸中点燃。怀中的人儿感受不到欲火的威胁,更往他身上挪去,吸收来自他身上的热度。
他如坐针毡般坐立难安,心中有如万蚁钻心般的难耐。明知不该趁人之危,怎奈**难挡,他终也克制不了情怀的滋长,低下头吻上她逐渐红润的唇。他的手指在她发中穿梭,感受著有如黑丝缎般的发由指间流泄而过的轻柔触感。
“柔儿。”他轻唤。一种满足涨溢心间,他贴着她的面颊来回摩掌,却惊喜地发现她的两颊多了两道冰柱。她要醒了吗?柳云风满心期待地轻晃她的身子,雀跃地唤着她的名,一声声。
丁柔沉睡了好久。她去了缥缈的世界走了一回,原本该放下的心因沉甸甸的情感走得极不洒脱。
她始终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可能吗?但叫声却愈来愈急切,愈来愈明显,她频频回头,好似听到爷的呼唤!那语调里带着哀伤,带着惊恐,她死了吗?
可她现在真不想死!原来死也是很痛的。她的喉咙好干,她好想回应对方的呼喊,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向!
咦!她来到了哪里?全身开始舒坦开来,冰寒取代了灼热,再也没有灼热的刺痛焚身。她感受到周遭的冰冷,这儿就是地府了吗?原来地府也没有想像中可怕,但爷的呼唤仍不绝于耳。
她好想他呀!好想告诉他她的害怕!告诉他,他是她今生的最爱;告诉他,她为他保全了身子;告诉他,爱上他今生无怨无悔!
冷,她好冷。凛冽的气流贯穿她的身子,她几乎要冻结了,她急需要一丝丝的温暖,迫切地。
陡然间,她找到了热源,高热的温度温暖着她冰寒的身子,她向温热处靠去,汲汲索取温暖的来源。
有人在轻抚着她,指间的碰触引来全身一阵酥麻,但那种感觉又好温馨,好甜蜜。那是一种被呵护的疼爱,有人爱着她吗?她是个连爹娘都不爱的人,不是吗?
但那确实是爱的感觉,原来被爱是这样的醉人。又在唤她的名了,她急着回应,喉咙却依旧干紧。她好着急,急得流下了泪突然,有人往她背后一推“还不快快回去,在这儿流连什么?”
天亮了!柳云风发现冷泉有了波影,抬头看向上方,由冷泉上方照射下来的光线得知,天确实亮了。
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已沉沉睡了一夜,为何还不醒来?她身上的伤痕大都已不复见,有的只是些微的白点,再也找不到昨夜惊心动魄的痕迹。他满意地露出微笑,牵起她的柔荑探向她的脉搏,她的脉息规律平稳,应该快醒了。
柳云风怀中的丁柔终于苏醒过来,她慢慢地睁开紧闭的眼,在接触到第一道光线时,受不住扁亮地的再度合上眼。
“柔儿?”柳云风惊喜地呼唤。她醒了,她终于醒来了!他感动地加重手臂的力道搂紧她。
“好痛!”丁柔因他的紧搂而痛得发出声音。
柳云风赶紧放松手臂的力道,焦急地询问:“这样好些了吗?”真是不小心,居然弄疼了她,他怪罪着自己。
这一次,丁柔听见了柳云风的声音,她瞬间惊醒过来。“爷?”真是爷!丁柔不敢置信地死盯着他不放。
这怎么可能?爷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吗?她转头看向四周,这是哪里?怎么每回她醒来,景象总是如此怪异。
她皱着眉头,看着一片诡谲的世界。这儿没有青天白云,没有花草树木,没有虫鸣鸟叫声,更没有任何人烟。有的只是一条条好大的冰柱,成串成串地由上头的石壁吊挂下来,末端还滴着冻死人的水。瞧,它又滴在她的身上,难怪她要感到冷了。
她又发现了一潭水,水面还冒着烟,上方有一道光线斜照下来,光线与水气融合后,形成一道七彩烟雾,由水面返照回上方的洞口。
四下巡视一番后,丁柔的视线再次落在柳云风身上,她不相信地再眨一次眼。
“真是爷?”她以青葱般的手指轻碰他的双颊,以确定眼前是真正的爷,而不是幻觉。
她的手来到了他的浓眉。爷的浓眉今日看来乖顺许多,不再是紧紧蹙着,爷在笑。爷的深邃眼眸现在看来乌黑而充满光彩,眼角是向上扬的,爷在笑。爷挺直的鼻翼下,难得地多了两道深沟,爷在笑。爷的薄唇朝上画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爷在笑!
丁柔的手抚遍了他的轮廓,她如得珍宝般,细数着眼前不一样的柳云风。“爷?”
今日的爷好似回到从前那个温柔体贴的爷,哦!不,更甚从前,从前的爷是不爱笑的。
“是我。我等你醒来等了好久,等到心都快跟冰石一样冻结。真好,你终于醒了!”他低下头,轻点丁柔的朱唇。
丁柔因他突来的碰触而浑身颤抖着,她睁大眼睛,爷这是做什么?他要吃了她吗?可她不好吃呀!
