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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公车总是这么难等,知伶提着书包站在公车站前,着急望着公车来的方向。
“你这人怎么这样?”
“这么多人等车,你急什么?”
车站埋怨声四起,知伶随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猥琐男人,他弓着腰,手里将牛皮纸包着的东西,紧紧地抱着。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苍白的嘴唇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在埋怨声中,他站到车站阴暗的角落里,身影显得那么单薄和无助。
有一丝血腥味随风飘了过来,知伶皱了皱眉,她可不想一周的第一天就这么不吉利。
车在期盼中缓缓地驶来,那血腥就像有生命一样围绕在知伶四周。车上的人本来就多,汗味夹杂着血腥让人喘不过气来,知伶打开窗户,让风吹散这股怪味。但是风却让这种怪味的范围蔓延的更大,让人作呕。
车上的人都捏着鼻子四处张望着,仿佛自己身边的人都有那股味。人群中突然骚动起来,那个猥琐的男人趴在地上着急的寻找着什么。
“谁他妈的将死猪肉带上车的?”不知谁冒了一句。
知伶随声望去,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提起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捏着鼻子大叫。
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随着男人甩动的动作落了下来。人们尖叫起来,透过缝隙,知伶看到地上有只模糊的人手。
那猥琐的男人一下子扑了过去,将那只手紧紧地揣在怀里,恐惧地望着人们,车站到了,门刚刚打开,他就像一只惊慌的老鼠冲了出去,迅速地消失在人海中。
知伶仍下书包端过仆人手中的西瓜汁喃喃地问:“爷爷在哪里?”
仆人恭敬地答道:“老爷在书房。”
她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仆人,飞快地跑上了楼。
“爷爷。”知伶推开房门。
“小伶,回来拉。”爷爷望着她,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知伶走过去搂着爷爷的脖子,撒娇地说:“爷爷,今天王叔叔没有开车去接我,我只有去挤公车了,不过我却遇到了一个怪事哦!”“恩,说来让爷爷听听。”爷爷拍拍她的手问道。
知伶松开手,站在爷爷的背后,手指轻轻地玩弄着书架上的古书,神秘地说:“我今天在一个人身上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虽然很淡很淡,但我还是能确定,那就是我们家族寻找了很久的东西。”
“什么?难道说”爷爷不由的激动起来。
“妹妹,饿坏了吧。哥哥马上拿东西给你吃。”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铁门正被什么庞大的东西撞击着。
“不要急。”他打开锁着铁门上的钥匙,吃力地解开铁门上粗大的铁链。门开了,一股潮湿的霉烂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拖着沉重的东西使劲地丢进阴暗的角落。
黑暗中传来动物撕裂肉和嚼食的声音。
“妹妹慢慢吃,哥哥有事先走了。”他站在门口他麻木的双眼中透着悲哀,拉上沉重地铁门,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那阴暗的房间里闪烁着。
知伶懒散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这几天在车站等哪个猥琐的男人,不由的叹了口气,他就想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从枕头下摸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无聊的换着频道。
一条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13日在公车上发现一名男子揣着人手在风华车站惶恐的逃离现场。17晚一名醉汉在风华街上撞到一名男子,从他怀里掉下一个人头。据警方调查是同一个人,那男子用的是假的身份”
风华街?跟上次他逃离车站的方向一致的,难道他就住在那里不远的地方?
