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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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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李舞扬清脆的声音响起。

    柳岩枫静静用摆在桌案上的铅粉、黛青作画,不发一语。

    “不过就扎了根银针加上一颗丹药,就让我伶姨气色大为好转,”她侧头打量着他“是针的缘故还是丹药的神效?”

    他继续画着,偏偏他要画的的人似乎一刻也坐不住。

    她站了起来,从他右侧晃到了左侧“画图是用手不是用嘴,所以说句话吧?求你我很好奇呢。”

    他终于分心瞄了她一眼。“两者相辅而成的结果。”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

    “我想也是。”她一副很了解似的抚着下巴,天知道她根本不懂,不过这不是重点。她继续说道:“所以下次若再用同样的方法,就可以让伶姨多活三个月吗?”

    柳岩枫这下终于知道她从一早就像只麻雀般说个不停,在他四周打转的原因。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要她适可而止。

    她乌眸灵活的转了转“我说过,我不为难你,只是你把给伶姨吃的丹药给我好不好?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

    “若拿捏不当,你伶姨兴许立刻身亡。这样你若还要丹药,我给你八百颗都没问题。”

    听到这话,李舞扬的脸上浮现苦恼。她坐在一旁,略微无奈的撑着自己下巴估囔着“这不行、那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他当没听到她的话。自找麻烦才会答腔,反正她说累了自然就会闭上嘴。

    “你似乎真的无所不能”她已经很习惯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继续不厌其烦的开口“不但画得一手好画,还拥有一身好医术、好功夫,甚至能使野马从疯狂变温驯、更是神秘的梦魂谷谷主你到底还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啊?”

    “我是个狐狸精。”他淡淡的说。

    她哈哈大笑,没把他的话当真“你?若你是狐精,我就是山妖了。到时咱们来个妖精大战,看谁输谁赢。”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干脆来个相应不理。这回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对了。”她异想天开,期待的看着他“不如你收我为徒吧?”

    柳岩枫闻言,不以为然的眉头一扬。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你这人还真是,”便又张口啐道:“有好医术却没好心肠。”

    “你伶姨不是可以回到苗疆了?”他淡淡的提醒她。他为了她愿意出手相救皇室中人,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所以别得寸进尺。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他不留情的提醒。

    “我知道了啦!”她心微沉,不自在的动了动自己的身躯,知道以他的脾气,如果不愿意做的事,说再多也是枉然。“我只是想”她靠向他身旁,不死心的轻声说道:“不如你收我为徒,然后我去就伶姨,这样人就不算你救的,对吧?”

    这女人实在固执的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而且她这么靠着他,他根本不用作画了。

    “我知道这是异想天开,但总得试试嘛!”她对他露出一个温柔浅笑。

    “好不好?”

    他深邃的目光看向她,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抚上她的脸。“舞扬,你完成了你伶姨的心愿。”他缓缓说道“已经够了。”

    他沉稳的声音要她面对现实,也摆明了拒绝她。

    她叹了口气,头微微一侧,轻吻了下他的掌心“我明白,我是该谢你,不该再旧事重提。”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

    她挨着他坐了下来,明白这世间本来就如他所言——草木会枯,人会死,命由天定。她能做的都做了,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下一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切身问题——

    “若梦魂谷里的人都痛恨皇室中人,你如何平息众怒,跟我成亲?”

    这的确是个难题,他看着她绝美的脸庞,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就思索到这点头上。

    “谷里的人并不喜欢我,不是吗?”李舞扬记得很清楚,那日她与柳岩枫离开梦魂谷要回到王府时,谷里的人看着她的仇视眼神,现在想来她还会忍不住打哆嗦。

    “我会处理。”他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他们无法接受我,甚至讨厌我真的只因我是皇室中人吗?”她轻声问。

    “这是其中之一。”

    “但我并非谨王爷的亲生女儿。”

    “我知道。”虽然她与谨王爷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依然承袭皇姓,是谨王府的舞扬郡主。

    “伶姨很少跟我提到我爹娘,”她低下头,幽幽说道;“但是我还是记得他们。不如”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兴奋的说:“等我父王回来,我求他让我改回原姓如何?就用我原本的姓名嫁入梦魂谷,这样成吗?”相信这点小事,以义父和伶姨对她疼爱有加的心,一定会同意。

    柳岩枫将她搂进怀里,也希望问题真的只要她改姓便能解决,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的李姓或许是个问题,但族人介意的是他最后竟然成为谨王爷的女婿,与皇室之人结成亲家这一点,她换不换回本姓其实帮助不大。

    他没有泼正在兴奋上的她冷水,因为明白她的提议只是希望不令他为难,他为她的心意感到一阵温暖。

    “姐姐!”

