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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将至,气候也是一天热似一天。
前些时候北汉刚立之时曾邀契丹入侵晋州,契丹人望风未动,北汉军兵分五路进攻晋州,终未能克,于是退兵。契丹人见此情形,派人入朝恭贺郭威登基,北方边事呈现出短暂的平静,北汉军在舔舐伤口,契丹人则在继续准备。
北方边事如此,身在兖州的慕容彦超便上表请入朝,郭威自然应允,可坏在当初柴宗谊言及匪患,那慕容彦超又以此为借口暂留下来,剿匪之事却再三研究,竟是在不断拖延。
“陆飞竟在半路上等候王将军,负荆请罪随他一同来了徐州,如今已入了城北大营,不知公子准备何时见他?”欧阳晟在书房请示,柴宗谊懒洋洋地笑,“这小子倒还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今晚在鸿宾楼设宴款待他吧,也显示一下我的宽宏大量。”抢先把恭维话说了,让欧阳晟无马屁可拍。
“如此,那属下这便去安排了。”说罢,这位徐州管家便告辞退出书房。
待欧阳晟离开后,郑玉楠施施然出现在门口,探身看了看,见柴宗谊正伏案批阅什么,便轻叩门扉。
柴宗谊抬起头,见郑玉楠站在那里小家碧玉般的娴静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心酸。这女子好歹也曾在徐州道上叱咤风云过,江湖人既送匪好,应是很有个性的,偏偏那股凌厉劲儿却在遇到自己后竟有雨打风吹去的之嫌。
“何必这般客气,进来啊。”柴宗谊招手。
郑玉楠这才款款走了进来,欲言又止,形容扭捏。
“怎么了?在这里住的不习惯,还是里美那丫头欺负你?”柴宗谊笑问,郑玉楠摇了摇头,原以为昨夜是要给柴宗谊侍寝的,结果公子并未来,当然,她可不是来求欢的,只是昨日的问题柴宗谊没有答复,稀里糊涂地跟着进了刺史府,辗转一夜怎也觉得不是滋味。当下咬牙沉声道:“公子还没说打算如何处置张家之事,恕奴婢不敢在此久留。”
柴宗谊闻言笑了,“除了张驰的死,张家之事已与你无干,你无需在着意此处!”见郑玉楠并不明白,柴宗谊解释道:“你并无子嗣,张驰早在数年前便有休书只是没有递交给你,所以你无须为张家守节,只是那张骥疑你与张驰之死有牵连,而本使君对此案相当重视,所以将你羁押在本府亲自审问,在此案了结之前,你岂能离开?记住,你是疑犯。”
郑玉楠不知有休书之事,倒是数年前张驰与那死鬼刘赟事发后与娘家发生龃龉,休书是当时留下的亦未可知,若是早些时候她知道张驰留有休书不免坐立难安,毕竟当时她唯一指望的就是鸿宾楼,然而此时却难掩喜色,鸿宾楼什么的早就不重要了,谁愿背着凶神恶煞的活寡妇之名啊,她就想当个相夫教子的,呃,疑犯。
柴宗谊却心下嘀咕,休书么是真没有,不过捏造一封也不是什么难事,见郑玉楠似乎很高兴,他便趁热打铁道:“虽然那休书是张驰早年留下的,如今身死就当是遗言了吧,死者为大,本府是要尊重的。既然休了你,那么你的嫁妆也该一并奉还,只是你早已将嫁妆打理成了鸿宾楼,那么这鸿宾楼自然归你所有,不过如今你身陷公案,产业就由公家代为打理几日,你可有疑义?”
真是无耻啊,长篇大论最后居然是人财兼得,郑玉楠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看着柴宗谊使劲点了点头。
“只是那张骥……”郑玉楠所虑者自然是张家人纠缠不放,虽说她也明白柴宗谊恐怕要把张驰的悬案查一辈子,但此事反复闹腾也不好,“恐伤了公子的清誉!”
柴宗谊却不在乎什么清誉,纨绔子弟嘛,谁屁股后面没点花花债,当即冷哼一声,“那张骥算什么东西,若不是你们接济早就成破落户了,我把此事暂压下来便是让他知难而退,若真不知好歹,我也有办法收拾他!”
这话说出来,郑玉楠的脸色便不大好,心说自己注定要当红颜祸水,柴宗谊大概觉得这话题没甚滋味,笑吟吟地走到郑玉楠跟前道:“三十多年前,后唐庄宗没,有一美貌妃嫔被明宗遣归其家,父母来接她,阻于风雨,止于旅店数日。某日,一丈夫过其门,衣弊不能自庇。那女子见之,惊曰:此何人耶?店主人说,此马步军使郭雀儿者也。女子异其人,欲嫁之,请于父母。父母恚曰:汝帝左右人,归当嫁节度使,奈何欲嫁此人?那女子曰:此贵人也,不可失也。囊中装分半与父母,我取其半。父母知不可夺,遂成婚于逆旅中。”
郑玉楠见柴宗谊竟大胆说及自家祖父事,只睁大眼看着他,也不敢让他噤声,柴宗谊笑嘻嘻地问:“你道圣母柴娘娘何如?”
