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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耳畔的呢喃低柔,活像他只是出门去巷口买瓶酱油,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出差个三五天,现在回来了,小别胜新婚,她应该欢欣鼓舞,开心的环抱他,亲昵的在他唇上亲上一口,俏喊“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喔,啵啵啵。”
他当她没个性的吗?
他当她真像王宝钏,苦苦等他七年,守着“活寡”差点就可以立贞节牌坊?
想得美!
她回身,想狠揍薄情郎一拳,顺带赏他一个肘子,重击肝脏,再踩他一脚,再赏他命根子一个膝盖踢将他揍得全身伤痕累累,趴在地上哀嚎,这样他才晓得她的内心有多愤怒!
不要以为简单四个宇,她就会原谅他这七年来的音讯全无。
她怒而实行计划,未料头才转,大掌就准确无误的扣住下巴,直接封住愤怒微张的红唇。
像是预料到她可能利用牙齿作为犀利的反击,箝在双颊上的两指持续用力,逼迫她嘴不能合,只能任凭火舌在檀口中翻覆个过瘾。
可恶的臭男人!
他明明就很清楚她会有多恼火,还这样对待她!
他若是神经大条,压根儿不懂她的难过与苦处,她可能还会阿q的告诉自己,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办法,爱到卡惨死啊!
但他不是!
所以她更火大!
她极力想挣扎,那多年不见,身子骨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壮身药”还是“转大人”的男人不仅体格壮硕,力气更甚过往,脚跟一旋,就带着她转进了房间,踢上了房门。
她一定要咬断那还在嘴里纠缠的舌头,这样方能泄恨。
“漩”薄唇在柔嫩上摩啊摩“很想我喔?”
“屁”后头还有八百九十七个想骂人的字汇,可才出了个“屁”字,颊上的“双指武器”就以不会让她感到疼痛却无法成语的力道控制她的下颚关节。
“我知道,你越生气代表越想我。”
好一个自我感觉良好!
不能说话,人被箝制无法反抗,没关系,她还可以用视线杀人!
哔哔哔!
杀人电波发射!
去死去死去死!
“我也很想你。”
屁!
胡说八道!
她会相信他的鬼话,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晃开偶”限制她的发言,唱着独角戏,有比较爽吗?
“我把话说完就会放开你。”
他焉不知她有多气愤,连续两次对他视若无睹就清楚的表态了。
第一次忽然的惊呼,是因为措手不及相遇,接下来她可就是很冷淡的直接把他当空气看,或是根本当作他这人不存在于世上了。
他有苦衷,但他也知道这些苦衷对一般人来说都是屁话,毕竟时间就跟女人的**一样,用力挤还是挤得出来,君不见youtube上头就有不少“男人”无聊拿着nubra跟内衣来表现从一片平坦升级到d罩杯的伟大技巧吗?
不过他摸了下宫珀漩的胸。
她还是“木兰无长胸”啊。
靠!他在摸什么?在摸她的胸?
这男人七年不见,一见面就偷袭她,还想跟她上床?
他有没有心啊?
七年的岁月,两千五百多个日子,他可曾有那么一分一秒想起这个因为他一句话就被束缚多年的女人?
他可曾心疼她独自一人,抱着不知是否会实践的承诺,苦苦等待的凄惶?
他未有只宇片语来支撑她的守候,她犹如走在不知尽头的道路上,除了往前行,路边没有任何风景,不安与孤寂啃噬的时候,只能自己承受,没有任何人帮她分担!
他曾想过吗?
那段容易触景伤情的日子,面对着满屋都是他的回忆,所有的支撑就只靠一张纸,一段没有前因的句子,是怎样的傻才可以撑过那么长的时日?
七年,襁褓中的婴孩都上小学了!
愤怒化为泪水,一颗一颗自眼眶跌落,湿透颊上的指。
她未再试图挣扎,因为她晓得她力气敌不过,她仅是瞪着他,将所有的忿怒、苦处、难过、孤单全数尽写眸中。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与她对视的目光不曾稍移,就连长睫亦未眨过半下“但我相信你,一定会等我。”
是他太过自信,还是她的心被他捏得紧紧?
他怎么能如此自以为是?
泪水让他的箝制不再有力,头一甩,怒道“谁等你了!在你之后我交过四任,不,五任男友,最新那个你也看到了,就是今天跟我逛百货公司那一个!”
“他配不上你。”
“你管不着。”压抑的嗓音,字字句句都是咬牙而出。
“因为他没我优秀。”
“你又知道了?”真是狂妄啊!
就算林彦律的确没他优秀又如何?好歹当她需要人陪伴时,他在身边!
他在身边啊!
“他连你适合戴什么颜色的耳环都不知道,他根本不了解你,若你真的跟他在一起,就算我不破坏,你们必定没几天就分手!”他说得胸有成竹,好像路边铁口直断算命仙,语气未有半点迟疑。
“那我会跟他结婚给你看!”她快气炸了。
“不要赌气。”
“我说真的!”