    听到亭外的叫声,李舞扬露出一个浅笑,招了招手。

    李诺兴奋的跑向她,冲进她怀里。

    她想要从柳岩枫的腿上起身,但他的手却压住她的腿,不许她离开。她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他嘴角微扬了下,伸出手将李诺抱起来,放在自己另一边的腿上,让他们姐弟俩面对面。

    李诺一脸兴奋的攀在他身上,还抬起头用力的亲了下他的脸颊。

    柳岩枫的眉头微皱了下。

    看到他不自在的神情,她忍不住笑出来。“诺诺喜欢你。”她俏皮的伸出手,轻捏着他高挺的鼻梁。

    柳岩枫并不想笑,但这样轻松的时刻却令他不自觉扬起了唇角。

    一阵和风吹来,春天真的要来了

    “姐姐!”

    突如其来的大吼声,令李舞扬不轻易被手上的针刺了一下。“哎呀!般什么——”

    “姐!”砰的一声,她的房门被人用力从外头撞开,接着李诺圆滚滚的身子几乎用滚的滚进了她的怀里。

    她低眉垂睫的看着怀里的胖小子,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情“诺诺?怎么了?”她正忙着准备出嫁要用的鸳鸯刺绣,这可得趁着天色正亮的时候做,若再等会儿天黑了,今日就得休息了。

    “姐夫,诺诺要姐夫!”

    “姐夫回家去了,等等才回来。”她一把抱起了弟弟。

    虽然柳岩枫总是不苟言笑的对待诺儿,偏偏诺儿就爱跟着他,粘在他的四周打转,童言童语总弄得他苦笑不得。

    指着自己的脸颊,李诺嘟着小嘴“可是诺诺痛痛!”

    李舞扬头一侧,注意到他脸上的红肿,这是个很明显的掌印。她的脸色不禁一沉“谁打你?”

    “那个讨厌的坏姐姐!”

    眼底闪过怒火,虽然基于礼法,她该制止弟弟的言辞,毕竟他口中所言的坏姐姐指的正是谨王府货真价实的郡主,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李紫絮。

    “郡主!”一旁的夏竹看主子沉下脸,打小就跟在主子身旁,又怎会看不出主子此刻心中的怒火正直往上窜。“先别气恼,咱们先问清楚怎么回事。”

    李舞扬不发一语,面容铁青。

    今日柳岩枫收到梦魂谷使者送来的一封信,一早就离开谨王府回梦魂谷处理事情,没想到他人才刚走,李紫絮就来找麻烦。

    夏竹眼看主子的神色不豫,忙不迭的说:“郡马爷不在府里,王爷和伶王妃也出发去了江南,若现下郡主您气恼起来,只怕咱们不但讨不回公道,还可能惹祸上身。”

    李舞扬不是不知道这层道理,要不然她早就抱着李诺去找李紫絮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理论了。明明都是一家人,为何不能以和为贵?她都要出嫁了,给她几天平静的日子也不成吗?刁蛮的讨厌丫头!

    “诺儿乖,”她放柔自己的神情,轻揉着弟弟的头“告诉姐姐,那个坏姐姐为什么打你?”

    “郡主!”听到主子也跟着称紫絮郡主为坏姐姐,夏竹不由得暗暗捏了把冷汗“若让人听见了——”

    “这是我的舞絮阁,除了我的人还有谁敢擅入?”李舞扬看着夏竹。当年伶姨就是看夏竹机伶,所以才将她派到自己身旁,目的其实就是要夏竹随时提点冲动的她,凡事三思而行,让自己做个大家闺秀。不过有时就像现在这个节骨眼,夏竹就显得太胆小怕事了。“你到一旁去,等我问出所以然,你再发表你的高见吧。”

    夏竹只好头一低,乖乖的站在一旁。

    “诺儿快跟姐姐说,她为什么打你?”她继续将注意力放到弟弟身上。

    “她说诺诺拿她的东西。”

    “诺儿有拿吗?”她问。

    李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是坏姐姐要给诺诺东西,诺诺不要。”

    “诺儿真乖。”她将他紧紧抱进怀里。这个六岁的弟弟是她最疼爱的小人儿。

    原本谨王爷的原配大王妃也育有一子,却没料到在司徒伶嫁进来的第二年便因出痘不治而亡,而王爷专宠庶王妃是谨府上下众所周知的事,所以李诺一出生,便取代原本早夭的嫡长子成了谨王府的世子。