“小姐,可以吃饭了。”仆人的敲门声将知伶的思绪打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门,冲下了楼,对着等着她吃饭的爷爷笑了笑,就迅速的出了大门。
爷爷透过窗户,望着月光洒在小伶的远去的背影,老人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感到很欣慰,直觉告诉他,家族一千多年的秘密会被小伶找出来,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秘密既然离的我们家族这么近。
知伶在风华街感觉着那熟悉的气息。她顺着气味来到了风华b区,这是一条跟她生活完全不一样的地区——“红灯区”其实也被称为“贫困区”
知伶独自走在这街上,街巷的两旁不时的传来男人作呕的声音,垃圾的腐蚀味。它难以忍受的捂住鼻子,偶尔还看见在垃圾旁逃窜老鼠。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这里还是灯火通明,几个穿着妖艳的女人从知伶身旁走过,寻觅着今晚的客人。
知伶突然有点害怕了,因为她走进了风华街的c区。这里大多数都是空的房子,政府准备拆迁修建博物馆,由于b区的关系,迟迟没有动工,房子废弃了没有人管,大多成了赌博,吸毒等人的根据地。但是她并没有放弃气味的来源。
街巷的灯大部分已经被损害,仅剩的也只能发出微黄的光。
巷道的两旁都是破旧不堪的房屋。借着微弱的灯光与月光,知伶看到这些房屋的墙壁都已经残破不全,好象随时就要倒塌似的。而这些房子的大门也早已变成一堆朽木,上面有着很久以前被涂鸦留下来的,淡淡的不明色彩
在仔细打量这些房子,知伶停下脚步望着其中的一栋。因为她发现那味道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她感觉到这股气味将这房子笼罩起来。
知伶慢慢地靠近门口,从露风的墙壁中窥视着里面的情景,可惜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房子里漆黑一片,伴随这鼻腔里这股刺鼻的气味。知伶突然感觉到这片黑暗变的令人不安,她甚至觉的这黑暗将要把她吞噬。
“有人在吗?”知伶的声音在阴暗的巷道回荡着,她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知伶退后几步,望着这个破旧的房子,黑眸闪过一丝皎洁,自喃道:“看来也不会有人住在这里。”
她轻轻地推开一扇腐朽的窗户,没有想到,窗户居然就这样凋落下来,发出巨大的声音,知伶被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透过窗户落下而扬起的尘土,隐约地看见破烂的桌椅,地上破碎的碗和玻璃杯还泛着粼粼星星的光。
知伶借着微弱的光往前走,顺着气味,知伶走到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她知道自己要的东西就在下面,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双手扶着通道的墙壁向下走,她看到在通道的尽头有灯光亮着。
知伶伴着长明灯看到了一扇铁门,铁门被一条粗重的铁链缠绕着。她能确定那熟悉的气味从这扇门的缝隙传来。
她随手拿起放在楼梯旁不斧头,对准铁门上的锁砍去。
突然斧头被一只手抓住,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随着腐烂味在她身后响起:“你想干什么?”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终日不见光的腐烂气味,挥之不去,侵略到她的鼻腔,掐住了他的呼吸,感觉到那一阵气息已经瞬间濒临她的脑后。
知伶缓缓地转过身,正对着她几天寻找的男人。男人的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阴森地望着她,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宽大的黑色风衣,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在宽大的风衣包裹下,偶尔望着这个男人过分苍白的皮肤。
“啊!”知伶怔怔地望着这个男人的手,虽然灯光不是太明亮,但她还是清楚地看到男人的手正在腐烂。那苍白的皮肤已经裂开,从礼貌露出发黑的血肉。整个手的指甲已经脱落,翻裂开的皮皱到一起,在颜色不明的血肉中露出了白森森的骨支,上面还不时地蠕动过一条白色的虫。
男人见知伶紧盯着自己的手,紧张地大吼道:“看什么,你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知伶被他一吼,立刻回过神来,推开男人,拔腿就往楼上冲去,男人见状,一把抓住她的脚。
“哇!”知伶重重的摔到地上,细嫩的手搽出血。
望着男人向她逼近的身躯,她扶着门,努力的让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站起来,艰难的向后退。背部不知不觉的靠近铁门上。
那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低喃道:“妹妹,今天你有消夜了。”
不知是他妹妹听到这话还是知伶手上的血刺激了她,能感觉身后的铁门被什么东西撞击着,还夹杂着野兽的低吼声。
知伶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露出满嘴的尖牙,望着知伶的眼睛闪着嗜血的光。
“你想干什么?里面关着什么东西?你要我死也要我死个明白吧!”知伶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对着男人大叫着。
