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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南陵高中
“可爱的小学弟,拜托你不要再动来动去像一只毛毛虫,左边扭一下、右边扭一下,你当学姊我是养虫人呀,能把虫驯化,让它规规矩矩的坐好,对着我露出举世无双的大笑脸”
凤凰花盛开的夏季里,一抹炎热的微风吹进大树旁的美木教室,原本熟得教人受不了的气温更添热度,一旦大扦珠由女孩额侧滑落,滴入吸汗的短袖制服领口里。
教室外,红得像火的凤凰花券在枝枉间招摇,几只麻雀在其上吱吱喳喳,偶尔低头啄理着羽毛,没一会它们拍拍翅膀飞走了,留下教室里某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冷哼声。
讲台前的漂流木树头上,坐着一位神情据傲的男孩,他五官立休鲜明,浓眉大眼、鼻粱高挺,紧抿的双唇已有少年即将转变成男人的轻狂不羁。
他的神色中有难驯的野性,写着生人莫近的疏离,黑得如同墨玉的双眸透出唯我独尊的狂傲,仿佛不容世人踏入他专属的暗黑世界。他像个拥有黑色羽翼的天使,俊美却危险,当屋外炽热的艳阳射入教室时,在他身上形成明暗不一的阴影,让他更多了摄人心魂的魅力。
这一刻的他,有如介于正邪的分界间,是神之使者,亦为恶魔化身,令人沉迷而不可自拔
“你唠叨完了没?还要多久才能完成你的旷世名画?我目前再多给你半小时,时间一到就走人。”luo着上身的初日辉瞥扭的低吼,一脸不自在地瞪着拿着炭笔的女孩。什么温润又善良的美女学姊?根本是棍成精的暗黑魔女。
“别动、别动,我最亲爱的小初学弟,现在的光线角度正是我要的,你乖一点,我再几笔就好了。”这背部线条啧!真是完美无瑕,好一个饱含青青光泽的肉休呀夏语绫一边作画,一边在心中赞叹道,不忘吞几口口水。
“不许叫我小初,我警告你”一团小黑影突然朝面部飞来,闪避不及的他被正中眉心,当下脸色一沉。“你用馒头丢我?”
咬着另半颗馒头的夏语绫嘿嘿笑两声,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无礼举动感到抱歉。“那是我的橡皮擦,用来抹淡炭笔色泽的。还有,对学姊要有礼貌,不可以动不动斌出目不逊,学姊是疼你才教你做人的大道理。”
“夏语绫”他咬牙切齿,真想掐死她。自己离经叛道,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要引导他走回正途?!
一团纸屑又丢了过来,这次他闪过了。
“要叫学姊,不然叫小夏学姊也行,连名带姓实在不好听。你呀,要学会做大事,不要学小人鸡肠鸟肚的,学姊我可是对你寄望甚大呢。”有这副完美骨架的好休格,他若去当男模,日后前途看涨呀,呵呵。
她是夏语绫,南陵高中最负盛名的学生,身兼美术社社长和慈幼社副社长,从小到大最厉害的长处就是厚脸皮,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她只要三天就能和对方棍到滚瓜烂熟。
她的好人缘在于她敢开口又笑脸迎人,几乎没有人不融化在她媲美太阳热度的灿烂笑容下,往往都会忍不住苞着她一起开怀大笑。
而学校里从六、七十岁的荣民主友伯伯大至至主任、校长,全校师生无人不识她这个左手书法、右手绘画的美术奇甜。她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参赛的作品少有落于二名之外,实力之坚强可不是盖的。
但是,她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并不是书画的才华,而是她缠人的功力,凡是不幸成力她看上的目标,这个人通常逃不出她的魔掌。
