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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时不利兮骓不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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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13-02-19

    斜晖照的水潭深色幽幽,水潭不深,见得到底,若是自己瞄几眼,倒是会觉得这水潭给这四周地儿增色不少,这抹残阳,看的令人神色惨淡,并非是那落了山的日,而是被乌云遮住一半,落下一半,看了就让人心生些感伤。

    八百骑,直接踏过了这水潭,搅乱了这抹红晕。

    寒风萧瑟,河西处林木覆盖不足一半,大夏天热的很,冬天又冷的刺骨,上阵士兵,最是讨厌驻扎此地了,摧残人的很,不过磨练几年,此地的官兵都能在地方混个不小的名头,倒是很多人挤着想进。

    河西走廊以西三十里的这处高地,正是林逸于徐匡胤说的地,退可守,进可攻,望着前方如山岳般压来的陈兵,林逸苦笑,徐匡胤坑人,一坑就是坑了五万人。

    万旗林立,这高地四周,一圈站着的都是人,陈国的兵戈就是锋利,这阳下依旧银光闪耀,迷人眼,惹人心慌。

    两万人到了此地,仅剩这八百人,听了一首卫歌,中了十面埋伏,能来此地,一点也不容易,五将仅剩林逸的一点念想。

    华斌死于楚军追击,岑参亦然。

    冉裘意带着两千人去截陈军,再未归。

    华建武为救孙膑一命,胸口中了一箭,林逸裹着他尸体奔了百里,两人亲手埋的。

    穆严带着三百人留了下来,这才让这八百骑行到了此处。

    这些日点滴,犹记,林逸于这沙场间戾气渐长,这血气凝于其身后,反倒功力加强了些,比那修炼更快一些,虽是苦,但这心里依旧是无憾的,人生有许多事情未做,若是做了件让人不惜命觉得值得的事,那就是无憾。

    出九里山时,楚军倒是窜出两个狠角色,武功不俗,若是单人斗还好些,两人同上,林逸只有跑的份,其用的法诀很是霸道,林逸与冉裘意领着三千人将这两人斗得一死一逃,也是在那战中,冉裘意留了下来,独留他一人带兵至此处,能走到这,真是活够了,每一步都是人命换来的。

    孙膑立马笑道:“没路了,将军!”

    林逸看了看,细叹了口并未说话,二人立马而望,笑的很是泰然。

    孙膑神色有些凄楚,反倒打趣道:“早说我娘给我起的这名不好,什么不学非得学古人,这日子总是过得惨惨戚戚的,就是那古人不也落了个残疾样,不过人总在苦难中成就大业,你我二人,若能渡的了此关,定然飞黄腾达啊,就甭说你了,一战成名,呼声定然高的很。”

    事到如今,林逸颇为无奈,道:“这行到此处,算是彻底无路了,不过我算过,这里里外外几十场战,咱虽是打的惨了点,也不算败,死死伤伤,陈军也是不少,你瞧那陈、楚那样,怕是追我们追残了,我本以为徐匡胤会夺了此地,怎料还是陈国地界,这是天亡我也,并非咱打不过他们。”

    八百骑卫军,应当说是八百残军,这些人身上就未有一件完整衣甲,就是林逸一身精铸明光,现今残破的比那乞丐还不如。出了九里山口就一直奔袭,十日十夜,就是那马儿都是废了一匹又一匹,依林逸的以战养战一说,现今这伙人骑的不是陈人的马,就是楚人的马,没马了杀了夺来,再骑上去。

    看着背后奔来的数千陈军,林逸眉毛一立,突儿朗声道:“我这就去斩了他们一大将于你们看看,今儿他们围我等如罗雀,还真当我们是没了牙的老虎不成?”