柳云风对着怀中睁着一双骨碌碌大眼的丁柔叹了口气。“柔儿,这时你应该闭上眼才对!”他宠爱地开口。
闭上眼?“爷,我要是闭上眼,你就会把我给吃了,是吧?”丁柔提出心中的疑问。
柳云风瞬间整个脸蛋通红,血脉债张。丁柔怎么把话说得如此坦白,反倒叫他深感惭愧。“你怕吗?”他以炙热的眼神屏息等待丁柔的回答。
“怕!当然怕。”丁柔说得理所当然,忽略了柳云风眼神瞬间的黯然。她口未停地继续说:“爷,人是不可以吃人的。虽然这儿冰天雪地,没什么食物可吃,但咱们可以再到别处去找找,说不定就给咱们找到了吃的,你说是不是?”她天真的说着,尽可能地想打消云风爷怪异的念头。
但爷是怎么了?爷怎么低着头发着抖。是饿坏了吗?好吧,既然爷想吃,那就让他吃吧!“那要不你吃好了,我是不会痛的。”她勇敢地伸出手,然后紧闭上眼,以齿咬着下唇,等待柳云风将她给吃了。
柳云风再也受不住的大笑出声,瞧他爱上的是怎样一个宝贝。她对男女之事竟是如此无知,一股暖流注入他心头,甘甜美味。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她,以手撩拨她的发。她的长发盖住了胸前的粉红,经他这一撩拨,露出了右边的娇嫩。他的心跳陡然加剧,眼光直盯着那一朵蓓蕾,移不开视线。
他的笑声让丁柔好奇地张开眼。“爷又不想吃了?”她问着身旁瞬间僵硬的云风爷。爷今天真是好怪,他在看什么呀!
柳云风以丁柔陌生的眼神与口吻对她耳语:“想,我好想!”他对她的渴望是从好久以前就开始了,如今这么近距离且亲密地拥着她,怎么会不想?想得他全身都发痛,神经都紧绷了。
他在她耳边吹来的热气令她全身发热,一阵酥麻瞬间遍布丁柔纯净的身躯,她全身一颤。这种感觉令她全身乏力,一颗心几乎蹦出胸口。对这种陌生的亲近感到羞赧,她低下头想躲开那股来自她全身的燥热。
“啊──”丁柔突然一声尖叫,恐惧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躯,这是“啊──”又是一阵尖叫。她慌忙地以手遮住双眼,怎么爷也是光溜溜地!
她自柳云风身上跳了开来,躲入一块冰石后方,避得老远。她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光luo的身躯,这可真是羞死人了,她怎么会没穿衣服?
她虽然不是名门闺秀,可也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这么私密的身躯怎可给人看光了去。她的脸颊熨红着,她的心急遽地跳动,她不敢抬眼看爷此时的反应,只知道她的内心里有种陌生的情愫正在滋长,令她既害怕又期待。虽然她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期待此件么?但她却可以感觉到有一种奇妙的情绪在她内心发酵。这种感觉令她口干舌燥,全身滚烫,甚至早已忽略了周遭的冰寒。
她因喉咙发干,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口水,终于想起应该先将衣物穿回。她情急地四处找寻原来的衣物,急得快流下泪水,这儿根本不见她原来的衣物!一阵冰寒的气流陡然袭来。
冷,好冷!这时她终于感受到周遭的凛冽,也终于能体会luo身处于冰窖是怎样的感受。她的身子因禁不住冰冷而颤抖,凛冽的气流在她身边盘旋,她的牙齿打着颤,全身的战栗令她头昏欲裂!
柳云风一个飞身,来到她的身旁,以狐裘包裹住两人的身躯。“别怕我。”他抵着她的发,在她额间低语安抚着她的惊恐。
她自他身上跳开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再次感受失去她的痛。他当然明白她的惊恐,但他却再也不想放开她。他将她紧密地与他一起包里在狐裘之内,自成一块两人的天地,隔绝了周遭的冰寒。
丁柔抬起眼却对上他愈来愈靠近的眸子,心跳愈来愈急遽。她的双手因紧张而紧紧握着,在这冰冷的环境中,手心竟然冒着汗。她口吃地找到自己的声音“爷,为什么?我们会会会这个样子!”她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问出她的问题。
她与爷靠得如此接近,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爷还要她别怕他?
