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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贺明远心中满是歉疚,但凌初星并不知道。
在听到他说要弃权,然后挂断电话时,她只觉得体内窜过一阵麻痛的战栗感,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几秒之后,像是怕再听到更多令她伤心的话语似的,凌初星快速的将手机关机,心里觉得有点生气,又有点悲哀。
贺明远明明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就算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说什么让别人递补的话?
是怕她对他死不了心,所以特地帮她多捅几刀,好让她知道痛、知道怕,然后识相的不再接近他吗?
他的过分让她生气,但是她的无法放弃却让凌初星感到更加悲哀。
姑且不论贺明远说那些话是认真或是玩笑,听了那些话而受伤难过,甚至生他的气的她却还是没办法讨厌他,这让凌初星被深深的挫折感给击倒了。
前几天因为手机故障,她无法跟他联络,因此焦急紧张的凌初星原本想要用其他电话来跟贺明远联络,但在听了姐姐的建议决定按下心中想要跟他联络的冲动。
以前见不到他的面,没想过也许有一天能跟他在一起时,她可以安于现状,将他藏在自己心里,不时拿出来想一想,就会觉得很开心,很快乐。
但是那天见到了贺明远,见到他就坐在她的面对,听着他对她说话,看着他为她擦药、购物
凌初星觉得要回到以前那种容易满足的状况实在是太难了,她就像是尝过了甜头,无法继续安于现状,想要的、奢望的愈来愈多
可是他却还是一样,对她仍然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连她仓促寄出的简讯内容那么奇怪,他也毫无反应,好像她的简讯跟垃圾信件没什么两样似的。
凌初星知道贺明远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动的男人,但是他究竟对她有什么想法?
她的努力会有成功的一天吗?
满满的疑问塞在凌初星的心里,她没有主动追求过男孩子,也没有喜欢过贺明远以外的对象,这些因为恋爱而出现的情绪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却又找不到方法排解,只能动也不动的趴在床上,像块木头般消极的表达出她心中的沮丧。
就在她致力扮成一条搁浅的鲸鱼时,原本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神韵却明显不同的脸蛋探了进来,好奇的看着死气沉沉的凌初星。
那女孩抿起带笑的嘴唇,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里,悄悄的爬上床,然后和转过头来看她的凌初星相视而笑,亲亲热热的与她挨在一起。
“小星,你在干嘛?”凌初月笑嘻嘻的看着这张和她长得没什么两样的脸,伸手捏了捏“和贺明远讲完电话了吗?”
看了双胞胎姐姐一眼,凌初星又回到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嗯。”“咦?怎么回事,吵架了吗?”
要是吵得起来就好了,他们之间目前还是不平等的状态,她讨好他都来不及了,要怎么吵
“没有。”她倦懒的回道,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补充。“我觉得他不喜欢我。”
果然又是爱的烦恼。
虽然两人出生的时间相差不过一分钟,但对于这个大病不多、小病不断的妹妹,凌初月一直有着很强的保护欲谁让小星难过,就等于是跟她过不去!
尤其是这个贺明远,让一向随兴温和、无欲无求的小星难得紧张、烦恼起来,认真而笨拙的向他示好;但她原本充满希望与期盼的脸庞,现在却是落落寡欢、无精打采。
虽然知道感情是无法勉强的,但是看到小星这么受伤,凌初月实在也很难一笑置之。
“你的感觉一直都不太准,忘记有一次我们在乐透开奖前猜号码,结果你一个数字都没猜中吗?”凌初月故意取笑道:“也许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还没开始喜欢你。”
“谢谢你喔”即使很感谢姐姐的安慰,但凌初星仍然很难过。见状,凌初月赶紧转移话题“先别管那个臭家伙了!我今天在公司遇到芳菲堂姐,她从日本出差回来,托我拿东西给你。”
因为转身去拿放在床下的礼物,凌初月没注意到妹妹脸上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你看!堂姐知道你血液循环不好,天气一冷就会手脚冰冷,所以特地从日本买回来给你的羊驼热水袋!新闻说这几天会有寒流,正好派上用场。”
超可爱的,害她也好想要
偏偏她这个健康宝宝别说是手脚冰冷,根本就是一年四季都温暖如火,从来只有她当别人暖炉的分,完全没有用热水袋的必要啊!
