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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医院的对话令贺知镜大受打击,她像抹游魂般回到家,不管丁筱仟和三个哥哥在她房门外拚命敲喊,她不开门就是不开门,将自己闷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一夜。
“镜镜,告诉大哥,是谁欺侮你?大哥要将他碎屍万段!”贺知礼没了平时的温文儒雅,一脸凶狠,不断地挥着拳头。
“小镜,不要怕!苞二哥说,到底是谁让你哭成这样?二哥绝对要将他千刀万剐!”贺知义身上的斯文气息尽散,一双长腿不停在半空中踢踹。
“没错,居然让我们可爱的镜宝贝遭受委屈,实在是不可原谅!快跟三哥说,三哥要把他五马分屍——”贺知廉一扫被妹妹欺压时的懦弱样,气势万千地将双拳紧握,不时发出喀哢、喀哢的响着。
护妹心切的贺家三兄弟在今早见小妹红着双眼憔悴地踏出房门后,便迫不急待要替她出气。
相较于三个哥哥你二日我一句、气愤难平的模样,贺知镜除了那双明眸明显红肿外,表情却是十分平静,她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幽幽地发问。
“大哥,我们家有没有一千万?”
“一千万?”正在挥拳的贺知礼停了下来“有是有,但你要干么?”
贺家称不上富裕,但也不贫困,至少比一般小康家庭好过得多,加上他们三兄弟长年来比赛的奖金都有定期储蓄,一千万当然有,这虽不是小数目,但对他们而言也不算是大数目。
“和卓奕华的合约”她垂下眼眸,淡然的语气有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哀伤。“我想毁约。”
“毁约?”贺知义挑起眉,聪明地察觉这其中的意思,俊脸顿时变得阴森“是不是卓奕华那家伙欺侮你?告诉二哥,二哥帮你出气!”
“原来是他?”贺知廉跳了起来,秀气的娃娃脸也变得狰狞“那该死的混蛋!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打鼓、将他的命根子切下来喂狗,接着把他的头扭下来当球”
“你们别乱猜,”她站起身,语气平淡地说:“公归公、私归私,我只是希望和他是单纯的上司和属下的关系,其他不必要的,尽量不要有牵扯,免得让人说闲话。”
因为新闻的播出,大家都在猜她和卓奕华是什么关系,一堆狗仔记者这阵子天天在贺家门口站岗,如果知道卓奕华住在这,到时不知会写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报导。
这确实是个理由,但贺家三兄弟可不这么认为,只是当他们想再继续追问下去时,贺知镜已转身离开。
“小妹”
贺知镜没有理会哥哥们的叫唤,再次将自己关进房里,任由他们怎么叫唤都不理,就像昨天回来一样,纤细的身子沿着门板,缓缓地、一寸寸地滑落,最后瘫软在地。
她不愿再想,可在这只有她自己的空间里,脑海还是不停地回荡着那段她极力还忘的过去
在叫我看这封信之前,你也先瞧瞧自己的德行。
长成这副尊容就别出来吓人
你以为我看完这封信后就会喜欢上你吗?别笑死人了,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女金刚、恐龙妹
恐龙妹恐龙妹恐龙妹
泪水,由她清丽的脸蛋蜿蜒而落,沾湿了紧握的双手。
贺知镜是个不折不扣的恐龙妹,还是个力大无穷的女金刚,不仅个性泼辣像个男人婆,手段还比连续杀人魔还凶残,像这种女人绝对不能和她太靠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呜呜呜”她捂住嘴,不让那隐忍不住的哽咽逸出口。
她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她只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她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变漂亮、变美丽、变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吸引众人的目光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些伤人的话,努力忘记,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这么努力了,他还要伤害她?
她不想再见到他,她要离开夏腾立,彻底让卓奕华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不!她若就这么逃开,是弱者的行为,而且她为何要为了他这个烂人而放弃这么好福利的工作?
在哪跌倒就在哪站起来,不过——先让她流完伤心的泪水,建设好以后,她会以令他刮目相看的完美姿态重新站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千万支票,卓奕华俊眉紧拧,轮流看着眼前一行人。
贺家客厅中,包括一脸不解的卓奕华,共有六个人,除了贺家三兄弟之外,还来了两位娇客。
“违约金。我们要和你解约,这是合约上写明的一千万,你拿去。”严重怀疑他正是惹小妹伤心难过的对象——虽说小妹不承认——的贺知义绷着脸说。
“为什么突然要解约?知镜呢?”他不收,双眉拧得更紧,站起身,就要去找贺知镜。
“她不在!”丁筱仟双手擦腰,挡住他的去路。贺知镜知道卓奕华要来,早早就出门去了。瞪着美眸,她又说:“你找她干么?是不是想继续伤害她?我告诉你,休想!”