“慧眼识英雄,奇女子邪!”郑玉楠心想,难道这天杀的竟把敢把自己比作圣母皇后,这岂可是自己能比的,当时便有些脸红,柴宗谊却哈哈大笑,压低声音道:“人道是圣母娘娘独具慧眼,焉不知是我祖父更有手段。”说着伏在郑玉楠耳边道:“大冷的天,我祖父精赤上身涉河而过,为的不就是那楼阁上的美貌姑娘,你可知我祖父曾有歌献与圣母娘娘,这可是家传秘术,我唱给你听听?”
柴宗谊这边厢咬耳朵,郑玉楠早有些情难自禁,怎不知这小子又在打诳语,只是他肚肠里那些艳曲总是让人心发慌,便想扭头不理,柴宗谊已经咿呀唱将起来:你要拉我的手,我要亲你的口,拉手手,亲口口,咱二人旮旯里走。边唱边动手,也不在乎日头高挂,喜得书房的榻够大。
“哪来这些怪腔调,才不跟你去。”郑玉楠哪挣得脱,半推半就便被柴宗谊横腰抱起。
“咱郭家的人向来是人要得财亦要得~早些时候,可曾在那楼阁上打望本使君呐?”
郑玉楠羞红脸靠在柴宗谊肩头,“如今都是你的了,还待怎地。”
两人正嬉笑,门外传来一声轻咳,里美阴阳怪气道:“公子,白昼宣/淫也还罢了,何苦又急在书房?”
“这妮子胆子越发大了。”柴宗谊笑骂,“便又如何,公子还要燕舞双飞了,你给我进来。”
里美只是轻笑,“奴婢也想,只是永宁公主殿下的女官到了……”
一听郭月娘的名号,柴宗谊这色胆就飞了,也没听仔细就停止了调笑,轻轻拍了郑玉楠一记,“今天没审个明白,太也不老实,晚上接着审!”
郑玉楠帮柴宗谊整理衣衫,柔声道:“奴婢可否见见贴身丫头?”
“凤姐?”柴宗谊愣了一下,想起郑玉楠一个疑似有变形金刚血统的丫鬟。
“她可当不起。”郑玉楠不明白,柴宗谊已经推门出去了,“当得起,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瞧正面吓退百万雄师,你见可以,别给我领家来。”
枯藤,老树,昏鸦。
张家供奉的家庙已经破败不堪了,墙皮剥落,木门歪斜,上面用油漆画了个圈写上大大的拆字,嗯,这是徐州城建工作中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掉了脑袋的佛龛下边躺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土豆一般的大脑袋,比目鱼似凸起的眼珠子,正伴着咸菜啃馒头,眉头皱起,嘴里直砸吧,显示对吃食不满,嘴里呢哝着,“怪没味道的,也没壶酒,那张家老货忒也抠门。”
这时破庙的后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大脑袋道士一个机灵,急忙躲到佛龛后边。
不多时进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提着篮子,站在佛龛前边眼神四处逡巡,正要出声,那胖头道士一把将篮子夺了下来,翻出一壶酒,咧嘴笑道:“还是你好啊。”
“喝不死你!”那女子杏眼圆睁,道士拎着酒壶直笑,“转过脸去,道爷还没吃饭呢。”
这女子就是郑玉楠的贴身丫鬟芙蓉了,生得倒有一副好身段,只是那相貌连芙蓉姐姐都给辱没了。道士拿她相貌调笑她也不恼,只是一瞪眼就把他耳朵揪起,这暴脾气端的了不得。
那道士竟颇为受用,也不吃东西,没头没脑就要将这芙蓉推倒,满嘴亲亲地叫着,性急得很。
那女子怒了,用力将他腕子掰过,狞声道:“少给老娘不正经。”
“这会子又装什么贞洁烈女了,那时节还不知是谁先把谁给……”道士咕噜叫唤,芙蓉两巴掌扇去便老实了,但听芙蓉冷声问:“那事不急,我且问你放着好好的白羊观不住,藏在这破庙里是什么路数?难不成我家少爷真是被你下药害死的?”
“且莫说那许多?”道士趁机转身,一手却摸上了芙蓉的小腹,只是涎着脸问:“欢好这么多回也没个反应?”
“滚蛋!”芙蓉脸一板,“今儿把话给老娘说清楚,我还要回见少奶奶呢。”
“别,千万别!”胖头道士一骨碌爬起来,脸色仓惶,“真是不能说。”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