默默接过姐姐手中毛茸茸的可爱礼物,凌初星勉强扯起唇角,微微笑道:“我明天再打电话谢谢她。”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凌初月收起笑脸,认真又带点担心的问:“小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姐妹两个感情很好,几乎没有秘密,但是刚才的那通电话以及她不安的心情,凌初星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只能摇摇头,装出一脸疲倦。“没事,我只是有点困了。”
“那你睡吧!我回房间去看电视,不吵你了。”明知她心里有事,但却藏着不肯说,凌初月虽然提心,却也不好逼问,只能无奈的陪着妹妹一起装傻。
唉!谈恋爱这种事,真的好讨厌。
又是数天的毫无音讯,贺明远虽然很想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让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件事,但他毕竟还是有点良心,当时的失言让他有着很深的愧疚感。
而这几天一直拨不通她的电话,让贺明远更是忍不住焦虑,差点就开始幻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怎会好几天都没开机?不会是手机又坏了吧
当他一边盯着桌上的产品目录发呆,一边胡思乱想,同时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去她家找人时,桌上的电话也同时响了起来。
“总经理,有一位‘凌龙集团’的凌小姐来访,要请她上楼,还是让她在一楼的会客室等候?”
虽然秘书问的是很平常的问题,但是听在贺明远耳里,却让他立刻谱了脸色,差点压不下心中的澎湃而失态。
是凌初星吗?她来找他吗?
这是表示她不介意他之前的失言了吗?
贺明远没察觉自己竟然为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而这么激动,反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还有一种隐约的愉悦感。
“我下去见她。”他的办公室里放了一堆样品,还有一些有的没的器材,照她那种走个路也会莫名其妙跌倒的粗心个性,难保不会因此而跌跌撞撞,摔得头破血流。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下楼去见她,省得麻烦。
踏着略大的步伐出了电梯,贺明远快速的走向会客室,脑中则出现一个柔弱的身影,正扬起带着一点稚气的妹妹脸,朝他绽出甜美又可爱的笑容
走到门前,他突然停了脚步,双手用力的揉揉脸颊,揉散了脸上的笑意,然后努力摆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企图营造出一张“哦,原来是你来找我啊,有什么事吗?”的假仙表情,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故作镇定的推开门。
但在见到门里的那个人时,贺明远心中藏着的轻松与期待在瞬间全都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如同他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惊讶与愕然。
那个和凌初星一样有着长长的黑发、大大的眼睛,但气质与态度却完全迥异的女人,在听见开门的声音后,原本因为盯着手机荧幕而低垂的头也抬了起来,对着贺明远灿烂一笑。
“好久不见。”似乎对他的满脸惊愕不以为意,突然前来拜访的凌芳菲大方的打了招呼,然后静静的微笑,等着他回神。
“你”贺明远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似乎有点不敢告诉她“好久不见刚刚秘书跟我说是一位凌小姐”
凌芳菲看着他不知所搭措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一些家庭因素,我改姓了。”
在大学时,她叫作梁芳菲,除了和贺明远是同学,两人在初识时也交往过很短暂的时间。
当时的她被开朗热情的贺明远吸引,他的追求攻势更是让刚踏入这个花花世界的自己心跳不已,两人很快就成为令人称羡的一对,无论上课、出游都甜蜜的在一起。
她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和贺明远一直这样下去,但是两人交往半年左右,她在一个意外的巧合里遇见另一个让她感到心慌意乱的男人,虽然对方不像贺明远一般对她呵护备至,但却像是用一条线扯住她所有的心思,喜怒哀乐全都被他左右,令她又爱又恨。
后来贺明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追问之下,她也意识自己心里有了另一个人,但是她不忍心为此伤害贺明远,毕竟他对她的好,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只好选择不隐瞒、忍耐。
听了她的坦白,贺明远大受打击在各方面而言,他都是个天之娇子,几乎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为什么这个他最心爱、最宝贝的美丽女友,明明在他身边,却又爱上其他人?
而且她居然说她在“忍耐”跟他在一起意是忍耐吗?
他感到既愤怒又不甘,但是看着她减少的笑容、憔悴的姿态,贺明远舍不得了他是真的喜欢她,所以不想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枯萎。
如果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幸福,那就让给她,他会成全她。
于是这对原本如胶似膝,令人称羡的情侣宣告平静分手,两人退回到同学、朋友的位置,虽然还是会和一群人一起出游,但是不再有亲密的互动了。
直到毕业,他们几乎没再见过面,这两、三年来更是各自忙碌,连电话联络都少了。
“哦!原来是改姓了。”贺明远并未进一步追问,只是淡淡的表示知道了,然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问道:“你现在在‘凌龙集团’工作吗?”
那会不会认识凌初星?知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
他勉强打住心里脱序的疑问,暗暗责备自己怎么想像力这么丰富,就像见到一个印度人,就想问他会不会煮咖哩一样,未免想太多了!
