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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对编辑药师以及读者朋友道歉,本来说总决赛结束后就好好更新的,结果食言,安平打电话来骂得半死,汗。我已经跑了六天采访,估计这个双休日也得搭上,熬夜更新所以就时常断电,我承认前几天还把时间放在世界杯上,不过最近真的没看了,所以,唉,尽情骂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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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是骑兵营的新丁,当初刘赟入京带走了武宁军全部骑兵,只留下了一百多匹劣马,柴宗谊来了本打算建立个骑兵巡逻队,在徐州城里当骑警就好,结果拗不过贺兰瑾的苦苦哀求才将原本的四百骑兵扩编成五百。四个老兵带一个新丁,还都是会骑马的年轻后生,所以很快便融入了骑兵营。与新练的步卒不同,这一次柴宗谊把新练的一百骑兵放上了战场,本意也只是走过过场,在所谓的战场上历练一下,却没想到这次却碰上了硬仗。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夜里纵马奔出本就让人胆战心惊,偏生还在战场上。赵四小心翼翼地辨别着同伴,骑兵不存在什么队形,基本上是五个一组各自为战,对于新丁来说,杀人与否并不要紧,重要的是跟紧同伴。
迄今为止赵四都很幸运,他并非冲在最前边,而且带他的老哥哥李久和一直在他身旁,虽然夜里看不仔细,但老哥哥一直在叫骂,骂声让他心里有底。
“鲁都统,本阵在招呼!”
鲁邦冲刺在最前方,听到身边将领的呼喊,稍微停滞。此时,坡下敌人的前锋已成散兵游勇,没有什么抵抗力,堵截在骑兵前边的就是敌军的本阵。敌人怪异的方阵曾经让鲁邦很诧异,但在冲过前锋之后,又觉得此时是个冲阵的大好良机。
分析敌我,对方的优势在于人数众多,阵型严整,我方的优势则是骑兵的冲锋能力以及水平之上的装备。但对鲁邦和满熊来说,最担心的却是步卒。这支步卒虽然是从汴梁拉出来的,但实际上并没有好生整顿,更称不上老兵,只是比留在城里的新军多见了点血,所以当看到对方的阵型后,鲁邦疑虑重重。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兵败于此,然而失败和惨胜之间又有何差别,毕竟这只是一起遭遇战。
所以他赌博式的带骑兵来冲锋,在试过敌人前锋的金玉其外后才稍稍松了口气,而现在,前方就是敌人的本阵,如果本阵的实力和前锋其实无二,而且刚才的逆袭明显挫伤了对方的士气,那么此时是不是要退回去呢?
“鸣号聚集,争取一击破敌!”鲁邦没有多想,起手号令,如果能顺势杀溃对方本阵,坡上那群步卒就敢冲下来打顺风仗。
“鸣号了,向号声聚拢!”骑兵们用暗语招呼着同伴,得佩服郭威的带兵之道,在如此的暗夜,骑兵们依然能够做到有序自如,相对于坡上柴宗谊调教的步卒,高下立判。如果柴宗谊亲眼看到此景,定要感谢他太公送给他了最珍贵的礼物。
“他要放手一搏了?”遥遥听到坡下的号声,满熊双拳紧握,他其实拿不准自己的保守措施是否更好,所以当鲁邦做主继续冲锋时,他甚至松了口气,下令道:“全军准备。”
“老子今年四十五了,大半的时间都在打仗,亏了公子才让我讨到个老婆,天杀的想阻老子的地和牛,没门!”不知何时,赵四注意到自己这个小团队已经冲到了兵锋前沿,他都听清楚了身旁李久和的嚎叫,那一刻他觉得很燃,就像有个东西哽在胃里灼烧一样。
“冲!”缓骑集结过后,在鲁邦的厉声大喝之下,骑兵营冲锋了。
“杀啊~!”赵四也终于吼出声,立刻畅快起来。
突然,一个东西嗖的从耳边飞过,速度很快,敌阵前边上百个乱民在夜幕中蠕动。
“什么东西?”赵四心中讶异,这时“嘣”一声闷响,陈五只感头晕目眩,拿不住缰绳载下马来。
“投石索?契丹人?”赵四倒下时听到了李久和的叫声,并附带着他的一声惨叫。
“不只是投石索。”鲁邦心寒了,对方不知怎地冒出一帮死士来,无所不用其极,就像基地组织针对美军使用人肉炸弹一样,这些死士基本上用换命的方式来对抗他的骑兵。数不清地鹅卵石从四面八方飞来,就算骑兵的速度够快,但那些死士在骑兵冲来时毫不畏惧地充当人肉绊马索……
