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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外的暖阁中,柴荣和柴宗谊一边闲聊一边等候郭威召见。
柴宗谊把玩着从徐州带来的橄榄球,以现在的制革技术,造出来的篮球只能说差强人意,倒是橄榄球能做的有模有样。柴荣比较反感柴宗谊一些不务正业的行为,不过和儿子辩论总居于下风,而且郭威很偏宠柴宗谊,所以对柴宗谊玩世不恭的做派只能听之任之。
看着柴荣正襟危坐的模样,柴宗谊不禁揣测,老爹心里恐怕在想将来做了皇帝要好生收拾我吧,唔,他在想要做皇帝的事吗?
“为父得回澶州了!”柴荣突然说。
“太公吩咐的?”柴宗谊诧异道,原以为自己会率先回徐州,没想到柴荣这么快就要动身,但这些天郭威忙于登基之事,似乎并未提过要柴荣即刻外任啊。
柴荣摇头道:“昨夜发梦,为父从澶州入京却受阻黄河,此乃天照,所以应即刻离京!”
搬出上天的安排那柴宗谊还能说什么,只能附和道:“昨夜我也有梦,乘汴水返京,却遇水逆流,此乃天照,我应该赶紧回徐州啊!”
“啪~!”柴荣敲了他的后脑勺,“插科打诨就你行,也是一方守牧了,正紧一些!”
柴宗谊干笑一声,父子俩相顾摇头。柴荣的心思他很清楚,李重进和张永德都授了禁军差使是要留京的,偏偏他们父子在京中没有职司,这还罢了,但郭侗身残天下皆知,柴荣又是郭威养子,在此情形之下最好效仿重耳流于京外规避嫌疑才是。
“你和魏国公接触不可欺瞒太公!”柴荣突然道。
柴宗谊点头说:“均报备了,魏国公想结亲,我一小儿怎做得主。”
虽然柴氏父子并未就储君之位做过讨论,但早就互有默契地开始攒人品,而且两人攒人品的方式各不相同,柴荣是竭力回避和外臣结交,以致符彦卿想和他讨论联姻之事都被推却了,让符彦卿急吼吼地去找柴宗谊。至于柴宗谊则完全是另一幅调调,带着功勋们在刘承佑的灵前搓麻,和一干贵胄少年们斗鸡走狗,虽然没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完全一副纨绔做派,过着腐朽的贵族生活,据说还腆着脸问郭威讨要徐州的土地。但这种飞扬跋扈却讨人喜欢,让人觉得他有大唐遗风,说起来功勋中和他一起嫖过娼的没有,但一起做过庄的怕有不少,仔细想来,柴荣搞得就是儿子外交嘛。
“父亲回澶州,母亲怎么办?”柴宗谊此时最不放心的就是刘娥,她身体每况愈下,若与父子分离太久恐怕难以承受孤独,虽然有心接刘娥去徐州,毕竟有后世经验的他,即便不通医术,但会把医学和迷信区分开来,对刘娥的恢复不无好处,但这个提议遭到了柴荣老大的白眼,做儿子的怎么能让父母两地分居呢。
“澶州离京不远,舟车劳顿也较赴徐州为轻!”柴荣说,其实柴宗谊不当徐州刺史也无所谓,只是走到这一步,心里有了狡兔三窟的念头,柴荣也舍不得将儿子留在身边。但是提到刘娥,他难免想起符家的婚事,犹豫了片刻问道:“你可看清楚符家二娘的模样?其实……”
“我以为暂不结亲为妙!”柴宗谊打断柴荣,他也说不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月娘那个小萝莉抓狂起来很可怕的说。
柴荣还想说话,旋即无声一叹不再开腔。由于刘娥身体衰弱最近总是叨念起为他续弦的丧气话,而对象自然就是当初的小三符思媛,这般念叨让柴荣好生烦躁,却又舍不得冲刘娥发火。刘娥强词道柴荣纳了符思媛可为她冲喜,柴荣不禁辩驳为子结亲不一样也是冲喜,刘娥却又怕将来柴荣没有可人儿照顾,毕竟观察了符思媛后,刘娥觉得她是个持家的,深怕柴荣错过了将来娶个狐媚子,这等女人心事让柴荣哭笑不得,偏生什么都能和儿子讲,就这事儿难以启齿,难道跟柴宗谊说,宜哥儿啊赶紧把符家二娘娶了吧,否则你娘要逼你老爹娶大娘啊。
柴宗谊不知道父母间还有这种八卦,看柴荣又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抬手将桌上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砸吧嘴摸出自己的奏章道:“此时呈给太公合适不?”