“我说过那是误会。”他没料到他和慕上凡的对话会让她听见,还令她误会,他急躁地握紧双拳,沉声说:“当时我不知道她在门外,更不知道她将那些话当真!”
自从那天送他到医院,一直到他出院,贺知镜都没来探望他,期间他打了无数通电话,她一通都不接,若不是眼前这姓丁的女人跑到医院指着他破口大骂,他也不知道竞发生了这样的事。
贺知镜不见他,就算他透过姓丁的女人向她解释这件事是个误会,她还是不见他。
“什么叫误会?她好不容易才肯渐渐敞开心房,你却再次挖开她已经结痂的伤口,一句误会就想解决事情?真是好笑!”丁筱仟生气地回呛。
“这话是什么意思?”结痂的伤口?敞开心房?贺知镜曾经受过什么创伤?“谁伤害过她?”
“对呀!筱仟,什么意思?”原本一直摩拳擦掌,想将卓奕华扁得不成人样的贺家三兄弟停止了对他的瞪视,全转向丁筱仟问。
“你忘记了?”丁筱仟完全不理会贺家三兄弟,美眸喷火地瞪着一脸困惑的卓奕华,大骂“你这家伙真的很可恶,伤了人家的心却不记得?不记得也就算了,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气死人了!”她真为好友感到不值!
“你到底说不说?”除了贺知镜,卓奕华对其他女人一向没什么耐性,要不是为了她,他早就走人,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像火鸡一样叫个不停的女人。
“你——”那是什么死人态度!
“筱仟。”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莫繁璃突然出声,睨向正要骂人的丁筱仟“说重点。”
她们今天来可不是来吵架的。
“哼!”又瞪了卓奕华一眼,丁筱仟才开始缓缓诉说。
“知镜在国中升高中那年,向一位爱慕已久的男同学告白,没想到惨遭拒绝外,还被那人用言语狠狠污辱,那些话重重地打击了她的自信心,让她至今仍无法忘怀”
她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逼后,才深深吸口气,继续解释“所以当她不小心听见你们在病房里说的话时,才会又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说着,她又觉得怒火渐旺“我以为你们相处得不错,早知道你还是那副死样子,我当初也不会鼓励知镜接受你!”
卓奕华眉头紧蹙,彷佛没看见她指责的犀利目光,语气冰冷自顾自地问:“那男的是谁?”
“对,筱仟,那个人是谁?”该死!居然敢这样对他们的宝贝妹妹,要是让他们知道是谁做的,他们绝对要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
“嗄?”丁筱仟眨眨眸,表情古怪地看着眼前四个男人。
“快说!那个伤害知镜的男人究竟是谁?”卓奕华沉声又问,紧握的双拳浮着青筋,一股怒气在腹中翻腾。他无法容忍有人伤害她,就算是数年前发生的事也一样,他要将那人给揪出来。
“没错,你就快说呀!”
“你们”丁筱仟顿时感到无力,贺家三兄弟迟钝也就算了,怎么连卓奕华也猜不出来?到底是谁说夏腾立的总裁是个iq180以上的天才的?
可无力归无力,她却兴起了捉弄他的念头。“你问这干么?”
“揍扁他!”他冷声说,语气丝毫不疑有他。
丁筱仟挑起秀眉,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跟你说是谁,你确定会这么做?”
他不发一语,眸光冷如寒霜,直直贯穿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再不说,我第一个扁你!