凌芳菲笑着拨了拨头发,展露出无心却抢眼的妩媚风情“我是在那里工作没错,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公事的。”
“你想叙旧的话,可以等我下班之后吗?”
“抱歉,我晚上还有饭局,而且我要说的事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就忍耐一下吧!”她温和而坚定的打断贺明远的话,然后在他开口回应之前抢先说:“我来见你,是因为小星选择了你。”
“小星?你是说凌初星?”他皱起眉头,奇怪的问题,原来她们熟到可以这样亲昵称呼的地步?
凌芳菲点点头“她是我堂妹。”见他仍是一脸疑惑,她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贺明远,你的记性有这么差吗?好歹你也见过她几次啊!”加明远没理会她的取笑,努力将所有线索在脑中拼凑着,想找出那个被他遗落的重点。
凌初星是他的学妹,而且是凌芳菲的堂妹,那两人应该在学校里见过吧?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他为什么会忘记?
“啊!”几个隐约的回忆片段在贺明远的脑中闪过,终于让他抓到了几丝印象“以前大家常出去玩,有几次你带了一个女生一起来,长得瘦瘦小小的,还戴着眼镜是她吗?”
见凌芳菲点头,他的心中更为惊讶。
当时的她和现在,很不一样啊!
以前的凌初星害羞又内向,虽然跟他们一起出去玩,但总是跟在凌芳菲身边,也不太常参与游戏或活动,而他则像只野猴子似的,什么好玩的、刺激的都要跑第一,根本无暇去注意到那个不太起眼的女孩。
他记得一开始和她说过几句话,但她总是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小,好像很怕跟他对上视线似的,所以后来贺明远忙着和其他人玩闹,自然也就疏忽了这个安静的学妹,久而久之更是忘了她的存在。
这么说来,他们的交集其实很少,她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他?
还是说其实他们常常见面,只是他没发现思及此,贺明远有点懊恼。
连凌芳菲都记得他们的交集,反而他这个当事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凌初星,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没什么戏分的主角,实在很没劲。
“虽然当时我觉得小星对你好像满注意的,但是那时大家忙着找工作或是考研究所,我和她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而且她也不常向我问起你的事,所以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
“没想到不提则已,过了这么久,她反而主动开口说想嫁给你,真是跌破了那些亲戚的眼镜。”凌芳菲笑道,好遗憾自己当时出差,没亲眼见到这值得纪念的一刻。
困窘的搔了搔头,就算贺明远的自信稍微过剩,也总爱讲些有的没的,但在自己喜欢过的女人面前,听她谈论另一个把他的生活和心思搅得大乱的人,还是让他有点不自在。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希望我拒绝她、让她死心吗?”揣测着这个可能性,他的语气不自觉的有点疏离,姿态也变得防备起来。
就算他自己也不晓得对她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发展,但是该怎么选择该是他和凌初星的事,他不希望也没兴趣听其他人来发表意见,这是谈感情,而不是选总统。
对于贺明无远的反应,凌芳菲似乎觉得很有趣。
她认识的贺明远是个有点大男人脾气的人,对于自己的想法和喜好比一般人更加坚持。
原本她以为他会对小星的追求和示好严词拒绝,或是在听到她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后,认为她是来劝他接受这件婚事而板起臭脸,没想到他的表情有点难看,但却是误以为她来劝分不劝合而不高兴。
看来他并不讨厌小星,反而对她有点在意嘛!凌芳菲在心里窃笑着,脸上则依然维持着温和的笑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他们两人真能顺顺利利的在一起,了却她的一桩心事,弥补她过去对贺明远的伤害。“你想太多了,我相信小星的眼光,只要是她选的,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赞成。”
凌芳菲故意在话里戳了他一记,谁教他要小心眼,以为她是来当恋爱拆除大队的。“我只是来看看现在的你,配不配得上我们‘凌龙集团’的小鲍主。”
听见她的称呼,贺明远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称呼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吗?我是有听说她是‘凌龙集团’总裁的孙女,但他的孙子、孙女那么多,难道她有什么特别的吗?让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紧张。”
“是,她是凌家最特别的一个。”但她不能告诉他为什么,这是凌家上下一致要保守的秘密,除非贺明远对小星是真心,而且也成为他们的一分子,否则他不可能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
见到他狐疑的神色,凌芳菲也只是泰然自若的笑笑,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像水似的柔起来“对我也是特别的。”
看着凌芳菲若有所思的模样,让同样沉默着的贺明远不禁有些恍惚
凌芳菲毕竟是他曾认真喜欢过的人。年轻时的感情特别澎湃,又因为第三者的因素逼得他不得不硬生生的斩断恋情,将满腔的感情和几欲吐血的郁闷深藏在心中,维持着自己骄傲的模样,假装一点都不心痛。
贺明远以为自己会慢慢没事,所以后来也交了几个女友,只是他自己没发现,她们和凌芳菲竟然都是同一个类型。
直到陆续分手之后,他有一天想起最后一个女友曾经对他怒骂
“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了?”