“有我,你不可能再看上别的男人。”她还想反唇相讥,他接着又说“就像我有你,我也不可能再看上别的女人。”
她蓦地一愣。
该死的,她竟然因为那句话而心生动摇。
“这七年我因为相信有你在等我,所以才能持续不断的努力!”
这都是骗人的!她在心中大吼。“我很想你,但我不敢跟你有任何联系,因为我怕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会变得软弱。我想干脆的回到你身边,什么都不要争,平淡的过日子,但是我知道若我这样做,我一定会后悔。”
就像他只敢写信告诉她,他有事得离去,不敢直接面对面,就是怕她的眼泪会击溃他的坚持,怕她一逼问,他会将所有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那时的他还没有把握自己是陆苏应的亲生儿子,而当他确定时,他却被要求绝对不可以告诉她事实真相
不要以为她听不出他的目的,他是故意这么说,好让她卸下防心与敌意,去询问他一句“为什么”!爆珀漩怒想。
要坦白,早在七年前就该说了,这时候来放马后炮有什么用?
“你不用再说了。”她故作冷漠道“若我是你也会后悔,毕竟你回去认祖归宗了嘛,当了陆家的小少爷,还继承家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总经理,干嘛跟一个小市民混,就算混了一辈子,了不起也只是一个小康家庭,哪比得上现在的豪门生活。”她语气发酸。
“你当真这样想?”俊眸深瞅。
“废话!”这是常理好吗?“陆家小少爷,陆北易先生,如果你今天来我家的目的是叙旧,我爸妈在客厅等你,他们会很开心认识一个有钱人。若是你想知道我是否真的像个笨蛋一样在等你,你今天下午也看到答案了,我没有。”她皮笑肉不笑“我必须对我男朋友忠诚,不可以随便乱来,所以可以请你放开我,别对我动手动脚,别随便亲我,别任意进我房间,麻烦你出去,好吗?”
“我不要。”他干脆利落的拒绝。
“你不走,我走!”她作势出房。
“就算你有男朋友也没关系,我抢就是了。”那没什么大不了。
他越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她就越有气。
“你少自以为是了!”她气得眼眶红。
“珀漩,你这辈子都是我的,逃不了的!”他轻松自若的微笑,同时放开了她。
“滚!”她随意抓起身边的东西,扔到他身上。
那是一个面纸盒,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
“我明天再来看你。”他推门而出。
“我不会在家!”
他未理会她的怒言,直走到客厅跟宫家两老道别离开。
他一走,在外隐忍许久的宫家两老立即过来关切。
“怎么了?你们这么久没见面为什么还吵架啊?”宫妈既关心又好奇。
门关着,也听不清楚吵了啥。他们是很想去门口偷听啦,不过这几天女儿的心情很明显不是太稳定,还是别没事找骂挨。
“没事。”她闷声回。
“珀漩,你该不会是哭了吧?”宫爸迟疑看着她红肿的眼眶“那小子欺负你吗?”
“爸,你别管啦!”她用力一抹眼,背转过身去。
两老对看一眼,宫妈为了打破眼前僵凝的气氛,故作一脸愉悦道“对啦,北易很有心喔,来看我们还有带礼物。”
最好她会有兴趣。
“有你的喔。”宫妈回到客厅拿了礼盒过来,朝宫珀漩递过。
她不肯接。
宫妈自作主张撕开包装纸,打开皮制小盒,过于夸张的嚷“哇,耳环耶,好漂亮喔!”
耳环?
宫珀漩回过头去,果然是今天在百货公司里头,他“替”她挑中的那副红色耳环。
她一时冲动,粗鲁的抓起,直接扔至垃圾桶。
两老愕愣。
“我不要他的礼物!”
“为什么?”两老不约而同提问。
“怎么了?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气他啊?”宫妈担忧的问。
“那小子一定是欺负你了,下次他敢再来,我就揍扁他!”宫爸挥舞着拳头。
“爸、妈,拜托你们先不要问,让我冷静一下好吗?”她捂着脸坐在床沿,看似十分软弱。
“好啦。”宫妈轻推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宫爸。“走啦!我们出去啦,别再看了!”
“可是”女儿受了委屈,怎能不问。
“都几岁了,不用管那么多啦。”有些事,只能儿女自己解决,父母是帮不上忙的。不是有句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管太多会讨人厌的。
宫爸撇了撇嘴,无奈离开。
可恶的宋北易不“陆”北易敢这么自以为是,还真那么自信满满她除了他以外不会有别的男人,她一定要搞个闪电结婚来让他瞧瞧!
以往她兴趣缺缺的追求对象,她开始放机会给人家,答应邀约,但不知是怎么地,每每约会到了第三次她就觉得耐性已达极限,她无法忍受对方的缺点,或是兴趣不合,或是说话没交集,或是彼此之间没默契(虽说这东西是要靠相处累积的)
总言之,她真的没有办法放下心思去喜欢对方,去将对方当成一个对象看待,于是她只好很无奈的继续婉拒邀约,然后躲在被窝里捶心肝。
而在她很积极的“向外发展”拓展交友圈,想尽办法想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时,陆北易倒是无消无息了。
她一方面想摆脱他,一方面却又怨怼这男人对她说了一些搅乱一池春水的暧昧话语后,就给她消失无踪,是在搞什么鬼!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火大的捶着枕头,气得快哭了。
她气他,更气自己。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能在她心中占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为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似乎是有什么客人来了,她竖起耳朵聆听,听见了让她的心霍地一跳的嗓音。
是那家伙!