偏偏丁筱仟生下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不管他目光再冷、面容再酷,她依然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仪态万千地走向贺家三兄弟,附在他们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见他们交头接耳,被排挤的卓奕华眉头拧得更紧,站起身就往他们走去。
没想到他一靠近,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一行人全噤了声,四个人八只眼全盯着他瞧,远在一旁的莫繁璃则仍抱着她的书本,仿佛天崩地裂也不干她的事。
“你们”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差点让贺知礼突然袭来的长脚给扫个正着,他连忙向后一跃,身子还未站稳,贺知义一记直拳已笔直朝他的鼻梁击来,他低咒一声,急忙又弯下身,闪过那淩厉的重拳“你们这是在干什”
贺知廉也冲上前,趁他分神说话的时候拽住他的衣领,用一记标准的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
“原来就是你这可恶的家伙害得我们宝贝小妹伤心!”呜!他最疼爱的妹妹呀一想到她竟忍受这样的委屈这么多年,他就难过。
越想越气愤,三兄弟踹的踹、踢的踢、打的打,就是要将他们心中的愤怒全给宣泄出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重重一沉,卓奕华一边忙着闪躲三人的攻击,一边扬声问向在一旁看戏的丁筱仟。
“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答案你还猜不出来?”她双手擦腰,漠然地凝望他。
“少废话——”他怒斥,没想到一个闪神,他刚毅有型的下巴被击中一拳。“shit!”
“哈哈!活该!”见他挨了一拳,丁筱仟幸灾乐祸地笑开怀,还骂了声。
卓奕华俊眸一凛,就想冲到她面前质问,此时坐在一旁的莫繁璃终于有了动作。
她合上书本,扬起凤眸斜睨他,冷声道出“意思就是,当初拒绝知镜并出言羞辱她的那个人就是你!”
在知道自己就是伤害贺知镜的人之后,卓奕华懊恼万分,
贺知镜说的对,他的确是个随便践踏女人自尊的大沙猪。
当时的他,不过是个国中生,不够事故、不够圆滑、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下意识排斥所有他不喜欢的人事物,这其中当然包括女人。
只是他没想到贺知镜竞也是被他拒绝的对象之一,且他还用这么过分的言语伤害她。
这下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为什么不想看见他,他一直想找出她不接受他的原因,想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当一切真相大白时,他却将她推得更远。
贺知镜躲他躲了整整两个月,今天销假上班,他由一早开始便坐立难安,心想等中午时,他要好好跟她说声道歉。
滴答滴答
等待总是漫长,好不容易时针来到十二,卓奕华马上由办公椅跳了起来,踏着紧张又期待的步伐来到大厅,然而当他看见眼前的画面时,俊脸上的微笑一僵,眸底那抹暖意倏地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危险的光芒。
他眯着俊眸,两道慑人的目光正狠狠贯穿那扶在贺知镜纤腰的男性手臂上。
“学长,谢谢你,我没事了。”贺知镜双手紧攀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小脸排红,笑容婉约地轻声说。
那人淡淡一笑,确定她站稳后,才收回手臂。“小心点,别摔伤。”
贺知镜为了拿柜子上的文件,脚一滑,不小心由矮凳上跌了下来,要不是刚好来找她吃中餐的宋凯鹰及时扶她一把,她这个糗是出定了。
她回以淡笑,正想再次向他道谢时,明眸一凝,看见了站在离两人不远处的卓奕华,脸上如春天娇艳花朵般灿烂耀眼的笑靥顿时消失。
这情景让卓奕华胸口一窒,笔直朝两人走去,停在她面前哑声说:“知镜,我有话跟你说。”
贺知镜则是撇开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见状,宋凯鹰讶异地挑高眉,不解对人一向温柔可亲的学妹怎会突然板起脸色,且变脸的对象还是总裁。
眼见气氛越来越尴尬,他只能扬起笑,对自始至终都盯着贺知镜的卓奕华说:“总裁,你好。”
总裁?原本打算将他完全漠视的卓奕华皱起眉头,终于将视线移向眼前这显然是他公司员工的男人,不由得眉头一皱“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我?”宋凯鹰一愣,这才想到自己是今天刚报到的新进员工,笑着解释“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今天来报到的研发部经理,宋凯鹰。”
听了他的介绍,卓奕华才蓦地想起这男人正是夏腾立由美国挡角来的精英宋凯鹰。
俊眉紧皱,他很没风度地刻意忽略宋凯鹰伸出的手,直看向他身后的贺知镜。
靶受到他的目光,贺知镜则是拉着宋凯鹰,低声说:“学长,不是说要去吃午餐?我们走吧!”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知镜!”见她拉着别的男人,卓奕华满腹不是滋味,长腿一迈,挡在她面前,也顾不得这里还有别人,着急地想向她澄清误会“医院那件事是误会,我慎重向你道歉,至于在高中我对你的侮”
一听见敏感字眼,贺知镜原本故作冷漠的俏脸顿时一变,蓦地打断他“如果你要谈的是公事,请你上班时间再说,若是私事,很抱歉,我没兴趣,也不想听,现在我们要去用餐,请你让开!”
