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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早晨,冷风依旧,阳光为这寒冷的天气带来一丝暖意。
阳明山上,一栋洋式建筑里,窝着三位年纪相仿的小女人。
一位躺在鹅黄色大床上,神情慵懒;一位坐在白色书桌前,表情认真;另一位则是盘坐在丰毛地毯上,柳眉倒竖地盯着摆放在眼前冒着袅袅白烟的热茶以及三、四盘精致的小茶点。
“他说的对,既然你没怕他,不过就是去看场电影,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反正你不也常和你那票追求者去看电影。”丁筱仟趴在鹅黄色床单上,纤长美腿在床上晃呀晃的,翻着眼前的杂志懒懒地说。
“怕不怕是一回事,我就是没办法和他单独出去。”贺知镜坐在小茶几前,皱起俏鼻。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住在你家,难不成每天见面要像敌人一样怒目相向吗?你不觉得辛苦呀?”丁筱仟伸手抓了块饼乾往嘴里塞。
“丁筱仟,不准在我床上吃东西。”冷凝的柔嗓飘来,莫繁璃视线仍盯着手中的原文书,背后彷佛长了对眼睛,警告着好友。
丁筱仟吐了吐小舌,乖乖爬下柔软的床铺,坐到贺知镜身旁的坐垫上。“繁璃你别看了,知镜有烦恼,你快来帮忙想办法。”
莫繁璃拿下眼镜,揉揉眉心,来到她们俩身旁,一脸爱莫能助。“别问我,感情的事,我帮不上忙。”
她的话令贺知镜小脸瞬间涨红,瞪大眼,结结巴巴地忙否认“什、什什么感情,谁跟他谈感情了!”
“我所谓的感情又不单是指男女之情,友情、亲情也是种感情,你干么这么紧张?”莫紧璃柔媚的凤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薰衣草花茶轻啜着。
“是啊!你干么这么紧张,是不是”丁筱仟一脸暧昧的以手肘推着她。
“是你的大头啦!别乱猜,你们明知道不可能。”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为什么如此讨厌卓奕华,这两位死党是最清楚的了。
丁筱仟耸耸粉肩,用一副“那不就得了”的表情看着她。“既然不可能,那看场电影又不会少块肉,人家好歹是堂堂夏腾立的总裁,据我所知,他接手夏腾立三年间,没传出半件绯闻,你称得上是他第一个邀约的女人,这份荣幸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该心存感激了。”
“感激?哼!我又不希罕。”贺知镜嘴里虽这么说,心头却泛过一阵暖意。
“是吗?那好,既然你不希罕,那介绍给我好了。”丁筱仟拨了拨蓬松的鬈发,朝她抛了个媚眼“这么优质的男人很难遇见的,你不要,别浪费,介绍给我吧。”
“介绍给你?”贺知镜艰难地重复好友的话,脑海倏地闪过好几幕卓奕华缠着好友丁筱仟的画面
想像着他对别的女人微笑,她的心头猛地狠狠地一抽,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脑子一片混乱。
“没错。既然你讨厌他讨厌到连和他去看场电影都不肯,那就让我们去好了,反正我和繁璃的姿色也不赖,我们俩陪他去看电影算他赚到,繁璃你说是不是?”丁筱仟偷偷朝莫繁璃使了个眼色,纤指绕玩着染成亮褐色的鬈发。
莫繁璃瞟了眼脸色缓缓变白的贺知镜,一向紧抿的粉唇,难得微微一勾,淡道:“我没差,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
“好!”丁筱仟跳了起来,凑到皱着眉头的贺知镜面前,娇笑说:“既然繁璃也答应,那下个星期六,我们准时到你家,到时候你记得将你所说的讨厌鬼介绍给我们认识。”
“什、什么?!”陷在自个混乱思绪的贺知镜被好友的话震得如梦初醒,美眸流露出一丝慌张“你们说真的假的?真的要去我家不,真的要和那家伙去看电影?”
“有何不可?”丁筱仟双手一摊,眨着美眸笑嘻嘻地问:“怎么?不可以吗?”
“我你他”贺知镜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好一会儿,她像是想通什么事似的,大声地说:“你们说的没错,不过就是看场电影嘛!又不会少块肉,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我、我决定接纳你们的意见,和那家伙不,和卓奕华出去!”
她一口气说完,满脸通红、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仿佛刚刚的一番话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丁筱仟和莫繁璃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扬起一抹意味浓厚的微笑。
“很好!”丁筱仟笑嘻嘻地拍着她的肩膀,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件事儿,张着漂亮的杏眸无辜地盯着她,还不忘娇声问:“你不介意看电影多带两个人吧?”
