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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12-05
头顶之上那古怪栗色鸟依旧不停徘徊,林逸心中起了一阵怀疑,若是这鸟跟这凶手有关,那么它尖叫之时,已然吸引船上之人注意,那么王胜的死定然与其有关。
这鸟生着一尺稍长的嘴,尾巴之处又如孔雀一般落下一束翎羽,翅膀甚大,身子颇为小,这两只鸟不知为何总会停在此船周围,不时的发出几声鬼叫。
纵使这船板上血迹清理了赶紧,众人还是避之不及,船舱呆不得,甲板上更是呆不得,更是无地可去。
张睿看了看四周天色,幽幽道:“以这速度,明儿就到丹峡了。”
丹峡,《出云九州志》上有记载这么个地儿,这一处水势颇急,两岸悬崖峭壁,最宽不过五十丈,林逸向前方远眺而去,波澜潮声。
林逸突觉,这万魂嗜引存于一身,未尝皆是坏事,纵使每日蚀骨之痛,但每当体内真气与其对立之时,成长颇为迅速,本就是祸福相倚之事,也未尝皆是坏,但并不代表着为了修炼就得挨这么一掌,得不偿失。
又过两三个时辰,天蒙蒙亮。这二十一人已然吹了一夜的风。
无人敢睡,无人能睡,唯有一人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是一厨子,不知唤作啥,此刻他已然坐在甲板之上,发出了震天的鼾声,这傻人还是有些傻福。
这大船沿着逸水而下,月亮隐入半片天幕,秋季之景的天亮的不早不晚。
前方是一峡谷,两岸的山相对而出,峡谷窄如走廊,两岸危峰兀立,怪石嶙峋,直入云宵。滔滔逸水在此处气势汹涌,水流湍急,波浪滔天,有时卷起的巨浪高达几张,涛声震耳欲聋,声势十分的浩大。山几乎都是一整块,呈暗红色,不知经历了多久时光,石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石洞,看起来甚为的壮丽。
林逸立于船头仰望,云天一线,俯视急流汹涌,感叹天地之势如此的奇异。
难怪这《出云九州志》会提这丹峡浓重的一笔,这水势不止是艰险,谷内谷外更是两层天之景。
更是提了一诗聊表这对天地的敬意。
…………
绝壁横天险,轻音漫天啼。
天明清楚现,无风云浪狂。
半刻,船行进了这丹峡内,水流急不可待,丹谷内风特大,逆流而上,也不显得慢。山壁周围不停传出鸟的叫声,蔓延整个峡谷,听之甚为悦耳。
张睿亲自回去掌舵,说是安全些。
天色既亮,那么尸体还需理一理。
几人黑着张脸,将那五人尸搬了出来,若是一杀手那性格,不到夜里一般是不会轻易下了手,林逸心中放了些心。
五尸横放于前,虽是蒙住了面,依旧让人心中一寒。
以张睿意思,是将这几尸放于小船上,一把火烧了干净。
朱文胸中怅然,悲戚道:“放船。”
绳索一解,五具尸放于这船上,随着这水流骤然远逝。
一息一变,沧海桑田。
每见一面,便少一面。
……….人生便是有如此之景,匆匆百年而逝,不知自己留下了些什么。
道之火!
一手捏诀,火光骤现,林逸一手燃了那一船之尸。
老道声色幽幽道:“一切皆有定数,诸位莫念。”
众人无言,无声礼赞。
早饭,做的简单的很,蒸的些馒头,锦衣玉食的雀儿们也未嫌弃,人离乡贱,就是这几岁孩童也懂这理,食过饭,有人就有些撑不住,一房内挤了很多人,总以为这人多一些心中就安心一些,那知这万一身边捅了来刀子,防不胜防。
平安度过了白天,晚上更是令人心中一惧,睁着眼,神经紧绷。
天公也不愿作美,落下了淅沥雨丝,一点一滴,丹峡绵延好几天路程,山中望水,水中望山,山影倒映四周景致,秀丽不已,张睿白天换了一班,晚上更有些不放心。
众人人挤于二层三个挨着的房间内,驻着长戟立于门口,四人守夜,颇为敬业。
茅房于舱里一些,就是去那茅厕,也要花些心里,让一人陪着去。
舱外这怪鸟叫声不断,林逸顿生警觉,每每这鸟儿一叫,便会有事发生,似乎以这鸟叫之声掩饰什么,林逸箭步冲向茅厕,背后守夜几人面色惊讶,一同跟了过来,十息时间,突而舱内又是一声惨叫。
韩辄倚靠于门板上,指着茅厕内,神色惊讶。
只见高明背对众人跪于茅房内,背上整片皮肤都被人拨了下来,从林逸看去,能看到一道伤口由脖子处延伸了下来,一刀毙命,更是失了两臂,手断处冒血不止,将地面染得猩红,茅房墙壁上如出一辙,一个血掌印。
那么舱内,那边是何情况,林逸顿生警觉,往回奔去,见这房门上突显一血掌印,并未有伤亡之处。
回到侧边,林逸里外看了眼茅房,房很小,若是稍显胖一些,都会显得挤,
林逸看向韩辄面容,多了一丝冷然道:“你未见人?”