那家伙在消失两个星期,整整十四天(她干嘛记得这么清楚)后,又突然出现了!
她跳下床,蹑手蹑脚走来门口,耳朵贴上。
“北易?”是宫哲颉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你回来了?”
“我是回来了。”
不知是她多心还怎地,总觉得他的语调听起来有些疲惫。
“哲颉,北易之前就有来过了。”宫妈还是很欢欣愉快“是我们忘了跟你说啦!”
唉,还不是因为那日女儿的心情并未因为青梅竹马的出现而欢欣鼓舞,让他们也感到郁卒,就没那个兴致告诉跟女友约会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家的宫哲颉——附带一提,陆北易送给宫哲颉的伴手礼,一支贵贵的名牌钢珠笔,也被宫爸“不小心”拿去用了。
“喔。”宫哲颉望着他的眼神隐约有着敌意“姊怎么说?”
“你姊怎样?”宫爸问。
他就知道一定事有蹊跷啦,而且很可能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就他们两个当父母的被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
“没啦。”宫哲颉意识到父母在场,不好说太多。“就很久没见了,想知道姊对他回来这事的反应如何。”
两老对看一眼“啊就那样啊。”吵架哪。
“啊就怎样?”看样子,过程绝对没和平到哪去。
“啊就那样咩。”两老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我去看一下珀漩。”陆北易说着就要往宫珀漩的房间走。
“别去。”宫哲颉霍地拉住陆北易。
陆北易反手轻轻甩开宫哲颉的箝制“我跟她的事,我会解决。”
宫哲颉定定望着他“你离开很久,你自己清楚。”
“我晓得。”说罢,转身走开。
“喂喂,哲颉啊,”宫爸拍拍儿子的上臂“是怎么回事?你姊跟北易是怎样啊?”
“没啦!”
“我才不信。我就觉得有鬼,他们两个见面时跟你们见面时反应都差不多,一点都不开心北易回来,该不会他会一声不响离开,是因为跟你们吵架了?”宫爸质疑。
“我不知道啦!”宫哲颉不理睬父母的逼问,直接回房。
脚步声来到门口,宫珀漩忙退后数步,当她想到她忘了锁门时,已来不及,门被一把推开。
站在门口的他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疲惫,眼下的黑眼圈是两大块月牙印,活像他这两个礼拜来都没睡觉,就连嘴角都是垮的。
他一进门,就往她的床上躺。
“果然,还是这里睡得最舒适。”他将脸埋入枕头内。
枕头有着她的味道,淡淡的甜香,是她最爱的柑橘味道洗发精。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喜好还是没变。
这味道使他的心灵获得平静,积累多时的疲累瞬间涌上,他几乎是头一沾枕就睡着了。
他在干嘛?竟然直接在她床上睡着?
有没有搞错?
“宋”习惯实在改不过来“陆北易,起来,别在我房里睡!”
她摇了他两下,床上的人动了,却是将她拉下来,拉入他的怀里,将脸改埋入她的颈窝处。
“还是这个地方才是我的归处。”他轻叹了口气,又沉入梦乡。
不要再说一些暧昧的话来扰乱她的心了!
她火大的想将他推下床,手方动,不经意再次瞧见俊颜上的疲累痕迹,手竟无法动作了。
他是在忙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他有没有好好吃好好睡?
她还记得跟她同日去面试的那个男人说过,陆仕机电是陆仕集团产业中目前成效最差的,他等于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吧。
该不会他消失的这两个星期中,他都在忙着工作?
归处
说得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
眼眶不由得一热。
为什么她是这么死心眼的人呢?
为什么被抛弃了七年之久,她的感情还是只能因为他而沸腾呢?
陆北易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如此沉睡,连梦都未作一个了。
张眼,就看到宫珀漩可爱的睡颜在咫尺之遥,他只要将脸稍微转个方向,就可以亲到粉嫩嫩的小嘴。
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她。
若不是坚信着她必会等他回来,他也无法如此全心全意的倾注心思,顺利进入陆仕集团成了高位掌权者之一——就算他抽到的是最烂的下下签,他也会将它变成上上签!
一开始的大刀阔斧,不只是为了铲除只会坐等退休、毫无建设的老贼,也是为了重新建立起自己的亲信,才不会连下个决策,都要被三推四阻。
毕竟陆仕机电不是小鲍司,话可不是他这个年轻总经理说了算!
脑中忽然有了某样主意,他勾起斜落在粉颜的发丝,扬起嘴角,绽露可让女人当场昏绝,电力十足的迷人微笑,对着尚沉睡中的宫珀漩低喃“进公司来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