可能是没有想到知伶会有着中反映,男人眼睛中闪过吃惊,阴笑地说:“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明白。”
男人一手抓住知伶,另一个手用力的扯开铁链,门被打开了,他突然露出一种难以自信的温柔对着漆黑的房间内说:“妹妹,饿了吧,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知伶被这男人爱怜的语气和脸上的温柔表情吓到了,他妹妹难道吃人?心中充满了疑问,但随之而来的腐臭味,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还来不及反抗就被男人推了进去,随之是他在门外锁铁路的声音。
房里一片漆黑,腐臭而潮湿的气味让她作呕。他妹妹怎么会住在这里,她真的喜欢吃人吗?坐在地上本能的向墙角退了退,什么,东西?这个形状,这两个洞的
“呀!”知伶失声地叫起来,真的是头骨,她还能感应到她要的东西就在这个满是人骨的底下。
她突然抬起头望着黑暗的对面,一股恶臭的气息直扑想她的脸,凭直觉她知道面对着她的是一个庞然大物。这是那个男人的妹妹吗?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本能地拾起离她不远的人骨向黑暗扔去,黑暗中的低吼,让她更加的确定她面对的是一个怪物。
突然她发现黑暗中有一双充满悲哀的红色双眸死死的盯着她。知伶望着这双眼睛,紧握着的双手捏出了冷汗,全身就像在冰窖里那么寒冷,阴森。她发现黑暗中的东西渐渐靠近她,知伶发狂拾起周围的人骨扔过去不停地大叫。
对面的东西大叫了一声,她吓得双手紧紧地抓住地上的石头。
知伶发现手中的石头让她渐渐的冷静,一种亲切温暖的热流流遍全身,她用另一只手抚摩着手中的石头,原来是一个鹅卵石大个石头。
“难道这就是家族找了怎么久的东西?怎么会是一个石头呢?常越家族史上说不是一个晶莹剔透,光彩照人的蓝宝石吗?”她自喃道。
当知伶回过神,她明显感觉到怪物就站在她的面前,那双红色眼睛充满恐惧,对着知伶狂吼着。
知伶害怕得紧紧地捏着少里的石头,她发现石头表面的泥沙正在剥落,原来那块宝石在千年来已经被尘土覆盖,终于找到了!知伶不由加快速度。
那个怪物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狂,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四处乱撞,中听见“咚”的声音,地下室的铁门被撞开了,怪物冲了出去。
在那一瞬间,知伶才看清楚那个怪物。一个狮子般大的动物,灰白的皮毛上还着已经变黑的血迹,张着长满尖牙的大嘴狂交着,牙缝间还流着粘液壮的口水,长长的尾巴将坐在门外的男人摔到地上。
男人惊恐地叫了一声:“妹妹。”
就爬起身,追了出去。
知伶撑着身体,扶着墙壁好不容易走出地下室,她摊开双手,那石头有些地方已经露出里面的蓝色的宝石,在暗淡的灯光下反射出粼粼星星的光,照在四周斑驳的墙壁上。
“好漂亮,不愧是我们常越的宝物。”她爱不释手地轻轻将它放进口袋。好像是宝石给她的力量,身上的伤不怎么疼了,它快速离开在间房屋,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走出风华街c区,走进灯火通明的b区,知伶不由的松了口气。人们的尖叫声夹杂着熟悉的声音。好奇心的驱使下,它寻声望去,看见很多人都在四处逃窜,她向前挤了过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那个男人跪在怪物的面前哀求它回去,本来已经安静的怪物望着知伶,恐惧的后退着。那男人转过头对着知伶大喊:“不要过来,要不是你,我妹妹也不会从地下室跑出来!”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妹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自从搬到那个房子住,妹妹它就有些神经质,经常出现幻觉,为了给妹妹看好病,父母相继去世,我没有钱,就将她关在地下室,也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她就变成这个样”男人满脸泪痕,有些绝望的说道。
男人捂着脸伤心地哭着,怪物温柔的望着他,想要安慰他,又害怕知伶,进退两难,扬头向着天空大吼着。
难道是宝石在作怪?不容知伶多想,宝石从她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四周的尘土自己脱落下来,宝石发出微蓝的光,怪物惊恐地望着它,对着向它飞来的宝石狂吼。男人紧紧的抱着怪物的脖子,麻木的双眼惊奇地望着这一刻。
宝石四周的光越来越大,从光圈里洒下一些细小晶亮的细粉。他们在细粉的作用下渐渐失去了知觉,晕倒在地上。
细粉不时的改变着颜色,两兄妹逐渐地恢复了本来面貌。
此时警笛声回响在夜空中。
溯月之夜,知伶跟爷爷按照家族书上的书法将宝石小心嵌入书架后的墙壁上。
“爷爷,里面到底是什么啊?”知伶好奇的问。
“爷爷也不知道啊,家族书上的这两页被撕了,已经遗落千年。”
这时神奇的事发生了,在宝石逐渐侵入墙壁里的同时,墙壁上渐渐地有些图案凸了出来,渐渐地汇成一幅双龙戏珠图,图案之精细,栩栩如生,图案中的“珠”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知伶按照书上说的方法,将“珠”按了下去,珠子发出强烈的光,中心裂开一条细缝,随即两条龙各自往两边散去,礼貌的东西逐渐出现在知伶眼前。
是位少女的画像,白皙的皮肤,黑发自然地垂在肩上,粉红的衣服衬托出她的俏丽,可爱,黑色的双蛑诡异的望着知伶。
知伶觉得那女孩的笑容让她毛骨悚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怎么眼熟?祖先为什么要将这一幅画放在怎么保密的地方?看来这是我们家族永远都不能揭开的迷啊!”爷爷望着画,自言自语。
“小伶,我发现她跟你长得好像呢!”爷爷非常满意这一发现。
“我晕——”