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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位到底是少根筋、和姊夫一样是科学控,还是真的不怕,就不得而知了,希望哪天他上厕所,有老太婆随侍在旁替他抽卫生纸,或是有一群“人”在他家抢食,发现买的便当还没吃就在他面前一样一样不见时,他还能自我说服—房子老了!
只不过真的很奇怪,这里的永久住户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恶作剧的手段很轻微啊!
一进到办公室,刘莲就看到自己的桌上摆了几朵红玫瑰,还不知道是谁送的,周美怡就脸带暖昧的问:“哗,以为谢光了的桃花又开啦?”
“放心,不是什么爱慕者送的!”又不是不知道有人在她背后说她是聂小倩,这个传闻的杀伤力不会比这女人是个蕾丝边低。
所以,除非又有什么新进人员,或是没听过这传闻的,才会有人追她。
“这花,不会是你的新邻居送的吧?”
“谁?”
“白玹烨。”
刘莲试着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一位干么送她花?“他啊哈哈哈,过度惊吓,还在努力回神。”
“他、他终于也撞鬼了吗?”周美怡脸上闪动着八卦人的好奇。
“不是。”她和白玹烨住同一层楼,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可是他们很少同进同出,因为一个骑摩托车,一个搭公车。可今天白玹烨可能昨天又为了上面交给他的工作熬夜,睡晚了,搭公车铁定迟到,于是她提议载他到公司,结果、结果—
上班尖锋时间,她就在熟悉的巷子转了又转、绕了又绕,三不五时重新回归车阵中穿梭,左超一部小轿车,再超一部公车她觉得很平常不过,结果那个人哈哈哈,由后照镜看他,他吓得脸色惨白,紧抓着车尾手把,三不五时惨叫几声,己经分不清楚他那头在风中飘扬的发到底是被风吹的,还是吓到竖起来的。
“那位先生以后恐怕不敢搭我的机车了。”
“啧!你那像一堆鬼追在后面的“幽灵机车”没几个人敢搭好吗?”她也搭了一次,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什么叫幽灵机车,是我朋友的爱心车好吗?”
“你朋友真凯,出个国机车就任你使用,还说坏了就扔。”
“那个人是我国中同学,也是以前的老邻居,是对我不错啦!”当初赵康强说要借她车时,她是觉得有些怪。
“可能是爱面子、耍凯吧?”
“喂,哈啦了那么久,你还没跟我说,那束花到底是谁送的?”
刘莲在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拿起花束,抽出底下的小卡片,里头有一张栽小的传真纸,俊秀刚劲的字迹写着—
刘莲:
此时伦敦气温六度,街头的花店摆了桶玫瑰,很自然的就想起了你。
请秘书送束花给你,愿你平安、愉快。
方书宁
周美怡硬凑过头来看卡片,然后摇了摇头又啧啧怪叫“越洋示爱呐!就说他喜欢你!”方书宁啊,要是这一位她就举双手双脚赞同!标准的三高男,前途无量,而且似乎颇洁身自爱,没听过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绯闻。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好朋友。”
“我觉得方特助是喜欢你的。”这个女人是装傻还是真的迟钝?她不知道方特助是黄金单身汉、公司里未婚女职员眼中的军之一吗?
“你又不是他。”
“你以为一个对你没兴趣的男人会大费周章的打越洋电话要秘书送花?会在异国散步时看到花就想到你?气温几度都要跟你报告?告诉你,当小说这么写的时候就知道,这男的沦陷了。”笃定、太笃定了!
说不过这满脑子罗曼史的好友,刘莲失笑道:“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只是不知道小说有没有告诉你,当这男的沦陷时,那个女的的反应是什么?”
“当然也早就沦陷了,只是碍于矜持不肯显露心迹,就等男方也沦陷,共浴爱河叹。”
刘莲大笑。拜托,她早就沦陷了喔?最好是啦!
这样也可以会入公式?她以为感情是这世上最没道理、最没有公式可寻的呢!
两人交谈至此,白玹烨才苍白着一张脸,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慢吞吞走了进来。
他有些尴尬,又无从恼起的表情让刘莲直想笑,看着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她回头对好友说:“虽然很想满足你的幻想,不过呢,那个早己沦陷,等着心上人一块沦陷的女人一定不是我,你看我是那种确定自己心意却又会故作矜持的人吗?更何况,我瞧方特助身边似乎不缺少那种摆明己沦陷的女人,你要我再插一脚吗?”
她自认不是什么肉食性动物,她很草食的,要她去和一群肉食女抢一个男人?
太血腥了,她主动弃权!”一群女人围在一起抢东西时,抢赢了你不觉得很荣幸?”
“不会,那铁定是跳楼大拍卖!”
“你你你”像方特助这样的三高男喔,说是跳楼大拍卖?!厚,像这种货色,抢不到的才会想跳楼啦!太不识货了!
“现在可以满足的回去上班了吧?”她和方书宁只是朋友,她很确定彼此间没有什么暖昧。
“喷!”周美怡讪讪然的回自己的座位。
八点半的上班铃声响起,办公室恢复一片安静,直到林主任走了进来。
“各位同仁,为了公司创办六十周年纪念日,每个处室必须提供一个娱兴节目,是具比赛性质的,要参加三次淘汰赛,前三名的奖金不错,第一名十万,第二、三一名,分别为五万、三万,而且要在纪念日那天表演。老总喜欢魔术、舞蹈,尽量朝这方向设计!”