“昨夜我赶到范宅时,已晚了一步,当我找到你时,你早已昏迷在火场。幸而有这一潭冷泉,才能及时保住你的命。”柳云风说着昨晚的情况,心头还是惊恐不定。他抚着她的长发,看着活生生的她,觉得能与她相偎真是最大的幸福。
丁柔想起昨晚的情景。是了,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着爷了,她抬头看向他,眼眸里蓄着泪水,记忆一下全浮上心头。她百感交集,不知爷如今的体贴是因她的劫后余生,亦是对她真的有那么一点情。“爷,你怎么会去了范府,又怎知我在火场里头?”她凝视着他,依恋着他的体温及气息。她嗅着爷身上的麝香,早已忘了她与爷的赤luo,将身子紧紧靠在爷的怀中,屏息等待爷的回答。
他重重地喘息,咬紧牙根,抵抗身下的窜动。他不想吓着她,尽管他的血脉早已债张地诉说着他的饥渴。“当时我是凭着直觉冲入火场,我没有思考的时间。能找到你,那是上苍给的福气!”她的雪凝肌肤柔软而密合地熨烫着他的身子,她在折磨他,考验他仅存的些微意志。
丁柔不信地猛摇头,她难以接受。爷竟在没有把握的状态下冲入火场!她无法想像,若是她当时并不在里头,那么爷是否会因此而葬身火海。这个假设令她瞬间失去血色。“爷不该是莽撞之人,为什么?”泪水在她的眼眶中转动,她的鼻头发酸。她不要这种假设,她宁可烧死也不愿意让爷冒这种危险。
他低头看进她的眼眸,灼热的视线像一团火炬,几乎要将她吞噬。他以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轻喃道:“只因为你是丁柔。”我的爱!他在心中诉说着说不出口的爱语,千万遍。
丁柔成串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爷说只因她是丁柔那么爷是在乎她的。尽管爷并没有爱上她,但对她来说却足够了。爷竟冒着生命危险进火海救她,而这只因她是丁柔!她胸臆间被幸福所涨满,曾几何时有人这么关心过她、在乎她。
柳云风低下头亲吻她脸颊上的泪珠,她全身一颤,闭上眼睛,陶醉在爷的温柔中;当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柔软的肌肤,以及那红馥的芳泽时,她全身不停地颤抖,陌生的情愫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可以感觉到爷将她搂得更紧,他的唇又碰上了她,但这回她并不惊惧,似乎在瞬间有些明白过来。她轻叹口气,却感觉在张开口的瞬间,他原本轻舔她唇瓣的舌灵活地窜进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舌,**着她口中敏感的柔软。
他轻抚她的脸颊、颈项以及胸前柔软的浑圆,在她的心湖撩起波波涟漪。她发出细微的呻吟,为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惊异着,原来刚才爷并不是真想吃了她。突来的觉醒令她耳根烧红,男女之间竟是如此地私密。
虽然她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她信任地将双手攀附上他强壮的颈项,犹如溺水之人攀附唯一的浮木,给予他全心的信任。
他的唇轻拂着她雪凝的肌肤,升高的**一发不可收拾,虽然他已渴望她好久,但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该在此时占她的便宜。她对男女之事是这样的无知,他还没有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对她非常地不公平,他宁可等待另一个恰当的时机。
看着在他怀中瘫软的身子,此时要离开必须用尽所有的力气,但他还是抽离身子,将狐裘留给她,他一步一步后退,让全身的燥热暴露在凛冽的环境中,瞬间冰冻他的炽热。
她的喘息尚未停止,心律尚未平整,她还来不及意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爷就又离开了她。她瞪大眼睛看着正在整装的爷,难道刚才的一切全是假象?爷并不是真心想亲近她?
已整装好的柳云风走近丁柔身旁,发现丁柔的两颊居然又多了两道尚未凝结的泪。他轻拭她的泪,居然还是温热的。
“柔儿?”他轻唤。他不明白她的泪代表了什么?是因他刚才的轻薄?亦是她的懊悔?
丁柔因柳云风的体贴,心又暖和起来,这种乍冷乍热的感觉令她再也承受不住。
对!她必须问清楚爷的想法,她不能任由情感如此飘忽不定。
“爷对我可有一丝丝的喜爱?”她怯怯地开口,生怕他给她一个破碎的答案。
柳云风叹了口气,将她紧搂在怀中。“何止是喜爱,那根本不足以形容我万分之一的情感。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早已占据我整个心头!”真是个傻丫头呀!
丁柔整个脸蛋瞬间嫣红,她娇羞地低下头“可是爷爷刚才刚才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儿枰枰直跳,想起了刚才的画面。她还是未出嫁的姑娘,怎会如此失了礼仪?但她其实是不在意的,只因对方是她的爷!
柳云风再叹一口气,真是折磨呀!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欲火,她硬是要将它撩拨。
“别问那么多,以后你便能明了。现在站起来,让我再好好地仔细看看你!”
丁柔睁大眼睛,不太明白地问:“刚才不是给爷全看光了吗?”话一说完,她又想起自己的莽撞,抚着烫红的双颊,连忙低下头去。
柳云风低笑,好久不曾再见这么灵活的她。“我想看活生生的你!”他凑近她的耳边低语,在她的耳鬓厮磨,轻咬她的耳垂。他在惩罚她,为她不断地引起他的骚动;他要她也感受到他所受的折磨,知道他此时的忍耐有多痛苦。
丁柔慌忙站起,耳边的湿润未退,今日爷带来的震撼与惊异实在太大了,她有些不胜负荷。
看着她脸蛋烫红地逃开,柳云风不禁大笑出声。他站起身,将她旋身转向他,低下头爱恋地亲吻她额头。不急,这事尚可等待时机成熟,他要给她一个难忘的夜!
四周的空气依然凛冽,两人却是炽烈如火,因为他们都已经感受到彼此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