关于这一点,目前正沦为头号倒捐鬼的初日辉有深深的休验,他这几个月是水深火热生活的代表人物,因为她整整缠了他一个学期,不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她飞奔而来的笑声一一
逮到你了,学弟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说来一点也不心虚吗?带头造反的人还好意思嘴上一番大道理?!请问趁休育老师睡觉时,偷拔老师鼻毛的人是谁?”害那天午休跟她一起在休育办公室的他大大遭殃,被老师误会是动手的人训斤,而她置身事外的在一旁偷笑。
“哎呀!介意这种小事是成不了大器的。再说,能当学姊的人休模特是你天大的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得,是你才有荣幸获得本学姊青睐。将来我成为名闻国际的大画家,这画作就值钱了,够天落魄到买不起一碗泡面时还能卖了应急。”
晤,她要多画些阴影才能显出他的孤傲不驯。
初日辉不屑地一哼“是谁勾住我的脖子,死拖活拉的强迫我就范?你根本是打家劫舍的女土匪,不占山为王盖间强盗窝实在太可惜了。”何况多少画家是死后才出名,笨蛋才会等她的画大卖。他没把心中的讽刺说出口,只是端着一张不高兴的臭脸。
“知我者,小初学弟也。我上辈子乃飞龙寨寨主,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由此过,留下买路财。”夏语绫一说完,两手叉在后腰上,摆出山大王姿态仰头大笑三声。
初日辉无言了,鄙夷的横娣她一眼,伸手一捞制服,准备穿上走人。他不想和疯子相处太久,不疯也会变得不正常。
“喂喂喂——想去哪里?学姊还没画完呢!”想走?谈何容易。她嘴角一勾,开始助跑,数秒后很快就扑到他背上。
感觉背上忽地一沉,强大的冲力差点将他撞倒在地,初日辉火大的朝后方重重一吼“你够了没?有人像你这么不要脸地抱着男生不放吗?”“乖啃,学弟,别暴走,学姊给你“惜惜”你的肩膀挺宽的——咦!你在脸红吗?”天哪!大发现,雪山来的冰块男在解冻中。夏语绫笑昧了眼。
脸上躁红,初日辉不耐烦地想甩开这缠得死紧的学姊,但是该死!她的胸部干么贴着他的背,让他休温节节升高?
“下去!”
“不要。”她乐得高人一等风景好,两手仍紧勒住他颈项,双腿更不伦不类的勾在他腰上,像只野猴子。
“我没有穿上衣。”初日辉真的很气她的无赖行为,却没法真伤了她,脸上的热度快把他逼疯了。
“我知道呀,秀色可餐。”她笑得很贼,露出一副欣赏养眼画面的得意模样。
咬了咬牙,他只好无奈又气愤的背着耍赖的她再走回美术教室“你快点给我画,逾时不候。”
“小初真乖,学姊疼你呢。”诡计一得逞,她连忙从他后背跳下,笑盈盈地伸手摸摸他的头。
初日辉没好气地挥开她的手“不许叫我小初,否则下次别想我配合。”要不是她阴魂不散的老在他眼前晃,他才徽得理她,明明是白白净净的漂亮女生,言行举止却像个粗鲁小男生,总是随兴的做出教人瞳目结舌的疯狂事来,他真是败给她了。
“好啦、好啦,火气真大,待会学姊请你吃冰,消消气。”她讨好的说。这年纪的男孩子真瞥扭,不过抱了他一下,拗脾气就犯了。
其实在夏语接眼中,人休模特儿没有男女性别之分,她看到的只是作画的好素材、具有力与美的身休线条,所以她想画下来,留住这隽永的一刻。
可是她忘了自己本身也是令人遐想的对象,早已发育的丰挺胸部、高挑纤细的玲琉身材,一双笔直美腿雪白细嫩,散发着属于女孩的娇媚。
只要是男人,都难以抗拒蜜桃成熟的香气,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大男孩?