“知镜为什么不练武?”卸下绑了三个小时的沉重沙包,卓奕华问向坐在他身旁的贺知义,双眸怎么也离不开在前方练瑜伽的贺知镜。
他没忘记当他问起贺知镜这个问题时,她那异常的反应。
正在喝水的贺知义,呼噜呼噜地又灌了一口水,放下水壶说:“知镜自从上高中后就没练武了。”
“高中?”卓奕华擦拭着额间汗水,不禁挑眉“为什么?不想练?”
“不是。”缓缓定来的贺知廉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挤进他们俩之间,抢着回答“知镜在武术方面很有天分,到目前为止除了我爸之外,我们三兄弟没有一个人打得过她,而她对钻研武术的执着,也是我们四个之中最狂热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继续练?”卓奕华觉得很奇怪,也想不透她突然的转变。
“不知道。”两兄弟异口同声说。
“不知道?总有原因吧?”卓奕华不信挑高浓眉。
“也不算是没有原因啦”贺知义抚着下巴,深深地看着他说:“应该说是女孩子爱美吧,学武一向是小妹的兴趣,我们家四个兄妹,就她练得最勤,可自从她上高中后,就变得越来越爱漂亮,成天玩她的头发、指甲,不是敷脸就是护肤,武功不练了,开始练起瑜伽、舞蹈,说是要雕塑身材。”
他惋惜地摇摇头,很是感叹“我们一直以为她会是我们家最有成就的一个,依她的资质,就算要参加国际武术比赛也没问题,没想到她竟然放弃了”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说真的,她不再像个小男孩也是件好事,谁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妹妹漂漂亮亮的,你说是不是?”说着,他骄傲地看向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妹,眼里满是宠爱。
卓奕华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贺知镜。
“不过这只是二哥的猜测。”贺知廉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跟着他们一同看着越来越美丽的小妹“实际情形只有爸妈知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小妹为什么会晚读一年,她的成绩明明好得吓吓叫,还是以第二高分进入名校德明女中,却仍坚持晚一年入学。”
贺知镜国中毕业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她宣告再也不练武;第二;则是她执意休息一年,隔年才读高中,而这一年的时间,她足不出户,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里,忙碌着她的美容大事。
“她晚读?”卓奕华好讶异。这么说来,她不就和他同年?
“是啊!小妹她”
“你们两个很闲是吗?”贺知镜有如幽魂一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三人后头。
吓!
贺知义与贺知廉相互对看一眼,额冒冷汗、手脚冰冷的缓缓转过头,咽了口口水,同时扬起僵硬的微笑,异口同声地说:“不、不闲。”
“既然不闲,还不快去练。”细臂环胸,美眸冰冷冷地瞪着老爱出卖她隐私的两位哥哥。
“遵命!”两人收到命令,连忙起立敬礼,临走前还不忘义气地拉着还赖在地上的卓奕华。
“慢着!”贺知镜出声阻止。
两人同时转头,既恐惧又纳闷地看着她。
“他留下,你们走。”她精巧的下巴朝卓奕华努了努,轻声指示。
一向将小妹的话奉为圣旨的两人,手一松,听话地将卓奕华给扔回地上,将方才的义气忘得无影无踪,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待他们俩走得远远后,卓奕华才侧着脸,看向她“找我有事?”
贺知镜每回见到他,不是头一甩,转身就走,就是用一种看害虫的眼神瞪着他,像这么主动找他说话,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贺知镜不发一语,挨在他身旁蹲坐了下来,双手环着双膝,偏着头,眯起美眸细细地研究起卓奕华的长相。
他的五官很立体,深邃且俊美;一双飞扬的眉,不浓不淡,弧形优美俐落;宽阔的额饱满光滑、鼻粱峻挺高耸,宛如刀削;两片微扬的薄唇,性感迷人,勾勒出的弧度令人神魂迷乱。
他肤色偏黑,光滑无暇得好比她一身细心呵护的雪肤,她与他的差别,只在于她的肤色莹白,就像温醇滑顺的牛奶;他则一身黝黑,均匀的肤色彷佛是块散发着浓郁香甜的巧克力,诱得人直想扑上前,大肆品嚐。
她将他犹如艺术品般完美无缺的脸庞探究了一遍,美眸最后停留在他始终凝望着她的眼眸。
狭长深幽的瞳眸炯炯有神,散发着慑人的光彩,他的眸心,就像星星满布的黑夜,幽黯得教人想窥探那片纯然的阁黑。此时那片纯黑忽明忽暗,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光芒,仿佛藏着两道火炬,炽热且大胆地望着她。
她的脸因他的注视莫名的红了。
有些仓皇地别开眼,她看着远处哥哥们挥拳过招的身影,嗓音微虚地向他搭话“那个你上次不是约我去看电影?”
