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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个秋多少个冬
我几乎快要被治愈好
但还是会只因为一个重覆的话题
就无心自扰
也曾想过
若真遇见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我想我还是会站在某一个街角
不让你看到
只因为我不想打扰
只因为怕你解释不了
只因为现在你的眼睛里
她比我还重要
我只好假装我看不到
看不到你和她在对街拥抱
你的快乐我可以感受得到
这样的见面方式对谁都好
我只好假装我听不到
听不到别人口中的她好不好
再不想问也不想被通知到
反正你的世界我管不了
若不想问若不想被通知到
就把祝福留在街角
无意间,在电视里听到了这首歌,就渐渐的被感动,就渐渐的在脑海中涌现一幕场景,就想起了这样一个故事。
伊子凡拖着硕大的行李箱,再次在这个城市驻足,在十年后的今天。
他一直顺着这条笔直的街道走下去,就仿若十年前,他以为一直走下去,能直达某个人的心里。
原来幸福的触觉是这么的敏感。
曾经,伊子凡牵着夏夏的手,一遍遍的在这条街上走。路过花店的时候,子凡说“等我有钱了,天天送你九十九朵玫瑰”“那要等到多久啊。我不要天天,也不要九十九朵,就现在一朵吧,好不好?”一双清澈的眼睛映着子凡的面孔,夏夏是个单纯热情的姑娘;路过首饰店的时候,子凡说“等我有钱了,就给你买最昂贵的珠宝,挂你一身,十好几斤重,让你那些嫁了富翁的姐妹们看看,咱夏夏也没跟错人”“那是暴发户!你敢取笑我和我的姐妹!”子凡遭到夏夏的“毒打”却笑岑岑的享受着;路过服装店的时候,子凡说“等我有钱了,这些漂亮的衣服全都买回家,你上午换一套,下午换一套,晚上去超市买土豆的时候再换一套,不信了还,在咱的别墅区,连保安都知道你是个阔太太,巴结着帮你开车门,帮你拎食品袋”说这些的时候,夏夏挺直了脊背,走了几下模特步,引来路边闲杂人的窥瞧;说这些的时候,子凡跟夏夏兜里只有十几块钱,连晚饭都成问题,连明天就要付的房租都成问题。
后来是怎么奋斗的。夏夏与子凡一起在工地的水泥管上歇气,她一边舔着五毛钱的雪糕,一边使劲笑子凡抹得乱七八糟的花猫脸;夏夏在租来的平房里做一大盘醋溜白菜,等上夜班的子凡回来一起饕餮而食,有如咀嚼满汉全席;子凡在午夜十二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等夏夏从打工的饭店收工;在公共汽车站接从埠外进货回来的夏夏一起送这些小饰物到那个只有几平米的小店里;一直到稍稍有了一些积蓄,子凡与夏夏开起一间小小的咖啡店。
三五几句话就描述尽了岁月的游历,而这淡淡的表述却不能更深刻的描述岁月中的艰辛。若夏夏当年十八,这三五年的时间,足矣使一个娇惯女孩成熟自立,足矣使一个青涩的青年坚强隐忍。而当年,夏夏二十五岁,伊子凡二十八岁。
为什么要提及当年的年龄。思来想去,是因为,十八岁,再过个三五年也不会觉得红颜易老,不会比较世俗的物质对一个年轻的生命有多大的诱惑力。而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在三五年以后,因奔波操劳而粗糙的肌肤,因同龄姐妹上好的生活而衍生的低下虚荣心,越发在这个时候,精神的快乐渐渐被物质的欲望所覆盖,渐渐被忽略,渐渐被鄙视,渐渐不见了
伊子凡是这个故事里唯一在贫穷与爱情的压迫下积极奋进的人物,心无旁骛。一起在这城市里默然奋斗,一直以为只要是“一起”便可以抵得过任何艰辛,却原来,两情相悦是有时间限制的,两情相悦是会随客观事物变迁的。
那是一条充满爱情味道的街道。伊子凡身边的布包里,紧紧拥抱在一块儿的咖啡豆渗着淡淡的香。公共汽车开得很慢,适合一眼一眼看清街上的每家店铺;如织的行人;或是凝重或是懒散的表情,及夏夏与一个陌生身影的相拥。
子凡的身体随汽车前行,脖子以越来越大的钝角停在了那个容留夏夏背叛的街角,直到夏夏与那个身形,成了一个小黑点
若只是错觉,若只是看错了人,子凡便不会一下子联想到,夏夏越来越明显的闪烁不定及某个好友小心的说起,曾看到过夏夏与某某在一起。
没有试探与询问,更没有埋怨与咆哮。
夏夏不知道,在如昔平静如水的表面下,子凡醉了多少次,哭了多少次,心碎了多少次。
直到有一天,之前说“回家看看妈妈”而一夜未归的夏夏在出租屋的餐桌上看到两摞钱及其下的一张便条:
夏夏,吾爱:
没有通知你,我将属于我俩的小店盘了出去,这是所得的两万块钱。
原谅我,这几年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也原谅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我走了,在你不再爱我了的时候,我走了,在我看到你在别人的怀里依然笑得美好,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子凡别字
时间与距离是疗伤最好的方式。
伊子凡离别的彻底。这座城市,这街道,连同咖啡的味道,其实是那个以为可以相爱一辈子的人,都被当年隆隆的火车扔给了遥远。在另座城市重新开始,是伊子凡生活与生命的涅磐。
十年后,子凡回到了这里,是听说了夏夏此起彼伏的生活。结婚。离婚。荣华。贫困
多么熟悉的街道,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熟悉的街角,当年自己最爱的女人与一个陌生人的拥抱。
子凡的身体仍是前行,脖子以越来越大的钝角停在了当年那个容留夏夏背叛的街角,直到再也没有一丝丝怨怪,直到想起曾被迫留下的祝福渐渐溶解成挂在滴着泪的嘴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