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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任制是社会发展对教育人事制度改革的新要求。作为肩负育人重任的中小学教师,不论男女老少,都不能不直面和正视这一新的要求。但是,时下在许多地方因采用聘任制不当而引发的诸多问题,也不得不令人担心和反思。
首先,最令人深恶痛绝的问题是权力寻租。所谓权力寻租,就是个别校长在实行聘任制的过程中,把手中的权力演变成了打压群众、排除异己的权柄。谁不听话,谁敢不敬,就叫谁吃不了兜着走!谁仰其鼻息,俯首帖耳,平常日子和关键时刻都懂得孝敬拿送,谁就能在聘任中稳坐钓鱼船,委以重任。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几乎在每个地区都有。两年前,笔者就曾耳闻目睹过这样的案例:某片完小原在编在职教师34人,新学期根据上级指示实行全员聘任,只安排30个教学岗位,必须有4人出局。这时,该片完小校长在心中那个乐呀,真的无法用正常二字来加以言说。在这次聘任中,他将他手中的那点不大不小的权力发挥到了极致!他甚至放出话去,谁不上他的门,就别怪他做得出。结果,34名教师除了一个铁了心下海的,其他33名都一一带着金钱和礼物去登门拜会了这位尊神,尽管这其中有个别老师在背后作咬牙切齿状。可以这样说,在个别学校,聘任制已经完全异化为一种赤裸裸的权力寻租行为,助长了腐败的滋生。
其次,最令人愤愤不平的问题是暗箱操作。暗箱操作,顾名思义,就是在聘任教师的过程中来阴的,玩一些见不得光的两面手法。比如说,2004年笔者一个朋友所在的初级中学实行聘任制,校方一方面召开教师大会,煞有介事地推选出5人评聘小组;一方面却根据内定人员名单,预先从各类考核项目上作一些适当的“技术处理”使个别业绩不佳的“关系户”大大增强了竞聘上岗的保险系数。结果,该下岗的没有下岗,不该下岗的出人意料地落聘了。一时间,某某中学聘任不公的丑闻被传得沸沸扬扬。由此可见,暗箱操作严重践踏了聘任中最基本的公平、公正与公开原则,不仅害人、害己,而且会给学校整体利益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再次,最令人无可奈何的问题是朝令夕改。有的学校,在制定教师评聘方案时,根本不考虑学校工作的延续性,而是打着改革的旗号,凭个人好恶,朝令夕改,让教师们无所适从。记得2003年下期,我去一所农村中学支教,恰逢那里大张旗鼓地实施聘任制。聘任过程中,老师们议论最多、怨气最大的就是那份新出台的聘任方案,理由是变动太大。譬如关于教师业绩的考评,原来规定主要看伏案工作质量、学生成绩好坏和教学论文有无三项,分值权重为3:6:1。新方案则改为备课阅卷、期考成绩、学科竞赛和教育科研四大项,分值权重也调整为2:3:2:3。但是,你能说这样的更改和调整有错吗?据说曾有两位老师不信邪,特地找出原来公布的方案与之对照,最后列出十大“罪证”提交上级请求给个说法。结果,上面给的说法是:做这样的调整是为了适应当前教育改革的需要。试问,遇上这种情形,其奈我何?
第四,最令人迷惑不解的问题是无章可循。笔者这样说,也许会遭到大多数人的激烈反对。可能吗?有哪个学校实行聘任制,不是严格按照上级教育行政部门出台的方案和本校制定的实施细则来运作的?但是只要深究下去,我们就会发现:一千个学校实行聘任制就有一千种不同的聘任方案(细则)。而且这些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方案和细则,都有一个共同的缺陷,那就是没有明确普通教师遭遇不公平的聘任及落聘时,谁来保护他们的正当权益?显而易见,失去法律的“章”再好的方案和制度也是行不通的。换言之,聘任制迫切需要法律法规作保障,否则,就会最终沦落到人治大于法治的尴尬境地。这样的现象屡见不鲜,其教训也是深刻的。现在的问题是谁来为我们教师的聘任制度立法和作规范呢?
聘任制,问题多多。聘任制,势在必行。聘任制,想说爱你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