看着她脸上微微红晕,卓奕华心头一荡“你答应了?”
她肯去?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不那么讨厌他了?
她看着他,脸蛋又红上几分,清丽的小脸表情有些别扭“算、算是啦!”
闻言,他缓缓扯开一抹笑,双眸闪着点点光彩。“那好,星期六晚上六点,我们准时出门。”
见到他脸上的笑容,贺知镜心里闪过一阵不舒坦,有些闷地说:“我可以和你去,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这是他们首次约会,不管她开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这个星期六,我有两个朋友要来我家,她们”想到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她的喉咙像是梗了颗石块,令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她们?”卓奕华眼眉含笑,唇边的笑意末减,询问地看着她。
深吸一口气,贺知镜硬是咽下那无形的硬块,哑声说:“她们说想认识你,还有她们也会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卓奕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喜悦的泡泡,一颗一颗的破灭,他沉下了面容,嗓音冷漠地答“我不去。”
懊死!她的主动靠近、主动攀谈,为的就是要将他介绍给她朋友?
贺知镜瞪大双眼“为什么?”
“我约的人是你,可不是你朋友,如果你来找我是为了这种事,很抱歉,我不奉陪。”他握紧双拳,霍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你!”贺知镜气恼地追了过去,快步绕到他面前,满腹不悦的怒骂在看见他那张冷漠的俊脸时,蓦地止了住。
他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敛去,薄唇紧抿成一直线,俊美的脸孔笼罩着寒霜,浑身上下隐隐散发出怒气,他看着她的目光有如两支冰椎,直直地贯穿她的心口,令她莫名地感到心慌及心虚。
心虚?不,她为什么要心虚?她又没做错什么,该心虚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且似乎是针对她而来,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般清楚,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吧,明明是他约她,她不过是多带两个人。他有必要像是吞了好几斤的火药,突然变脸吗?
贺知镜很想这么质问他,但他脸上的冷然与不悦令她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我好心介绍美女给你认识,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卓奕华强忍怒火,瞪着她。“你说呢?我为什么会生气?”
他约的人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而她居然把他推给别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能生气?他都快气炸了!
“”被他瞪得更加心虚,她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小脸微窘,默然。
一直到卓奕华面色更冷,绕过她要离去时,她才急忙喊住他。
“等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朋友她们”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出声解释,也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只是觉得她应该开口说些话,好消弭这尴尬的气氛。
卓奕华止住脚步,回过身,看着她。
她回避他的目光,顿了一会,决定绕回原话题,呐呐地问:“这个星期六,你真的不去吗?”
“我会去。”他脸色阴霾看着她,冷声又说:“我还会把整间电影院包下,里头的客人只会有你和我,不会有其他人。”
说完,卓奕华不再停留,踏着彷佛可以将木质地板烧出两个洞的沉重脚步,忿然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贺知镜。
星期六很快就来到,因为卓奕华的坚持,她没办法让丁筱仟和莫繁璃跟来,为此她很不高兴,气他的霸道,然而她的心情却是复杂的。
为什么复杂?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否认自己因为卓奕华拒绝让好友们跟随而松了一口气。
正确来说,她不只松了口气。甚至还窃喜在心里。
因为那份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喜悦,使她整个晚上虽是摆出张臭脸让卓奕华瞧,但心情却是愉快的。
然而,她愉悦的心情保持不了多久,就让一件极度倒楣的事给破坏了。
“进去!”
后背被人用力一推,卓奕华踉呛地向前倒去,高大的身子“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闷哼一声,他倏地跳起身,对那扇被关上的房门大喊“把门打开!”
他的大喊没得到任何回应,倒是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响,他利目一闪,看向另一头隐隐晃动的黑影,警戒地问:“是谁?”
熟悉的嗓音传人耳中,正缓缓爬行的贺知镜蓦地一顿,试探性地扬声询问“卓奕华?是你吗?”
听见贺知镜的声音,他紧绷的情绪非但没松懈下来,反而燃起一把怒火。“他们把你也绑来了?!”
懊死!他们居然把她给牵扯进来?
“他们?他们是、是是谁?”贺知镜困惑地问,边问边朝他的方向蠕去“我去上厕所回来没看见你,只看见一票人围在你车子旁边,接着就被绑来这了,你、你认识那些人吗?”