    林逸一人策马而前,一人于这千于陈军中往来冲杀,八百陈军垫后,这赌命一搏,林逸这可下了死力,就是这军师,现今也拿起了一柄楚刀,入军自然随军,不能拖人后腿。

    林逸一人于前,陈军有些畏惧,纷纷散开,就是那奔再前的陈将没长眼,寥寥几招长戟顿时就斩了这陈军领头之人,林逸见得他官阶不小,自然不会留情。

    亡命而奔,最苦的就属这乌骓了,没日没夜的跑,不过神驹就是神驹,就是如此狼狈之境,依旧神骏非凡。

    林逸把全军分成三队,分三处厮杀,而后奔来的汉军也分兵三路,将卫军围于其间,这立于高地四周的陈兵并未动,很是冷静的看着这其中厮杀。

    林逸一人来往冲杀,悍不可挡,今儿气力更是大涨,杀人更是如砍瓜切菜般,于这陈军间来回冲撞,千于人马,吓退的较为多一些。

    这一战,林逸反倒长笑了一声道:“你们觉得这陈人是不是不堪一击?都说陈地人骁勇,我看不如咱卫军万分之一,今儿谁要是惜命,不拉点人抵命,肯定是亏了。”

    不到七百人,依旧是那震天吼声。能奔至此,都是心智极坚之辈,懦夫从军,当会被军法处之,哪有人见了死人就腿软的,不过这军法数十条能让人心智坚韧,故这上阵从军也是磨人性子的事。

    万人而围,将这卫军围于其间,并未杀之,林逸跃下了马,轻抚了下黑风的头,这乌骓随他已然两月有余,每每出生入死,都少不了他,现今这马儿,倒是整整瘦了一大圈。

    林逸淡淡道:“若说这一路上少了你,定然也到不了此处,霸王钟爱这乌骓马,也就如我得了你一样,一会趁乱,快些跑!这下风紧扯呼了,招摇撞骗咱日后再谈,估计我也带不了你去找那漂亮白马儿了,那话咋说来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

    乌骓长嘶了一声,并未动,林逸觉得这乌骓通了灵,很是机敏,上阵躲那箭雨,比谁都伶俐,今儿反倒装傻充愣了,这要是真傻那倒是好事,这马儿也这般惺惺作态了。

    七百人皆跟着下了马,这高地上,草木稀疏的很,若是林木茂盛,要是想逃些人出去,还是有法子的,对这些人而言,这就是处死地,天下处处好风景,谁能在死地看出美感来,那么出尘。

    林逸再无言,抬头望了望,抬手又是摸了摸胸口那道遁符,放了下来,就如冉裘意说的,活到这够了,若是自己独活,心安不得,苟且偷生,活着不如死了。

    孙膑这文弱书生反倒跟林逸一同走到了前面,林逸眼烦,又将其推到后面去,文弱书生想冲锋,那就是万人去都不够人砍的。

    长戟横立,林逸径直向前奔去,林逸一笑,虽是无霸王那般力拔山兮气盖世,但得有自己的活法。这是真正肉搏之战,弃了马儿,反倒更加灵活了些,背心处不断涌来一股暖意,倒是让林逸多了些使不完的劲,血煞之气融于其身,不知是好也不好。

    后边七百人,随后而来,这残兵,倒是杀气滔天。

    正如林逸所言,要战就得战至一兵一卒。

    陈军被这突然之势杀的有些退却,但丝毫未退,这沙场间搅得混乱,陈兵倒得多,卫兵自然倒地的也不少,林逸将这孙膑护到背后,沙场百人敌,林逸一人敌百人,丝毫未胆怯。

    戟生没下都带走人命一条,悍不畏死的招式,中门大开,只为取你一命,踏了敌将狗头,林逸吐了一口唾沫,嘴中腥味重的很。

    仅剩这二人时,陈兵退后了数步,林逸有些纳闷,这陈军竟然未用上弓箭,竟会于之肉搏。

    若是出于敬畏,正如那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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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匡胤带兵出了京,卫国京都倒是安静了不少,袁志焕一人起不了什么风浪,于那徐匡胤争争吵吵惯了,而今走了一人,倒是略显平静了一些,故这皇帝说了,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长安城一向治安好的很,上柱国今儿上朝,没跟远在边疆的徐匡胤唱反调,反倒在朝堂上歌颂那出征将士,大谈那银两俸禄犒赏要加的事,朝堂之上很是和睦,这是十分罕有之事,就是那兵部侍郎今儿都没顶嘴,像袁志焕平时就喜欢捡徐匡胤的事说,如上次五万人,皇帝耳朵就差点被他念出茧来,最近这袁志焕转性比较大,就是皇帝都有些跌破眼镜。