“自由报名吗?”有同事问。
“我个人比较倾向自荐或推举。”林重和看向刘莲,才一眼,刘莲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事了。
她先下手为强的举手。
“我推荐白玹烨。”她这人最不爱出锋头。
白玹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我”
林重和说:“好吧!我本来要推荐刘莲,而她推荐白玹烨,就你们两人代表我们这个课室。各位有异议吗?”
部属们对他的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要知道,大公司的文化就是,当上司要整一个人,都已经把人绑到崖边时,部属们要懂得不吝于借出手脚,更何况这种和升迁无关,属于娱乐性质吃力不讨好的差,他们也乐得有人当替死鬼。
可恶的阿舅,就会欺负自家人!刘莲咬着牙陪笑。现下可好了,原本只是想把麻烦差事丢给好欺负的家伙,现在反而是两人成为生命共同体了。偷看了下白玹烨,呼,脸色更不好看了!
欸,这位先生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如今脸色这么难看,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厚,不过是被她拖下水而己,脸有必要这么臭吗?
现在,该怎么让这位好好先生息怒?
白玹烨真的生气了!
以往他有着不懂的中文字就会拿来问刘莲,可今天一整天,他都舍近求远的去问周美怡,半句话也不跟她说,甚至晚餐时她主动开口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他虽不至于不理她,但也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在忙。”
办公室的人在人点左右都走光了,只剩白玹烨和刘莲,公司响应节约能源,办公室内的照明只留了一半,白玹烨的位于处于两排照明的中间,在灯关了一半后,就他的位子而言显得暗了些,而他脸上的线条在光影对照下更显深刻。
灯光下的那个人好像有点陌生。白玹烨给她的感觉一向温和害羞,可为什么此刻的他给她一种莫名的距离感?冷漠、精明、强势方书宁,对!他此刻的感觉让他想到方书宁那种企业菁英。也许,比他更甚。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啊!
“喂,你真的、真的不会饿喔?”刘莲展现了诚意。
“我在忙。”
“你为了早上的事还在生气?”刘莲将椅子滑向他。
“喂,那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个表演,就、就随便弄弄,也许我们第一轮就会被刷下来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只是想随便找个人顶替,现在会被拉下水和我绑在一块,并不在你的预期中。”
刘莲笑了笑,坦承“所以说这叫害人害己。可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脸还是臭臭的。
“只是这样你就生气了?小里小气的。”
“我只是个新人,光是工作内容就己经让我喘不过气,哪来时间去做其他事?”她以为他气的是这个?才不!不喜欢是真的,可他不会为这生气。
看了眼供在她桌上水瓶里的红玫瑰,眼神不屑。不是情人送的,她也可以这么宝贝?
“就跟你说娱兴节目只要随便做做就好,不必太认真,至于你的工作—”算了,跟他说随便做做,他大概要摆脸色给她看。
“就尽力而为。”见他默然不语,脸色没再更黑,知道他火气稍降了起了她说:“你的肚子就真的一点也不饿?”
“我今天的进度还没做完。”
进度?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排好的进度表,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他一眼,她那大刺刺的动作差一些擦上他的唇,白玹烨闪得有点狼狈,闪不掉的却是心跳的加速。
“凭你的速度,这个起码也要忙到凌晨三两点吧?”少根筋的女人根本没发现自己不经意的动作已挑动情愫。
“差不多。”白玹烨一面说话,手一面在键盘上移动,心里有些闷,这贼得像狐狸一样的女人,有时神经真的很大条!把波动的心绪拉回工作上。
“林主任还交给我一个东西,要我在明天前想出大纲,打成固定格式后交到他桌上,如果他觉得不错再正式提案,交企划书。”
刘莲有些讶异于主管对他特别看待,就一个尚未通过三个月试用期的新进员工而言,阿舅却是用训练专业人员的方式在训练他,可见他极欣赏他。
要他事情做一半就休息吃饭,他一定不肯,她只能想想自己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他。
“关于林主任交给你的东西,你想好大纲没?”
“我拟了草稿,还没打成格式。”
“我帮你。”
“你不是说你的英文很破?我的草稿全是用英文拟的。”里头有很多字汇是较艰深的官方用语。
“再破也就像你的破中文而己。”
“那就不必看了,就算你用视线把纸烧出两个洞,也不可能忽然福至心灵,突然看懂。”
啰唆这么多做什么!刘莲手一伸“拿来。”
白玹烨将草稿交到她手上,就见她大略翻看了一下,拿了支鲨鱼夹将长发轻挽,在自己的电脑上开了一个新的挡案,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
过了一阵,好像也没多久,就听办公室的印表机传来敢动列印的声音。
“呐,你看着我翻译的怎样?有些用语我稍微润饰了一下,你用的那些太正式了。”
白玹烨苦笑道:“你忘了,我看不懂中文。”
“要不你看,自己的草稿,我修改的部分有用红笔圈起来,写上我修改的语汇。”他在看草稿时,刘莲硬凑过去接手他的工作。
“喂,那是我的工作,你”“我饿了,不想因为你不吃饿死!还有,别叫一个等了你三、四个小时准备一起吃火锅的人自己先去吃,否则,难保我在饿死之前不会先宰了你泄恨!”
横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凝视的目光:“看什么,告诉你,我已经展现出很大的诚意在道歉了。”她一面说话,还能不耽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