看完电影后,她因为尿急,所以要他在电影院门口等她,谁知她上完厕所回来却没看见他的人,本以为他先回车上等她,没想到却被人绑来这。
“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关心地急问。
“你你问反了吧!应该呼呼应该是问他们有没有受伤才对。”贺知镜嘴里虽是没好气地说,心里却因为卓奕华的担心而淌过一丝甜味。
依她的身手怎么可能有人能对她“怎么样”她不对人怎么样就不错了;要不是对方隹出枪,她出不会被绑来这。
唉!真不知是她倒楣还是卓奕华倒楣,否则怎么每回和他扯在一块,就会有事发生?
上次是因为他,她才被洪姿君她们请去“聊天”这次不过是和他去看场电影,却莫名其妙被人绑架,真是倒楣到她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真的没事?”听她的声音似乎还是很有精神,只是“既然没事,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喘?”
看着那剧烈晃动的黑影,他眉头一拧。她在干什么?
“当、当然喘呀!如果你双手双脚都都让人给绑住,只得匍匐前进,看你喘不喘”她瞪他,虽知他看不到,她仍狠狠地瞪着他。
可恶,那群可恶的家伙,她不过是趁他们不注意时撂倒了其中一人,戳了他的双眼、赏他一记下勾拳、外加一个过肩摔和狠踹一下他的命根子而已,他们就将她给綑成一颗粽子,也不想想,要不是那个人先对她毛手毛脚,她也不会出手,毕竟在外头,她可是纤细又柔弱的贺知镜哪!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轻易破坏自己完美的形象好不好。
这房间实在是太暗,除了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微光能让他稍微看清她的身影外,其余的他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丰富的想像力已经在他脑中描绘出她狼狈的模样。
想着那画面,他唇角缓缓扬起,由于身陷险境,让他得以暂且将和她在电影院里的冷战给抛诸脑后,但可以的话,他真不希望她也被卷进来。
“你不过是个女人,他们干么大费周章地将你双手双腿给绑起来?”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没有得到他们的“特别待遇”顶多只有将他的双手反绑起来,他的脚可自由得很。
“你废话真的很多耶!有时间想我为什么被绑,倒不如想办法逃走。”她又瞪了他一眼,娇躯蹭呀蹭、磨呀磨,沿着他结实的臂膀爬起身,将被绑住的双手往他脸上一揍“快!试试看能不能咬开。还有,那群人到底是谁?你还没回答我。”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跟公司一起研发盗窃案有关,他们将我绑来;是想要胁我,要我承认是夏腾立盗”感觉到左眼眼皮一阵刺痛,卓奕华止住未说完的话,将头一偏,吃痛地喊“你撞到我的眼睛了,往下挪一点”粗糙的绳索果然是用“挪”的,紧贴着他的脸上肌肤向下刮去,痛得他咧嘴大叫。
“停!那是我的鼻子,能不能拜托你高抬贵手,稍离我的脸远点,再往下挪?”
左脸一片刺痛灼热令他暗暗叫苦,有一瞬间,他还是有种脸皮被刮下一层的感觉。
“拜托!我手脚都被绑,哪有办法稳住身子,你动作快点!”她稍微拉开距离,继续往下挪。
拜托,她光是撑住腰身不往后倒就很了不起了,他还罗唆!也不想想她是拜谁所赐才会落到这般田地。
抱怨归抱怨,她可没忘了要问正事。“你指的该不会是那天来公司闹事的祥德的那些人?”
“唔唔唔唔——”手抬高点!她一双手直往他嘴上压,是要他怎么回话?
“shit!就算我有练瑜伽也不用这样整我。”她嘟囔了声,挺直了腰杆,双手颤抖地又往上保持一点距离。
嘴巴一能说话,他马上皱起浓眉,难以置信地低喊“你骂脏话?!”
她好歹是个女人,怎么可以骂脏话?!
听见他的斥责,贺知镜努力撑起的身于差点惨跌在地,美眸进出怒火,恼怒地瞪向他。“你、快、一、点!”
也不想想,她为了保持姿势让他帮忙解绳子,她的腰都快断了,他还有闲情逸致管她骂不骂脏话,他再这样罗唆下去,她保证能飙出比这精采一百倍的“经典国粹”给他听。
他忍下与她讲道理的冲动,俊眸眯起,看着眼前来回晃动的黑影,半晌后,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忍不住沉声说:“你坐上来。”
大小姐的手左摇右晃,抖得有如秋天的落叶,他根本没办法对准,再加上看不见,要精准的咬开绳索更是难以做到,更别论这可不是普通的细绳,而是麻绳粗细的童军绳。
“啥?!”坐到他脚上?