这高明来上茅房之时,林逸便顿生警觉,差这韩辄过了来,本以为这高明会有些手段,抵挡那么两下,哪知这声都未发,便死了绝,林逸自觉离不得这舱口,好似凶手本是针对他而来一般,刚踏出十息,血掌印又现,那么死的是谁?
这高明若死,又是另一轮循环,不知从何处开始。
但这韩辄是否监守自盗,只有自己知道,但这次他未有不在场证明。
韩辄皱眉摇头道:“我在外等了良久未见他出来,敲了门也未有反应,见有血溢出,我推门而进,就是此景。”
林逸骤然道:“未有声?”
韩辄继而摇头。
林逸走近茅房内一看,这房内高处有一个小气窗,与身上两丈处,取光之用,不可入人,本船就如此一个茅房,这般死了人,不知还有谁敢入内?
林逸突而感觉有雨丝由上落下,抬头一看,整个茅厕顶面之上,竟有个大洞,透着漫天黑云。
由此入内杀人?
还真是可行。
………………..
这越是古怪鸟叫声,林逸越觉得奇怪,对朱文嘱咐了两句,二人行至这甲板之上。
林逸纵身一跃,伸了爪子就朝这鸟儿抓去,速度奇快,这鸟也不是非凡之物,若是以林逸身手,想抓一只鸟儿就如探囊取物,如今还被此鸟躲了去。
林逸惊异腾身而下,桅杆甚高,已然到了顶层舱顶,林逸这一跃,何止十步,然看这舱面上,骤然一声惊呼。
一具尸体,藏于这舱面上。
林逸又是腾身而上,认真观摩一番,这具男尸死亡两日有余,面部一阵模糊,可以说整个面皮都让人扯了去,尸身发出淡淡腐臭味,引得人呼吸一窒,伤口在颈部一带,一击致命,连船的衣服都未见。
这人会是谁?林逸心中一阵琢磨,此人定然是一行人中的一个,被凶手屠了,剥其衣假扮。
身形颇为眼熟,但一时尚未想起是何人。
突然,发现其右手尾指之处带着一铁戒指,外形古朴不已,呈漆黑之色,并未有何特殊,试想,谁会去带一铁戒指?这戒指漆黑不已,料是凶手也未尝发觉。
林逸从这舱顶上凌厉跃下,默然问:“你可知,谁右手尾指之上带着一铁戒指?”
朱文沉默片刻,肯定道:“韩辄,他来之时手上便带着一枚玄铁戒指,我只知这戒指有些不凡,并未知是何物。”
这尸身是韩辄,那人定然是凶手无疑。
本是有些迟疑的林逸突而豁然开朗,那茅房上天窗不过是凶手有意为之,要的便是转移起注意,一切都能解释的通,这韩辄怕是上船那刻便已死,藏尸于此。
昨夜是其守夜,趁吴义不备,将其击晕,进房门,杀了四夫人母子,而后将吴义身子拖进房门内,由另一人引林逸而出,反身时那黑雾也是这韩辄扔的,趁林逸进门那时间,再将这吴义从房内拖出,再装作昏睡的样子,另一人不过是吸引林逸注意。
那日发现王胜落水的便是韩辄,若是已他来引这吴义发不出声,也是十分正常。
那晚上茅厕内的高明,便是其所杀。
那么,土宿已死了三人,最后一人赵龙,未死?还是已死?
