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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双生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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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兽觉醒很难吗?”难道修士就对长在自己身上纹痕一点都不在乎?

    “也不算难,关键是不知道谁继承了魂兽,”绮罗摊手:“就算是魂兽觉醒,在它没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物种。”

    牧隽眉头微皱:“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提前检测?就像测试灵根……”

    “没有,”绮罗摇头:“若果真有这种方式,或许就能找到魂兽的由来。”

    “根据记载,魂兽的觉醒多在人类幼年时,从身体某一处破体而出,需饲主以心头血为饵,签订魂契。”牧隽拿出一个卷轴展开,轻声阅读上面的文字:“吾之心血,汝之魂魄,相伴共生,同赴长生。”这是与魂兽的契约誓言。

    牧隽细细琢磨,这契约誓言与灵宠契约很相似,只是把‘汝之生命’改成了‘汝之魂魄’,根据修界长久以来的规律,每一段要义,都是修士对天道的参悟;每一个契约誓言,都是天道对世间制定规则的箴言;每一个符文都是天地的法,束缚世间之灵的则。

    房间一片安静,牧隽和绮罗两人各拿着一卷兽皮卷轴沉思,突然绮罗书桌上一个小古钟无锤自响,一长两短,听起来有些急促。绮罗速地起身,身影一闪便失去的踪迹,牧隽却在那一瞬间看清了她煞白的脸色。

    牧隽身行化成虚影,追了上去,跟随绮罗几息间便到了一座塔楼前。绮罗双手捏诀,半空出现一道水镜之门,她身形飞快的闪了进去。牧隽停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

    “牧修士,”安五思的声音从天空传来,牧隽转头便看见一身紫袍的他跃下踏云兽,脸上掩不住的急切和惊讶,视线落在水镜之门上,眼神黯然:“绮罗可是在里面?”

    牧隽点头,朝他捏诀平礼:“事起突然,本想问问可有需要牧隽之处,却又觉得冒昧。”

    安五思犹豫两息,叹息一声,朝牧隽捏诀一礼:“牧修士随五思一道吧。”说罢便穿过水镜之门,牧隽跟在他的身后。

    穿过水镜之门,迎面便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安五思疾步走到中间的传送阵上,朝牧隽示意,让她一起。

    这是定向短距离传送阵,几息后便出现在一个大厅内,耳朵立即充斥着男子嘶哑尖利的吼叫,混杂着沉闷压印的抗拒。牧隽睁眼便看见,大厅中央立着两根水桶般粗的黑色石柱。四根玄铁金精制成的铁链连着铁环,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被分别束缚手脚,使他伸展成一个‘大’字。

    男子的脸被头发遮住,让牧隽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全身除了腰间缠着一块遮羞布,其他都****着。看其身形便知是位成年男子,修为在筑基中期。此刻他正痛苦的扭动身体,这种痛苦让他失去了克制,使他周身环绕着暴动的黑白翠三种灵力。

    最让牧隽惊心是他的胸口,一个巨大的似虎头,头长尖角,嘴露獠牙的魂兽,正在拼命的想要钻出来。玄白和幽赤在中丹田蠢蠢欲动,两株兴奋尖叫:“娘亲,好吃的,玄白要吃,幽赤要吃……”就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无法克制。

    不过就算如此,牧隽却没有像在云华那样被它们影响到情绪。最重要是的就算此刻它们心底难耐,却没有擅自跑出中丹田,而是不停争取牧隽的同意。

    牧隽心中疑惑袭来,这具玉生果躯体,是不是可以克制玄幽一族?若是如此,当年那位黑脸男子为何要给自己,难道就是为了约束两株的行为不成?

    牧隽忽略两株的叫声,视线落在盘膝而坐的绮罗身上,她正捏诀帮助被束缚男子梳理灵力,不让他因为痛苦失去理智,选择爆体而亡。

    安五思站在绮罗的身后,双手捏诀,金丹强大的灵力裹住那男子,一息间牧隽便发现,男子胸口的那只魂兽仿佛被挤压一般,慢慢的缩了回去,重新化成一道纹痕。男子嘶吼声缓缓的低下来,几息后便因为疲倦而昏睡过去。

    绮罗起身朝男子走去,边走边扔清洁术,伸手扶起他下垂的脑袋,白皙的手穿过他的长发,两息间就梳理好男子发髻,露出他的面容。

    牧隽一愣,这男子与绮罗的模样有九成相似,看两人修为都不相上下,难道是双生子?

    “江崎云,绮罗的双生兄长。”安五思轻声的给牧隽解惑,眼睛却注视着绮罗的一举一动:“崎云筑基后,便外出游历,十二年前,突然接到他的求救传信。等我寻到他时,他也是这样束缚自己的手脚,微有清醒,便告诉我,一定要关着他。”

    “前几年,一月犯一次。近些年越发频繁,最近甚至到两三天就要犯一次。”安五思叹息一声:“去年我去玉道求了叔父,他来看过也找不出因由,便只能这般……”

    “找不出因由?”牧隽抬头看着男子胸口的纹痕,难道他们看不见?牧隽状似无意的问道:“江修士的胸口上是……”

    “胸口?”安五思扫了一眼江崎云白皙干净的胸口,不解的看向牧隽:“牧修士可是看出不妥?”

    “江修士胸口有一束灵脉郁结,还需梳理,长此以往恐留下隐患。”牧隽自若的接过话头,江崎云的胸口确实有一条细小灵脉有郁结,不细心查探,很容易被忽视过去。

    安五思灵力覆上一探,果如牧隽所言,忙引导灵力帮他疏通,竟用了十息之久。而绮罗来到牧隽身边,面色平静的朝她捏诀一礼,只是看向江崎云的眼神,才会露出一丝痛苦焦虑。

    “兄长比我先出生一刻,七岁那年父亲游历陨落,娘亲去找寻父亲的尸骨,却再也没有回来。从小便是兄长护我,因为我资质比他好,每次有什么好的东西总先紧着我,直到我与夫君结为道侣,他才安心自去修炼……”绮罗轻声说起往事,语调平淡仿若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如今这般境遇,我唯一能做也只是在他痛苦时陪着他……”绮罗侧头看着牧隽:“他会好的,对吗?”

    那双大眼直直看过来,里面仿若盛着最后一道光,牧隽不由点头:“会好的。”

    绮罗眨眼,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一滴泪落了下来,她轻声说了句:“多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