“你抖来抖去的我没办法解开,你坐到我大腿,身体贴紧我,这样才不会晃动。”他耐心解释着。
她想也没想便拒绝。“我不要!”
坐在他大腿,还要贴紧他?光是想像那画面,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白嫩嫩的脸蛋倏地浮上两团热气。
“你想不想逃离这鬼地方?我们连被绑来哪里都不晓得,更别妄想有人会来救我们,除了自力求济,你还有什么办法?”
听完他的话,贺知镜沉默了。
的确就算哥哥们会找她,也没神通广大到知道他们被绑架,更别提来救他们了,如果不想办法自救,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紧咬粉唇,她不甘愿地嚷了声“我知道了。”
说着,她开始蠕动娇躯,将被綑住的双手由他头上套进,环住他的脖子,暂时固定住不稳的身子,接着,她坚挺的胸脯不得不贴上他平坦的胸腹,就像一条柔软曼妙的水蛇,一寸一寸地由下磨蹭。
靶受到那纯然的女性柔软在他身上滑动,卓奕华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屏住呼息,就怕那正蠢蠢欲动的某部位会在这不恰当的时机苏醒过来。
纤细的柳腰缓缓滑过他的大腿,浑圆的翘臀成功地侧坐上他的两脚之间,她将由双膝一路被绑至脚踝的修长美脚奋力一甩,甩至他身侧。
他们俩此时的模样,俨然就像是对甜蜜相拥的情侣,男的盘坐在地,女的则亲昵地侧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小鸟依人。
他的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幽香,伏在他胸膛上的两团软绵上下摩挲着,她的长发来回在他身上撩拨,细腻的呼息喷洒在他的颈间
他的身子慢慢变得僵硬、紧绷,浑身上下被她娇柔的身躯搞得酥麻难耐,尤其是他的两腿之间,更被她结实且浑翘的臀部给折腾着。
胸膛被她摩挲、胯下被她磨蹭,这让他的自制力在瞬间毁灭,身下的某一处正急速地肿胀、茁壮。
“卓奕华?喂!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她揽起两道细眉,拚命地呼唤身下显然已神游太虚的男人。
她温热的气息贴在他,轻暖、香甜地飘落在他的鼻、他的睫以及他的唇。
他不确定她是否有说话,胸口剧烈的起伏令他的呼吸窒碍,耳膜隆隆作响,他只听见自己有如一群羚羊在胸口奔跑般的急促心跳声。
黑暗里,所有知觉变得更加敏锐,就连原本是团模糊影子的她,也像在瞬间变得清晰,他彷佛看见她绝美的五官、看见那浓卷的黑睫,看见她小巧、甜美的樱唇极缓慢地张合着。
她好像说了什么,但他没听真切,脑袋恍恍惚惚的,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时,他的唇已覆上她的
“你聋了吗?怎么不回”
张合的小嘴突然没了声音,贺知镜睁着美眸,轻眨了眨,直到她十分确定自己纤长的睫毛刷上他浓黑的密睫,而她的唇也正教他姿意品嚐,那双漂亮的大眼这才惊吓得瞠大、瞠大、再瞠大——
“啊——”她放声尖叫,但也只有一秒,下一秒,她的唇再次教他给掠夺。
温热的舌探入她柔软的唇腔,滑溜且灵巧,轻而易举的缠上她的舌尖,热切地与她纠缠,一会逗弄着她微颤贝齿,一会舔弄着她温热的唇办,一会又吸吮着她口中甜嫩的蜜汁。
她傻住,完完全全的傻住,双手还圈套在他颈上,身子也紧贴在他身上,此刻的她动弹不得,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知道他灼热的气息仿佛可以将她焚烧,唇齿交缠的触感似是股电流,由她软嫩的唇办蔓延至她不知不觉曲起的脚指头,迅速地窜遍她全身。
她心跳得飞快,快得她以为那颗不听使唤的心脏就会这么跳出口中,快得令她浑身不由自主地发颤,一股热浪迅速在她体内乱窜,席卷着她所有厌官,他的吻彷佛有股魔力,蛊惑着她的思绪,诱惑着她的灵魂,让她沉醉其中,渐渐地渐渐地涣散了理智
她惊讶得双眸缓缓眯了起来,僵硬的身子逐渐瘫软,她就像天上的一抹白云,软软的、轻轻的、飘然的蜷伏在他怀里,任由他又亲又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