“后队减速,前队提速前冲!”鲁邦承受不起骑兵的损失,要知道训练十个步兵都比不上一个骑兵。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如果全军回撤极有可能导致对方本阵的追击,坡头上的步卒难以抵挡,然而全速冲入又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他现在只能期望用前队的牺牲来换取后队破阵的机会。
“糟糕!”满熊在坡顶只能看个大概,然而他很快就明白了鲁邦的意图,同时也明白这家伙绝对会自己冲锋在前。“要是鲁邦折在这儿,那某也不回去了!”他大吼一声,说不得,虽然公子强调过自己的方阵啊,左刺术什么的要练成跟吃喝拉撒一般的习惯才行,但此刻也只能奋力一搏了。
厮杀声向前,坠马的赵四艰难地爬起身,他坠马较早所以落点靠后,得亏是头盔救了性命,只是脑子仍旧迷迷糊糊地连带着腿脚也有些不听使唤。“鲁都统厮杀在前,儿郎们切莫退缩啊,今儿谁退了谁都别回徐州见贺兰将军,别回去见公子!”骑兵们相互鼓舞的语言让赵四稍微有了点劲,摸索着就要找自己的坐骑。
“四娃,你那劣马不行了,上我这来!”一只大手将赵四给抓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正是李久和那血淋淋地脸孔。凡是坠马而没死的骑士几乎都重新爬上了坐骑,马匹不行了的也掏出腰刀往前冲,这些跟随郭威厮杀过整个北中国的猛士在战场上的反应已经是本能。
鲁邦已浑身浴血,近了,更近了,每一次挥动马刀,鲁邦都能感觉到自己又靠近了敌阵一些,而他的意识却从战场上飘走了。
这次遭遇战对于鲁邦和满熊来说,意味深远,从相遇那一刻起鲁邦就满身的压力。
从柴宗谊正式入主徐州开始,他们这等小人物也迎来了各自的政治新生。这一次军事行动,看上去柴宗谊是随性施为,然而却是对军队的一次洗涤。如今,徐州军队分作四部:鲁邦、满熊所率的北路扫荡军;郑恩、赵凤率领的南路扫荡军;柴宗谊亲领,王延昭辅佐的亲军;贺兰瑾负责训练的新军。
分析起来,王延昭几乎没有了兵权,只有最高统领的名义,但郑恩领兵,算是一种安慰;贺兰瑾的骑兵被柴宗谊吞掉了,但赔给他一支规模庞大的新军,虽然这支新军的主官几乎都来自何园。无形之中,柴宗谊弱化了王延昭和贺兰瑾这两个目前在军队里最有资历的军官的威望。
派系也在这一刻开始了,也许是柴宗谊刻意为之,至少在这一刻,南北两路扫荡军成了竞争对手,谁都想争一个第一的番号。再看柴宗谊的安排,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却给两个方面军的主官一种君上更信任我的感觉。在鲁邦看来,柴宗谊让满熊做他的副手,并将耿家这个难啃的骨头给他,除了信任还能说什么呢,而郑恩则要见外一些,所以柴宗谊给他安排赵凤这样一个降将来辅助。
这就是鲁邦的想法,要为何园的老人争个第一的番号,而他那九根指头也不容许他犯错,所以这一战的成败根本不能影响柴宗谊本身,对鲁邦和满熊来说,确实军旅生涯的起步,如果没有良好的开头,那么以后恐怕就很困难了,尤其是鲁邦。
“不成功,毋宁死。”终于,马匹脱力,鲁邦翻身落马,伴随着一声长啸,扔掉已经卷刃的马刀,又将腰刀掏了出来。
“把鲁统领抢出来~!”骑士们迅速地向鲁邦围了过去……
“四娃,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死掉了,你就娶了我女儿吧!”赵四和李久和再次落马了,已经耗光了力气的两人背靠着背,已经不能再前进了。
“你的女儿?”
“快二十了,虽然是婆娘带来的,跟俺长得却一模一样。”
赵四想象了一下李久和的脸,又看了看周围,哑声道:“恐怕我没法答应你,你如果死了,我可能也跟你一块儿。”
此时,敌方本阵内一排排身披薄甲的流民斜举着盾牌,盾牌的间隙里面露出矛尖的寒光,连成一片与骑兵迎头相撞。金石交加和皮开肉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那些流民行动一致,有如一人,与先时的前锋不同,仿佛无坚不摧的机器。整齐的踏步声是凌乱的马蹄声更加凌乱,在微弱的火光中,战场就像是数只蚂蚁冲向了硕大的蜈蚣,显然,骑兵才是那些蚂蚁。
无数的矛尖,盾牌,头盔,压抑着的呼吸声,声势猛烈而秩序井然,显露在最上面就是那一层层盾牌。
“退,骑兵退!”已经被抢回马上的鲁邦崩溃了,他无法接受骑兵去冲击步卒而且还是装甲薄弱的流民军居然失败,然而他也损失不起了,让骑兵回坡上,让步卒们刺刀对刺刀,最后再让骑兵突出去吧。
鲁邦在命令骑兵后撤,而站在坡顶的满熊则突然讶异道:“不对!”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