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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末期战乱不已,各诸侯国的贵族为了保护自己及国家,均竭力网罗人才。他们礼贤下士,广招宾客,以扩大自己的势力,因此养“士”之风盛行。当时,以养“士”著称的有魏国的信陵君、齐国的孟尝君、赵国的平原君、楚国的春申君,因此四君对战国后期的国际局势影响很大,从某种意义上说,其作用、成就甚至远远大于他们的君王,故后人尊称他们为“战国四君”今天本文的主人公就是齐国的孟尝君。
孟尝君名田文,是齐相国田婴之子。田婴是齐威王的小儿子、齐宣王庶母所生的弟弟。田婴有子四十余人,田文只不过是他小妾所生的儿子,因生日范忌,于是刚出生田婴便命其母弃之不养。但文母不忍还是偷偷把他养活了。田文长大后,其母引其往见田婴,田婴很生气地问:“为什么还留着这个孩子?”未等母亲回话,田文立即叩头拜问:“父亲为何不让母亲养育田文呢?”田婴说:“五月初五出生的孩子,身长跟门户同高,长大会有损于父母!”田文再拜说:“父亲此言差矣,若命运因上天而定,您无需忧虑;若由门户而定,加高门户不就可以了,岂能因此而抛弃自己的亲骨肉呢?”田婴觉得田文小小年纪便出口成章,不禁对其刮目相看。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田婴认为田文年纪虽小却老成持重,于是开始器重田文,并让他主持家政,接待宾客。田文之名随之远播各国,田文接待各国来使无不适合,于是所有人都请求田婴立田文为适子。果然田婴去世后,田文承袭了田婴之爵位,封于薛邑,号为孟尝君。
田文袭封薛邑为孟尝君后,广纳天下奇士以为已用,无论有无能力也不管品行如何,只要投奔自己,孟尝君一概收留,而且待遇不分贵贱一律与田文相同。一次孟尝君招待宾客吃晚饭,无意间灯光没有照到一个宾客,那门客很恼火,认为自己的饭食肯定不好,于是放下碗筷就要辞别而去。孟尝君立即端着自己的饭与其相比,竟无二致,该门客羞愧万分,刎颈自杀以谢罪田文。死士们因此都情愿归附孟尝君,其时门下食客竟达三千之众。
因孟尝君礼贤下士,诸侯皆愿与其相交,齐王更是重用田文,齐国因此大治。秦昭襄王听说孟尝君贤能,一来想目睹孟尝君之风采,二来也想削弱齐国势力,于是请孟尝君赴秦。齐愍王惧秦国之强,只好让孟尝君赴秦。孟尝君一到秦国,秦昭襄王便想任其为相,秦相樗里疾担心田文夺其相位,于是派人谗言于昭襄王:“孟尝君虽贤,但他毕竟与齐王同宗,若任秦国宰相,其谋必先齐而后秦,果如此秦国就危险了。但田文毕竟能人,即便大王不用也不可纵之回国,否则其再为齐用则必为秦国大患!”于是秦昭襄王就把孟尝君囚禁起来,并图谋杀掉孟尝君。孟尝君无奈只好命人带白壁二双求见昭襄王之宠妾燕姬,请其在秦王面前为自己说情。这燕姬也是爽快之人,对孟尝君之白壁看都不看,只说愿得白狐皮裘便肯相帮。
原来田文初到秦国时,作为见面礼送了秦王一件白狐皮裘,秦王非常喜欢,便穿之于后宫炫耀:“赵国的确国广物丰呀,如此纯白狐皮裘只有北方的赵国才有呀!”炫耀一通后命人锁于金库之中。燕姬见后非常羡慕,洽孟尝君有求于已,于是提出了愿得白狐皮裘才肯相救的条件。田文一听便有些沮丧,因为那白狐皮裘价值千金,天下只此一件已献给秦王了,如何还能再有一件送与燕姬呢?
正当孟尝君为此发愁时,平时很不起眼的一位门客请命自荐,说自己有办法。原来这是一位惯偷,只要自己相中的东西无论在哪其均能盗到手。既然白狐皮裘只有一件,那就只能从秦王处偷回。孟尝君没有办法只好让那位惯偷试试。那惯偷果然不负众望,趁夜从狗洞潜入秦王后宫将白狐皮裘盗出,孟尝君立即将白狐皮裘送与燕姬。那燕姬也没有食言,在秦王面前为孟尝君很很地美言了一番,也是这秦王耳根太软,听了燕姬之枕边风后便立即为孟尝君签发了通关文书。
孟尝君得到了通关文书如获至宝,命手下改了通关文书上的姓名后连夜逃出咸阳,夜半时分即到了函谷关。按照当时的规定鸡叫时分才能开关放来往客人出关,但其时还是半夜,孟尝君焦急万分生怕秦王返悔而派兵追赶。这时突然闻听一声鸡叫,随后全城公鸡皆鸣。守城官兵以为到了开关时刻,于是打开关门,验看孟尝君文书后放行。孟尝君正疑时值半夜为何鸡鸣时,手下人告知,原来又一不起眼的门客善学公鸡打鸣,为了叫关,便学公鸡打鸣,从而引得群鸡齐鸣,骗开了关门。秦王刚为孟尝君签发完通关文书便后悔了,立即派兵追赶,到得函谷关田文才走。待询问守城兵士是否有齐国田文者通过时,兵士皆言没有。追兵以为孟尝君未到,便严守关门以截住孟尝君。可到天亮也没见孟尝君一行到来,再向守城兵士描述孟尝君之状,守城干兵说早已出城远去了!孟尝君得脱后不无得意地对众人说:“文所以能逃出虎口者,皆赖鸡鸣狗盗之徒!”由此也看出人真不可貌相呢!
从这个“鸡鸣狗盗”的故事可以看出孟尝君门下确有各种奇人。但历史上对孟尝君的评价还是毁誉参半的,一方面孟尝君贤名在外,诸侯皆愿识而交之,又因其礼待下士,愿效死命者比比皆是,所以孟尝君对战国后期各国战争的走势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另一方面孟尝君纳人不择良莠,不管是贤良儒子还是害民恶霸,只要来投均收而纳之,久而久之孟尝君的家里几乎成了藏污纳垢之所,这也从侧面助长了薛地不良民风。当然,人生于世总不会以一面示人,百年人生于宇宙虽短,但于已却十分漫长,看人总要一分为二,功过分开。非常时期当然要有非常手段,从历史的观点看,孟尝君的正面作用应该居多,这点我想是应该得到后人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