当时甚至小梅的尸体坐立起来,韩辄也在场,这一切便是如此的蹊跷。早就应该想到。
茅厕之内,那个厨师胖子之死也可以解释清楚了,凶手在上方开一洞也是掩人耳目。
这尸身依旧留于这茅厕之内,腌臜不已,韩辄立于一旁,神态自若,可以说表现非常之好,林逸并未跟朱文说个究竟。
舱内外皆是围着人,烛光将这四周点的嘹亮,一行人左顾右盼,很是怕一旁一把刀戳了过来。
朱文皱眉道:“今夜便将这尸首处理了。”
林逸只听得这韩辄冷声道:“只怕夜长梦多。”
…………
雨夜,甲板。
谷内风声不断,透着那岩壁洞口,更显得,婉转,哀戚,呼啸不已,偶尔有一两声颇为让人寒心。
祭奠,葬礼,送别。
这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爱情?亲情?
人死灯灭。
看淡了也好。
尸体躺于众人面前,被合围,林逸心中一丝讽刺,杀人之人居然再次一同参与这场祭奠,指尖火光缭绕着,将这火引入其身,并未烧至甲板分毫,真念之火,以其心念,神念控制,雨丝如扑火般这火光,浇灭不得,尽数消融。
火光内,林逸注意到韩辄脸上笑容诡异,骤然消失。
一日内,已然焚毁了六具尸体。
雨势渐大,尸体已然化成灰飞,真火之下,连渣都不剩下。
众人急急躲回舱内,一声叫住了韩辄,面色平淡不已,众人虽是惊异,也未多想。
舵舱内张睿一手按着舵盘,看着二人神色诧异。
林逸一手提戟看向韩辄,轻声笑道:“我是该叫你韩辄,还是何人?”
韩辄一脸茫然,突而将扇一合,突而淡定道:“自是韩辄无异。”
林逸探了探手:“怕是你答应,舱顶有人不答应?今夜杀了一人手段还算干净,怎的?不来找我试试。”
假韩辄突而惊异万分,而后诡异一笑道:“还算厉害,今儿本不想杀他,机会太大了些,本是想你看着一个个人身死,出乎意料,发现的比预期早了些,不知你是怎么发现的?”
林逸看了看依旧停留于桅杆上的两只栗色鸟儿,喃喃道:“你倒是养了一对好鸟,跟你是如出一辙,不仅叫的令人烦躁,长得也是这般难看,怎么,脸上贴着一层脸皮就见不得人了?你要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不管我有没有这本事,能让你活着走下这船。”
林逸举着长戟一步一步的朝韩辄走去。
黑衣人摇了摇头,哈哈大笑道:“看来是我疏忽了,你是不弱,想取我性命,怕是这一船的人也难挡我。”
说罢,一把折扇镖了过来,扇页上突而伸出好几把银色细刃,韩辄以扇做兵,此人扮演韩辄,虽是无那般精髓,但是颇具其形。
这十八般武器里,硬是无扇,这潇洒武器,只适合这书生用,林逸虽不是粗俗之辈,但万万是用之不来,潇洒当如剑呼,一把长剑啸尽万里春秋。
扇讲究取意快,方寸之间便可屠人。
长戟斜劈,击扇。
方寸而乱。
林逸退两步,大声道:“你倒是着急,另一人为谁,说来听听,不如而今两人一起上,跟老子战个痛快如何?省的如孬种一般让我挨个去找,怎么怕了?”
一步踏出千堆血。
韩辄阴阴一笑,进两步,不屑道:“若是这般出来,那便不好玩了,你倒是口气不小,若是能拿的下我,再找寻那人不迟,只怕你没这本事。”
退一进三,长戟耍出二式,陡然一立道:“畏畏缩缩就如你人一般,见不得大场面,不管我有无本事,我可没你取人背皮那般干脆,好生厉害,不知你取人背上皮是做何勾当?说来听听。”
长戟力不虚发,声至行至。
快如长剑。
假韩辄突而发难,身形暴涨两分,淡淡道:“你务须知道,黄口小儿只会呈口舌之利,我会让你此行更加精彩!”
一杆长戟舞的是风声鹤唳,这番天下一雄也尚不及此,这假韩辄面色沉重,一脚点于戟背,退后数尺,这可是玩命的把式,这人胆子不小,于戟刃上逃了开来,突而这人身上发力,将一身衣服震裂,露出其间暗红色袍子,又怂了两下肩膀,瞬间,噼啪声响起,林逸惊异目光下,此人由韩辄瘦弱书生样,变成一个身材有些壮实的人。
这个气息皆变。
阴森,晦暗,气息冷然不已。
这是一门奇术,《乱志杂谈》上有记,改身换面,无所不能,行走江湖必备之物,会的人甚少,这师傅也是不错,这书当真有用,早知就多读一些,搞不好而今而能学个几招几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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