这才让他认真的想了一下,他是在找寻凌芳菲的影子,用来补偿自己心中的那分不圆满吗?
他无法对自己否认这个结论,但是贺明远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自己得不到是一回事,让别人跟他一起受伤就显得很缺德。
或许是因为重重的摔过一跤,他后来的交往虽然称不上不顺利,但是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倦怠靶。
虽然该有的接送、热线还是有的,但是贺明远已经没了那种奋不顾身的热情,对于恋爱显得有些意兴澜珊。
也许他的心里仍有一部分觉得,既然无法跟凌芳菲在一起,又何必找其他人来取暖?
于是他不再交女朋友,对于婚姻也是冷眼相待,毫不积极,别人想介绍对象给他的话也都被他一口拒绝。
只除了凌初星。
想起那个让他心乱了好几天的家伙,贺明远原本被迷雾笼罩的心情像是突然照进一束光,稍微变得清明起来。
他现在该考虑、该烦恼的,应该是打算和凌初星往什么方向发展?她虽然很有趣、很可爱,但是自己不可能如她的期望和她结婚生子,与她长相厮守。
以后他会不会改变,贺明远无法确定,但至少目前,他没办法给她这种承诺。
“最后”凌芳菲抬起目光,那双眼睛里又再度闪光着坚强与认真的光采“虽然我觉得你们很适合,可是你们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并不是我能决定的,只不过贺明远,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你和小星相处的时间是长、是短,请你好好的对待她。”
好好的对待她?
讲得这么认真严肃,他是有对凌初星很不好吗?再想起自己对她称不上亲切的态度,贺明远顿时有点心虚。
尤其是在听到凌芳菲对自己说,觉得他和凌初星很相配后,即使他对凌芳菲已经不如过去那种飞蛾扑火般的激烈感情,但是她这种乐见其成,毫无一丝不舍的语气和称赞,仍然让贺明远心里一阵细微的紧缩,有点不是滋味。
连他这个男人,都会因为旧爱的大方祝福而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凌初星?
愈想愈觉得自己真的过分,然后贺明远在惊觉自己忘了询问凌初星的近冲时,更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懊恼不已。
唉!算了,待会儿再试着打给她看看,如果凌初星终于接了电话,那就约她吃个饭,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要是依然没有音讯,那他干脆直接上门找人,向她鞠躬道歉算了。
在心里做好下班后的计划,贺明远跨着大步准备回办公室尽快将工作处理完,免得耽误了下班的时间。
结果他才刚踏上三楼,就见到他的秘书一脸紧张的往他冲来,那发白的脸色与惊惶的模样,就好像在极地里遇难,快要冻死的人还遇见北极熊似的,充满了慌乱与绝望。
“你干嘛”贺明远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询问的字句还没说完,就已被秘书的紧急通报给打断,然后连他也一起变了脸色。
“老板,我们的工厂失火了!”
贺明远先是一愣,原本轻松的神情在瞬间变得严肃“情况如何?有没有人受伤?”
“幸好没有伤亡,但是东西都来不及抢救,包括剩余的原料和即将交货的成品。”
听到这些话,贺明远也顾不得形象,垂着头发出挫败的呻吟。
虽说无人受伤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受到影响的部分也不是什么容易处理的事,里头不只是他们自己的商品,还有其他厂商委托代工的订单,有些即将到交货期限、有些是从国外订购了特殊原料,现在全都付之一矩,这把火真是烧得让一向难得示弱的贺明远心头发寒。
虽然无人伤亡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想起即将面对的现实重新购买原料、紧急找厂商代工的费用,后续还要重建厂房,显然损失的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算有保险可以赔偿,那敢是缓不济急,总不能为了等保险金而让公司停摆、打坏自己的商誉吧?
更何况保险金对这次的损失而言,恐怕也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贺明远勉强打起精神,向秘书下达指示“我先去跟客户说明,你联络国外采购,要他再向原料厂下订单,再去问问其他合作厂商,看有没有办法接这个急件?所有的进展和价格的变动,随时向我报告。”
突然发生了这么一个意外,原本心里还记挂着凌初星的贺明远,现在满脑子都想着该如何度过这个危机,根本无暇再去思考那些男女情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