柴荣耷拉着眼皮,“你讨要那么多土地,说是欺占良善也不过为,怎可不给太公交代?”说着将那奏章接过来翻看,心底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来,一方面为儿子的能耐高兴,另一方面又生出虎子犬父的沧桑感,“这些新奇的想法,只怕连王文伯也想不出来。”一开始还可以就柴宗谊那笔烂字儿做些批评,结果这篇奏章明显是郭月娘抄的,虽然有些娘气,但比自己的字迹工整许多,这下他连批评的话都没了。
“皇帝传见!”这时候郭侗从御书房退了出来,面色不善,语气也生硬,冲柴氏父子略一颔首就拂袖而去。对于郭侗的做派,父子俩已经习惯了,也表示理解,恭恭敬敬地站起目送他远去才迈步进入御书房。
此时,深宫一角,透过窗隙的阳光下,李太后趴在踏边由舞阳长公主侍候着掏耳朵,并不显老的太后这段时间来神色憔悴,面颊深陷,瘦得不成人形。舞阳也是一样,不过这等美人在暴瘦之下多得是骨感之美。
“母亲又流泪了!”舞阳停住动作,伸手那绢擦拭李太后的眼眶,声音却空洞的可怕。
“郭小娘子今日派人传话……”李太后低声呢喃,尽力保持平静,舞阳却冷静地说:“女儿知道,月娘是好意,我立即去谒见皇帝。”
“是我害了你啊。”李太后哽咽了,如果当初没有急切地把舞阳许给郭侗,也许就不会酿成如今的祸事,太后总觉得是这件事逼得刘承佑陷入癫狂,当然,她绝不同意外界传舞阳是红颜祸水,可是,作为一个丧子寡妇,她现在的意见又有谁会听呢。
舞阳却没有太后那么悲痛,“那就出家吧,青灯古佛也许是好归宿。”舞阳的态度相当无所谓,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至少可以摆脱郭郎君了。”看到太后犹自痛心,舞阳强颜欢笑。
自从手刃刘承佑之后,舞阳长公主似乎就没有生活愿景了,即使外间流传郭侗一直在想办法收拾她,她也丝毫不畏惧,只是让李太后担心不已。对于郭月娘传话,让她主动要求郭威同意她出家,她也欣然接受,事实上她很清楚,这个建议来自另一个人,而舞阳此刻大概就全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无论柴宗谊要怎么安排她的生活,她都乐意接受,“即便去做娼妇也无所谓,更何况只是诵一辈子经呢!”她这般说。
“舞阳,此事让老身来料理……”李太后突然坐起来,抓着舞阳的手附在她耳边嘱咐,舞阳的表情始终麻木,只是在听李太后说话的时候,那双黯淡的眼睛分明涌起了一抹神采。
御书房中,郭威翻看着柴宗谊的奏章,稍有不解,柴荣就会上前解释,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皇帝陛下才读懂了这篇奇特的奏章,或者说计划书。
“五年计划?”郭威捋须,“只要不过分伤农,履行税赋之责,徐州之事可由你全权做主。”之所以这般说,原因在于郭威如柴荣一般很难批评这份计划书,毕竟结合了太多现代思想,他老人家一时缓不过劲儿来。
不过在柴宗谊的计划书中,扶植农桑方面除了地租调整,以及扫荡邬堡之外就没有过多的东西,更加可怕的是,这小子居然打算在江北种棉花,这让郭威觉得如此搞法很容易伤害国本,毕竟农业才是国家的基础,而柴宗谊似乎打算在这五年里完全依托工商业来聚敛钱财,他所提出的棉纺,郭威并不抱信心,而且种棉花织棉布,老百姓吃啥?而且棉布这东西在这个时代还是个稀罕玩意儿。
对于这个问题,柴宗谊曾对柴荣解释过。实际上他并没有摒弃农业,至少在规划中他保证佃户们能够有足够的食物喂饱徐州,至于更多的产出他决定放弃。毕竟在战乱中,中原的农耕已经破败不堪,粮食主要依靠淮南,若要重新振作北方的农业,非得花很长时间休养生息不可,但对于目前的大周来说,加快统一进程才是要务。
农产品要看农时,棉纺业就是看人力了,柴宗谊的邪恶思想在于,不想把地无偿地交给流民,而是要建立血汗工场,压榨他们最后的力气,至于土地则是用来引诱军人的。尽量压低棉布的成本,实际上棉纺本身就比这时代的纺织业有优势,它比麻布舒服比绫罗便宜,这样就可以和农户们的家庭作坊竞争,用棉布去换淮南的粮食,伤害南唐、荆楚乃至闽粤的农户。柴宗谊并不担心徐州的棉布没有销路,因为他会给予淮南商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政策,驱使他们去残害南方的农民,这些为利益驱动的家伙显然是最好的武器。当然,有可能的话,打乱幽云十六州的农业生产也是他所乐意看到的。
工商业比农业来钱快,有了钱就可以砸出一支威武之师,而兴建军队的目的就是准备淮南战争,与其自己休养生息,不如把粮食基地打下来,历史上柴荣就是这样干的,打下淮南,掠夺淮南,不只是柴荣,赵匡胤打四川也完全是一幅*的态势。
“为了中华统一,淮南百姓们就被残酷压榨一次吧。”柴宗谊记得某本通史里为柴荣辩解掠夺淮南时就是用到了老百姓渴望统一的论调,虽然这很扯淡,但不失为掩饰罪恶的良善法门。
“徐州的办法是孙儿异想天开,所以希望太公将徐州设为特区,但有疏漏也免遗祸无穷!”柴宗谊见郭威被自己的*理论惊到了,连忙补充道。
“特区?”郭威品味了一下这个词,最终同意了。柴宗谊的做法到底有没有作用,他自己也很难判断,不过既然徐州已经烂了,那么这般胡搞也不会再烂。不过这小子打击农户的想法实在有伤天和,要知道农户的生活并不完全依赖耕种,养殖和纺织是更重要的收入来源,郭威能够体会大量廉价纺织品对农户的冲击,不过大周治下的农民普遍贫困,这种冲击显然对南唐更严重,所以,就不反对了吧。
看到郭威不反对,柴宗谊松了口气,所谓特区就是只能让徐州做,其他地方都不能做,遗祸无穷不过是托词,而有了特区这顶帽子,很多产业都会被徐州垄断,其间还包括赌博业。
“兴学是善举,只是这些也算学问?”郭威看到柴宗谊对教育事业的上心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至少这小子还没有离谱到没边的境地,但仔细看过柴宜哥所列举的兴学内容后,不禁产生疑问。
就在这时,小黄门传报李太后携舞阳长公主觐见,郭威只好放下奏章,吩咐道:“你们先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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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成都生活久了,养成了贪图安逸的休闲病。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