她的话犹如一桶冰水,将他期待与她和好如初的希望瞬间全数浇灭。
“知镜”听见她不驯的话语,宋凯鹰微皱眉,低声提醒“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这是公司,你必须公私分明,就算是午休时间,你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尤其对方还是总裁。”
虽然卓奕华对他也不礼貌,但他仍要教导这从小看到大的学妹。
闻言,贺知镜的脸色缓了缓,抿着唇,深吸一口气,不情愿的转身面对僵在原地的卓奕华“总裁,我很抱歉,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要是您有事吩咐,请您上班时间再和我说,恕我失陪。”
说完,她不管宋凯鹰是否还有话说,便拉着他直接走人。
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卓奕华一张俊脸阴晴不定,只有紧握的拳头透露出他此时的不悦。
宋凯鹰究竟是谁?为什么能让连三个哥哥的话都不听的贺知镜如此乖顺?
想到她对那男人说话时的甜软嗓音、柔美轻笑,他严峻的面容倏时变得更加冷硬。
盯着那扇早不见人影的大门半晌后,他才抿唇转身定向电梯,回到办公室。
“咦,你不是去找贺知镜道歉赔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和女朋友讲电话讲得十分开心的慕上凡捂着话筒问,见好友脸色难看,一副有人欠他几百万的模样,他连忙挂上电话,走进办公室“怎么了?不顺利?”
卓奕华抿着唇,好半晌才说:“帮我查个人,研发部经理宋凯鹰,我要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
“他是谁?情敌吗?”看着好友脸上益发阴沉的脸色,慕上凡仍不知死活地说:“对情敌身家调查应该不必调查得这么仔细吧,出生到现在哈!懊不会连他穿几号内裤都要查吧?”
“如果你敢再幸灾乐祸,我保证,从今天起,我现在坐的位置的人,绝对会变成你。”
得到了卓奕华的一记冷厉瞪视,及威胁十足的警告,慕上凡可笑不出来了,脸色一肃,连忙说:“我马上去查。”
一直到出了那像是下着暴风雪的房间后,他才无奈地垮下脸“第一次追女人就踢铁板,踢铁板就算了,还连累我,我怎么这么可怜呀?”
隔天,慕上凡双手奉上宋凯鹰从小到大的详细资料,好安抚他那像是吃了炸药的亲亲老板。
看着宋凯鹰的所有学经历,卓奕华一双浓眉越拧越紧。
宋凯鹰,今年二十八岁,个性温文儒雅、木讷憨厚,待人温和有礼、外貌俊秀,与贺知镜是比邻而居的邻居,两人可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就连出国念书、工作,两人都是一同前往,直到去年,贺知镜先行回国,而宋凯鹰则留在英国继续工作,两人才渐渐疏远,而宋凯鹰此次回国,正是因为夏腾立的挖角,高薪聘请他当夏腾立研发部经理。
这男人很优秀,而且是该死的非常优秀!
而将这么优秀的男人挖角到自家公司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
低咒一声,卓奕华将手上的资料一甩,往桌上的一边扔去。
他知道贺知镜的身旁有很多追求者,但从没想过自己会输,然而在得知贺知镜和宋凯鹰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时,他变得不肯定了。
她对宋凯鹰的态度让他紧张,害怕两人末解开的误会,会因为末凯鹰的介入变得更加复杂。
不行!他得有所动作才行。
打定主意,他连忙拿起手机,拨了几通电话找救兵。
他的效率很快,当天下午,他的军师团已全数来到他家,共讨大事。
“夏腾立的总裁出手果然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看着窗外那辆美到爆点的bmw敞篷跑车,丁筱仟开心大叫。
一旁的莫繁璃不发一语,秀美的脸蛋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双凤眼泄了底。她着迷的看着眼前数十箱的世界文着,在看见其中一本绝版多年的书籍时,双眸更是闪闪发亮。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们三兄弟,告诉你,我们是不会为了这些肤浅的东西出卖妹妹的!”代表两位哥哥前来的贺知廉嘴里说得义正辞严,一双眼却忍下住瞥向那张摆着十来架限量版飞机模型的桌子。
早料到贺家三兄弟会是最难沟通的卓奕华,大手一拉,原本覆在收藏柜上的布帘落下,摆放在里头的,不仅是限量版,还有着人类史上第一架飞机到最新研发、尚未上市的展示机模型。
“如果三哥肯帮我,这些,就全是你的。”
“什么?!真的吗?!好,我答应!”贺知廉很没用地一口答应,前一秒才信誓旦旦说不会出卖妹妹的话,此刻全被他抛诸脑后。
成功贿赂到军师团的帮忙,卓奕华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劲敌出现,他早没了平时的沉稳,连忙问:“我要怎样才能得到知镜的原谅?”
