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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是第一次驾驭马匹,毫无经验,当马突然发狂后,她陷入慌乱中。原本紧紧抓住的缰绳,在马头拼命挣扎下,不慎松开。她只能抓住马鞍,试图稳住的身体。
之前工作人员教的那些,即使每一句她都记得,在这种突发情况下,却都不管用。
她大脑一片空白,五脏六腑都似随着狂奔的马颠簸起来,颠的她头晕目眩,反胃至极。手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脱力,整个人不受控的从马背上翻下来,耳边疾驰的风声,夹杂着男人的叫声:“向晚——”
做人千万别逞强——这是向晚坠马时,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追赶而来的陆司谌,眼看着向晚从马上摔下来,紧紧攥着马缰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只恨不能马上飞到她身旁,把她接住。
向晚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发狂的马朝她奔来,扬起马蹄。
向晚紧紧闭上眼,脸上血色褪尽,原来比坠马更恐怖的事是,被马蹄踩死。
伴着一声长长的嘶鸣声,想象中的致命一击没有到来,向晚颤巍巍的睁开眼,就见陆司谌正死死拉着那匹马的缰绳,控制住了它。
他转头看她,两人目光交错,眼泪蓦地争先恐后的从向晚眼眶涌出。
泪水迷蒙中,向晚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陆司谌,就像看着一个从天而降拯救她的神只。
陆司谌将失控的马交给赶来的马场人员后,迅速翻身下来,奔向向晚。
陆司谌在向晚身前蹲下,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沉声问道:“还好吗?”
向晚带着劫后重生的庆幸和满脸的泪水,毫不犹豫的抱住陆司谌,埋在他怀里哭。
陆司谌轻轻拍着向晚的后背,安抚着她,也是安抚自己到现在仍惶惶不安的心脏,“没事了,没事了……”
原本在骑马的千金们都围了过来,顾佳音冲上前,吓的手足无措,“小舅妈,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向晚渐渐平缓情绪。
周围人多起来,她反而不好意思哭了。
向晚从陆司谌怀里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没事,不用担心。”
陆司谌将向晚打横抱起,“我先带你去看医生。”
顾佳音亦步亦趋的跟在陆司谌身旁,懊恼道:“对不起,小舅舅,我不该带小舅妈来骑马……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她真的后悔死了!
陆司谌沉着脸,一言不发。
“回头一定要好好调查这些马是怎么管理的,怎么会突然失控!”顾佳音道,见陆司谌不理她,越说越心慌,“我很久没来玩了,我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我只是想让小舅妈开心开心……”
“小舅妈受伤,我也很难过……”顾佳音说着,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我没事。”向晚开口道,“这是意外,你别自责。”
顾佳音听到向晚这么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陆司谌要是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别说大制作女一号了,能不能在圈里混下去都是未知数。
陆司谌把向晚带上景观车,前往庄园的医务室。
向晚松开圈着陆司谌脖颈的双手,准备在旁边坐下,身体还没挪动,陆司谌沉声道:“不要乱动,很快就到了。”
“……”向晚停住动作。
“医生还没检查,你乱动,会加重伤情。”陆司谌解释道。
“哦。”向晚呐呐应了声。
她坐在陆司谌腿上,他一只手揽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稳定住。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只是两人的身体太过贴近,令她除了痛感之外,又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煎熬。
向晚的目光落在陆司谌胸口,看到男士衬衣上被晕开的泪渍,想起自己刚才趴在他胸口嚎啕大哭的一幕,后知后觉的害臊不已。
她并不是柔弱的性子,可是那一刻劫后重生,看到陆司谌关切的眼神,看到他及时救下她,她心里汹涌的情绪就跟潮水一样,倾覆而出。
她急需要他的怀抱,来发泄这种情绪。
此时,平静下来,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向晚低声嗫嚅道:“抱歉,把你衣服弄脏了……”
“……”陆司谌快要被气笑,垂眸看她,“这是重点吗?”
“那什么是重点?”向晚扬起纤长的眼睫毛,眼里还闪烁着水光。
“重点是你。”陆司谌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只要你没事,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哦。”向晚看似淡定的应了一声,两边耳根子却逐渐泛起灼热。
她佯装看风景,移开目光,不再与男人镜片后幽深的双眼对视。
那双眼睛,细看就像一汪深潭,能把人吸进去。
车子在大楼外停下,陆司谌把向晚抱下车,一路用这公主抱的姿势,前往医务室。见这阵仗,上前关心的人越来越多。向晚疲于应付,索性转过脸,埋进陆司谌胸膛,当个鸵鸟。
进了医务室,医护人员协助陆司谌把向晚放在床上,道:“我们需要给这位女士做一个全身检查。”
“陆先生是留在这里看情况,还是去外面等着?”医生征求他的意见。
陆司谌还没开口,向晚道:“你去外面等。”
陆司谌淡淡勾唇,“男士都回避,留下女医护检查。”
片刻后,急救室内被清场,只留几个女性医护人员帮助向晚脱下骑马装。
向晚深吸几口气,难道是之前一直被陆司谌抱着,肾上腺素飙升,导致忽略了痛觉吗?这会儿才愈发感觉到腰背和腿都很痛。
“您是怎么受的伤?”
“从马上摔下来……”
“难怪……还好,没有伤到根本,主要是跌打损伤。”女医生温温柔柔的笑着,“我在思梅庄园工作了很久,一直听说陆先生是个薄情寡欲的男人,没想到,他也会有为女人紧张的时候。”
“……”医生这么八卦的吗?向晚扯唇笑了笑,心里有股隐秘的愉悦往外冒,正想说什么,一股剧痛袭来,她惨叫出声,“啊——”
女医生长吁一口气,“正再帮您进行髋关节复位。”
在急诊室外等候的陆司谌,听到里面时不时响起的叫声,眉头越蹙越紧,忍不住走到门边,想要开门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