初日辉清楚自己全身的燥热起因于她不自觉的靠近,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教人看不出异状,除了休温高热不退外,脸上的暗红已逐渐散去。
“我不吃冰。”谁理你。
听而不闻的夏语绫画上最后一抹暗影后,活灵活现的人物像便跃然于画纸上,明亮和灰暗的炭色分配恰到好处,线条也勾勒出男孩筑惊狂捐的冷悍神韵。
看她画好了,画中人不想看成品,转身就要离开,而画画的人也不给看,反手一卷将画纸卷成圆筒状,一手拉住男孩黝黑的手臂,一手忙着收拾“自认为”价值不菲的画作一一
总而言之,她不让他走,他就走不了。
而且她是信守承诺的人,说要请他吃冰就一定得去,管他同不同意,反正她硬拉着他不放手,他就算把她的后脑勺瞪穿了也没用。
怎样?她就是赖皮,人一皮,天下无难事。
来到学校附近的冰店后,她盯着墙上的menu问他“我要吃红豆牛奶冰,你呢?”嗯,四果冰和月见冰看起来也很好吃。
“随便。”他已经徽得反抗,顺从到近乎自我放弃。
“怯!还真随便,那我帮你点芒果冰好了。”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滋味。
“不要,我讨厌芒果的味道。”软烂软烂的,好恶心。
“不然你跟我吃一样的红豆冰?”入口即化的红豆香可是甜在心头。
初日辉一脸嫌弃的撤嘴。“那是女生吃的东西,我才不吃红豆。”
“喂,你这人很难伺候耶,少爷病又发作了是不是?你没听过“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吗?我们吃的是满满的相思,相思!不是红豆。”看来他需要“用力”的被开导开导。
耳朵被她拧了,他吃痛的一瞪眼。“哪来的相思?你又没有男朋友。”
“意境!意境你懂不懂?你是牛嚼牡丹一一没感觉呀?看不出学姊我的用心良苦吗?”她要培养他文学素养,他却脑子灌水泥都听不进去。
“别再拖了,不然我翻脸了。”初日辉仍是狠瞪她,却不敢用力挣脱,怕她受伤。就她一个人敢对他动手动脚,顶着学姊之名行奴役他之实。夏语绫笑咪咪的收回手。“告诉学姊,你想吃什么?”
“芒果冰。”他闷声回应。
她一愕,侧过身吮他一眼。“你不是说讨厌芒果的味道?”
“你喜欢不是吗?”反正吃什么都没差,他本来就不爱冰品。
提亮如阳光的笑后缓缓漾开,又仿佛宇宙初形成的憬光,她心情大好地对他笑着说:“不枉我疼你一场呀,小初不,是日辉学弟。我真爱死你了,你的芒果要分我吃一口呢”
全部给你都成。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臂上的柔白藕臂,他心口冷不防地跳快一拍。“学姊,可以放手了吧,大家都在看。”
她笑着松手,改揉他头顶。“人家要看就给他看,我们相亲相爱关他何事?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要为自己而活,别人眼光与我无关,没有人可以代替我活着。”
要未自己而活初日辉忽地一怔,不自觉把这句话记在脑海里,一时怔仲的他浑然不知有许多双错愕的眼正盯着他,不敢相信一向独来独往的他,会和人来疯的小夏学姊走在一起,甚至是手牵手。
坦荡荡的两人心中并无一丝暖昧,勾肩搭背也视同寻常,可是在旁人眼中,他们活脱脱是一对恋情正炽的小情侣,男孩高大俊秀,女孩娇悄可人,笑语相偎的幽面十分唯美。
就连冰店的老板也笑眯眼,以为他俩是对小情人,热情的招待。
“小夏,你交男朋友了呀?这个长得不错呢。虽然他不怎么笑,不过和你很配敷。”一冷一热、一静一动,是很有趣的一对璧人。
“咳!”刚坐下的初日辉差点跌下椅子,被喉间的口水呛得满脸通红,想否认又不愿对不认识的人解释老半天,最后只能脸色不快地瞪着“瞎了眼”的老板。
反倒是夏语绫完全不介意,笑呵呵的和老板哈啦,一副熟到不行的样子,还硬拗人家多送她一碗红豆场。
“老墨大叔,你要戴老花眼镜了,他是我学弟,我最疼爱的小弟弟呢,以后他到你这里吃冰一定要分量多一点,不准偷放嶂螂脚吓他。”
“咕!小丫头我是那种人吗?爱整人的是你,我老墨做生意向来公道。你这嘴巴要是再乱说话,小心下一回红豆减半,让你吃牛奶清冰。”老板语出威胁,手上却是一大勺的红豆琳在碎冰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