莫繁璃停下翻看到一半的原文书,推了推不符合她那张小脸的过大黑框眼镜,接着将手伸进衣服宽大的口袋动了动,才严肃地问:“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们,你为什么非要得到知镜的原谅不可?”
看着眼前这沉静的小女人,卓奕华知道她虽不像丁筱仟那样直接表达出对贺知镜的感情,却一样关心着她,他如果想得到她的认同与帮忙,最好是乖乖回答。
“因为我爱她。”双眸泛柔,他哑声说。
“你凭什么认为你爱她?”莫繁璃继续问着,丁筱仟和贺知廉则静静地坐在她旁边,眼里有着同样的质问。
“我需要连这个都解释?”他的军师团会不会管太多了?
“需要。”她站起身仰高下颚,直视他“就算你说你当初之所以说出那些话伤害知镜是因为年轻不懂事,但那并不能成为理由,因为,你会这么说,代表你曾经在意,那么,要是知镜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注重她的外表、继续习武,你还会爱她吗?”
“或者是因为她是你生命中第一个不接受你追求的女人,你觉得很新鲜,才会想得到她?如果你没办法回答这些问题,那很抱歉,我们也不可能帮你!”
她一说完,身后两人连忙拉回差点被人收买的理智,点头如捣蒜“繁璃说的没错,你要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听完他们的话,卓奕华一双俊眉已经拧得死紧。
不是因为眼前这看起来不多话的女人问话犀利,也不是因为她竟会比贺家三兄弟还难缠,而是因为问他这些话的竟不是贺知镜,不能亲口跟她说他爱她,他已经够呕了,现在居然还要向其他人解释这件事。
但他又不能拒绝,因为他需要他们的帮助。
深吸一口气,他才沉声说:“我承认我有大男人主义,在我的认知里,女人全是男人的附属品,只是空有外表、没有脑袋的花瓶,只要有点钱、有着英俊的外表,就巴着不放,让人厌恶”
靶受到她们不悦的目光,卓奕华一顿,才又接着表示“但那是我遇到知镜之前的想法。我不否认知镜的外表很吸引人,只是我受她吸引,并不是因为她的外貌,刚开始,是因为她对我明显的厌恶态度令我介意,之后,则是我渐渐地对她不扭捏的直率个性觉得欣赏,了解她其实不似外表那样凶悍,她有颗细腻的心,倔强,却有着小女人的温柔,我爱的是她的内在、她可爱的个性及她的真性情”
他一一对他们诉说他对贺知镜的情感,由一开始的新鲜到欣赏,然后成了现在的爱恋。越说,那双原本沉静的双眸也越来越温柔,那原本紧抿的薄唇,甚至还渐渐软化,扬起一抹让人心醉的微笑。
他整个人因想起贺知镜的美好、对她的情感而散发出一抹令人心暖的气息,那气息,让面无表情的莫繁璃勾起一抹浅笑,在他落下总结时,小手再次在衣服的口袋里动了动,才说:“你得到我的认可,我会帮你。”
听见好友这么说,丁筱仟才跟着点头“既然繁璃肯帮你,那我当然帮。”
能得到莫繁璃的认同可不简单,只要让知镜幸福,她可以忘记之前和卓奕华的不愉快。
“只要小妹能幸福,那我当然也帮。”贺知廉也拍着胸口保证。
闻言,卓奕华总算松了口气,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紧张过。
接着,俊眸一凝,他一脸严肃,连忙问出今天召集他们来的目的“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做?”
三人对看一眼,最后由最了解贺知镜的莫繁璃率先发言“知镜个性倔,就算道歉,她也不见得听得进去,那些话对她的伤害太重,除非她自己走出那阴霾,否则她这辈子都会将自己的心锁起来,不再轻易敞开心房。”
“那该怎么办?”
这紧张的问话当然是出自卓奕华,莫繁璃没回答,而是朝丁筱仟看了一眼,然后抱着那本她看到一半的书继续读着。
早在之前就和莫繁璃讨论过的丁筱仟神秘一笑,然后朝两人勾勾手指,低声说:“我们早就有对策了,来来,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