    据闻当年王爷与大王妃的婚事本就非王爷所愿,所以夫妻俩的关系自成亲以来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直到司徒伶入府之后更加恶化,最终导致形同陌路。

    谨王爷是当今圣上的第九子,身为皇室国亲,享尽荣华富贵,对于能入谨王府,世人眼多称羡,殊不知这富丽堂皇的大宅院里,藏着多少勾心斗角。

    司徒伶不过是一个平凡百姓,岂能与出身高贵的大王妃想比,偏偏她的人生也因一个男人的钟爱而改变一切。

    这些年来,她是大王妃的心头刺,小小的李诺一出生自然也成了王妃的眼中钉,也因为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她一向进退守分,不容许自己范丝毫错误。

    只是她没料到,自己病体犹虚,在王爷陪同下返乡,大王妃那一房就赶着来欺负人了。

    这一点,也不是小小年纪的李诺能理解的。

    “姐姐不是叫诺儿绝对不能跑出去吗?”李舞扬轻声问道“诺诺跑出去了是吗?”

    李诺嘟起嘴“诺诺没有。”

    “好孩子不能说谎。”轻点了下他的鼻子,她又道:“没出绿竹阁,怎么会遇上坏姐姐?”

    “纸鸢”他的手指向天空“飞走,诺诺去追。”

    李舞扬将李诺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他被打的红肿的脸颊,心里又气又心疼,这些年来,她是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但若凡事都要忍气吞声,这种日子也过得实在没道理。

    “郡主,不如等郡马爷回府再说吧。”夏竹在一旁轻声的劝道。

    轻摇怀里的小人儿,她吐了几口大气,一股气仍不停往上冒,但却只能痛苦的压制着怒火。

    突然,大门外响起吵闹声,她看了夏竹一眼。

    夏竹立刻起身走出去,但手还没碰到门把,妹妹夏雨就冲了进来。

    “郡主,”夏雨一脸慌张的说“紫絮郡主来了!”

    “好极了!”李舞扬脸上的苦恼立刻一扫而空“我没去找她,她倒先来一步。”她看着夏竹,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是她自个儿送上门的,若情况失控,与我无关。”

    夏竹闻言暗暗叫了声糟。

    “还不快请?”李舞扬连忙拉拉自己的衣服,好整以暇的下令。

    她一向好恶分明,对于李紫絮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她很清楚对方不怀好意,因此她也不会想与她多打交道。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交集少了,就算对方想找碴也没有多少机会,不过,此刻既然对方自己上门找麻烦,万一有个什么事,那责任当然就不在她身上了。

    夏雨和夏竹得令将门给拉开,李紫絮带着自己的婢女和贴身伺卫,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李舞扬则是面无表情的抱着李诺,淡淡看着她,也没有费心起身招呼。“妹妹,坐!”

    李紫絮不悦的看着态度高傲的她。这个没父没母的孤女,竟敢总是不要脸的以谨王府郡主自居,还跟她以姐妹相称?!

    “把东西交出来!”她冷冷的开口。

    “什么东西?”李舞扬迳自拿着桌上的梅花糕给李诺吃,语气淡然。

    “我的银柳君兰。”

    李舞扬身体微僵,缓缓抬头看着她“银柳君兰?”

    银柳君兰是当今圣上趁着太后大寿,以各式吉祥花卉植物为题,命内务府金所做出的一套金步摇,在太后大寿当日送给几位她疼爱的郡主,而李紫絮便是雀屏中选的其中一位。当时她所挑选的金不摇,便是她口中所言的这只银柳君兰。

    李舞扬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李紫絮回府后那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她的态度告诉了所有人,她才是个谨王府真正的郡主,而自己不管再如何待人为善,却依旧连皇宫内院都无法踏入。

    “圣上御赐之物,怎么会在舞扬这里?”李舞扬露出一脸穷极无聊的模样“妹妹来错地方了吧?”

    “是这个小表拿走的!”李紫絮不客气的一把想要抓住李诺。

    李舞扬眼明手快,一掌打中了她的手臂“妹妹乃大家闺秀,动手动脚的有失身份。”

    李紫絮抚着自己被打的手臂,恼怒不已“你护着他,难不成是你叫他来偷的?”

    “别含血喷人。”李舞扬懒懒扫了她一眼“你东西不见是你自己的问题,别赖到别人头上。”

    “我明明就看到这小表在我的阁楼外偷偷摸摸的张望!”