    下了朝的袁志焕,被留了下来。

    依旧是养心殿,这皇帝最爱的就是那养心殿,反倒成了那议事地。

    上坐的卫皇,令人搬来了张椅子,上柱国大人也不客气,未等皇帝言语,便大刀跨马的坐了下来,皇帝见了,有些笑意道:“君君臣臣的,若说有别,其实也无别,不过朕身于这位上,你坐的另一个位,还不依旧是简简单单的凡人。”

    袁志焕摇了摇头道:“帝运为你所掌,那即是不同,这天地间,试问这龙气就那么单单几条,若非如禹王那般得天独厚,后天想成道,这条路太难了。”

    皇帝饮了口茶,转了个话题,道:“墨门上头有指示了?”

    袁志焕面色未变,虽是惊讶皇帝哪里来的消息,但依旧答道:“凡间巨子失踪多时,天下墨客百万,若是无了人去领,怕是会起些祸乱,修界若是来了人,定是要将这墨客掌于手中了,几十年未理,这次终于是上了心,也不知是为何?修界上的事下臣不懂,墨门中我还是说的上话,只是那墨子信物没了,那是件宝器,寻得对那修炼大有裨益。”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袁志焕并未说话,卫皇容不得墨客独大,现今徐匡胤出了京,就更是上了心。

    沉默了片刻,卫皇笑了声道:“今儿上朝时朕是十分纳闷,你竟而转性了?居然捧起徐上将了。”

    袁志焕干笑了两声,道:“几十年的对手,整日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是办法,总的有人先下了台,边疆苦,将士苦,一打这么几年,谁不苦。”

    卫皇有些惊讶,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我这没上过阵的人说不来,这刀扎人身上,说是只有那回事,倒是轻了,你今早的话,朕给你批了,现今陈,楚二国结了盟,徐匡胤那边也是举步维艰,这年一乱就皆乱。”

    上柱国赶忙拜谢,道:“斗了这么些年,也该休罢了。前阵子靖皇不是派了人来,公主那边是何反应?”

    卫皇苦笑道:“还能有啥反应,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岂是不知她性子,若是不高兴了,千城万城也难博得她一笑,他不愿朕特无法,不说也罢。这徐匡胤不在,京畿地防卫倒是一片真空,这城防卫我就交给你!”

    袁志焕并未说话,墨客会武的极多,就是普通习的墨家少数剑法的墨客都非那一般士兵可以抵挡的,墨门再这修界也有大势,现今谁都盯着天下这块肉。

    长安城外列兵十三万,这本是镇守京畿地区的虎狼之军,卫皇这次下了血本,将之大半交由徐匡胤手中,虽是京内太平,但这缝了后春秋大世下,谁也不敢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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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目等死?林逸拉着孙膑,战至癫狂,浑身血气膨胀,越是打出去,就越是欲血沸腾。

    陈兵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的围着,见得这四周之兵,近万余,看的人就甚是胆寒,林逸长戟下,皆是残肢断臂,其身四周已然躺的数百人,无一完尸,开膛破肚,伤可见骨,陈兵为其气势所摄,不敢上前,有些人甚至于换了弓箭,要取了二人性命。

    林逸怒目圆睁,道:“谁还敢来?”

    气势雄浑而出,其身无一块未染血之地,就是那眼眶内充斥血纹都得让人胆寒不已。

    战场埋忠魂,林逸虽是战意高昂,但己身还留几分水自己是清楚的,胳膊现在动下都疼。

    陈军突儿大乱,厮杀声顿起,有了那茬,这陈兵就忘了这茬,金鼓声忽鸣,突然收队向后奔去,留下错愕的林逸那楞着发呆的孙膑。这是必死之局,怎奈有了转机。

    高地上乱势起,林逸听得那声,鲨皮鼓鸣,正是那冲锋之号。

    孙膑不信,捡起地上一把断戟防卫着,虽是必死,还有谁能不惜命。陈兵如水般退去,于这高地四周结了个阵仗,林逸看不见下面之景,但猜的出是有人打来了。

    楚军毁了盟约?还是徐匡胤良心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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