    李舞扬看着她。看来她今天是来者不善,硬要栽赃嫁祸了。

    深吸了口气,她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柔声说道:“诺儿不过是去捡纸鸢。”

    “哼!拿捡纸鸢当幌子。”

    “妹妹啊,”李舞扬轻挑眉,心里很想把她给轰出去,但外表依然表现出一副晓以大义的婉约模样“诺儿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不像大人们会耍心眼,所以别幌子、幌子的挂嘴上。而且容姐姐我提醒一句,你再不喜欢他,诺诺还是谨王府的世子,你别让下人们笑话了。”

    李紫絮表情一僵,瞪着眼。“要不是他出世克死了我哥哥,这世子轮得到他当吗?”

    “大胆!”李舞扬用力的一拍桌“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呀?”

    李紫絮脸一沉“你别以为我会怕你,你别忘了我才是李诺的亲姐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教训。”

    李舞扬瞪着她,双眼有了火气“在我给父王、母妃斟茶下跪,进了谨王府的那日起,我便是李诺的姐姐,所以别再口口声声说我是外人。”

    她嘴一撇“你身上根本没有我们李家的血,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现在还要嫁个凡夫俗子,不知哪冒出来的野汉子”看见绣架上的刺绣,她轻蔑的哼了一声“根本就是对野鸭,正好配你卑贱的身份。”

    李舞扬什么都能忍,但是莫名扯上柳岩枫,她可受不了。

    她猛然站起身,将李诺交到夏竹的怀中,怒气腾腾警告“管好你的嘴巴,不然我要你好看!”

    “你又能奈我何?”李紫絮不自觉退了一步,身后的侍卫立即护上前“我知道父王从小教你骑射、武学,但我这些侍卫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郡主——”夏竹连忙在一旁低喃“忍住啊!”李舞扬深吸了口气,双手紧握成拳“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听你碎嘴!”

    “你敢说我碎嘴?”李紫絮忍不住摆起手。

    “若你敢动手,我会让你更难看。”李舞扬的语气轻柔,但其中的威胁却不容小觑。她并没有把李紫絮身边的侍卫看在眼里,只是不想给外人看他们谨王府的笑话,所以才百般容忍。

    “东西明明是他偷的,”李紫絮的手直指着李诺“若你行得正,就让我搜,如果你不许,那就是包庇。”

    夏竹见到这般剑拔弩张的局面,急得都冒了汗,抱着世子的手不由得一紧,却在他的衣襟里碰触到一个硬物,接着那个硬物滑出他衣襟,掉到地上,滚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声音使得屋内突然一静,李舞扬最先回过神,弯下腰捡起地上做工精致的金步摇。

    “还说不是他拿的?”李紫絮一脸得意,一手将银柳君兰抢了过来。

    “诺儿,”李舞扬皱眉看着弟弟“这怎么会在你身上?”

    “坏姊姊给我的!”他指着李紫絮说。

    “哼!”李紫絮冷冷一哼“小小年纪不学好,偷窃一静该罚,现在还谎话连篇?!若真是我给了你,我现在还需要跑过来兴师问罪吗?”

    “真是坏姊姊给的,诺诺不要,坏姊姊硬塞进来还打我一巴掌。”

    李舞扬沉默不语,面色铁青,看着李诺一脸天真又无辜的表情。

    “郡主”夏竹担忧的看着她。

    现在可真是进退维谷了,李舞扬相信李诺说的是真的,只是若李紫絮是存心嫁祸,这件事就不可能善了。她脑中飞快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给我过来。”李紫絮手一伸,就要将李诺拉过来。

    “不准你动他!”李舞扬脸上有着压抑的怒气,挺身挡住她。

    “你要包庇他?”

    “先让我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再谈有无包庇之事。”她瞪着妹妹“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诺儿说是你给的,你说是他偷的,我怎知说谎的人是你还是他?”

    “你——”

    “郡主,”李紫絮的婢女从外头侍卫口中得知消息,连忙上前低语“王妃回府了!”

    李紫絮闻言,神情为之一亮,得意洋洋的看着李舞扬“母妃回来了,连天都帮我——见母妃去,我们就让母妃来评评理。”

    李舞扬的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没想到进宫去给太子妃祝寿的大王妃,到了宫里一住就是大半年,竟挑在这个节骨眼回府了?

    “还不走?”瞪了她一眼,李紫絮脚跟一转,已经赶着去大门前迎接自己数月未见的娘亲。

    “郡主?”夏竹、夏雨全都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逃不掉,我们走吧!”李舞扬叹了口气,牵起李诺的小手,缓缓跟在李紫絮身后走出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